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找不到下山的路,也总比坐以待毙强。
一路上坎坎坷坷,都瑾川抱着全意没有丝毫的累状,抱抱紧紧地,稳稳地,好像害怕她再次消失一样。
全意时而看着他的脸抱的很紧,时而又因为两人分手的缘故撤开视线,松开手劲。
“抱紧,要是掉下来摔残了可就不好了。”都瑾川使坏,手突然一松,在全意害怕掉下去急忙抱紧他的时候,他得意地笑着。
全意知道他在恶搞,好像忘记了俩人尴尬的身份,还像是在热恋中一样,将手探进都瑾川的腰身,掐了一下。
“嘶!”都瑾川吃痛:“小没良心的,谋杀亲夫?”
全意晕晕乎乎地反驳他,尽管嗓子疼的厉害:“顶多算是前夫。”
“……”都瑾川面上即刻浮出不悦:“哦,既然如此你下来自己走,前夫不伺候了。”
“不要。”全意搂紧他:“算我欠你人情。”
“不稀罕。”都瑾川还是将她放了下去。
全意落地的时候腿上的疼痛让她差点摔倒,她幸好抓着都瑾川的胳膊。
顺势间,全意已经抱住了他的腰身。
都瑾川要扒拉开她:“起来,别抱我,找你现夫抱去。”
全意死死不松手:“都瑾川你小气。”
“……”都瑾川气笑了:“行,要抱我也可以,把衣服脱了。”
全意震惊,抬头看向他:“什么?”她都受伤了,他还想着那种事,简直是丧尽天良!
她瘪着嘴,水汪汪地大眼睛犹如未开闸前涌到一处的水,随时能冲下来似的看着他。
大精虫!
王八蛋!
“想什么呢?”都瑾川看她的样子就知道她理解错了,“我现在对你不感兴趣,青青紫紫的身子我看着膈应,下不去口。”
“……”全意问:“那是什么意思?”
“我们得天亮下山了,湿成这个样子,天寒地冻的要是不抱团取暖,我们都得冷死在山上。”
原来真是她想多了。
全意低下头,在考虑他的建议。
都瑾川没有给她思考的机会,一下子把她按在地上坐下,便开始扯她的衣服。
全意伸手阻挡,可惜力气太小,胳膊也痛,比不过他。
想着又不是没有见过彼此的模样,就放弃了挣扎。
两人肌肤相贴,紧紧抱在一起。
全意瞬间觉得自己好像抱了一个火炉,舒适的在他颈窝拱了拱。
却被都瑾川无情地按住了动作。
“你一定是上天派来折磨我的对不对?”都瑾川原本嘶哑的声音变得更加粗劣。
闻声,全意咬着嘴唇,破坏气氛:“我们已经分手了,其实你不必这样…啊!你掐我做什么?”腰窝发疼。
“我不爱听不合时宜的话。”都瑾川低头贴上她的耳廓:“回去加倍补偿我,不然我把你等在这里喂蛇。”
全意的身子很明显的一怔。
都瑾川满意的点了点头,跟他斗还嫩点。
全意不敢再乱动。
她做了个吞咽的动作,疼感即刻上来,但是更多的干燥。
好渴。
手也不经意间摸上都瑾川的胸肌。
“全意轻点摸,我身上也疼。”他一直强撑着,怕吓到面前的女人。
“都瑾川……”全意没有移开手,因为太暖和了,她需要温度:“我渴了。”
“再忍忍,嗯?”都瑾川抬头看了眼天:“快要天亮了,”
全意摇头。
没法忍了。
嗓子再不进水,就要拉出火星子了。
“三国时期,曹操率部行军时遭遇烈日干旱,士兵口渴难耐、士气低落。”
“曹操为鼓舞士气,谎称前方有一片梅林,梅子酸甜多汁,可解渴。”
“士兵听闻后,立即便联想梅子酸味而自然分泌唾液,暂时缓解口渴,精神振奋继续前。”
“他们最终找到水源。”
都瑾川讲起望梅止渴地故事,他虽然没有办法让全意瞬间解渴,但是费口舌能让全意好过一点也行。
全意吞咽了口水,她先前没有联想到梅子,听到都瑾川的话嘴中有了些酸意,干涩的口腔中不知不觉中湿润起来。
为了转移注意力,全意笑着也讲了一个故事。
“都瑾川你知道吗?从前在泗江县有个重男轻女地家庭,因为儿媳没有生出儿子在家中备受苦楚,她的女儿被几经生死险些丧命,幸亏母亲相护才留了一命。”
“女孩尚未成年,被自己好赌且荒唐,报复工地老板克扣工资的父亲谎称奶奶去世骗出了学校,亲手……”
