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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不还_不若的马甲【完结+番外】(2)

  [古装迷情] 《竟不还》作者:不若的马甲【完结+番外】

  本书简介:

  老聃出函关,倒携报死伞,所过多南风,见者竟不还。

  是非恩怨,因果循环,都逃不过这天定的棋盘和圣人操盘的双手,她隐约记得上一位圣人穿越春秋乱世,西出函谷关,在血流成河的天地间,给世人留下一把报死伞。

  圣人西去,去了哪里?

  白冤也不得而知,她继承了这柄圣人留下的报死伞,为冤死者报丧。

  白冤游走生死之界,从未叩问过天地圣人,为何有此一局。

  然而天地之大,圣人来去无踪。

  白冤看定周雅人,世人愚昧,皆以为瞽师沟通鬼神,将其与鬼祟邪灵之事相提并论,实在降格。然而真正的瞽宗传教听风知,继往圣绝学者,乃天地之使,能听天地之音,闻往圣之言,破千古之惑。

  此乃大才,能堪大用,当然应该养在身边。

  内容标签: 灵异神怪 古代幻想 玄学 正剧

  主角:白冤 周雅人

  配角:陆秉 李流云 陈莺

  一句话简介:累世刑劫,沉冤得雪。

  立意:愿天下没有不白之冤。

  第1章 鸣冤鼓 衙门公堂下左右铺着两块,左为……

  县衙外的鸣冤鼓在子时击响。

  鸣冤鼓大如磨盘,鼓槌擀面杖一般粗,擂起来声势浩大,滚雷般砸在悄无声息的寂夜中,震出方圆几里外,惊醒了几乎半城人。

  咚咚咚——

  “咋的了这是?”

  “有人喊冤咯!”

  “这大半夜的……”

  屋舍里传出零星人声,已经有百姓披衣下床,抽开了门闩,半醒半迷糊的探身子出来张望。

  击鼓者灰头土脸,一身破衣烂衫,样子与乞丐无异,或者比乞丐还要凄惨一点。他赤着的双脚戴了副镣铐,脚踝的皮肉早磨烂了,腐肉外翻,麻杆儿粗细的腿上还有数道大大小小的鞭痕,击鼓的十指同样伤痕累累,一看就知道受过鞭挞、夹棍、拶指等一系列严刑拷打。

  此人浑身是伤,无一处好皮肉,破衣烂衫浸染着污糟的血,散发出一股浓浓的腥臭气。即便如此,他擂鸣冤鼓的劲头却刚猛十足,那动静儿粗犷霸道,一声紧着一声,甚至吓哭了三三两两个半大孩子。

  咚咚咚——

  直到值守的司阍人敞开衙门,这惊天动地的擂鼓声方才止歇。

  被从床铺上吵起来的衙役黑着张驴脸,大踏步迈出来,厉声喝问:“什么人击鼓……做什么慌慌张张的……”

  衙役话到一半,就见司阍人满脸惊恐之色,几乎是屁滚尿流地扑进来,在踏跺上摔了个狗啃泥,抬起头已是鼻血长流。面对衙役的质问,那阍人哆哆嗦嗦指向背后,被噎着了般,瞠目结舌了半天都挤不出个字儿。

  衙役斥道:“什么人把你吓成这副怂样儿?!”

  语闭,那击鼓鸣冤之人转出青砖浮雕的照壁,脚步踉跄着走来。

  院中的灯笼只点了一盏,光线昏暗,隐隐能分辨对方身上披挂着的是一件破破烂烂的囚服,衙役眯起眼,盯住来者瞅了半晌,待人近了,看清那张脸,顿时大惊失色。衙役嗷呜一嗓子,比司阍人逃得还快,接着衙门里一阵鸡飞狗跳,甚至连后来的县老爷都被吓得不省人事。

  ……

  破庙里升着火堆,三五个赶脚的坐在扁担上,架了口铁锅煮稀粥。外头寒风呼啸,从破烂的窗户和卸了半扇的庙门灌进来,将火焰刮得东倒西歪。

  一名精瘦的脚夫挪了挪位置,脸晒得跟黄土一个色儿,他用略显佝偻的身躯挡住扑火的风势,追问:“戴着镣铐,这人是个逃犯么?”

  有一人道:“逃犯还敢跑来县衙自投罗网啊?怕是有什么了不得的来头?不然怎么连县太爷和官差都怕他?”

  方才说故事的年老脚夫怪笑一声,咧出一排参差不齐的黄牙:“能不怕吗,因为这人没能挺过严刑拷打,前几日才惨死在县衙的狱中。”说着语调降了半度,在呼呼的风声中阴沉沉开口,“一个已经死了的人,居然又在夜半子时跑到县衙来击鼓鸣冤,这不活见鬼吗?!”

