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的这么久才过来?”沈雁归将嘴一撅,“叫我好等。”
“气色好了。”
沈雁归这两日留在院子里,除去批示奏疏,便只晒太阳、看医书。
进食香、睡眠足,气色可不是肉眼可见得好了?
墨承影拉着沈雁归的手,仔仔细细观望着,确认爱妻无事,鼻尖一碰,“脾气也大了。”
沈雁归双手搭着他的肩,深吸一口气,“我家夫君香香的。”
她踮脚去亲,墨承影却侧脸躲开。
沈雁归正纳闷他的反应,忽而听到墙角的动静——
“宋姑娘你不能待在这。”
她双手一张,墨承影将她打横抱回房间。
宋三娘还是头回见到这样主动的女子,她惊讶地张大嘴,心道:王爷喜欢主动的女子。
“可是有结果了?”沈雁归问。
“还记得赫连珏的乌鸦么?”
“哦~”
沈雁归懂了,赫连珏擅长控鸦,他的人仍用鸦作为联络工具。
循鸦寻人确实错不了。
那群西域客商是潜伏在月宛的南褚人,大夏与月宛通商,他们便以月宛客商的身份进入大夏。
南褚养蛊,自然会有各种乱七八糟的毒,他们进入殷县之后,让其中一人染病,待其病重而亡,将尸身隐藏,而后控制乌鸦,将腐肉叼去各处,污染水源,散播疫病。
“现在城中散布谣言的、故意传播疫病的,都抓了,还有那个源头尸体也找到了。”
墨承影挑了挑眉,傲娇又得意,“你夫君是不是很厉害?”
沈雁归眸中星光闪耀,撅着小嘴过来亲他,谁知又被他躲开了。
“怎么了?”
房间也没有别人,连青霜都只站在门口。
第264章 怪病
沈雁归还特意瞧了眼窗外,青霜将门守得很好,宋三娘并没有胆子来偷听。
她又撅着嘴过来,仍被躲开。
奇了。
她家饿狼这是在外头吃饱了?
墨承影无视沈雁归狐疑的目光,絮絮说着审问的事,自然,他有意避开了血腥的部分。
沈雁归重重哼了一声,侧过身去。
她不高兴了。
“卿卿?”
一向来只有墨承影吃醋,沈雁归从来没有吃过醋,也没有同他使小性子,是以墨承影并没有立刻反应过来。
他还伸手去扒拉她。
“我听说怀孕之人爱睡,你可是困了?”
“是,我是该困了!我醒着打扰你!”
沈雁归手脚并用,扯了被子将自己裹好,“出去便好几日不回来,一回来又是沐浴、又是熏香,也不知道是为了谁?”
她自然晓得他出去做什么、也晓得沐浴熏药是必须的,只是当下气恼,便也说些气话。
“怎么还生起气来了?我还能为了谁?”
墨承影的手刚碰到她的肩,她便扭着身子,将他手抖开,还道:
“走开!不许碰我!”
“眼见便是要当母皇的人了,怎么愈发小气了?”
素日里他说起女王,沈雁归都会有些羞赧、也不掩饰自己的欢喜,可今日不行了。
“我便是小气,你去寻个大方的好了。”
墨承影慌了,“真生气了?”
“您是摄政王,我哪敢同您生气?”
怀孕之人情绪似乎很不受自己控制,沈雁归也不觉得自己有多生气,可却莫名流了泪,嘴巴更是不过脑子,自己吐露一堆。
“那个宋三娘就很喜欢你,也大方得很,你去找她,你旧情人的小侄女也在,说不准你旧情人也在纪州,你去找她们好了。”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墨承影要再听不出来,便是愚蠢了。
他巴巴儿躺在她身后,将脸凑过去,嗅了嗅,“好酸。”
“你走开!”
“就算要吃醋,那也得有个说头,我同冯婉言便只那日在她院子当着你的面,遥遥见了一眼,话都没有正经说过,还染了一场瘟疫,宋三娘更是无稽之谈,见都没见过。”
墨承影耐心解释道:“至于旧情人……”
沈雁归忽而起身,跪坐在他面前。
动作迅速,墨承影生怕她出点什么事,“你慢些。”
“你说什么?”
刚刚好像说了旧情人。
“我说错了,不是旧情人!”墨承影连忙更正,“冯氏,是冯氏!她在先发城害我,差点我连命都没了、我跟她这辈子、下辈子,那都只能是仇人。”
墨承影三指并立,指天誓日,结果沈雁归还在上一句话。
“你说我是无稽之谈。”
沈雁归也不知道自己的委屈是从哪里来的,但就是委屈。
“???”
墨承影手忙脚乱,拿着袖子给她揩泪,“你没有无稽之谈,是我!是我口不择言胡说八道,不哭了,好不好?”
“你还想跟她有下辈子……”
沈雁归双手握着空拳,放在眼睛上。
眼泪真真实实往下落。
墨承影见状是又心疼、又好笑,还不敢笑。
“没有下辈子。”他将她紧紧抱着,拍着背哄着,“除了你,我跟谁都没有下辈子。”
“真、真的吗?”
沈雁归将他推开、一抽一吸看着他,问得十分认真。
墨承影活了两辈子,头一回见到这样的卿卿,心里实在是太满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