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门当户对宠着她,孩子活泼可爱,婆婆也通情达理,哥哥一心爱护她拼命给她赚零花钱,还有什么比这更好的日子呢?
“昭昭,这一点上你就没有我命好。”
“怎么说?”
方清柠笑眯眯说:“因为你没有像一个我哥一样有能力的哥哥啊,要是有这么一个好哥哥,你就不用这么辛苦了。”想了想,她亲亲热热说:“你结婚后也不用辛苦的,工作的事情我哥会帮你的。”
“到时候,让我哥给你找一位靠谱的职业管理人,你把公司交给他,然后我们就一起逛街喝茶,多快活啊。”
容向熙耐心听完方清柠的话,温声说:“就算我有一个能干的哥哥我应该还是会很辛苦。”
“为什么?”
容向熙微笑,没有回答。
因为她会将她能干的哥哥拉下马,自己取而代之。
“姑姑,姑姑,我又饿了,我们回去吧!”被方清柠牵着的小孩儿又扑腾起来。
小孩儿叫辰辰,皮肤雪白,眼珠漆黑,瓷娃娃模样。
容向熙却并没有因他的可爱给予更多关怀,辰辰黏她一会儿见她不理人,又重回方清柠怀抱。
“好啊,那我们再回去。”
回到桌上,正巧碰到新娘新郎敬酒。
汪尔雅眼眸中的讶异一闪而过,忍着好奇,优优雅雅敬完酒,回去的时候,用力捏新郎的胳膊,“你怎么把我嫂子安排到哪里了?”
新郎淡笑,“什么你嫂子,很快就是我嫂子了。”
新郎是叶海英的侄子,方清梧的表弟。
如果方清梧跟容向熙感情发展顺利,确实有希望叫她一声嫂子。
汪尔雅心底跟塞了黄连似的。
她虽然不喜欢商呈玉冷性寡情,却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容向熙投入别人怀抱。
补妆的时候,汪尔雅避开人,到露台上给商呈玉拨电话。
夜风清凉,她的心也涩然起来。
说不清是因为嫁了一个不喜欢的人还是因为她的表哥也要失去所爱。
“二哥,你怎么没来参加我的婚礼呀?我好失落。”
商呈玉不知在那里,信号很差。
不过再差的信号也精确传递出他语气的清冷,“我想,我送的礼很丰厚。”
确实丰厚。
有这一份礼,足够叶家把她当祖宗供一辈子。
“你要是来了,还能见昭昭姐。”汪尔雅冷笑,“你不知道方家人有多厚脸皮,竟然把昭昭姐安排到他们桌子上!知道得以为他们是参加婚宴,不知道得以为他们是见儿媳呢!”
话落,汪尔雅没听到对面回话。
她以为是信号太差。
不想,过一会儿,那边传来轻缓的声音,近乎呢喃,“我知道。”
汪尔雅泪落了下来,“二哥,我跟你都好惨。”
没有倾诉完,电话已经挂断了。
她不在意,随意拽了头纱擦眼泪。
露台的玻璃门轻轻响动,有人走进来。
是她的新郎。
他淡淡看她,“最后一次。”
汪尔雅直接将手机砸到他脸上,“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你自己看我在跟谁打电话!”
她的力道确实很重,新郎白皙斯文的脸上瞬间被砸出红痕。
不过他并不恼,俯身自脚下地毯上捡起手机。
然后垂眸看了起来。
汪尔雅气得踹他。
不过他的腿显然没有脸那么柔软,汪尔雅的脚踝被他的小腿震得生疼。
走出化妆间,新娘走路一瘸一拐,而新郎面带淤青。
不过他们依旧紧紧挽着手臂,旁若无人展示对对方的爱护和喜欢。
假得让人一眼看穿。
方清柠调侃道:“三哥,你的脸是怎么了?怎么好像被人打了一样。”
汪尔雅警惕看他。
叶叙白淡然自若,“刚刚喝多了,不小心被树上的鸟儿啄到了。”
方清梧接话说:“那你把那只鸟怎么样了呢?虽然啄伤你,但她一定不是有心的,肯定是你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她才小小报复你一下。”
叶叙白道:“二哥说得是,确实是我做得不对。”
“昭昭,他们在打什么哑谜?”方清柠贴近容向熙耳朵,不解问。
容向熙轻声替她解惑,“那只鸟是尔雅。”
“好大的胆,刚结婚就打人。”
容向熙说:“能打起来才证明感情好呢。”
证明汪尔雅知道,即使她诉诸暴力,叶叙白也舍不得还手,所以她才敢动手。
方清柠鼓励道:“你也可以打我哥的,我妈就经常扯我爸耳朵,我也捏我老公痒痒肉,没有什么不可以的。”
正说着,方清柠突然住嘴。
方清梧回眸看向这里。
他先望向容向熙,见她表情并无不妥,才凉凉对方清柠说:“又在挑拨离间什么?”
