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五岁的衡星发誓——
要是有机会再相遇,她一定会杀了他们。
不计任何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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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大家不要学衡船长,真酒精过敏的话就别喝酒了哦。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4章 第 24 章 你要推我到太平间吗?……
记忆像海水一般蔓延, 淹没衡星的身体和口鼻,不安和窒息感交杂,让她觉得烦躁。
“衡船长, 衡船长!”虞念青的声音唤回她的思绪。
她回过神,侧头看他, “虞先生, 咋啦~。”
“我们聊聊别的?”虞念青和她商量。
刚刚衡星表情过于阴沉,让他回想起第一次见面的那个晚上, 她也是表情突变情绪急转,那时他害怕得掏出了枪。
大概母亲去世对衡船长的影响很大。
这是衡星第二次觉得自己的情绪不受控,她觉得自己像一个等待着点燃的火药桶, 她不知道自己体内的燃料量,也不知道可以引燃自己的火柴在哪里。
很奇怪。
现在不是思考这的好时机, 她看向虞念青, 他依旧满脸忧虑地看着她。
“虞先生,我没事,你还有什么想问我的吗?”
见她确实恢复正常,虞念青放下心,问出了自己最好奇的问题,“衡船长, 你今年几岁了。”
酒精没有麻痹她的大脑。
衡星迟疑了一会, 然后理直气壮地回答:“今天开始19岁。”
心理年龄十九岁,她还是很年轻的。
“你呢你呢?”她翻了面,侧躺着看着他。
“问Omega年龄是不礼貌的。”虞念青使用回避话术。
“你怎么这样啊,我都告诉你我几岁了。”衡星手上的鸡头又开始咬他的袖子。
眼看着熨得笔挺的衬衫被她揪出一小团一小团褶皱,虞念青投降道:“我今年23岁。”
说出来,他才意识到自己比她大了四岁。
他突然开始担忧, 衡船长会不会觉得自己太老了,大部分Omega在23岁的时候都已经结婚生子回归家庭了。
带着几分黯然,他也向后倒在床垫上。
衡星见他有些失落,机智如她,猜到了原因。
她马上安慰虞念青,“没事,只要你从今天开始好好锻炼身体多吃营养品,你最多还能活八十多年。”
衡星顿了顿,“你最多还能活将近四个你。”
“将近四个你”是什么意思啊!
“衡船长,不想说话可以不说。”虞念青扭头瞪了她一眼。
衡星忍不住笑出声,但又觉得不是很礼貌,于是把自己高领毛衣的领子往上扯拉平盖住脸,然后躲在毛衣里面小声笑。
“掩耳盗铃。”虞念青笑骂道。
她笑得更起劲了。
虞念青回头看着天花板,视野里雪白的天花板冒着一圈一圈正在收缩的花纹。
他今天五点就起床了,中午也只在桌子上趴着睡,睡眠时间和睡眠质量都很不好,如今睡意上涌,他顺从地闭上眼睛。
今天确实有点累。
衡星笑完了,把领子拉下来,转头还想和他说话,发现他已经睡着了。
无聊地扭头看着天花板,脚尖在床垫外带着节奏感的抖动。
似有似无的薄荷香萦绕在她身边,她莫名感觉自己被神奇的安定感包围,每一缕香气都像一片小小的薄荷叶,覆在她的体表。
衡星觉得自己像一个贴满树叶隐藏在森林里的树人,当身边的大树陷入休眠,她无聊之余也感受到困意。于是眼睛一闭,进入了久违的梦乡。
今天的梦是蛋糕味的。
朦胧的厨房里到处是看不清虚实的雾,她坐在地板上堆积木,脑后的小辫子不停地晃动。
对地上的小孩来说,身边的柜子都是庞然大物。
当她把红色的三角积木放在积木房子的最顶上,墙角桌子上的烤箱正好开始叮铃铃地响。
香喷喷的吐司出炉了。
