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
她看着容珩微微挑起的眉,读懂了他的隐喻。
“不是!是正经场所!”
“原来仪月知道。”
“我不也没做什么吗……”
容珩隔着衣服也能精准找到她衣物之下的那道深红色印记:“仪月,吃一堑、长一乖。”
陈仪月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一到他面前就变得如此,可以称得上是,骄纵,内心的想法脱口而出。
“不要你管……”
“坏孩子。”容珩笑骂,语气却无半分不悦,全然的纵容。
“要去哪,我送你。”
“你不忙吗?”
“不想我送?”
“你的车有点太高调了……”陈仪月委婉。
“那等会去挑一辆不高调的。”
哦,陈仪月想起来了,地图上那个“车库”的标注。
壕无人性的资本家!
陈仪月气的多吃了一碗饭。
容珩笑。
“慢点,要被吃穷了。”
陈仪月红脸。
讨厌这个容珩。超级无敌非常讨厌。
讨厌到暂时不想和他接吻。
——
晚上七点半,陈仪月坐上那辆不高调的车的副驾驶,被充任司机的容先生稳稳当当的送到了餐厅门口。
下车前,容珩按住她解安全带的手:“快结束的时候给我打电话。”
“做什么?”
狭小的空间内,陈仪月不仅迟迟没得到回应,反而被容珩盯得发怵。
好半晌,他终于开口叫她,第一句是她的名字,第二句是——
“再明知故问……”
他倾身,惩罚性的咬了一口她的下唇,暗示意味明显。
陈仪月玩不过他,抓准时机打开车门一溜烟跑了,边跑边骂他坏东西。
直到她的身影完全消失在容珩的视线中,他才驱车离去。
陈仪月在服务生的指引下找到包间。
门被推开,第一个迎上来的便是文茹,小姑娘今天扎了麻花辫,穿着格子裙,一点都不像个即将毕业的大四学生。
“月月!你终于来啦!”
在场所有人几乎都与陈仪月认识,十几来号人一一打完招呼,陈仪月只觉得自己的精力到此已经消耗殆尽了。
“张老师呢?”
文茹告诉她:“张老师和……江学长出去了,说是谈些事情。”
陈仪月没再多问。
张原回来时,身后果然跟着江宿。
一段时间没见,男人看上去似乎有些憔悴,眼底黑眼圈的痕迹很重,眼神掠过她时,短暂的停留了两三秒。
陈仪月抿了抿唇,移开了目光。
张原坐到了主位,江宿坐在张原身边,好巧不巧,还正好是陈仪月对面的位置,纵使距离远,但只要抬头便能看见对方在做什么。
环顾了一圈,见人都到齐了,张原咳嗽了两声,可以说是隆重的给江宿做了介绍。
江宿谦逊,又不好拂了老师的好意,只笑着和大家敬酒。
众人听闻他在国外的事迹后,都争着来和他敬酒,江宿来者不拒,一杯又一杯。
整场饭局,他也如她所期待的那样,保持着他们之间应该有的距离感。
后半场时,陈仪月兴致不高,和一位久未见面的学姐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不知道谁来了,学姐给她使了个眼色后便离开了。
酒过三巡,他像是醉了,但话说的还是连贯,只不过精神似乎有些错乱:“……学妹。”
“别怕……我是来道别的。”
“我就要走了,不知道下次再见会是什么时候了。”
陈仪月将杯中剩余的酒喝完:“祝你幸福。”
“……好,好。”
她惯是知道怎么戳他痛点的。
江宿一饮而尽。
就在陈仪月以为他要离开的时候,江宿却倏然毫无征兆的倒在了她的身上
所幸他尚有余力,撑在了她身后的墙壁上。
“……你醉了。”
“抱歉……抱歉。”
江宿很快便被搀扶着离开了。
江宿一走,这顿饭大抵也要结束了,陈仪月便估摸着时间,给容珩发了消息。
半小时后,容珩抵达楼下。
刚停稳车门便被敲响,紧接着,两张照片被扔进他怀中。
容珩拿起。
照片的主体是一个男人的背影,他身前是一个女人,被男人的身躯挡住,只露出了一小半额头和一只眼睛。
看他们的姿势,像是在……
接吻。
容珩沉默着,指腹重重碾过属于女人的那小半部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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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害羞][害羞][害羞]
第16章 闷哼 会吓到她吗?他不禁恶劣的去想。……
江宿离开后,众人的目光便不由自主落到了陈仪月身上,是个人都看得出男方的余情未了,更别说张源。
他默不作声将方才那一幕收入眼底后,走到陈仪月面前,说要和她聊一聊。
陈仪月敬重张源,即使心知肚明他要说什么,也没有拒绝。
“小陈,在容氏的实习怎么样?”张源满脸慈祥,笑起来时眼尾几缕褶子堆叠起来。
陈仪月像往常那样回答,汇聚成四个字,便是“一切都好”。
“你这孩子,一贯的报喜不报忧,”张源叹了口气,深知这姑娘的性子,“小宿说和你私底下见过了?”
