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沧澜笑了一声,压低声音问:“我有同意吗?”
“也许呢,”祝淼说,“起码你不排斥我。”
“但我也不喜欢你。”易沧澜说。
“没关系,我说过我会追你。”
“你并没有追我。”
“你希望我怎么追你?”
“起码不是现在这样。”
祝淼不禁笑了起来,她推开易沧澜从躺椅上起身,脑海里时不时闪过昨晚的梦境。
她赤着脚站在沙滩上,顶着易沧澜的目光在他唇角落下一吻。
转瞬即逝的轻触并没有挑起两人的情-欲,只有易沧澜好整以暇地望着她的眼睛问:“这是新的追人方式?”
“是呀,”祝淼眉眼弯弯,“你喜欢吗?”
“我说不喜欢,你会换吗?”
“不会呢。”
尝到了想尝的味道祝淼的心情格外开朗。
她拿起桌上的书籍侧头朝易沧澜笑了笑,头也不回地往酒店走去。
可才走出没几步,她的胳膊就被易沧澜抓住了。
身体被外力拽得向后倒,她干脆靠在易沧澜的身上,笑问:“怎么了?”
易沧澜没有放开手,只是迅速看了一眼她与自己接触的地方说:“你又x骚-扰我。”
“抱歉呢,”她毫无诚意地解释,“只是觉得你好看。”
易沧澜没有说话,他看着祝淼,从眼眸到唇角,最后又将目光落在了那双带了些狡黠的眼中。
“我允许你亲我。”祝淼说。
随后一个带着点试探的吻触上了她的唇瓣。
祝淼恶劣地咬了他一口,听到他“嘶”了一声后还笑着问:“你是不是不会接吻?”
回应她的是否定的答案。
祝淼用手背擦过唇角,还带走了点血丝。
易沧澜的吻带着些生疏,但更多的是对她略带挑衅的问题的报复。
现在不是旅行高峰期,酒店后面的沙滩上人不多,没有会注意到他们这边的动静。
祝淼低声笑了笑,不忘说道:“我还以为你什么都不会呢。”
随后她仰起脸,用纯粹好奇地目光看着他问道:“那你会做i吗?”
易沧澜瞳孔微缩,气息有些危险地反问:“这又是什么新型x骚.扰手段?”
“邀请,”祝淼说,“昨晚梦到你了,有些好奇。”
她话只说一半,但易沧澜能完全明白她的意思。
他望向祝淼噙着笑的嘴角,只稍稍思索便低头再次吻上了那瓣柔软的唇。
事实证明易沧澜在梦外并没有异能。
但也证明一所顶级的星级酒店在这方面做得也十分到位。
祝淼躺在床上回想刚才发生的事。
和梦里一样荒唐也一样食髓知味。
易沧澜现在就躺在她的身边,而一天前他们还暧昧不清。
“挺有意思的不是吗?”祝淼问他。
“什么?”
“我的追人方式。”她说。
易沧澜沉默了一瞬,转过身看向她的侧脸:“x骚.扰式的追人方式吗?”
“别一口一个x骚.扰了,都做了还骚.扰呢。”祝淼说。
易沧澜又没说话。
祝淼想起他青涩的动作不禁笑了笑说道:“不要耻于性。”
说罢又问道:“学艺术的还不敢讨论这个吗?”
“学艺术的不会一夜情。”
“可你会。”
“嗯,我会。”
祝淼转过身看向他的眼睛,和她想的一样,那双眼眸中也透露着一些深邃的墨蓝。
“你有爸妈吗?”她问。
太过冒犯的问题让易沧澜微微蹙了蹙眉,但他还是回答道:“有,你打算什么时候去?”
“去哪儿?”祝淼不解。
“我家。”
祝淼不解,望向易沧澜的眼中充满了疑惑。
随即想起了苗苗的态度,回道:“一夜情不是情。”
好看的眉头又皱起来了,那双盛着海洋一般的眼中也浮上了不满。
“什么意思?”他问。
“你自己说的,一夜情。”祝淼道。
“你不是在追我?”
“你不是没同意吗?”