  听众倒吸一口凉气,浑身汗毛倒竖,又被寒风吹了个哆嗦。

  庙柱旁边坐了个年仅二八的小姑娘,将脚夫们的话一字不漏的听了去,许是觉得害怕,她下意识抱住膝盖,缩紧了身子,往身边的人靠了靠。

  她旁边瘫坐着一名面色灰白的中年男人,瘦脱了相,皮包骨似的,看着一副久病难愈的样子,颤巍巍从怀里掏出半块糜子面馍,揣了整一天,赶路时被朔风吹得梆硬梆硬,冰坨子一样,他用力掰成两半,分一小半给身边姑娘,便就着脚夫们的鬼故事下馍。

  其中有人质疑了一句:“真的假的?”

  “我这些年走脚的时候,在北屈县听一名年老的打铁匠说的,他们那县城里头的人几乎都知道这桩离奇事儿。”老脚夫说,“旁边的两个官差当场吓尿了,尿了一裤兜子,据说就是他俩半夜三更把人套进麻袋抬去荒郊野岭抛的尸,随便找了个小树林挖个坑给埋了。”

  “许是没死呢,可能还吊着一口气?”

  老脚夫摇摇头,他也不是没提出过相同的疑问,那北屈县的老铁匠万分确定地说:“狱卒可没那么糊涂,上刑折腾死个人,还让衙门里的仵作仔细验过,抬出去的时候都僵了。”

  听众惊奇万分:“难道真回魂了不成?”

  铁锅里咕咚咕咚开始冒白泡儿,一阵热气腾腾,溢出米粥的浓香,荒凉的破庙顿时烟火味儿十足。

  老脚夫拿长把儿的大铁勺搅了搅一锅粥,续道:“本来以为闹一宿鬼,公鸡打鸣就该消停了,结果第二天一大清早,那人的尸体就明晃晃吊在鸣冤鼓前,大风一吹,尸体还在衙门前来回摆动,一下接一下撞在鸣冤鼓上,撞得咚咚作响。”

  夜深人静的,又身处破庙当中,氛围很足,听众只觉头皮发麻:“我勒个亲娘欸。”

  另一位道:“这也忒吓人了。”

  庙柱前的小姑娘缩成团,胆怯地往同行男人身边儿蹭,她时不时转过头,眼神儿总是有意无意地瞄向破庙中的某个昏暗的角落。

  ——角落里倚坐着一名身着青衣的年轻男子,男子面朝斑驳灰土的墙面,始终未曾回头。

  小姑娘自进庙起就注意到了这个人,他应该是赶路太过疲累,早早就靠着墙根儿睡下了,似乎并未被这些人的动静和谈话声干扰。

  小姑娘期间来来回回打量青衣客数次,因为他跟来这间破庙落脚的所有人都不一样,虽然那身青衣看着素雅,但外袍却是绸缎庄里最上乘的锦缎裁制的,露出里衣一折雪白的领口。

  而青衣客微微侧头靠墙,显出一截儿修长的脖颈儿,白生生的,几乎赶上跟他领口一个色儿,完全和他们这群面如土色的人天差地别。

  小姑娘盯着那截细白脖颈儿看了须臾,又不太好意思地撇开脸。

  不知怎的,她心里七上八下的,怀疑自己可能被鬼故事吓出了心悸,便又看向那几个围着粥锅的脚夫。

  年老的脚夫一辈子走南闯北,途中经历过不少奇闻轶事,歇下来就爱跟大伙儿分享他前半生的所见所闻,说得有鼻子有眼儿,他续上之前的话:“衙门里谁都不敢上前,可也不能任由尸体这么一直吊着撞鸣冤鼓啊,全城百姓还都看着呢,都知道县衙里出了桩大冤案子,而且这个冤死的人子夜回来申冤了。”

  “那他到底受了什么冤屈啊?”

  “据说是把当地员外的幺子推进大河淹死了,可人不认罪啊。老员外能善罢甘休么,买通狱卒在牢里对其大刑伺候,这人真真儿是把硬骨头,被折腾到死都没认罪,指不定是那老员外的儿子自己失足落水淹死的呢,非要赖上别人,拉个无辜受害者给他那短命鬼儿子偿命。”

  老脚夫摇头叹息道,“当地百姓都传,那人冤死在狱中,身边却连半个亲人都没有,自然没人替他申冤,死不瞑目啊,所以才会变成厉鬼,来给自己申冤。”

  火堆里的木柴噼啪炸了一下,响声在静夜中格外清脆,将听入神的众人惊了一小跳。

  几点火星子溅出来,某脚夫赶紧缩回伸长的一条腿,抬手拍打溅在裤脚上的火星子。粗布麻料被烧出一个枯黄的斑点。脚夫不甚在意,从旁抓起一根枯树枝挑旺火势。

  有人等不及追问:“后来呢?”

  红彤彤的火光烤在老脚夫布满沟纹的脸上:“后来,还是县太老爷派人去人祖山请了位修为高深的老道士,才把那具撞鸣冤鼓的尸体给解下来,据说啊,那尸体沉得嘞,似有千斤重,而且比石头还硬,直挺挺的,跟石雕差不离,两个人压根儿搬不动,最后叫了七八个大汉上去抬,才将其安置到郊外的义庄。”老脚夫咳了半声,“据说是因为子时死的,所以在子时回魂来县衙鸣冤,掐着时辰哩。”

  有人唏嘘:“怪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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