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薇芸差点要疯了,她尖叫一声,顾不得正在劈柴的贺白,转身就往他们居住的院子跑去。
她一定要去问清楚,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贺骁为什么要瞒着她?还害得她在李湘云那个女人面前丢了这么大的一个脸!
隋疏一把揪住了白薇芸的手臂,道:“你跑什么呀?我还没说完呢,你还不知道吧,贺骁压根儿就没有失忆,他耍着你玩儿呢。”
白薇芸脸色煞白,隋疏的每一句话都在往她的心上扎刀子。
“而且啊,这男人一点儿本事也没有,你以为他拿出来的银子都是哪儿来的?都是他娘从我嫁妆里抠出来的。”
白薇芸听到后面,彻底崩溃了,尖叫一声就往贺骁待的院子里跑去。
贺骁此刻还躺在床上下不来,隋疏打他都下了狠手,新伤旧伤叠加在一起,动一下就浑身疼。
白薇芸冲进房间里,看着贺骁,眼底都是痛苦的神色:“贺骁,你骗我!你居然骗我!”
贺骁没有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就连见白薇芸突然冲进来,愤怒地吼了一声,眼泪汪汪。
白薇芸满脸痛苦和绝望:“贺骁,你为什么,为什么要任由李湘云欺负我们母子?”
贺骁满心愧疚:“薇儿,真的对不起,我也不想的,可我一见到那毒妇出现在这里,就知道我娘肯定出事了,我害怕她会对我娘下毒手,才迫不得已任由她欺辱。”
“薇儿,请你一定要相信我,我心里只有你一人,我和李湘云早就是过去式了,我向你保证,若是以后我再骗你,就让我天打五雷轰!”
白薇芸一把捂住贺骁的嘴,泪如雨下:“你不用发这种毒誓,我相信你,夫君。”
贺骁感动不已,搂住白薇芸的肩膀:“薇儿,我就知道你最善解人意了。”
白薇芸抹了一把眼泪,哽咽道:“可是,我们根本不是李湘云的对手,又该如何离开?”
贺骁面色阴沉,道:“原本我只想和你,和宝宝归隐山林,男耕女织,过属于我们的世外桃源的生活,但李湘云实在欺人太甚,我绝对不会轻饶了她!明天你就去……”
贺骁说着,贴近白薇芸的耳朵说起了悄悄话。
与此同时,隋疏正躺在房顶上,轻轻掀开瓦片,将两人的算计全部听进了耳朵里。
隋疏心底暗自发笑,看来还是把贺骁逼急了,如今就等着这两人自寻死路吧。
第二天一早,白薇芸便鬼鬼祟祟地离开了李府。
隋疏让四喜看住贺白,自己则带着三清跟着白薇芸出府。
白薇芸在县城里绕了好几圈,最后从一家赌坊后门进去了。
隋疏带着三清在赌坊对面的茶馆等了一刻钟的时间,白薇芸就出来了,脸上的表情隐隐带着一丝兴奋。
隋疏微微眯起眼睛,悄悄弯起了嘴角。
傍晚时分,隋疏收拾了银子票子,给府里的所有人消了奴籍,准备跑路了。
但三清四喜怎么都不肯走,非要留在隋疏身边。
隋疏没办法,让他们去京城,把自己卖给人牙子:“放心吧,到时候我再来把你们买回去。”
三清四喜深信不疑,揣着隋疏给的银子,带着后院里刚买回来一个月的大黄,去买了两匹马,飞快地往京城赶去。
第二天一早,贺骁,白薇芸和贺白醒来的时候,发现院子不知道什么时候空了。
是真的都空了,除了一些旧家具,连后院里的小黄狗都消失了,仿佛他们所经历的一个月的欺辱都是假的,都是一场梦一样。
贺骁也难以置信,若不是浑身的伤痛提醒他,他都要以为自己是做了一场不切实际的噩梦。
隋疏瞬移回了原主原本的房间,恰好与正在房间的地上阴暗扭曲爬行的铁柱对上视线。
隋疏:“……”
铁柱:“……啊这,宿主,你听我解释,事实不是你看到的那样……”
隋疏:“……哦,我相信你。”
铁柱:“……”
如果宿主的表情再真诚一点,它还真就信了。
第95章 儿啊,我是你的娘(11)
铁柱把这一个月来,府中发生的所有事都一一汇报给了隋疏,道:“宿主,那老太婆该怎么办?”
