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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宠咸鱼日常_江不在野【完结】(84)

  从前那些大的匪寇窝全成了镇南军的业绩,还能苟活的都是小喽啰,而且都是藏得特别深的,翻不起什么风浪。

  若是非要组织剿匪,很容易就被这些凭借天堑固守匪寨的贼寇打成消耗战,出兵反而得不偿失,就让各县里逢年过节前打一打添添功绩,也算一种威慑。

  秀山县位于越州最北端,与合州接壤,谁都没想到,乌先生再次潜入越州,竟然行进得这么深。

  钟晰敲击桌面的手指停了下来,沉声问道:“对他身份的判断有多少把握?”

  “约有六成可能。”曹丰门答。

  韩佑手下汇报的是疑似乌先生的人,他们对乌先生的判断全部来自于太子当夜所见的身形描述,甚至太子本人都没见过乌先生正脸,六成已经相当高了。

  此人身份紧要,超过五成,就绝不能错漏。

  可乌先生千里迢迢回来,就为了去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山头当山匪吗?

  曹丰门随即说起此处山匪的情况。

  越州现在能留存的山匪都是已经被镇南军打得强制老实的,说是“匪”,其实也就是在山上划块地方种地养畜,很少再干什么打家劫舍的勾当。

  这些人有些是流民,有些是犯过罪的逃犯,有些则是不愿正经营生、想走歪门邪道自已投入匪寨的,从前都有自立山头称霸一方的梦想。

  后来这里面特别有梦想的都被韩佑砍了,只剩下这些偶尔想一想的,大部分时间都安分在山上种地打猎。

  但是如此多精壮男丁聚集在一起,对于地区安定还是有较高的风险,所以韩佑将军一直派人暗中监视着这些山头的动静,以防万一。

  乌先生藏匿的山匪窝连个正经名号都没有,那座山叫龙峡山,名字十分有气势,实际只是秀山县一个不起眼的小山头。

  若非要说龙峡山有什么独特之处,便是此地一半依靠绝壁,易守难攻,一半通往密林,遁逃路线多如牛毛。

  山匪不能打劫*,也要过日子,于是他们也会偶尔下山购置些东西。

  每次这种时候,城里的盗窃抢劫事件就会频频发生,山匪们干一票就赶紧回寨,难以抓捕。

  大概一个多月前,龙峡山的匪徒们下山买了些必备物资和几本基础认字书册后,直接打道回府了。

  这实在怪异,总不能当了几十年山匪一朝想从良,甚至有了读书认字的宏愿吧?

  韩佑的人一路追查又蹲点许久,远远地见到了龙峡山内多出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头。

  本来山匪这行当流动性也大,实际人口难以统计,但这把年纪还在匪寨的实在少见。秀山县监视匪寨的人不知“乌先生”这种等级的任务,只当一般的异常情况报了上去。

  汇报一路传到曹丰门这个级别,终于引起了重视。

  此人做士人装扮,一身洗得发旧的儒袍,身高约七尺,身形佝偻,惯用左手,正与太子描述的“乌先生”形貌相符!

  在他们的目光都停留在南越的时候,他又静悄悄地回到了越州。

  钟晰手指摩挲过杯盏边缘,问起其他方面:“除了疑似的乌先生,匪寨内可还见过其他异常之人?”

  曹丰门:“未曾,龙峡山险要,且山林中逃窜路线隐蔽又繁多,山查看。”

  钟晰缓缓点头,“乌

  曹丰门再次摇头。

  这是今年三月就开始的调查,“乌先生”只是一个代号,他们现在连此人真正的姓名都不知道。

  韩佑顺着越州沧江县城外那座小院查过,但最终结果显示这座小院的来历再正常不过,与什么北蛮或南越毫无干系。

  乌先生像是凭空出现,一点痕迹都越州境内逐一搜查,无异于大海捞针。

  钟晰再次感觉到了怪异之处,乌先生原本可以做到无声无息,就像上回他在越州和南越人联络北蛮人时一样,但这次他为何让龙峡山的匪寇去买书?

  这的,乌先生不可能不知道。

  他是要将众人的注意力留在龙峡山吗?

