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清妍见状凑到全意耳边,竖了个大拇指,笑道:“干得漂亮,我早就看这贼狗不顺眼了。”
一副唯我独尊,全世界的人都是我的奴隶似的,想想就气,大清早就亡了好吧!
都瑾川怔住,他没有想到全意会是这样的态度,他有做错了什么,习题本又做错了什么吗?
路章八卦地说:“我就说全妹儿早晚有一天忍不了你的臭脾气吧,现在信了?”
“……”
那时候都瑾川还不懂得反省,只觉得全意在无礼取闹罢了。
—
全意并没有觉得自己哪句话说的不对,即使两人以前是同学,现在是雇佣关系。
她说的话都是合情合理。
“你是想现在换药还是晚上回去换?”全意瞥了眼他铁青的面色,很快将视线定位到他的手上。
都瑾川的声音又低又沉:“不换能死?”
“你为什么生气?”全意觉得他生气的节点比女生来大姨妈时烦躁的脾气还要难以预测。
不换药的确死不了,但是会给她找麻烦。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生气了?”
“两只。”
“……”都瑾川咂了下嘴:“机会只有一次,自己把握。”
全意歪头:“你留给别人吧。”
“……”都瑾川怔住。
她也不是非得要去吃这一顿饭,还‘机会只有一次’,搞得她多么馋嘴似的。
“那周六一起回临楠。”都瑾川见她油盐不进,只能以退为进,仔细想想路章说的话好像有点道理。
跟全意打交道,要脸可行不通。
“你回临楠做什么?”
“只准你家里人在临楠,别人不行?”都瑾川小声嘟囔:“以前怎么没看出来还是位挺霸道的姑娘。”
“……”
全意没多想,正好搭个顺风车,虽然做公交很方便,但是时间长,单程就得一个半小时。
有免费的劳动力不用白不用。
“那行。”
见全意答应,一直黑脸的小学鸡才缓和下来眉目,有了点喜悦感:“嗯。”
全意见他脸上惹了笑意,感觉像是把幼儿园是小朋友哄好了似的。
这男人的情绪来得及去得也快,变幻莫测让人难以琢磨。
有时候娇娇滴滴的,要不是性别摆在这里,全意真以为他是女生。
那个网络名词怎么说的?
小作精!
两人好不容易达成一致,没想到小作精又找事:“下班早点回去,七点门禁,到点反锁。”
“什么?”
七点?在搞笑!
全意抠了抠自己的耳朵,觉得自己的听力出现了问题,昨天出门的时候就七点半多了好吧?
他自己都做不到,让她执行?
“那这样的话,你以后来医院治疗,我不过去住了。”全意自己都不敢保证医院会不会有特殊情况发生,需要她临时加班。
再者她又不是卖给他了,连去哪儿,下班跟朋友娱乐的时间都不能有?
变态!
“你要玩忽职守!”都瑾川瞬间急躁起来,他作为御景的主人,有点要求怎么了?
再说,女生晚上七点还不回家,合适吗?
万一被哪个小混混骗了或是撸去了,哭都找不到地方哭,还是打算再去找男模?
好心当成驴肝肺!
“我保证不了。”全意实话实说,她是有人权的,“要不,我以后超过七点就不回去了,第二天再回。”
“不行!”都瑾川果断拒绝:“超过七点也要回!”
“不是反锁吗?”
“你可以求我开门。”
“……”
全意抿唇扯了个笑容出来,大可不必。
她都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两个在一起时总能说些降智的问题,看来是年纪大了,还残留了丝童心。
“你还是赶紧回去睡觉吧。”睡眠充足了说不定就恢复正常了。
“你怎么知道我昨晚没睡?”中医这么神奇吗?都瑾川盯着全意的眼睛有些防备,她还能看出来什么?
“没照镜子?你眼底的乌青比狗皮膏药固的还严重。”
呃…
都瑾川从桌前来到桌后坐下,拿起桌子上的加菲猫摆件,单手转着,像是转笔一样。
“睡不着。”
全意:“……”怎么又坐下了,不走吗?
