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徐湘不可思议地看向俞新，“小瞧你了。”
谁知俞新挠了挠头，手中的权杖还散发着绿光。
徐湘转身，却发现原本应该全神贯注操控异能的祝淼神色平静，甚至注意力都不在马雯均身上。
“还有别的吗？”祝淼问，“能控的，能杀的都行。”
“有倒是有，可她不是被控住了吗？”俞新不解。
“我可以解控。”
“……不必了吧？”
“正好看看你的能力。”
“好吧。”
俞新赶紧后退，和徐湘躲在离马雯均最远的角落里。
在祝淼解冻的那一刹那，法杖爆发出淡蓝色的光芒，原本消失的冰块重现出现，这一次只控住了马雯均的双脚。
一小段时间后，蓝光转换为黄光，控制她双腿的冰块换成了土块。
又是一小段时间，黄光变黑，土块变成了铁块。
最后光芒熄灭，控制马雯均的异能又成了覆盖全身的冰面。
俞新撑着膝盖大口喘气，给她增幅的徐湘也没好到哪里去，干脆坐在了地上休息。
“她没救了。”祝淼面色如常地倚靠在床架上，示意她们去看敞开的阳台门。
俞新还沉浸在异能耗尽的疲倦中，听祝淼这么一说，猛地抬头才发现梦里的凉风是从阳台上吹来的，她还以为是祝淼的异能。
“她开门了？”
“嗯，应该是在一点过后。”祝淼说。
那段时间她只听得见鬼怪制造的噪音，寝室里的其他声音一概不知。
马雯均很有可能就是在那时受了蛊惑打开了阳台门。
“可她还活着。”徐湘看向被控住的马雯均，冰面后的眼睛分明还在眨动。
“对，所以我更倾向她被李英附身了，所以才能凭空出现在我身后。”
“所以……她现在是李英？”
“差不多。”
“可她为什么不直接杀死马雯均，而是附身呢？”俞新不解。
“她想杀曾柔？”
“因为她想杀我。”
徐湘和祝淼的声音是一道响起的，在收到祝淼的注视后，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我看她刚才好像只想杀你来着。”
“嗯，因为一点多的时候我听到李英在说……”
祝淼将事件的来龙去脉娓娓道来。
在听到李英责怪祝淼考第一时，徐湘沉默了。
虽然只是一些咒骂，并不能起到实质性的伤害，可后续马雯均开门以后带来的威胁也是不可忽略的。
“所以考第一也会死吗？”徐湘问。
俞新：“不会吧，马雯均不开门的话，苗苗也不会受到攻击。”
徐湘：“可她被骂了。”
俞新：“只是咒骂而已，还不至于死吧？”
徐湘稍加思索：“她不会死，十年前的人会死。”
祝淼挑眉，她没想到徐湘会这么快将这件事和十年前的疑点联系在一起。
她好整以暇地看向徐湘，期待她接下来的猜测。
“李英是被蛊惑跳楼的，她现在来咒骂曾柔应该也是想让她去死，但没成功。可要是因为倒数死去的的人多了就说不定了，十年前的第一应该是遭受到了很多人的精神攻击才会死的。”
“对吧，曾柔。”她看向祝淼的目光中没有困惑，更多的像是在寻求肯定。
“对。”
徐湘长舒一口气：“没想到对了，不过马雯均会死吗？”
祝淼还挺欣赏她的能力，从逻辑能力到操控异能的能力，在低层本本中都是佼佼者，只是很可惜她的异能注定了她要在副本中寻找搭档。
不过祝淼也不介意告诉她点副本经验：
“会死，一般被附身的玩家没有完成鬼怪的人物，鬼怪就会在一个时间点操控□□死亡，比如自杀。”
“起床？”徐湘立刻想到了那张作息表。
“对。”
祝淼没去关阳台门，窗帘后的天空已经泛起了鱼肚白，要不了多久就能揭晓答案。
“苗苗？是吗？”徐湘忽然正色道。
“嗯？”
“我今天，”她顿了顿，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可以作弊吗？”
“最好不要，”祝淼说，“如果要的话，”她话锋一转，“先举报别人。”
