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水晓得夫人不喜晚上亮光闪烁,否则夜晚总会无法入眠,所以王爷拿了一颗夜明珠放在角落里,轻纱帐幔垂下,昏昏黄黄只有轮廓朦胧,看不清楚,但又不至于陷入黑暗无法侍候,映水想提醒王爷稍后就来,可看着她已转身闭眼,遂轻手轻脚将烛火湮灭,和映月退到了一楼耳房中。
今夜月朗星稀,浓雾渐起,雪光白芒照着天地冷莹莹的白,只见定西王府上空人影跳跃腾飞,身后跟着数人追杀,时远时近,每每追上搏斗之时,那人持刀如从天而降,力量伏虎降龙,雷厉招式让身后护卫根本无暇招架,逗弄的王府护卫目眦欲裂。
却不成想此人根本不屑王府护卫,在不同的院落中引起鸡飞狗跳,女子的尖叫声婆子的驱赶声,茶盏碎裂,桌椅歪道凌乱不堪,如魔咒响彻。
“到底多少人!”定西王府狠厉盯着下首的荣德。
荣德抬袖擦了一下额头的汗,还未从刚才直面盗贼的惶恐中反应过来,说来他倒霉,刚将书房的门打开,犹如凶鬼恶刹猛然出现在他面前,面上是突兀的尖锐獠牙,双眼猩红,面皮却是毫无血色的惨白,通体是墨色毛发,当时他双眼发直,嗓子犹如被扼住,直直往后倒去,从脸上飞过一个黑影,他才歇斯底里喊出声。
“一个。”荣德伸了一个手指头,看着定西王眼要喷火,将手指弯曲放下,身为奴才打算找补回场面,“书房里文书翻的凌乱倒没缺,少了御赐的鸡血石印章。”
那块印章是前朝皇帝所用之物,定藩出京之时,皇帝将前朝定旨之物分给他们,为的就是彰显仁德,那块印章通体血红,鲜艳如朱砂,价值连城,不过定西王担心的不是这个,屋中的文书虽然凌乱,但眼下俱都规整好,一件不差,那便只是取财并不是盗取信息。
后院的叫喊叮当声还在传来,定西王揉了揉眉心,小贼生乱,他已没了耐心,嘱咐下去今夜即使将王府翻个底朝天,也要将他捉拿,定西王起身,“走,去看看孟将军那边可有影响。”
青璃是被一阵刺耳的声音扰醒的,再仔细听时只嗡鸣一片,她回身看到屋中魁梧宽大的身影忍不住的轻呼出声,抚着胸脯喊道,“王爷?”
身影似乎动了下,然后脚步交换停了一瞬,接着往床榻之处走来,青璃又成了温顺乖觉的如夫人了,青璃想的明白,要想图谋后事,定西王得罪不得,她按照定西王的喜好往里挪了挪,陷入架子床深处,视线又暗了一层。
窸窣的解衣声在寂静的阁楼中格外明显,青璃皮肉如荔枝肉般晶莹剔透,身姿纤薄,圆润肩头似黑夜灿星,骨线优美流畅,颈窝深陷,浅青色小衣下饱满呼之欲出,她兀自忙碌着,宽衣解带后将外侧的锦被掀开,眼睛望向床榻外面。
青璃只觉今夜光亮将定西王的身影拉的宽大无比,投射在她头顶上,将她完全压迫其中,她受不住这种完全被压制的感觉,总觉得待宰羔羊,心里无端紧张,她以为他在无声审视,在为晚间的推拒恼火。
青璃想开了也不打算折磨自己,支起了身子,修长纤细的玉臂从锦被下伸了出来,一路穿过层层叠叠的纱帐,纱帐光滑泛凉,刺激的她手臂上起了一层细密的疙瘩,无端战栗起来,她不知道为什么定西王今夜如此磨人,以前他都是迫不及待的,今夜冷静中带着火热,她明明听到了粗喘的呼吸。
“王爷,妾身给您宽衣。”
他身材挺拔,也不知是什么衣服,青璃左右摸索着,甚至完全坐起,半跪在他身前,拢抱着腰身,听到头顶一身沉重的闷哼,她手指一缩,脸颊发起热来,心头不由更加着急,此时也没法唤丫鬟燃烛,又是一阵埋怨他不知自己动动,跟块石头一样,最起码她摸到的地方越发僵硬。
青璃片刻才找到了地方,却不想一个大如蒲扇的手掌将她手覆在下面,她懵懂抬头,心底有些惴惴,定西王心思难猜,如果哪里不好,总会多番折磨人,总要过去这关,青璃撑着那支手往身上放来,娇羞暧昧呢喃,“王爷,您不怜爱妾身了吗?”