“我已经让药房给你熬了药,配合着针灸治疗。”
“太苦,不喝。”都瑾川说着用手中的加菲猫敲了敲桌子:“你医术不行。”
全意最烦别人质疑自己的医术,要是真没有用也就算了,可他偏偏挂在嘴上,成天开玩笑。
瞬间火大:“一天两天的当然不行,跟三分钟热度有什么区别,你最好在我住家期间好好配合,否则我宁愿砸了自己的招牌也要拉你垫背!”
“哦,我背太硬怕硌到你。”都瑾川抬头,笑道:“要不,我垫你?”
“……”
是谁说她没脾气来着?
全意反驳,她现在的脾气臭到不行,要是杀人不犯法,她指定把面前这个男人碎尸万段。
“不垫你也行,我还有个办法。”他的尾音勾着笑意,声线干净温柔,像一帐羽毛轻轻在她心上挠。
全意虽然知道他的办法基本上都是不可行的,甚至是很恶心,但还是想知道。
“什么?”
“你陪我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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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川子:一劳永逸,势在必得!
第30章 野性
全意再次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真的不灵光了?要不就是某人被所谓的‘人生志愿’搞昏了脑袋。
再或者就是失眠症变成了失心疯。
还陪他睡!?
这句话他是怎么做到面不红心不跳地说出来呢?
都瑾川的脸皮似乎很厚, 像是糊上了一层墙泥子。
干涸之后除非砸烂,否则剐都剐不下来。
“你考虑一下。”此人像是把全意的办公室当做了自己的地盘,随意倚在椅背上, 一副上位者的姿态,一览众山小。
“……”全意沉默,她觉得这钱赚得不值,搞不好还会失身, “药可以不喝,但是脑子得治。”
全意将他从椅子上拉起来,推到了门口:“去拍个脑部CT检查检查,是不是脑子里面长脐带了。”
估计里面被缠的稀巴碎,全是死结。
“……”
都瑾川扒住门框:“我是认真的,你难道不希望手下的病患早日痊愈吗?牺牲点又何妨?”
全意忍着想踢他一脚的冲动:“我也很认真, 要是每个病患都有这样的要求,姐姐我忙的过来吗?病人没好, 我自己先嗝屁了。”
“……呃。”
靠, 他的意思是只让她对自己这样,扯别的病患干什么?
其他人谁敢提这样地要求试试?
他倒要看看是那人的嘴硬还是命硬!
“今晚我全身心配合你,给你个机会治疗我, 要是我还睡不着,就试试我的主意, 怎么样?”都瑾川笑道:“不然,我明天就拿着大喇叭在医院大厅喊你虚假行医, 玩忽职守!”
沉默。
全意的牙齿咬得‘格格’作响, 眼里闪着一股无法遏制的怒火,好似一头被激怒的母狮子:“好呀,就是到时候不知道引起来的是你的睡瘾还是性瘾喽!”
而后全意看着都瑾川的眼睛从上缓缓往下定格到他的腰腹部位, 冲着那地方轻蔑一笑。
看谁玩得过谁呗。
全意一脸严肃,还很遗憾,抱歉地告诉他:“我忘记告诉你了,我晚上睡觉不太老实,还经常梦到给狗割蛋,万一不小心抓错了可就好看了。”
“……”都瑾川下意识地加紧了下裆部,咽了口唾液,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半步。
他倒是忘记全无还有这个本事了。
只不过她为什么做梦还给狗割蛋,她到底在想些什么!
难不成梦里梦外拿狗练手,现实中再给人……?
“你…你…粗鲁,还是不是女人了!”都瑾川被吓到哑口无言,生怕这女人一个不乐意给他来一剪刀。
刚才有多嘚瑟,现在就有多怂。
早知道这样,他当初何必费劲教她,考不上医学专业才好,他就不至于担惊受怕的了。
全意长了一双很漂亮的眼睛,瞳仁黑漆漆的,睫毛浓密得像小刷子,眼型狭长,眼尾微微挑起,勾出几分媚气和攻击性。
她展颜一笑:“我是不是女人昨晚你还不知道?”
“……”
操!都瑾川万万没想到自己有一天被女人硬控。
他在商场上多么心狠手辣,当机立断,雷厉风行,现在好像都已经成了过雨云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