男人温热的掌心覆在她的后颈,荷尔蒙铺天盖地,将她整个裹挟在他的气息里。
无处可逃。
神志恍惚间,老爷子的话模模糊糊从听筒传出,飘进她耳中。
她只听清一句:“法国那边最近有联系吗?喂?阿聿?”
这个电话,最终以“信号不好”结束。
靳远聿低着脖颈,呼吸沉沉,像是身处暗处的掠夺者,一手扼住她的双手,桎梏在头顶,将她堆到石柱上,按住,辗转地狠吻着。
温梨无力招架,眸里慢慢布上一层薄薄的雾,身体软得像水,眉眼带着几丝柔弱。
夜风凛冽,吹起她的裙摆,带起荼靡幽香,淡淡的味道。
他卷着她的舌温柔缠绵,吮/吸,交/缠。
不容拒绝,直达喉腔。
为什么他的吻技这么好,好得让她迷醉。
他真的…只吻过她一个女人吗?温梨有点迷糊的想。
觉察她的走神,他大掌紧扣着她的腰,咬她的耳垂,似是惩罚。
“怎么这么久才来?”
温梨喘着气,好半天才能正常呼吸。
她颤声解释,“走不开,宁佳佳她胆小,人都吓哭了几次,我已经让周烬去协助她了。”
下午的时候,财务部经理忽然发疯似的要开除宁佳佳,说她做的年报出现严重失误,差点让公司多扣几万的税。
事实是,这份报表是上一个会计留下的,宁佳佳刚接手税务还不够熟练,导致工作效率低,才刚发现问题,就被顶头上司劈头盖脑的扣上黑帽,当成替罪羊。
“虽然这事是佳佳经手,但她已经发现问题了不是吗?那个财务经理也是,动不动就要人卷铺盖走人,这个月都走了两个会计了。”
“还好周烬叫上李秘书一起去复盘,她很专业,几下就搞定了,我们也算是化敌为友了!”
靳远聿静静听着,看着女人一脸小骄傲,眉梢微扬,“既然你想到让周烬帮忙,为什么不一开始就叫他?”
温梨无奈,白净的小脸因为激动浮现淡淡红晕,“佳佳是我唯一的闺蜜,我当然得走在周烬前面啊。”
“唯一?”靳远聿微微抿唇,眼里溢出一丝冷意,“她比我还重要?”
“……”
温梨舔了舔唇,心里泛起一丝涟漪。痒痒的,甜甜的,让她忘了刚才一闪而过的不安与敏感。
“靳总,你不会是在吃醋吧?”她眨着无辜的眼。“宁佳佳可是个女孩子。”
男人不语,眸光晦涩,微微偏过头将烟放进嘴里,另一只手捏住她的指尖,顺手握住,塞进裤兜里。
“帮我点?”
温梨指尖已经触到了打火机,却没有听他的,而是调皮地反扣住他的手。
两人温热的掌心紧贴,在裤兜里互相缠绕,摩擦。
薄薄的布料蒸腾出一层水气。
靳远聿抬手解开领带以及领口,漆黑的眼深暗如墨。
像是在说:再不乖试试?
温梨感受到什么,一面羞涩的耳根发红,一面又大胆地贴近些,炙烫的指尖若有若无的蹭。
“在我面前,可以不抽烟吗?”她小声道。
“小朋友,别得寸进尺。”男人扼住她不安分的小手,嗓音暗哑,“让你点烟,没让你点火。”
温梨脸颊更烫,“是它在变化,我不小心的…”
听她描述手中硕物,像是在形容一个玩具,靳远聿纵容一笑。
温热掌心将她小手整个包裹起来,轻啄她耳尖,嗓音轻轻,“别乱撩,小心被|干哭。”
-
回到包间,难免又是一轮寒暄。
温梨一一打过招呼后,安安静静坐在靳远聿身旁,偶尔接触到陈明翰的视线,她都有点愧疚和尴尬。
陈明翰本来也下定决心不再理她的,但目光总忍不住她身上瞟。
他身边的陈颖儿可没那么含蓄,直勾勾盯着她,时不时低头看着自己,好像在怄气,又好像在暗暗较量。
最后她悲伤的发现。
在这个叫温梨的女人面前,靳远聿以往身边出现过的任何女人都像是打了折,只有她是正价。
她小脸不施粉黛,浓密的长发挽起,眼神黑漆漆的,干净纯粹,说话软软糯糯,一秒激起男人的保护欲。
难怪靳远聿会对她宠得无边,去哪都带着。
黄总和冯总更是眼睛都发直。
“靳总,您的秘书真是太漂亮了!”
“谢谢。”
靳远聿下意识看温梨一眼,唇角微扬,“饿了吧?”
