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魏陵州坏笑勾唇,伸手碰到了她的致命部位,饱满的双峰单侧受到偷袭。
云思浅脸颊绯红,缩在披风里,嗔怒打他:“别掐我,疼。”
“别动。”魏陵州猛地抱紧她,问:“若我不是蛊王,你还会嫁给我吗?”
云思浅一愣,没有说话,魏陵州又道:“我大概不是个好丈夫。”
“为何这样说?”
“玄门司一日处事不公,我就一刻也不能松懈,如何照顾你呢。”
面对面抱着彼此,聊得正欢,突然一只毛茸茸的小脑袋钻出来,夹在他们中间,眨了眨眼。
二人对视一眼,噗嗤笑了。而雪莲仿佛看懂了他们的笑,翻了个肚皮,躺在他们中间不偏不倚,似乎在求摸摸。
云思浅摸着雪莲的软毛的肚子,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感觉这一刻十分安逸。
眼前的男人褪去戾气,温柔了许多,他记得在皇浦的所有事,唯独忘记了与她有关的一切,仿佛十年前那些感情纠葛从未存在过。
其实他们临走时,褚庄严偷偷和她说,以毒攻毒后,若救回一条命,确实会引起短暂的失忆。可是忘的最干净的那个人或事,往往是执念最深的。
“你想什么呢?”魏陵州问。
云思浅蓦然回神,吞吞吐吐:“没什么,只是你一天到晚抱着雪莲,跟过去一点都不一样。”
“还不是因为你。”
“我怎么了?”
“成亲这么久,也没有身孕,我这个当爹的只好抱它。”
魏陵州说这话时,没有注意到云思浅骤冷的脸,虽然转瞬即逝。
“阿浅,你会照顾我,一辈子?”
“你说什么……”云思浅抬眸,怔怔地看着他。
“和我一起,就像现在这样。”
她垂下眼眸,半响,竟说出一句令她自己胆战心惊的话,“如果可以,那也挺好的。”
“阿浅……”
魏陵州托起云思浅的下颌,盯着她的瞳孔看了半响,“我的伤好了。”
慢慢的,他双手向下拂过,轻轻一拉,身穿纯白亵衣的云思浅露出两个雪白的肩头。
她心知肚明,也感受到他的渴望。最终,虽然下意识想拒绝,但是看到男人炽热的眼神,她还是选择了妥协。
“陵州,我怕疼。”
“我会很温柔的。”
男人的胸膛炽热滚烫,火光摇曳在一条条伤疤处,光影交错的瞬间,她恍惚觉得,魏陵州手臂虬结的肌肉群,与那些牢狱中落下的伤痕暴露在火光下,有种难以言说的性感。
他的肩真的很宽,将前方漆黑、一眼看不到头的路挡住,
她鼓起勇气,将自己完全呈现在男人面前,在那些伤痕处落下温柔的吻,仿佛她的吻是灵丹妙药,可以透过这些看得见的伤,治好他内心的伤。
缠绵许久,骨血相融时她泛红的眼尾滑落泪珠,这一刻蓦然放松下来。
纯白落地,她跪趴在那里,眸子里火光盈盈。
“阿浅……阿浅……”
魏陵州从身后紧紧抱住她,闭上眼睛,眸光释放出星星,仿佛格外舒爽,他一遍一遍念叨着她的名字,
云思浅承受不住颠簸,不知怎的,起初还没有什么,渐渐深陷后,竟然感觉似乎有一股强悍的内力在经脉里横冲直撞。
想到自己是双蛊之人的,不知何时会突然发作,她吓得头皮发麻,“你这样欺负我,我有些撑不下去……”
这段时间魏陵州病重,她夜以继日伺候,养成了半夜骤醒的毛病,每次醒来都会摸摸魏陵州的额头,确定不烫,才安心躺好。
但她的身子不是铁打的,即使有内力打基础,毕竟也是血肉之躯。
痛到麻木后,渐渐的,困倦袭来。
混浊黑暗的梦境,男人沉重的脚步声,直到渐渐靠近,她才看清了此人的面孔。
是萧驭之……
云思浅半醒不醒,恐惧感笼罩过来,无处可逃。
只见“萧驭之”瞪着眼睛,冷漠地质问:“你背叛朕。”
她下意识想要“不”,可是话到嘴边,却如何也说不出来。
能说什么?
难道要否认自己的背叛?
云思浅想伸手去抓,却抓了个空。
“萧驭之”的身影渐渐淡去,取而代之的是披头散发的素衣女子。
云孟遥痛哭流涕:“阿浅,你真的不管姐姐死活了吗?”