“妾身…”青璃往前栽去,却不想身前的那只手抓到了身前那处,她肉软娇嫩,如何受的住这种力度,不由痛呼出声,下意识远离,可手抓着解开的衣襟,他便直愣愣压在了她身上。
沉重如千钧,青璃半曲着身子丝毫动弹不得,脸陷在坚硬的胸膛里,闻到了一股生冷玄铁的味道,冷冽威慑感十足,她身子有一瞬僵硬,这种味道太熟悉了,是以前十多年萦绕在她面前的味道,此刻将她胸腔灌满,她从心底惧怕了起来。
她知道是从幼时起的记忆导致刻在骨子里的怯懦涌了出来,可五年过去了,她没什么可惧怕的了,只是莫名不耐了起来,想着赶紧结束眼前的一切,她伸出压在下面的手指往身上的人触碰了一下,顿时如膨胀爆炸般,让她清晰感觉到格外突兀。
身上的人在她身侧支撑起来,她感觉到一种审视的眼光在她脸上扫描,霸道的,强势的,压抑的,如此慑人的目光让青璃不由低下了眼睛,长而翘的羽睫将她视线完全遮住,静静的,不知等待什么。
青璃感受到异样,不敢再动弹分毫,她柔顺的将眼睛闭上,微微扬起下巴,嫣红的双唇嘟起来,凭着呼吸的热气凑了上去,凉凉的,软软的,露出的胡茬扎的她瑟缩了下,又继续鼓足了勇气贪恋般攫取。
动作笨拙,可已是青璃最大的努力了,以前她只需静静忍受即可,从不需要她主动做什么,她也从没有注意过应该什么动作,此时全身紧绷着,僵硬而机械。
外面喧哗声愈发大,拾级而上的脚步声几乎到了门口,青璃猛然睁开了眼。
第4章 004 看着他跟个猴子般
也只看到了头顶的架子床,身侧的男人俯首吸着,带着酥酥麻麻的痛痒,脖颈上的肩带一松,大掌将小衣抽掉,胸前一凉,还不待她反应,他宽阔的胸膛立时覆了过来,坚硬如石头,却发着一种火热,不是火炉带来的烘热,而是一种内里火力旺盛的温热,让青璃贪恋。
胸口强烈有力的心跳声,清晰无比传到了青璃的身上,让她心口也跟着紧张起来,她听着门口俯身倾听的动静,有些羞涩地埋到了肩膀上。
很快,脚步声远离,也不知下面在说些什么,嗡嗡的听不清楚,可她明显感觉到身上的人紧绷的肌肉放松了,还不待青璃如何想,她双唇便被含住,碾磨吮吸,间或在脖颈耳垂上流连,青璃如何受得住这么强硬的攻势,身子早已软成了一滩水。
作乱生事的大掌还在脊背上下抚摸,带着青x璃轻颤,躲避间已无意识往前送去,恰好应和进宽阔雄壮的胸怀里,契合的如此完美,另一只大掌往下滑去,托着柔软纤细的腰肢往怀中挤压,好似要将她扒皮抽骨融进他的身子。
青璃只觉今夜火热难熬,将她素来冷静的心绪全部打乱,如娇花承受着暴风骤雨的击打,如何全由不得她,她嗓子干涸如火,只想着还要如何,她忍受不住咬上了肩头,察觉肌肉越发坚实,反累的牙酸,终于忍不住啜泣出声。
她无法反驳此刻身体上的愉悦早已超脱了以往,让她下意识抵制。
好似意识到她走神,又是一阵不停歇的激烈,声音娇媚酥软,在架子床狭窄的空间内回荡,却不足以唤起身上人的怜惜,好似冻层之下沸腾的地火,终于突破了层层关卡,更要毁天灭地的宣泄个够。
青璃意识飘飘忽忽,只感觉被如狼的眼神捕获住,却终究抵不过劳累,悠忽沉入了睡眠。
东厢房内黑漆漆一片,通铺上所有兵士睁着眼无声等待着,一声细小的脆声,屋中气氛一紧,齐诏新立时起身站到了窗口,用刀尖挑了细缝儿往外窥去,看清来人对着身后摆手,有人前去开门迎接。
屋中未点灯,月色皎洁灌满了整个屋子,适应了黑暗,倒也能看清,在通铺上的所有人都坐了起来,有人接了齐诏新的活儿,齐诏新才转身看着孟青山,他身躯伟岸带来了大片阴影,面目更是隐在黑暗中,却总感觉有种异样。
“怎么现在才回来?”
连着定西王府内抓遭贼的声音都没了,齐诏新不得不着急问了一嘴。
“有事耽搁了。”
回话却是言简意赅,甚至有些不想说的意味,孟青山低垂着眼,心里喧嚣又压抑,好似烈油着火,一盆子水泼下来,火苗只委顿了一瞬,转而是泼天的气势,灼的他心口疼。
“可查到了?”
“没有。”
“不可能呀。”消息是斥候传回来的,他们铺垫如此久,难道是已打草惊蛇?那可就不妙了。
孟青山坐在了凳子上,道,“荣德进了门,时间太紧。”
齐诏新紧张的长舒了口气,他们可是立的生死状,必是要人赃俱获的,一次不成,下次只会难上加难。
齐诏新猛然拍了一下头,“晚上定西王来,言明日各属地官员来府,邀你前去,你已经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