隋疏拍拍铁柱的肩膀,道:“你不用管她,反正没多久,伺候他们的人就会来了。”
有了隋疏这一次的打草惊蛇,贺骁肯定会惊慌失措,加上没有钱财供应,回到这里便是最后一条路了。
府里瘫痪的那个老虔婆过得怎么样,隋疏才不关心,只要她还活着就行了。
隋疏给铁柱重新捏了一个妩媚动人的脸,又妖又纯的那种。
铁柱对着铜镜左看右看,双眼冒星星:“宿主,这张脸也太美了,你是从哪里看到的?我能不能一直做大美女啊?”
隋疏不以为然地摆了摆手:“这是我照着以前见过的一只狐狸精捏的,不过她后来做了一位君王的妃子,还落得个红颜祸水的名声。”
铁柱捧着脸,满眼羡慕:“哇——那宿主,我也去做个妖妃吧,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
隋疏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就你一个蠢系统,放宫斗剧都活不过三集。”
铁柱:“……宿主,伦家不要面子的吗?”
隋疏去调查了一下那家赌坊背后是什么人,知道了答案后,脸色阴沉了几分。
那一家赌坊是李家旁支的人,也就是说,这个时候原主的哥哥李升阳就已经和白薇芸相识了?
那么李升阳知道白薇芸和贺骁的事吗?如果知道,那么他为什么不告诉原主呢?
隋疏很不理解,但她是个不耻下问的人,于是乎,半个月后,她就要回娘家。
李母得知女儿要回娘家小住,便开心不已,欢欢喜喜地忙里忙外,置办晚饭。
李升阳并不高兴,嘟囔道:“娘,小妹回来也就回来吧,您都一大把年纪了,还掺和什么?”
李母被儿子这句话气到,往他背上重重地拍了一巴掌:“你在说什么?自从你妹夫死后,你妹妹回来的次数少之又少,这回好不容易回来一次,你看看你说的都是些什么话?”
李升阳哼了一声,一甩袖子就离开了。
李母见儿子这态度,好好的心情都被破坏了。
李升阳的妻子葛舒月连忙安抚的拍了拍婆母的背,给她顺气:“娘何必跟夫君生气?他向来就是这般性子,想来是在官场上受了气。”
李母牵着葛舒月的手,叹息道:“自从上次他出了一趟远门,回来脾气就这样了,看谁都不顺眼,这些年真是难为你了。”
葛舒月只笑笑:“没事儿的娘,夫君待我挺好的,而且今天小妹难得回来一趟,咱们可别被扫了兴。”
李母点点头:“我知你们两个关系亲近,到时候让云儿留下来多住几天。”
葛舒月挽住李母的手:“那是自然。”
李母和葛舒月之间的相处非常融洽,两人的性格也特别合适,加上葛舒月和李湘云关系也好得紧,所以葛舒月在尚书府过得并不差。
李升阳比李湘云这个妹妹大三岁,比李湘云早成婚两年,和葛舒月还有一个十三岁的儿子和十岁的女儿。
李升阳怒火中烧地回到院子里,拉开书房的抽屉,翻出里面的几个信封,拆开来看了一遍又一遍。
“李兄亲启,见字如晤……”
看完后,李升阳眼底带了火星子。
李湘云,敢动他心悦之人,就算是他的亲妹妹又怎么样?
没有人知道李升阳的心思,整个尚书府除了他都在为了隋疏的到来而做准备。
隋疏简简单单地就坐着马车到了尚书府,一方面是为了不引人耳目,另一方面就是为了省银子。
那些虚无缥缈的排面有什么用?又不能吃。
葛舒月正在门口等着,见到隋疏就红了眼眶:“怎么瘦了那么多?是不是忠勇伯府的那个老夫人对你不好?”
隋疏挑眉轻笑:“哪有?他们没那个胆子。”
葛舒月挽着隋疏的手,被隋疏的话逗笑,两人肩并着肩,简单地说了一下最近发生的事。
李母见到隋疏时,也是一脸的心疼,拉着隋疏好一顿嘘寒问暖。
连以往总喜欢板着脸的李父,也难得有了笑颜。
隋疏都一一应付了过去,一直到吃饭的时间,才见到了李升阳。
李升阳和原主长得有五分相似,风度翩翩,器宇不凡,虽然三十多岁了,也还是长了一张帅大叔的脸。
不过,李升阳在见到隋疏的那一刻,眼刀子就一直往隋疏身上扎,恨不得当场就扎出一个洞来。
不过隋疏哪里是能吃亏的性子,所以她也用眼刀子扎了回去。
隋疏来尚书府就是为了弄清楚李升阳和白薇芸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的,所以她难得没有当场翻脸。
铁柱顶着一张绝世无双的脸,着实惹眼得很,所以它被隋疏叫过去喂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