全意哽咽:“送给三个无所事事,好色成性的混混玩,女孩很无助,地处偏僻村落,没有人来救她,六只手对她上下其所,那一瞬间,女孩轻生的念头肆起,若不是趁其不备,也许女孩逃不脱被羞辱的事实。”
“所有人都在告诫这个女孩该报警让她可恨的父亲以及混混受到法律的惩罚,可女孩却因为懦弱,害怕,逃避,不愿迈出这一步,以至于成年后再次受到同样的遭遇,将爱自己的人越推越远。”
“你说,这个女孩是不是活该,是不是不配被爱。”
都瑾川着实没有想到全意会跟他倾诉自己的过往,可从全意的嘴中知道比在其他人那里知道更加令他心痛。
“不是,她很勇敢,她没有对生活失去希望,她还好好活着,她该被爱,被热烈的爱。”
全意笑了笑,也许是吧?
可他不是她,没办法感同身受,没办法跟没事人一样,当做没发生过一样,轻快地说出来。
她也鼓起了很大的勇气。
都瑾川做梦都不会想到,这个女孩就是她吧。
“都瑾川,对不起。”全意频频咳嗽着:“我弄丢了你送我的平安福。”
“找不到了,真的找不到了。”
“都瑾川,你以后还是离我远点吧,我太晦气了。”
什么都留不住,还会影响他的气运。
高中毕业前夕,都瑾川亲自去寺里求来的平安福,他说保佑全意平安顺遂,事事如意。
可她却亲手弄丢了。
甚至不知道丢在了何时何地。
也许是佛祖惩罚她不懂得珍惜,所以才不顺她的意,让她过得这么难。
“全意,我的爱不是垃圾,它不该被糟蹋。”
“你这样说,将它蹂躏的彻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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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明天大概率是先不更了,估计写不完[可怜]
第90章 炽撩
全意醒来的时候已经在医馆的房间内了。
身上的痛感没有丝毫减弱。
喉咙还是一如既往的干涩, 如同小刀在拉嗓子。
苗舒怡一直在床边守着全意,看到她醒了的那一刻,她放下手中的面包即刻伏过去身子。
“满满你醒了, 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特别不舒服?”
全意张了张嘴巴,而后痛苦地吞咽了下,用口型说:“水, 水。”
苗舒怡读懂了她的需求,马不停蹄地接来了温水,将她扶起来喂她饮下去。
嗓子好似久逢甘霖,在温水湿润过后,得到了新生。
干涩痛感也因此缓解了不少。
解决了需求后,全意的视线在房间内扫了一圈。
“满满你找什么?”苗舒怡也跟着她的视线来回打转。
全意嗓音嘶哑:“我是怎么回来的?”
“你不记得了吗?”苗舒怡告诉她:“雨停后的第二天一大早我们就出发找你们, 山上那么大,大家都无从下手, 本打算先上山再说, 刚来到上山的路口时,就看到都瑾川背着你下山了,我们还没有跟他说上几句话他就晕倒了。”
晕倒?
这个字眼稳如泰山似的打在全意的心头。
原来昨晚不是梦, 真的是都瑾川。
全意着急问道:“他呢?”她抓着苗舒怡的胳膊晃着:“都瑾川怎么样了?”
苗舒怡叹了口气:“情况不太好,比你糟糕透了, 我太佩服都瑾川,明明伤得不比你轻, 还能坚持到背着你下山。”
爱情还真是伟大。
为了全意的安全, 都瑾川快将自己榨干了。
“他在哪儿?”
“你的隔壁。”
苗舒怡刚说完,还心思帮她窝一下被子,被子里的人一溜烟消失了, 她的手尬在空中。
等等!
全意不是受伤了,不能动弹吗?
跑这么快吗?!
爱人果然是治愈对方的良剂。
苗舒怡拿着全意的鞋子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