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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宠咸鱼日常_江不在野【完结】(53)

  “韩叔啊,托您的福,羡予此行才有惊无险啊!”羡予声音婉转,真像长辈哭诉委屈似的。

  韩佑目光微动,盯着羡予好好打量了片刻才道:“若你出了什么事,我真是不知如何面对你九泉之下的爹娘。”他声音并不平静,这是真心话。

  说完,他转头看向县令,“你出去吧,我和我侄女说说话。”

  这俩一唱一和,旁边的县令根本插不上嘴,只好应声退出了自己的书房,还捎带手替他们关上了门。

  县令离开后,屋子里只剩下自己人,羡予郑重地以晚辈身份向韩将军行了礼,被他满眼欣慰地搀了起来。

  韩佑拍了拍羡予的肩,又冲钟晰抱拳,“多亏殿下在,羡予才一切无虞。”

  钟晰已经取下了蒙面的纱,见韩佑一幅关怀自家小辈的姿态,略一点头,含笑道:“应该的。”

  几人汇聚到一起整合情报,羡予已经从钟晰这里了解得差不多,所以并不避着她。

  昨夜,孔安回城调兵后,只对府衙那边说城西疑似有匪徒据点,待他们回到乌先生那座小宅,早已人去宅空。

  留人守着小宅后,他们又向四周搜寻,孔安听到了殿下的鸟哨声,终于寻到了官道岔路处。当时那两个北蛮人早就陈尸当场,羡予的马车也已经离开。

  钟晰留在暗处略等了一会儿,见孔安果然随着鸟哨声寻来,赶紧交代了他如何说辞,这才追上羡予回客栈的马车。

  韩佑则是昨夜收到太子的情报后就点了一百精兵直奔沧江县,北蛮人出现在越州,事出反常必有阴谋。

  清晨刚到沧江,韩将军就被太子的新情报再次轰炸了一遍——北蛮和南越勾结,意图谋杀自己。

  他不怕死,只是担忧自己死后还有谁能镇守越州。朝廷这些年的武将一代不如一代,他若死了,镇南军无人可托付。

  保家卫国是他从镇北军就延续的使命,当年跟着施大哥时,北蛮来犯他们还能攻出去。可如今圣上只顾守,不敢攻。

  眼看着大梁军队实力年年渐弱,他在越州守了这许多年,自然了解南越口蜜腹剑、狼子野心。他们和南越之间必有一战,无非是在越州打还是南越境内打的问题。若等南越攻上越州,那边境三县百姓难逃一劫。

  直到太子钟晰巡军,暗示了他主动出击的思想,与韩佑不谋而合。

  他们相谈甚欢,虽然韩佑也知道主战是崇安帝不愿看到的,但他不能拿将士和百姓和阴狠的南越人赌。所谓君令,换个君不就换个令了吗?

  虽然现在还不知他们具体如何谋划,但韩佑了解南越人,他们的一切行动都是为了北上攻取越州。只是韩佑没想到,这件事会把路过的羡予牵扯进来。

  但同时他又惊讶于羡予表现出来的坚韧和勇敢,隐隐欣慰,施家的孩子就是不一样,即使不在战场,也能击杀北蛮人。

  太子不日便要回容都,北蛮人的消息先压住,同时要追查那个逃跑的南越人和“乌先生”。

  韩佑表示他来负责。以他在越州能动用的人力,查起来比远在容都的太子容易的多。

  钟晰点头,同时告知韩将军,他在南越也有暗探埋伏,若有情报,会第一时间告知,请将军务必保重。

  羡予看着两人不语,她除了提供一个镇国侯府的身份掩盖此事也做不了什么,反而对大梁、南越、北蛮互相安插间谍这事十分惊奇。

  事情交代得差不多,韩佑忍不住关心一下身边的羡予。没想到他还能在越州见到故人之子,感慨万千,时不时问两句羡予在容都的情况。

  羡予含笑应了长辈的问题,温顺和婉又不失气节,大方展现侯府贵女的姿态。

  聊到后面,韩将军当即解下腰后一把短刀赠给了羡予。

  这把刀并无黄金宝石镶嵌,十分朴素,但出鞘即见锋锐,寒光乍现,可见主人平常是十分爱惜的。

  韩佑将短刀递给侄女,交代道:“别看它看着不太值钱,当年也是随我杀过敌的。现今留给你防身,挂在床头驱邪压梦也是使得。”

  羡予双手接过,短刀加刀鞘略有些沉,一握便知用的是好材料。她笑意盈盈谢过长辈赠礼,韩佑满意点头。

  正事闲话都已谈过,韩佑不便多留,急着赶回长林县部署。

  送别韩叔,羡予转头一看,钟晰倒是分毫不急的样子,弯眸说起她中断的行程,“你还想不想去清越崖?我陪你去。”