“没同意我还和你……”他话一顿,坐起身重新打量起祝淼。
果然,就算脖颈上还遍布他的吻痕,祝淼也仍是一副游刃有余的表情。
“你玩我?”他问。
“嗯?这不是你情我愿的吗?”祝淼答。
易沧澜深深地看了她一会儿,最后实在没忍住下了床穿衣服,“砰”的一声把她关在了门内。
祝淼看了眼空荡荡的床铺忽然觉得他的性格也是有迹可循的,起码在冷暴力这方面和梦中的人比起来有过之无不及。
她没急着追去出,或者说她并没有想过要去向易沧澜解释什么。
这只是一次尝试,就算没有事实论证,祝淼也觉得易沧澜不会就这么轻易和她划清界限。
方才的事都在按照她的预期发展,就连易沧澜耍脾气走了也和她想的大差不差。
她每想一步,现实世界中就会出现她对应的下一步。
注视、亲吻、沉沦似乎只要她想,就一定能做到。
过去到现在,一切都顺风顺水。
她像是这个世界的主宰,一切都在围绕着她来展开。
祝淼想到这不禁露出了勾起了唇角,掀开被子拿上睡衣,独自走近了浴室。
往后她和易沧澜还会有交集,也许是解决生理需求,也许是他向她索要身份,反正无论发生什么事,她都会和易沧澜一直纠缠下去。
因为苗苗也会和易沧澜一直纠缠下去。
温热的水流从头顶冲刷而下,祝淼站在水幕中缓缓抬起手臂。
热水瞬间调转方向,在她的指尖欢快流转,下一秒水流击打在墙溅了一片水花。
花洒又恢复了正常工作。
百层似乎也挺不错的。
第163章
“他怎么一直跟着你?”蔡清越频频回头,明明是一段宽敞的大路,但身后的人却像一条尾巴一样怎么也甩不开。
祝淼没回头看,只是接着刚才的话题说:“到时候人还挺多的,你会不会不自在?”
“不会啊,你过生日当然得听你的。”
“那我把地点定在福利院吧,好久没回去了。”祝淼说。
“福利院吗?”蔡清越想了想,又道,“我需要给你的弟弟妹妹们准备一些礼物吗?”
“不用,我已经准备了,而且我认识的弟弟妹妹们已经上中学了。”
“中学生也需要礼物呀,你想要什么,我给你准备。”
“把你那八音盒做好看点再说吧。”祝淼说。
蔡清越顿时鼓起了腮帮子控诉道:“那时我才初三,做得丑一点怎么了!”
“你那时候不还说下次给我准备一个更好的吗,怎么第二年没做?”
“我还以为你不喜欢呢,”蔡清越说,“而且现在哪还有送自己做的礼物。”
“那这次你送我一个你自己做的吧。”祝淼说。
“八音盒?”
“可以。”
“还是换点别的吧。”
“就八音盒。”
“为什么?”蔡清越不解,“你不是不喜欢这些摆件吗?”
“现在喜欢了。”祝淼说。
“你办那么大的生日聚会就跟我要一个八音盒?”蔡清越问。
“很有意义呀。”祝淼道。
“有什么意义?”
“有很大很大的意义。”
“有多大? 22岁也不是什么特殊的岁数吧?”
“提早庆祝我毕业。”
“可你不是保研了吗?”
“这你别管了,你就说你送不送吧。”
“行行行,”蔡清越无奈道,“你都开口要了我还能不送吗。”
“记得做好看一点。”
“不许提!”
“行了,既然定下来了,你也早点回你的实验室吧,我还要去给自己准备生日礼物。”祝淼说。
“你准备给自己送什么?”
“镯子。”
一金一银两个镯子,就像小时候她父母送给她的一样,她准备在22岁生日那年也送自己一对镯子。
“行,那我走了,”蔡清越说,说完又补充了一句,“你记得理一下他。”
这个他自然指的就是易沧澜,那天过后,易沧澜和她想的一样,总会出现在她生活的每一个角落里。
就连她从海岛回家的那一天,也在飞机上遇见了易沧澜。
送走蔡清越祝淼没有着急回去,这个点学校里的人不多,她站在原地没有回头,但还是用易沧澜能听见的声音问:“下周六我生日,你来吗?”
易沧澜的脚步声在身边停下,但他没有着急回答她的问题,而是问道:“他是谁?”
“你不是见过吗?”
“你男朋友?”
祝淼侧过头看向他凝重的侧脸,笑着打趣:“你上次不是说他是我的朋友吗,怎么这次给他升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