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被他猜中了,可这气氛怎么有些冰冷?
“路程?”
“哥?!”
路章看着自己的表弟目红耳赤的被两个男生拉着,身上还存在一股拗劲儿,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可这是在医院,难免会有些担心。
“你来医院干什么?”
路程看到了哥哥似乎有了靠山:“我脚崴了,找美女姐姐治疗,却被这个家暴男叔叔踢了一脚,疼死了!”
叔叔二字他咬的很重。
“他是你弟?”叫全意姐姐,叫他叔叔,都瑾川自然忍不了,冲着路章说:“你还有那么一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弟弟?实在有损你家基因啊。”
“……”
路程惊呼:“哥,你跟他认识!”
路章点头:“都家太子爷,没事别惹,我也害怕。”他又关心了一嘴:“脚怎么样了?”
“……姐姐医术高明已经不疼了。”路程默默把升上去的气焰消了下来,害怕地看了眼都瑾川:“我…我先去缴费了。”
圈里人谁不知道都家,恐怖如斯的存在,一家子认亲不认理。
而后贴着门边挪了出去。
路程刚要跑,就被都瑾川喊住:“等等。”他回头尬笑道:“什么事?”
“以后叫哥哥。”
路程木讷点头:“哥…哥哥。”而后招呼同学赶紧架着他跑,生怕晚了一秒,这可怕的男人找他秋后算账。
“你弟乍一看不让人顺眼,再看一眼倒也有点耐看了。”都瑾川被这一声哥哥喊爽了,不是叔叔就行。
“……”
路章无视他,笑着往前走了两步:“全妹儿,我弟他真没事。”
全意点头,但有必要说清楚:“现在是没事,比完赛后不好说。”
说不定家里人相劝,能打消他的念头。
“他伤了脚还要比赛,这臭小子,我非要教训教训他!”路章离开之际拍了下都瑾川的胸膛,凑到他的耳边小声说:“收敛点脾气,想想人家喜欢什么风格的男人,小心把人吓跑。”
都瑾川:“……”
科室内只剩全意跟都瑾川两人。
似乎昨晚的气氛转移到了这里,空气一下子安静了起来。
两人没有看对方,一个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一个盯着方才被路程随手抛在地上的小木锤。
大概过了半分钟后,都瑾川弯腰将木锤拾起攥着,才悠悠启唇:“全意,你又把我当瞎子?”
“……我怕你吃不到早饭。”全意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有些心虚,毕竟她当时的确这么想过。
“哦,吃到了。”
“那就行。”
两个人好像有点尴尬,停在原地也没有任何的动静,只是不好意思的看了眼对方。
“那个,我刚才一心想治疗方法去了,没有在意到……”全意下意识地解释刚才发生的事情,可能是不想他误会或是讽刺自己吧。
都瑾川难得反省:“我也冲动了。”他又嘱咐:“那你下次注意点,除了我,别的男人都是花花肠子,看到漂亮姑娘就图谋不轨。”
“为什么除了你?”
“……”
气氛再次尬住。
昨天晚上他可不像什么正人君子,一副重欲的样子,连小孩嗝屁套都准备好了,还掐她的腰,摸她的腰窝……
又怎么好意思把自己排除?
一点也不要脸!
都瑾川好不容易顺下去一点毛的男人再次炸了起来:“反正你以后注意!”说着将手中的小木锤随意扔到了桌上。
“哦!”
许是觉得自己有些凶,都瑾川冲着空气轻咳一声,随意道:“以表感谢,周六请你吃饭。”
全意沉默三秒:“我周六要回临楠,下次吧。”
“回去干什么?”
“你能不能有点边界感,不该问的别问?”
“……”
都瑾川气笑了,她跟谁都可以眉来眼去,碰来碰去,到他这里就得有边界感了?
嚯!他可真是开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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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都瑾川:又是窝火的一天呐!
边界感是什么鬼东西?!他向来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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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野性
全意见他的笑意忽地消失不见, 冷厉的寒光展现在眸中,露出的是一脸的狰狞。
都瑾川似乎很爱生气?