  第49章

  钟晰在沧江县多留了一天,陪羡予游玩清越崖。

  本来游山玩水是休闲乐事,但羡予担心他右臂伤势,觉得过度劳累不利于伤口愈合,不想让他去。结果钟晰一句话就反驳了,“我现在回长林也是劳累,让我歇歇吧。”

  他说这话时一瞬不瞬地盯着羡予,眼底似有波光流转。

  羡予被他笑得晃了眼,愣愣“哦”了一声。她思绪飘了不知多久,回过神来才发现钟晰很长时间没说话,只是静静地望着她。

  羡予忽然觉得钟晰的太子身份被点破后,他反而对自己更亲近了。就像方才,“让我歇歇”这种暗含示弱的话,应该是对最信任之人才说得出口吧?

  见她心思不知转到了哪里,钟晰这才继续说:“而且才遭变故,你一人去,我不放心。”

  非常正经的理由,但实际情况是这次“匪徒”事件宣扬过盛,韩将军亲自前来的消息都传开了,去往清越崖的一路上都安全得很,就连沧江县令都恨不得自己去站岗。

  什么啊……

  羡予在心底偷偷想,自己两年多没认出他是太子这事,殿下本人要负很大责任。

  他这样言笑晏晏的样子,和传闻中冷若冰霜的太子殿下简直判若两人,估计陛下本人来了都认不出亲儿子。

  都怪他。

  钟晰无缘无故被羡予偷偷横了一眼,反倒乐了。虽然不知道她又想了什么,但这一瞬间的表情实在灵动可爱。

  看过天门岩的日出后,钟晰迎着朝阳驾马赶回长林县与禁军会和。

  南巡队伍终于要启程返回容都,羡予休整一二后也回到了信南县。

  回到秋园外祖母身边前,羡予特意换了一件竖领上衫。她脖子上的伤口结了疤,但还没好全。在外时可以用纱布遮掩,回家若还缠着,免不了让长辈担心。

  但一向关怀外孙女的老太君还是发现了,心疼地检查了许久。问其缘由,羡予只说自己光顾着欣赏清越崖美景,没留神让树枝划了。

  越州的事没传到合州来,羡予决定走之前再跟大舅他们解释清楚,就算以后消息传过来了,也请帮忙瞒着外祖母,别叫她老人家担忧。

  羡予又在秋园小住几天,抽空还去四海书院查看了一番。

  如今书院已有四十余名学生,分为三个班教学,由林孝通夫子总领事务。

  她带着帷帽进入书院内,听林夫子细心讲解过书院现状后,自己闲逛了一圈。项颍知晓她来,特意溜出讲堂来见她。

  羡予打趣他,“你这样的好学生竟也会逃课?”

  项颍心里觉得有点尴尬,但面上装作无事发生。施小姐对林夫子和书院的偌大恩情,于情于理他都该要出来见礼的。

  项颍读书读得颇有些心高气傲,但那只是面对仗势欺人的权贵们,面对接济过自己的人,他同样记恩。

  虽然初次见面他就落了“把柄”,但从施小姐此后言行来看,大概能算“以德报怨”吧。

  他虽然这么想,嘴上可是半点不愿意承认。

  正是年少轻狂的时候,加上羡予见他几次都没架子,他总要辩驳回去的。

  “学生也分很多种,施小姐如何定义‘好学生’?不逃课就算‘好学生’吗?”

  项颍笑了一下,扳回一局似的,“施小姐叫我不要以偏概全,怎么倒是自己轻易地把一类人套上了同一个形象。”

  羡予习惯他见谁都要怼两句,无所谓,施小姐宽宏大量。项颍前一天桀骜不驯后一天唯唯诺诺的乐子她能记许久,每次用这个反击回去就够了。

  “唉,确实有人跟我说过‘我知道什么’……”羡予幽幽叹气。

  对面站着的小子不笑了。

  在项颍看来她是哪壶不开提哪壶,羡予则是暗笑,有些人还没开始就已经输了。

  她如愿微笑:“胜之不武,承让。”

  两人拌嘴几句,羡予终于想起自己“书院投资者”的身份。现在看项颍就像看小树苗一样,忍不住染上一层长辈光辉,颇为关心地问了问他的功课。

  他本就有天赋又勤奋,只是错过了两届秋闱,如今林夫子和书院事定,终于肯去参试了。

  算算时间,下一届乡试在崇安十七年,也就是明年。以项颍的能力不出意外定然能中,到崇安十八年的春天便要去容都参加会试了。

  “若你顺利得中,后年便可参加春闱,耽搁了这么久,总算回到科举一途上。”羡予含笑许诺眼前这个年轻士子,“我替你留一封手信,若你初入容都时茫然,可去镇国侯府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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