她还未来得及回应,下一刻,隐约听到婴孩啼哭。
“娘亲!你怎么可以……我是你的孩子呀,你怎么可以跟杀掉我的仇人在一起呢?就是因为那晚鸡汤,要了我的命,我好痛啊……娘亲,我的身体都不完整了,我变成一滩血水!”
……!!
“啊!”地惊呼一声,额头冷汗如注。
还是那间破败的房子,血腥味弥漫刺鼻。
她一动,身旁的男人一哆嗦,就听他迷迷糊糊地嘟囔,“什么时辰了……”说着,翻身起来,“你冷吗?”
“……”
“柴火熄灭了,再添些吧。”
第38章 相依为命(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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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
一口血喷涌而出。
“阿浅!”魏陵州拖住云思浅的上身,让她的后背靠在他的怀里,“你怎么了?”
云思浅满口腥红,双手颤栗,紧紧攥住头发,大口大口呼吸,强迫自己清醒。
她抬眸看着他,怒目圆睁,那双浅色瞳仁透着隐隐的恨意,仿佛想起了什么。
魏陵州慌乱地搂住她:“阿浅,哪里痛?”
“陵州……”
这种痛她再清楚不过了,分明是蛊毒发作的症状。
云思浅唇角溢出汩汩的血,上气不接下气,“你懂苗疆蛊术吧。帮我,帮帮我。”
“你在说什么,苗疆蛊术?”
“我身体里有你下的蛊,如果没有你的解药,我会死。”
“你在说什么,蛊毒乃丧尽天良的邪术,我怎么会做这样的事?你是我的妻子啊,我怎会这样对你……”魏陵州不明就里,他失去了记忆,自然也不记得苗疆蛊术。
可眼下已是穷途末路,就算云思浅出去打猎,也很难猎到食物,更何况,她还要拖着一具时刻提防发病的身体。
平时里千蛊门的奴隶都会定期检查身子,也会时不时备着蛊酶,一旦蛊毒发作异常,或是出门在外,难免需要应个急。
一般能忍半个时辰都是强悍的,许多蛊毒发作之人,若不能及时获得解药,宁愿自戕,都不愿苟延残喘。
行囊一日日空下去,褚庄严给的食物和草药快用光了,怀里的雪莲时不时会翻翻肚皮,自从上次放过血后,它发作的次数也少了,可它身体里的白骨毒依然存在,这毒已经深入骨髓,直到死都无法摆脱。
虽然慕容天仞还没有跟来,但眼下越是平安无事,云思浅越忐忑。
无论如何,她不能跟着他饿死在这里,得找个出路才好。
云思浅想到自己的处境——
这里不是蛊师殿,魏陵州又不记得蛊术,若她每隔两三天都要来这么一下子,那种罪她如何忍耐?
这一日,云思浅安顿好魏陵州睡着,穿上他的黑披风,穿过脚下骸骨,杂草丛生,沿途走着,忽然远处一个小人。
她下意识握紧刀柄,向那个小圆点走去,却意外看到了一个婆子。
“婆婆。”云思浅稳步前行,“请问这座山可以猎到食物吗?”
许多尸体腐烂散发的臭气能将人熏晕,只见婆子一咧嘴,看她一眼。
云思浅脸色灰灰土土的,头发数日没有打理,却掩盖不住那双清愁的眼睛,含蓄又神秘,还有种淡淡的忧伤。
婆子露出和蔼的笑:“这位小娘子真俊,不像这山野之人,如何流落至此?”
“说来话长,我与丈夫被仇家追杀,一路逃亡到这里,好不容易有个落脚处,却无意暴露行踪,我们来这里几日了,已是穷途末路,我丈夫还有伤在身咳咳……”
云思浅扯出袖子捂嘴。
看着纯白的中衣袖口染上腥红,她才想起自己如今的身体状况,如果现在有一面镜子,她绝对能看到一张被蛊毒折磨得憔悴不堪的脸。
婆子见她身体不佳,道:“我家里有食物,小娘子若有需要,可以随我同去。”
云思浅捂着嘴,摇头说:“我的夫君还在等我,不能让他等太久,婆婆若能告诉我,哪里能寻到食物,在下感激不尽。”
“这不难。”婆子摘下身后的背包,从里面取出干粮和一壶水,递给她,“这些你先拿回去,等你们吃完了,可以再去我家。”
“可……可以吗?”
“当然可以。”婆子抿嘴一笑,“别看这里破败,曾经周边都是村庄,后来北部的高壑人闯进来屠杀村民,还在河里下了毒,才成了这副景象。如今活下来的人家寥寥无几,也是活一天,是一天。我们的家就在这条河的对面,你们若想活命,总不该这样单独行动,需要有人依靠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