温梨有点不好意思,“是有点饿了。”
没等她起筷,那碟离她最远的松子鱼被人转到她面前。
靳远聿冷白修长的手拿起公筷,夹了一块最嫩的鱼脊肉放到她碗中,然后若无其事地吩咐服务生,“把没上完的菜都齐,别外加一道话梅排骨。”
“好的靳总。”
温梨小口吃着鱼肉,心尖微颤。
原来,他一直记得她最爱吃的菜。
与此同时,陈明翰也逐渐想起什么。
难怪每次和靳远聿出去吃饭,他都会点一份话梅排骨,每次吃着都酸得直皱眉,却次次都要点。
还有各种水煮鱼,酸菜鱼,柠檬烤鱼…
原以为都是因为他喜欢吃,却不曾想,全是因为温梨。
一瞬间,陈明翰望向靳远聿的眸光露出难掩的仰慕和佩服。
他忍不住拿起手机给靳远聿发了一条微信:【是因为梨梨小时候特别爱吃鱼,所以你才会叫她小猫咪吧?】
第23章 狩心【VIP】
靳远聿拿起手机,随意地看了一眼,面色如常:【不全是】
陈明翰:【那你和她分开的这些年,一直吃她爱吃的食物,是要干嘛?自虐吗?】
这次,靳远聿看向身旁的女人,敛眸认真思考了几秒,才回:【只是不习惯没她的日子】
“……”
这是不习惯吗?
这是天赋异禀的情种吧?
佩服。
陈明翰顿时整个人焉的像只落水狗,耷拉着眉眼,只差踹一脚就能嗷嗷大哭了。
靳远聿微不可察的睨他一眼,放下手机往后靠,深邃目光落在身旁女人白皙的侧脸。
时间仿佛被定格,他一双情眸撩而不自知。
对面的冯总一直瞧着,笑得意味深长。故意话锋一转,“温秘书,平时你要是迟到了,靳总会怎么惩罚你呀?”
温梨抿了下唇瓣,不自然地偷瞄一眼靳远聿,梨涡浅笑,“靳总…他不会惩罚我的。”
“靳总对秘书这么好啊?”黄总见她吃东西的样子那么可爱,像只小猫咪,忍不住也逗她,“那温秘书迟到要罚的三杯酒,就由靳总代喝了,好不好?”
温梨手微微捏紧,有点无措,正想去拿酒杯。不料,靳远聿已经漫不经心地捏起白酒杯,嗓音低沉,“我替她喝。”
“哇哦~”
“痛快!”
这是靳远聿今晚的第一杯酒。
接着是第二杯,第三杯。
他神色寡淡地仰头喝完,一手搭在温梨身后的椅背,以一种保护的姿态。
唇色薄红,冷峻的眉梢染上几丝柔软。
和一开始的拒人千里、滴酒不沾判若两人。
“啧,真护食。”
陈明翰暗戳戳的骂,又闷了一杯酒。
陈颖儿愣愣看完全程,别开眼望着那道松子鱼。
陈明翰以为她是够不着,便主动给她夹了一块。
谁料她撇着嘴,眼圈泛红,“好酸,不想吃。”
陈明翰冷燥地皱起眉。
他又何尝不酸。
今晚之前,他还幻想着温梨喜欢的人不会是靳远聿,而是别的同学同事之类。
毕竟她和靳远聿之间隔着五年的空白,五年前是兄妹,五年后是上下属,短短几个月时间,靳远聿又一直在和江盈演戏,温梨对他哪来的感情呢?
退一万步说,为什么偏偏会是靳远聿?
靳远聿在好友圈里就是神一般的存在,是典型的别人家的孩子。
几乎所有与他交好的公子哥,回家都会听到父母欣慰的赞赏:
“靳远聿君子端庄,博学多才,你能和他成为朋友也算真正长本事了,以后咱们家的人脉资源根本都不用愁。”
陈明翰心里默默苦笑。
当初自己被父母逼着弃医从商时,他几乎与全世界反目成仇,自暴自弃,每日烂醉如泥,谈的女朋友也吹了。
是靳远聿的出现,把他从泥沟里拉起来,告诉他“就算身处地狱,也要当最恶的鬼。就算死,也不要狗一样死在异国他乡。”
为什么是靳远聿?
凭什么是靳远聿?
可能就凭他身陷黑暗,仍是自带光芒,让人心神向往。
别说他想要谁,想追谁,他就是把玉兔抱回家,嫦娥也没办法……
另一边,黄总和冯总默契地对视一眼。
四十几岁的老男人历尽千帆,机关算尽。一次应酬,也是为下一次合作提前铺好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