“你这是什么眼神?以为我是来给他当说客的?”
张源故意夸张的瞪了她一眼,将她要说出口的话瞪回了肚中。
江宿表面看上去温和好相处,实则心底里比谁都固执,这点张源比谁都清楚,不论是从前为了前途放下陈仪月,还是如今回国想同陈仪月在一起。
两个孩子谁都没错,只错在了没有缘分。
张源心底如明镜,不愿再多说:“如果小宿让你感到困扰了,随时来找老师,老师帮你去给他说,听到没?”
陈仪月点点头,心里涌上一股怪异的情绪,眼尾红红的。
“谢谢您。”
“好了,和那几个小子姑娘们玩去吧。”
陈仪月抿抿唇,婉拒了下半场换场地继续的邀请,问及原因,她便将工作搬出来当借口。
文茹这时凑上前来:“仪月姐,你今天不是请假了吗?哪来的临时工作?”
张源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文茹反应过来,也紧随其后。
陈仪月被两人弄了个大红脸,匆匆道别后就出了包厢。
出包厢没了暖气,楼道间流通的冷空气扑面而来,吹散了些许脸蛋上明显的炙热,等出了底楼的大堂,陈仪月已然恢复如初。
男人没在车上,而是靠在了副驾外,沉默的盯着她所在的方向,手上漫不经心的在把玩着什么,陈仪月走近他,看清了,是个翻盖的火机。
“你抽烟呀?”
“偶尔会想试试。”
“什么时候?”
陈仪月问着,从善如流般从他手中抽过火机,顷刻间,一簇火苗照亮了她脸上的笑意。
“别玩火,”容珩拿回作案工具,不太赞同的看向她,“等会烧到头发了。”
陈仪月笑,那股子骄纵劲儿又上来了:“别这么草木皆兵好不好,容老板?”
容珩也跟着她,从鼻尖溢出声轻笑,伸手弹了弹她的额头:“上车。”
随即侧身为她拉开车门,陈仪月弯腰时,掌心护在她的头顶。
等他绕了半圈回到驾驶座,只见身边的女人已经自己扣好安全带,乖乖坐着等他了。
容珩神色晦暗,手刚放上操纵台,便被某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姑娘握住了,还是两只手。
他的手很大,可以毫不费力的同时扣住她两只手的手腕。
而这也已得到了实践的有效证明。
发觉她在悄悄挠他的掌心,容珩微微挑眉,既不阻止也不反抗:“在做什么?”
陈仪月指尖顺着他的手腕往前,钻进他外套的衣袖里,凉又软,像小蛇:“玩火呀。”
听到这个答案,容珩向她投去好整以暇般的神色,对视间,男人单手解开了身侧的安全带。
“咔哒”一声,小蛇仿佛受到了什么巨大的惊吓,飞快的溜走了。
小老鼠似的,一有动静就跑,容珩去捏她的脸:“不玩了?”
“唔玩了唔玩了。”陈仪月被揪着脸,连带着话都说的不大清楚。
容珩被她滑稽的表情和言语逗笑,陈仪月见状,松了口气,捏了捏他的指尖,她的情绪敏感,也总喜欢用容易被人忽略的小动作表达亲密与喜爱。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导致他这次的“偶然”,但陈仪月私心不愿意让他抽烟,有害健康是一个方面,更重要的是有瘾。
她已经戒了好几年,着实不愿意让他再遭受。
“不生气啦?”她眼睛亮晶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