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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刺_洛雅雅【完结】(55)

  宝安城平民窟,魏陵州撞见三个恶棍打一个孕妇,幼子在旁边哭,她丈夫见状失去理智,冲上去跟这些恶棍扭打起来,结果当地县令判丈夫主动行凶,判他坐牢七年,恶棍逍遥法外。

  那个妇人悲痛欲绝,正好看到来南越的锦衣卫,魏陵州听闻此事气不打一出来,他仗着自己的营救同胞销毁鸦片的军功,不顾地头蛇阻挠,连夜彻查宝安城。

  随之而来,宝安城无数起诡异案件浮出水面,更离谱的事,鸦片流入南越、敌国扣押夏清同胞之时,许多朝廷官员心知肚明,但他们放任不管,并借助边境线开放的鸦片贸易,私下贪污行贿。

  经过魏陵州这么一闹,朝中几位大臣联名上书,请求先帝彻查朝廷内部高级官员是否与祸害百姓的黑商有利益往来,此事闹得人心惶惶。

  后来,魏陵州回到皇浦城,萧驭之趁着深夜去了玄门司,冲着值班的魏陵州发了一通火。二人争执不下,最后萧驭之丢下一句话:“你下次再这样,以后我们不要共事了。”

  当时的魏陵州没想那么多,或者说,他不相信自己兄弟会真的与他翻脸,如今想想,他真是傻透了!

  “你坚守正义,结果呢?”燕东广一语中的,“这十年在西澜,你杀了多少人,年少时的雄心壮志,早就被你丢到九霄云外了。”

  这话说的,魏陵州哑口无言,他阖眸良久,看着燕东广:“这就是你们算计我的理由?”

  “你想说什么?”

  “东广,有些事,恐怕你瞒了我很久了吧?”魏陵州问,“祁先为何要背叛我?”

  “你终于想起他了。”

  “说。”

  “因为他爱阿浅。”燕东广说,“他整日看着你们在他面前晃,怎会心无波澜?”

  “他爱阿浅,我早就知道了,你心里清楚,我指的不是这件事。”

  魏陵州想起当初的祁家,是皇浦城大户人家,祁家三代男子都在朝廷做官,可那又如何,祁先不还是抛弃所有,跟着他一同逃亡到西澜了吗?

  祁先为人仗义,魏陵州喜欢云思浅多久,他就暗恋云思浅多久,且一直默默无闻,不求回报。而且魏陵州相信,哪怕他和云思浅都死了,祁先也会帮他们养孩子。

  春猎那场刺杀,魏陵州沉浸在祁先背叛的愤怒中,从此一直回避这件事,如今想想,十分蹊跷,就连刺杀他的手法,都笨拙至极。

  想必他是故意让魏陵州杀他的,这样出生入死的兄弟,若非有事压垮,绝不会走上这条路。

  燕东广沉默许久,随即说:“十年前他一走了之,你以为祁家能全身而退?他收到过家书,父亲连降三级,怒气郁结,缠绵病榻,妹妹也被婆家退亲,只能嫁给一个寂寂无名的小官,他如果还能心安理得在西澜吃香喝辣,那祁家三公子,就不是祁家三公子了。”

  魏陵州还是不信,“就没有其他事情,比如,跟阿浅有关……”话音未落,有人破门而入!

  来人是郑杨,他没有行礼,而是不管不顾冲进蛊师殿,将一卷画交到魏陵州手里:“主上,云姑娘有消息了!只是……”

  画卷轴挂着骆驼铃铛,魏陵州接过郑杨的画,正要打开,紧接着被郑杨阻止。他不明白,问:“怎么了?”

  “主上,如果你看到这里面画的是什么,千万要冷静!”郑杨说完,松开了手。

  魏陵州拆开卷轴,一副彩色横图出现在眼前,下一刻,啪地一声,猛地合上。

  燕东广疑狐地蹙起眉。只见魏陵州的反应仿佛白日见鬼,他胸腔起起伏伏,脸色绿得发青,后槽牙都快咬碎了,怒吼道:“这是谁的画!”

  “是……风教主的。”郑杨话说一半,突然改口,“不,应该是,六皇子。”

  魏陵州抄起桌上的匕首,一刀下去。

  “啊——!!!!”

  男人嘶声吼着,有种毁天灭地的势气,他将画卷撕个粉碎,哗啦啦犹如天女散花,随即一拳狠狠锤在镜子上。血流如注!

  雪莲瞪着大眼睛,怯怯地爬过来,喵了一声,最后停在魏陵州脚下,靠在他腿边。

  “东广,随我去梦魇堂。”

  魏陵州手在滴血,他颤声道:“找不到阿浅,我让你们所有人陪葬!!!”