  这极有可能只是障眼法,龙峡山难攻且易于遁逃,韩佑不会贸然行动,而这份谨慎恰可以被乌先生利用。

  另外,若他不想被人发现,大可以什么都不做,这样韩佑的调查重点依旧会停留在南越都城。

  这说明乌先生需要将自已到达越州的消息传递出去,但又不能被韩佑发现真正的行踪。

  钟晰当机立断:“严密监控龙峡山的动向,乌先生不可能没有其他任务,他甚至可能已经离开了龙峡山。”

  这都是大半个月前的事了,他很大概率已经成功离开。半个月可以行进的路程相当长,加之以他缜密的心思谋划,如此一来,对乌先生的搜查会被迫扩展至整个大梁。

  这等于再次失去了他的踪迹。

  -

  寒风渐起时,羡予又应付过了两场容都贵女们的小聚,总算得到了一段还算清闲的日子。

  因为容都今年最盛大的宴即将到来——崇安帝的万寿节。

  皇帝寿辰,万民同庆,前朝和民间都会得到三日假期。

  刚进入十月,容都已经热闹了起来,街道和店铺全都洒扫一新,路上行人的衣裳都光鲜不少。

  周边属国来为崇安帝贺寿的使者们也已到容都,不时能在街头看到身着异域服饰的人。

  其中最为瞩目的便是北蛮使者,他们身形高大,大多为卷发,灰眸鹰钩鼻,在人群中十分容易辨认。

  北蛮人,也就是塔纳人使者领头的是一名名叫锡德的青年,他是现任塔纳王妃的亲弟弟,同样在王庭身居要职。

  似乎是为了表达已方对梁朝的善意,塔纳这次派出的使者加上护卫,再加上运送贺礼的队伍,足足有一百余人,可谓浩浩荡荡。

  而南越仅派了一名普通官员为主使,所有使者加侍从也就十余人,谁都能看出他们不甚上心,仅仅维持对这“宗主国”的表面功夫。

  其余小国照礼制上贺进贡,他们备礼比大梁的官员简单得多,只需挑国内特有的来便是,最后还能得到大梁数倍的回礼带回家。

  而本地官员的贺礼需得精心准备,要奇珍异宝,要举世无双,才够得上陛下多赏一眼。

  容都百官已经都去护国寺替圣上祈福,保佑陛下千秋万岁龙体康泰,保佑大梁江山永固,国祚延绵。

  这种日子,太子更是要做表率。钟晰接连去了三日护国寺,觉得自已把这辈子的佛经都听完了。

  羡予再次隐秘地回到太子府去看他,被钟晰一言不发地抱在怀里许久。

  知道他这段时间要操心的事情多,羡予就安静地任由他抱着。

  直到他靠在羡予肩窝养神养够了才松开,牵着羡予去兽房看新得的一对隼鸟。

  这是两只以迅疾闻名的花梨鹰,品相极好,背羽深灰,腹部有斑点横纹,爪子则是黄色,各自关在两个高大的笼子里,并不鸣叫,正转着脑袋好奇地望向来客。

  羡予觉得新奇,接过兽房侍从递来的夹子和装肉的木盘,夹了一块生鸡肉递到其中一只面前。

  鸟类捕食的动作都快而猛,即使隔着笼子,羡予还是被它突然往前伸的脑袋吓了一跳,后退半步撞进了钟晰怀里。

  她轻快地笑起来,再次试探地去喂另一只。见到她明媚的笑靥,钟晰也觉得高兴。

  “怎的突然都养鸟了,”羡予语气轻松地跟他分享,“相宜最近养了一批鸽子,说是在几家报社间传信用,不知道能不能成功。”

  在高四小姐的打理下,流云报社已经在周边三城开了分社,《流云杂报》的信息搜集范围更大了,在容都的地位不可动摇。

  高相宜养信鸽则是因着这次万寿节的契机。

  这是举国同庆的日子,她敏锐地捕捉到容都人对外地如何庆贺以及相关事件很好奇,外地对容都同样如此,只是碍于距离,从前这些消息的传播都很是需要时间。

  于是她立刻购入了一批训练有素的信鸽,分散在容都及其他三家报社,撰者写稿后誊抄于细纸条上,由鸽子带回容都,将外地的消息再次排版刊印。

  “这是要送给陛下做贺礼吗?”羡予回头去问钟晰。

  “不,它们大概也会用来传信。”

  以崇安帝现在的身体状况,花梨鹰一飞他连鸟在哪儿都看不见,得了再漂亮再勇猛的鸟都没有。

  “它们?传信?”羡予不是很相信这样威武的猛禽和高相宜白白胖胖的鸽子们是一个作用。

  钟晰替她理了理耳边的发丝,笑答:“传递军情,当然是越快越好。”

  在一个吹着微风的寻常傍晚,在万民同贺的喜庆日子里,太子殿下温和地说出了令人惊颤的消息。

  “应该就快要打仗了。”

  第77章

  打仗?听到这句话,羡予愣神了好一会儿,似乎脑子在那一瞬间都不运转了。

  不能怪她反应过度,一直以来,她都觉得自己离“战争”一词很遥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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