上学的时候,全意前方的男同学成绩一般, 他知道全意虽然冷淡了些,却很温柔。
遇到不会的题目便转头询问全意解题方法,可每当在全意思考之际,他却磕磕绊绊地说::“我…我会了。”
全意:“?”
这令全意很费解, 他既然知道解题方法为什么还要问她,逗她玩吗?
一连几次都是这样。
有一次全意并没有着急理思路,想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难不成她是文曲星君,看一眼就能让人才思泉涌?
而是顺着前桌胆怯的视线往后看去。
发现都瑾川目光寒冷,无半点情愫的盯着前桌。
又好像一头猛兽, 想将前桌撕成碎片。
“你怎么了?”起初全意还以为都瑾川是哪里不舒服,毕竟他成天打篮球, 不是手青就是腿青的。
弄得自己斑斑点点, 让人怪担心。
都瑾川没有看她,更没有回话,而是跟她前桌说:“怪不得你成绩不行, 原来是脑子有问题。”
全意蹙眉:“你干嘛这样说人家?”
她的拥护似乎让都瑾川更加不悦,面色更加冰冷:“有问题不问老师, 不问第一名,偏偏逮着你这个十二名问, 他脑子不是有问题是什么?”
“……”
全意听他这话无疑是损了她跟前桌的脸面, 可还是好声好气:“可他问的题我都会。”
“所以你就觉得你有能力当别人老师了?”
“我没有这么想,我只是觉得同学之间帮忙解个题没什么。”
不知道为什么,全意当时鼻子很酸, 她转过头去,眼眶中似乎还有泪光在打转。
她从小就受家里人冷眼,感觉自己一无是处,好不容易有了帮助别人的机会,觉得自己有用处了,却又被嘲讽了。
好委屈。
沉默。
“以后不会的问我。”都瑾川盯着全意前桌声音冷锐,像是强压着一股躁意。
前桌努力扯出一个微笑,小鸡啄食似的回应,即刻转头,要他问都瑾川,还不如去问老师。
最起码老师不会说他脑子有问题,听不懂的时候还能悉心地再教一遍。
整个年级以及班内,甚至是全校的人都知道都瑾川的脾气。
人狠话不多,虽然从不主动惹事,但还是像校霸一样的存在,更何况他出生‘罗马’,家中势力甚大,无人敢惹。
若是他再不回头,估计下一个哭的就是他了。
全意似乎忍不住鼻尖的那股酸意,眼眶也有些痒痒的,视线渐渐斑驳了起来。
她不想让旁人觉得自己是个爱哭鬼又或是没事找事,便起身快步走去了厕所。
这好像是全意第一次在学校里哭,从前不管在家中受了多大的委屈,她都觉得学校是她救命的地方,她喜欢学校。
在这里可以远离喧闹咒骂,是全意心中净土般的地方。
可她今天却因为都瑾川的几句话,在她最喜欢的地方哭了,突然觉得好像这里跟在家里没什么两样了。
全意害怕被其她人听到,躲在单间厕所里憋着声音无声哭泣,小脸紧紧地皱在一起。
因需极力隐忍着哭声,瘦弱的肩膀一颤一颤地缩动着,就这样哭了一整个大课间。
全意将自己整理好,随着铃声响起,她才抬步回教室。
都瑾川看到全意回来松了口气,要是她再不回来他也就要出去找人了。
反正也是自习,对他来说上不上无所谓。
全意坐下就将前桌问她的那道题奋笔疾书,丝毫没有在意都瑾川的目光,将答案以及思路写在了草稿纸上,轻戳了下前桌的后背:“希望能帮到你。”
前桌轻瞟了一眼全意身后的都瑾川,硬着头皮接过,欲哭无泪地说了声谢谢。
都瑾川咬了下腮帮,将刚才的担心一抹而净,声音极其沉定,除了略微有一点沙哑之外,听不出任何情绪起伏:“把这题做了。”
全意看着被他扔到桌子上的习题本,眼神顿了下,把它当成了都瑾川,狠狠地扫在了地上。
都瑾川:“……”
这声音可大可小,惹来了不少目光,还是路章觉得时态不对,冲着大家摆了摆手,该干嘛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