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隋疏以睡午觉为借口支开了李母和葛舒月,独自潜入李升阳的书房。
找了一圈,隋疏在李升阳的抽屉里发现了几封信。
信封因为被拆开了很多遍而破损了,磨出来许多毛边。
信件有新有旧,最早的是五年前。
隋疏冷笑,看来李升阳和白薇芸在五年前就已经有了交集。
最新的信件里,白薇芸列举了很多隋疏的恶行,包括隋疏不许他们吃肉这件事。
隋疏:“……”
吃肉?他们也配?吃屎吧!
隋疏用脚指甲盖都能想到,李升阳定然是无比痛苦,自责,又无比厌恶她这个亲妹妹。
“狗人渣,有了妻儿还勾搭有夫之妇。”
隋疏啐了一口,突然听到门外传来脚步声,她迅速将信封恢复原样,然后飞上房顶隐匿了身形。
“吱呀——”
门被推开,一道修长的身影走了进来,反手把门关上。
来人正是李升阳。
李升阳坐在书案前,在书案底部摸了一会儿,就拿出来一幅画卷。
画卷展开,里面赫然是一张女子的画像。
隋疏只消一眼,就看出这是白薇芸的画像。
从宣纸的新旧程度来看,正是五年前的。
隋疏:“……”
李升阳不愧是拿着深情男二剧本的男人,够渣,够舔,也够不要脸的。
第96章 儿啊,我是你的娘(12)
隋疏指尖释放出一丝魔气,对李升阳施展了摄魂术。
李升阳的目光变得呆愣,坐在书案前一动不动。
隋疏从房梁上一跃而下,走到李升阳的面前,问道:“李升阳,你和白薇芸什么时候认识的?因何相识?”
李升阳:“五年前我奉旨出京,在X县城逗留了几天,刚好遇上当地学子举办诗会,白薇芸在诗会上大放异彩,拔得头筹,我便对她一见钟情!”
隋疏一阵恶寒,眼底露出嫌弃之色。
诗会?拔得头筹?白薇芸怎么说都只是现代人,哪里会写什么诗,还拔得头筹,恐怕是像铁柱说的那样,盗取诗仙太白等著名诗人的诗词吧。
隋疏又继续问道:“你知道白薇芸的丈夫是谁吗?”
李升阳脸上露出挣扎之色,好半天才道:“是贺骁……”
隋疏忍住想要打李升阳的冲动,继续问道:“为什么你不告诉你的妹妹?”
李升阳再次露出那种挣扎的神色,缓缓道:“薇儿心思纯善,受不得这些刺激。”
隋疏:“……”
忍什么忍?反正没几年活头了。
这样一想,隋疏立即上前,狠狠地给了李升阳几个耳光。
李升阳立刻恢复了意识,但他还没反应过来,头上就被罩了个麻袋。
隋疏瞬移到了城郊的乱葬岗,将李升阳丢下到地上,隔着麻袋就对着李升阳一阵乱揍,足足揍了一盏茶的时间才收手。
麻袋口扎得比较严实,李升阳挣扎了老半天才从麻袋里钻出来。
“哪个狗东西居然敢绑架我?知道我是谁吗?我爹可是户部尚书!”
李升阳尖叫辱骂了许久,愣是没看到一个人的影子。
他环顾四周,脸色瞬间煞白起来。
此刻虽然刚过了晌午不久,可他昏迷之前,可还在尚书府内啊!只一会儿的功夫,他就出现在了这奇怪的地方了。
李升阳越想越惊慌,看着遍地尸骸,他更是吓得腿一软栽倒在地。
也不知道尚书府的人会不会发现他不见人了,然后来找他。
冷风刮过,凉得让李升阳打了个哆嗦,他沉思片刻,便摇摇晃晃地爬起来,跌跌撞撞地往一个方向走去。
这里让他很不自在,若是再待下去,他就快要抓狂了。
隋疏自然不知道李升阳的心理活动,瞬移回了尚书府后,她装作刚睡醒的样子,没有露出半分破绽。
她就不明白了,这白薇芸到底有多厉害,居然能让李升阳如此死心塌地,连亲妹妹都可以舍弃。
难不成,这就像铁柱说的那样,女主的女主光环对配角有很大的影响力。
整个下午,隋疏都是活力充沛,带着侄子侄女开始疯玩。
反观李升阳,他找到京城城门口的时候,浑身脏污,衣服刮得破破烂烂,不仔细看,还真容易把他当成一个乞丐。
他找了许久,才终于找到了下山的一条小路,也顾不得什么了,直接就往山下冲,直到遇上了活人,才问到了回来的路。
隋疏不知道李升阳后来怎么样了,她回到了忠勇伯府,开始着手谋划。
隋疏想了想,还是直接把贺骁和白薇芸绑回来吧。
等贺骁,白薇芸以及贺白刚到京城,找了个十分廉价的客栈落脚,隋疏直接半夜去把三人捆成粽子带回伯府。
贺骁是被冻醒的,还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看到陌生又熟悉的院子,贺骁愣了愣,这不是他娘的院子吗?他怎么到这里来了?他昨晚睡觉前不还在客栈吗?