徐湘抿紧嘴唇没给出一个是否作弊的明确答案。
俞新见状劝道：“你的成绩是在我们这批倒数玩家中最高的，今天还是考全场，指不定有NPC成绩比你低呢。”
徐湘没说话。
祝淼知道她不敢赌，她的能力没有攻击习性，需要依靠别人而活，如果今天不作弊不仅需要面对考倒数第一的风险，还要面对被孙久卢质疑的风险。
俞新也看出了其中的含义，扯了扯祝淼的袖口，但得到的却是拒绝。
徐湘一直盯着窗外，没注意到她们的小动作，直到天边亮起橙光，起床铃打响，她才把注意力转移到了马雯均身上。
在冰面解冻的一刹那，马雯均目不斜视地冲向了阳台，双手一撑从阳台上跳了下去。
啪！
非同寻常的落地声让徐湘不禁一愣，几乎是和祝淼前后脚跑去的阳台。
马雯均的尸体并没有落在地上，而是砸在了一名同学身上。
那名同学被马雯均压在身下，没了呼吸，而得到了缓冲的马雯均也没在第一时间死亡，在玩家聚集到阳台上时还能发出微弱的呼救。
“她……砸到人了？”俞新不可思议地看向地上的血泊，两具身体交叠看不清另一人是谁。
“不，”祝淼摇头，“她砸到的是一具尸体。”
第24章
“尸体？”俞新震惊。
“是的，而且已经死了有一段时间了，她的血已经开始氧化了。”徐湘在一边补充。
俞新恍然：“那死者是……”
她还没猜出个所以然来，隔壁就传来了一句：“怎么回事？”
这所学校的寝室楼比较特殊，是一幢很宽的高楼，看上去是由左右两栋房子组成的。
女生住左边，男生住右边，相连的地方仅用一堵墙隔开。
“马雯均跳楼了。”徐湘听到了孙久卢的声音后连忙回答。
“怎么会跳楼？”孙久卢的头从阳台上探了出来，他身后还挤着一堆玩家。
“她开门了，被李英附身了。”徐湘言简意赅道。
“开门？”
“你们晚上没听到吗？李英一直让我们开门。”徐湘说，一夜过后她对孙久卢也不是那么敬畏了。
孙久卢没听出什么异样，让她将昨晚发生的事情一一复述。
徐湘回头看了祝淼一眼，在她点头后才将昨晚的事情如实告知。
但说到深夜时，她刻意隐去了祝淼的私人情报，只说了她醒来后看到的场景。
祝淼微微偏头，正好看见她退进了自己的社交安全距离范围内。
她没表态，只是对着隔壁喊了一声：“秦旭。”
“嗯？”易沧澜的声音有些含糊，听上去好像在刷牙。
“有异样吗？”她问。
“没有。”易沧澜说。
“没有？”祝淼问。
“没有。”易沧澜说。
她笑了笑，没再理隔壁的问题，转身回了宿舍刷牙洗脸。
洗漱的时间不多，只刚好叠完被子，那一道催人的铃声就又响了起来。
五点多的空气还算清新，只是几乎彻夜未眠的祝淼心情有些糟糕。
特别是跑操人挤人时边上还是易沧澜。
但这也不能怪他，方阵按照身高分成四列，他俩刚好排在最后。
“再挤到我，我们就再吃一个'打架斗殴'的处分。”祝淼威胁。
“我也没办法，不靠近一点就脱离队伍了。”易沧澜无奈。
“那就脱。”
“会被扣分的。”
“你都没分了你怕什么？”
“怕你分比我高。”
诚实的回答让祝淼默默地跟着前面的学生一起背起了古文。
而易沧澜浑然不觉，问她：
“这都是高中要背的东西吗？”
“那不然呢？”
“课外知识？”
纯粹的没话找话，祝淼不禁怀疑他是不是觉得副本太没意思了。
而事实就是，她猜对了。
跑到一半时易沧澜忽然停下了脚步，这让和他挨在一起的祝淼也顿了顿。
就是这么一顿，他俩成功被教导主任发现了。
“那边两个，干什么呢，回到队伍里。”
既然都被发现了，祝淼干脆停了下来，目光不善地等易沧澜给她一个答案。
“闻到了吗，有股血腥味。”易沧澜问她。
祝淼眉头一皱，在空气中嗅了嗅。
“像小狗。”没想到不仅没闻到血腥味还等来了句这个。
她当即掐住易沧澜的脖子，恶狠狠道：“你最好别让我抓住机会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