方清柠说:“我在跟昭昭姐打气,我说她也可以把你打得鼻青脸肿的。”
方清梧看向容向熙,“确实是这样,能让昭昭动手,是我的荣幸。”
他看过来,目光缱绻,话语温柔。
原本聚集在汪尔雅和叶叙白身上的视线瞬间转移到方清梧和容向熙身上。
尤其在此刻,太多目光交织在容向熙身上。
有好奇、打量、艳羡还有审视。
他们在审视,容向熙会给用情深厚的方公子什么回复。
在众人打量下,容向熙神情纹丝不乱。
她眉眼殊丽,姿态柔婉,一颦一笑都如仕女图娴雅动人。
当然,她得回答也是如此恰到好处。
“我舍不得对你动手。”
一瞬间,那些审视的目光都消散了。
无疑,容向熙给出一个正确答案。
刚刚审视看着她的人语气柔和跟她说话,“昭昭,你的性格太软了这样可不行,该上手还是要上手啊!”
说话的是叶海英。
其他的方家人,目光赞同看着她,话语附和她。
“对啊,该出手就出手,我们方家可不拉偏架!”
容向熙脉脉含情,“我不会的,清梧做什么都让我满意。”
一瞬间,那些人的眼神更亲切柔和了。
容向熙垂眸,敛了神色。
生平第一次,她不靠身份地位,而是凭借绝佳的演技,赢得旁人的欢心。
方家人并不势利,他们并不在乎她到底是不是容向熙,是不是容家家主、坤泰集团董事长。
他们只在乎,她是不是可以一心一意爱恋着方清梧。
他们在乎得,不是方清梧可以从她这里得到什么,而是,她能不能回馈方清梧同等份量的爱。
不,或许是更高份量的爱。
喜宴结束,方清梧喝了酒,他不再亲自载她回西山,履行这一职责的是他的司机。
上了车,隔板轻轻合上。
车厢静寂,隐隐有酒气漂浮。
容向熙升了半扇窗户,让清凉的夜风吹散车厢内迷浊的酒气。
方清梧握着她的手,慢慢得,修长有力的手指扣住她虚合的指根,跟她十指相扣。
容向熙回眸。
方清梧定定看着她。
车厢昏暗,他的面容在光影中半明半昧,只有一双眼睛依旧如此明透锐利。
他的身体紧绷着,肌肉虬结在黑色衬衫下鼓起。
当然,他脸上依旧带着微微得笑意。
容向熙却察觉出他眼神里的侵略性,以及借酒精挥发出的荷尔蒙气息。
她转过头,若无其事欣赏夜景。
方清梧抬手合拢住她纤瘦的腰。
他的气息自颈后靠近。
不同于商呈玉清冷如松雪的气息,他的呼吸是滚烫的。
“昭昭。”他在她的耳后开口,呼吸洒在她细腻如玉的脖颈,“我要吻你。”
第94章 质询 是因为我不喜欢你。
方清梧没有说“昭昭, 我可以吻你吗?”。
他直白而明确说,我要吻你。
容向熙看他的眼睛,他的目光灼热而滚烫, 燃烧着属于欲望的火。
这股火光让容向熙意识到, 方清梧并不是明面上的翩翩公子, 他想要的, 也不仅仅只是在无人处握一握她的手。
他是男人,是有最原始的欲望的男人。
容向熙感觉到侵略性,她的后脊因他逐渐逼近的呼吸而紧绷。
第一次, 她如此接近男人的本能欲望。
商呈玉从未带给她这种感受。
欲望只是商呈玉拿捏她的手段, 他本人并不热衷这件事。
他们新婚时,无论是第一次接吻还是第一次上床,都是容向熙主动。
在方清梧的唇碰上来时, 容向熙轻轻偏开头,准确避开他的吻。
他的吻,便落在她馥郁而清幽的鬓发上。
方清梧并不因容向熙的躲避而愠怒, 他轻笑,一手扣住她要挣脱的腰, 鼻尖挨着她的发丝, 深深得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