守着的三清四喜见贺骁醒了,立即去通知隋疏过来。
隋疏此刻正现在老虔婆的床前,鼻子里塞了棉花,手里拿着木棍,往她身上戳了几个穴位,老虔婆立即就能说话了。
她张口便骂:“毒……毒妇!不孝,不孝的畜生!”
隋疏眉眼弯弯,丝毫不介意老虔婆的辱骂,只道:“老太婆,好歹我也服侍了你这么多年,该尽的孝道我都尽了,却也落不得你半句好,所以我决定让你的亲儿子来好好照顾你。”
老虔婆瞪大了眼睛,宛如晴天霹雳,差点就要厥过去。
她压根儿没想到,在她瘫痪的这段日子里,她的宝贝儿子已经被隋疏找到,并且打得要死不活。
隋疏对采薇道:“采薇,让三清四喜带着人进来吧。”
采薇颔首,便出去了。
不一会儿,三清四喜便把三人拖进了房间。
房间里的味道不是很好,隋疏和采薇早有准备,但三清四喜就不一样了,两人措不及防被熏了一下,眼前一花差点摔一跤。
老虔婆看到自己遍体鳞伤的儿子和萎靡憔悴的孙子,哀恸地大吼一声:“我的儿啊!我的孙儿!”
贺骁迷蒙地抬起头,看到往日身子骨硬朗的亲娘此刻正瘫在床上,心痛如绞:“娘!”
白薇芸嘴里堵着臭袜子,嘴角裂开,溢出一丝鲜血,发出呜呜呜的声音,贺白嘴里也同样塞着臭袜子,眼泪汪汪。
隋疏嘿嘿一笑,一个大反派的形象演得活灵活现,一脚踹在贺骁的腹部。
贺骁直接滚到了老虔婆的床前,哀嚎不止。
老虔婆急了,死死瞪着隋疏:“李湘云,我死也不会放过你!”
隋疏一棍子丢在老虔婆的脑门上,老虔婆立刻说不出话了。
她嘻嘻一笑:“想死?哪能啊,你儿子还没尽孝呢,难不成你想让你儿子做个不孝的畜生?”
老虔婆只有眼珠子可以动,她挣扎着,喉咙里也只能发出嗬嗬嗬的声音。
隋疏又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一根小木棍,抬起贺骁的下巴,啧啧两声:“贺骁啊贺骁,你尽孝的机会来了。”
说完,隋疏示意四喜去拿准备好的东西。
四喜屏住呼吸,点了点头,便出去了。
一盏茶时间后,四喜拿着三条脚铐进来,鼻子里也塞了两坨棉花。
三清微微瞪眼,情绪复杂。
贺骁一家三口的脚上都挂上了脚铐,这一家子也算是齐了。
第97章 儿啊,我是你的娘(13)
隋疏把老虔婆院子里的人都撤了,又安排了两个又肥又壮,满脸横肉的老婆子来看守他们。
而被铁柱抓来当苦力的刘家人,则被隋疏下了禁言咒,直接赶出了伯府。
算算时间,三皇子谋反的时间也到了。
谋划了十年,三皇子自认为万无一失,把其他几个皇子和太子全噶了,包括才十二岁的九皇子。
只可惜魔高一尺道高一丈,老皇帝不管怎么说都比三皇子多吃了三十年的盐,多走了三十年的路。
三皇子刚提剑冲到皇宫,就被老皇帝安排的御林军团团围住,卸了所有兵力。
反叛军里愿意投降的士兵都被收编入队,不愿意投降的都被当场斩杀。
连续几天,街上都能闻到青石地板缝儿里没有被冲洗干净的血腥味儿,熏得人头脑发沉。
隋疏也听到过外面的惨叫声,三皇子的士兵还想闯进伯府,被隋疏带人砍得血肉模糊。
这也怪不了隋疏,百姓皆知忠勇伯府只剩下两个寡妇,在这混乱的宫变之中闯进一个仅靠两个寡妇撑着的伯府,其目的不言而喻。
宫变之后,百姓人心惶惶。
皇帝的儿子基本就被杀光了,但他还有个六岁孙儿,是太子府中一名姬妾所出。
宫变来临之际,那名姬妾爱子心切把孩子藏进了床底,才躲过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