  ***

  三个月前,云思浅睁开眼睛,入目是冰冷的铁栏杆,她动了动手指头,发现自己被锁在铁笼里,墨发散乱垂落,她身上只穿了件浅蓝色薄纱披风,只是这纱薄如蝉翼,雪白的肌肤一览无余。

  那晚在军营发生的事情还在脑子里挥之不去,云思浅没想到朗缨会算计自己,更没想到朗缨居然是风宴臣的细作,隐藏得那么深,也不知道风宴臣把褚兰带到哪去了。

  这段时间她一直被关在这间阴森的屋里,三日前蛊毒再次发作,才被风宴臣关笼子的。

  想到昨日朗缨来过,对她诉说了自己的无奈,生在皇家,风宴臣有许多无可奈何,而她是莲贵妃一手养大的宫女,自幼跟着风宴臣,只认一个主子,希望云思浅不要怪她。

  云思浅冷眼相待,朗缨反问她:难道风宴臣就那么不如魏陵州吗?

  云思浅无力回答,她环顾着四周,这里是梦魇堂,也是莲贵妃母族的产业。

  门派被建在地下,装潢奢靡,从正门进入后,路径宛如迷宫,如果没有人指路,是根本走不出去的。当然,即使认得路,以她如今的状况,寸步难行。

  朗缨告诉她,十年前,在萧驭之掌权之前,六皇子萧寅臣就在西澜使臣的帮助下,带着朗缨离开了皇宫,回到母亲的故居西澜,从此更名,风宴臣。

  西澜人信奉冰山神女,莲贵妃正是神女降临日出生的,就连时辰都一模一样,因此被西澜人视如珍宝,作为附属国,将族内至宝献给夏清皇帝做妃子,以示他们的忠心。

  身为皇子,风宴臣自幼懂得察言观色,宫里勾心斗角,他的生活如履薄冰,久而久之,憋出了心病,回到西澜后,他确实逍遥快活,但心病早已深种,再加上他习的武功诡异至极,损伤了根本。医师曾说过,风宴臣活不了几年。

  梦中惊醒,此刻云思浅趴在笼中,身体隐隐发着抖,仿佛被磨去了爪牙,没有一点力气怨恨。

  这些天她多次蛊毒,死去活来的时候都是硬挺过去,只是她依旧保持警惕,哪怕痛到崩溃,也忍着哼声,没有大喊大叫。

  就在这时候,风宴臣忽然推门进来,他眉心处系着一条云纹抹额,身穿冰丝绸淡粉长袍,纯白滚边,白细线勾勒得竹叶花纹。

  “醒了?”

  后背一凉,云思浅警惕地看着他。

  见她目光冰冷,风宴臣挑逗她,“画里的你,真美。”

  “放我走。”

  三个字,用尽了她全部力气。

  “本座已经派人送到千蛊门了,希望魏陵州看到以后,不要太动怒。”他走近铁笼,想去抚摸她苍白的脸,却发现手指的颜料还未擦净。

  粗糙的指纹滑过侧脸,云思浅唇瓣干裂,渗出血丝,只是简单的触碰,她就感觉身体发生了变化,是身体的蛊虫在蠢蠢欲动。

  桃花眼一眯,风宴臣道:“三日了,你身体里的阴阳合欢蛊,有没有想我?”

  第45章 东窗事发(五)

  =

  “忍得痛苦吧。”

  风宴臣柔声细语,撩开她前额湿漉漉的发丝,无比怜惜地抚摸,生怕弄伤她,“何必呢?别害怕,我会保护你的,不如现在就放你出来,与本座共赴极乐。”

  “请六殿下自重。”

  云思浅颤抖地伸手,握住铁栏杆,她的身子只能趴着,完全撑不起来。

  铁索碰撞的声音响起,风宴臣搂紧云思浅的腰,从笼里拖出来,打横抱起她的瞬间,垂眸看到两根清晰的锁骨,下意识目光上移。

  见她半昏迷状态,他突然笑了笑,“你穿我阿娘的披风,很合适嘛。”

  风宴臣的笑容像个天真的孩子,他平时里假笑居多,仿佛好久没这么开心过,手臂用力怀里颠了两下,将她抱到一间独特的屋子。

  门被关上时,云思浅心脏顿了两息,随之扑鼻而来的檀木香,云思浅闷哼一声,余光本能观察着周遭的一切。

  屋里摆满各种古玩以及笙箫琴筝,罗汉榻旁落着浮雕和彩绘屏风,桌上棋盘经纬交错,敞开的折扇都是风宴臣亲手题词。

  四周壁画环绕,全是莲贵妃画像,以及淡绿色雪莲花图栩栩如生,还有许多泥塑的莲贵妃小人,有的全部上了色,有的还缺胳膊少腿。

  风宴臣指间随意一拨,奏起清脆的弦音,他把云思浅按在妆奁台前,卷起一把乌黑长发,给她盘好发髻,最后一只金钗戴在她头顶。

  看着铜镜中的女子,他的眼睛都亮了,言语激动:“阿娘,阿娘,你戴上这个,更像阿娘了!”

  说完,他从身后抱紧她的脖子:“阿浅,你叫阿浅对吗?我可以这样叫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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