看不清脸的男人拿出烤盘,用刀把金色的吐司切成一片一片的,放进画着小花的盘子里。
同样看不清脸的金发女人不怕烫地直接用手从盘子里取出一片吐司,随即朝地上的金色小辫子走来。
衡星感觉自己被高大的女人提起来放到她的怀里,女人的手臂环过她的小肚子。
身后的女人把她咬了一口的吐司放到自己嘴前,示意她也咬一口。
衡星嫌弃地扭头,金色的小辫子打在女人的手臂上。
她是孩子不是傻子,这上面都是她的口水,才不吃呢。
“这么计较,你不吃我吃。”女人抱怨道,手指故意戳孩子的腰,等孩子生气地咬她的手臂时才笑着停下来。
“你老是这样逗她。”男人嗔她一句,然后把单独切成小块抹了草莓酱的吐司递给孩子,“小心点,不要又吃得全身都是。”
“时间到了,我上班去。”女人笑够了,几口吃掉吐司,把孩子放回垫子上,潇洒地披上制服外套走出房间。
衡星醒来已经是晚上八点左右。
睁开眼,眼前是熟悉的天花板,闭上眼,眼前却不再是温馨虚幻的梦境。
沉浸在梦境之中也是一种本事,她就没有留住梦境的能力。
坐起身,回头发现虞念青还没醒。
他看起来睡得很香,双手抱着身体,可能有点冷。
驾驶室室温没有客房高,衡星拿出一条毯子想盖在他身上。
刚要放下时突然想起这毯子是从杂货间里找到的,大概很久没洗了,她也看不出来上面是不是沾满灰尘。
虞先生有洁癖,应该接受不了这条毯子。
但这里冷啊。
怎么搞比较好捏。
把他送回房间吧,衡星做下决定。
第二个问题来了。
怎么把他送回去
抱回去?
太冒犯了。
衡星环顾四周,发现了刚刚用来推蛋糕的小推车,小推车铁板面积大概一米二乘零点八,两侧有凸起的栏杆,翻身不容易掉下去。
好极了。
她马上就做好了计划,把虞先生放到小推车上,然后把他运回客房,再把他放下来。
直接躺在铁板上可能会有点冷,衡星从空间钮里取出洗过了的床单。
把干净洁白的床单铺在推车上,她俯身拦腰抱起床垫上的虞念青,轻轻地把他放在床单的正中间,动作很稳。
虞先生好轻啊,这样的虞先生感觉她能一手拎一个。
看着虞先生面容平和地躺在白色床单之间,双手交叠放在小腹前,衡星觉得有些不对劲。
有点奇怪,但又说不上来哪里奇怪。
算了,这不是重点。
确认他躺得很安稳不会往下掉之后,衡师傅正式发车啦!
她推着推车往客房走,为了不打扰乘客的睡眠,她尽量推得匀速,推得平稳,推出属于自己的风采。
虞念青眯眼看着周围的白布沉默了,其实早在刚刚衡星抱起他的那个瞬间他就醒了,但他想着要是衡船长可以一路抱着自己回房间就好了,所以他就闭着眼睛装睡。
谁能想到,她把自己放在小推车上,还在自己身下铺了层白布。
真的,
很奇妙。
上都上了。
他决定干脆继续装睡,等衡船长抱自己上床。
驾驶室和客房并不远,他眯眼假寐数着数,看到自己房间大门离自己越来越近,他松了口气,闭上眼认真装睡。
谁能想到,接下来的一分钟,小推车一直都没停过。
他睁开眼,发现自己离房间越来越远。
仰头看了眼正在推车的Alpha,她精神饱满容光焕发,看上去乐在其中。
虞念青:……害
让我回房间吧,我后悔了。
看着房门离自己越来越近,衡星后悔了。
推推车好好玩啊,让她想起了小时候去逛超市的画面。
略微心虚地低头看了眼虞先生,他还没醒。
要不,再推一圈?
然后她兴致勃勃地从房间门口路过,推着推车开始环飞船游行。
“衡船长,你看过去年一部很出名的电视剧吗?”推车上的人突然开口。
衡星心里素质很好,丝毫没被他突然冒出的声音吓到,依旧稳稳地推着推车。
“没有,什么电视?”
“《陈医生》,是一部悬疑恐怖片,你没看过吗?”虞念青问她。
衡星道:“没有。”
虞念青不信,“连听都没有听过吗?”
衡星:“没有。”
没看过啊,他还以为那部电视剧很出名。
毕竟他那时发现元帅都在偷偷看,两人还交流了一会剧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