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如花隔云端,美人们衣绸垂落露出雪白的臂膀,低眉浅笑间透出十分的风情,让人看花了眼。
哪里还会再寻见狐狸精的身影呢,黎倾皎垂头丧气,真是可恶,又让他给逃掉了。
再不解开情蛊难不成她要与祁淮之相处一辈子么,或者是他们亲密一辈子。
黎倾皎鬼使神差想起祁淮之的问话,深深认同了他,那还真不如成亲算了。
祁淮之倒不是很失望,他自师尊那里了解到那九尾狐狸的厉害之处,了然她既不会让狐狸精死也不会让他自由自在的活着。
“走吧,今日能勉强找到卖蛊盅的摊位已是十分不错了,”祁淮之摘下面具垂眸看着她。
黎倾皎把玩着他的面具,不甘心地四处查看,却依旧瞧不见狐狸精的身影。
然后跟着祁淮之到了黑色旗帜前。
祁淮之话声很淡。“情蛊怎么卖?”
摊位主人正昏昏欲睡,没听见祁淮之的问话,祁淮之有耐心地又重复了一遍。
摊位主人抬起眼,勾起一抹笑来。
“压制情蛊你们倒是找对人了,曾经我也是寻觅破解之法的一员,这个好宝贝我也说不出叫什么名字,但是却颇有成效。”
他递过来一个蛊盅,祁淮之接过。
打开盅蛊后里面并不是骇人的蛊虫,赫然躺着两只戒环。
戒环中间是用红色宝石镶嵌,却是倒映出一个张开嘴露出毒牙的巨蛇,黎倾皎来了兴趣取出一个来。
“这个便能情蛊发作时也能使出法力么?”她端详一番,戴在了手指上。
“好像没什么特别的呀。”
摊位主人缓缓摇头,“两位修士有所不知,这个戒环便是蛊虫制者所制作的戒环,虽不像其他戒环能奇异功效,也不能破解情蛊,但是对付情蛊发作时遇见危机时刻绰绰有余了。”
祁淮之也把戒环戴在了手指上,摊位主人笑眯眯把灵石放进袖中,黎倾皎也粲然一笑。
“如若戒环不成我们该如何找到你呢?”
“你何时再来摆摊。”黎倾皎盯着他发问。
摊位主人笑容一滞,“这个嘛,鄙人最近家中有事,得有六月也不能再来了。”
黎倾皎遗憾道,“那真可惜,不过你不必担心。”
“我在你身上已经放了灵蝶,你既看不出,也摆脱不了,戒环如若坏了,失效了,我们定能找到你家中。”
黎倾皎愈说摊位主人的笑容愈勉强,简直要冷汗直流,他也是拜人所托才来卖这个古怪的戒环,哪里懂得坏了该如何。
好歹他也是个修士,竟发动内力也看不出这个灵蝶在哪个方向,更看不出哪里有灵蝶。
眼前这个面具人戴着鬼脸不仅凶神恶煞,灵气更是也深不可测,更别提她身后冷着一张脸的男人,威压十足。
万一这个古里古怪的戒环真出了问题,两人熬过情蛊来追杀自己,自己怕是小命难保。
他当机立断,拿出笔墨在字条上写了一个地址与名字,递给了黎倾皎。
摊位主人讨好道。“鄙人名叫三千,两人修士按纸条上的地址便能找到鄙人的好友,他最懂蛊虫制法,定能为二位解惑。”
黎倾皎笑眯眯地把纸条接过来,仔细看了看字条,夸奖道。“三千真是个好名字。”
三千眼含期待地看着她,“这位修士,那你设下的灵蝶……”是不是能给他解开了。
黎倾皎闻声从头到脚端详了他一遍,把三千紧张地冷汗直流。
三千感觉像是在断头台等待最后的决断,黎倾皎一直没有出声,在他恨不得想跪倒求她之时。
黎倾皎终于松了口。
“好吧。”她手腕一动,把灵蝶扯了过来。
三千如蒙大赦,拿起旗帜和摇椅转身就跑。
他看着三千的身影彻底不见,祁淮之疑惑地问她。“你何时在他身上设了灵蝶?”以他的功力之深,竟也看不出灵蝶在哪里。
黎倾皎戴着戒环,哼着歌向前走。
她话声清脆,理所当然道。“我没有放灵蝶啊。”
“你骗了他?”祁淮之问。
“对啊,不然怎么轻而易举能得来这处地址呢?”
黎倾皎摘下鬼脸面具狡黠地看着他,祁淮之头疼了一瞬。
他不得不承认,这确实不失为一个好方法,但是她说出口的谎话那么信手拈来,祁淮之簇起眉头。
他不想再被她欺骗。
祁淮之抿唇,她又不见了踪影。
他心里的失落蔓延,却听见她的话声。“祁淮之!”她冲他挥起手。
祁淮之抬眼,看见黎倾皎站在街角前,升腾的歌舞还未落幕,灯色的昏黄落进她的眼睛,温暖又明亮。
第11章 炼丹与比试
◎幸好,是祁淮之。◎
歌舞终于停歇,四周恢复了原有的寂静。
寂静地让人觉得寂寞,祁淮之与黎倾皎并肩前行,走在月影里,枝头略微的声响,蓦然落下一朵枯萎的花。
黎倾皎四处张望,可惜直到集市结束也没有发现狐狸精的身影,她踢了踢路边的石子。
祁淮之停下脚步,声音有些低沉。“时间不早了,我们回剑宗吧。”
黎倾皎困倦地眨了眨眼,闻声犹豫了一下,“我还有些私事,不若你先回去吧。”
他定定地看着她,似乎想要看穿她的内心深处,没有再说话。
黎倾皎似有所觉,“你不相信我么?”她无所谓的笑,“我私自上山拜了师还未告知我母亲,只是向她辞别罢了。”
祁淮之面色稍许温和,歉意道。“抱歉,是我多疑,你既上了剑宗,便是我永远的师妹。”
他缓步上了灵剑,回首看了她一眼,然后片刻不见了身影。
黎倾皎而后往回走,她虽是这样说,却不知晓母亲是否能找到她,母亲必不可能去剑宗,却也没有向她传来只言片语。
是生气了么?
黎倾皎踌躇起来,她最不想母亲为她烦忧,但是父母亲一直都不肯松口,于是她憋着一股气瞒着他们跑下山来。
黎倾皎叹气。
她有些困倦,昏昏欲睡往前走想找间客栈。
“哎呦。”一个青涩未成熟的果子砸向她的额头,她眼冒金星,连困神也飞走了。
黎倾皎捂着头四处张望,她竟然没有察觉来人的气息,握紧了拳头。
可恶,是谁,竟然敢砸她!
黎倾皎眼冒火光,扬声道。“是谁快点出来,你有本事砸人,有本事出来啊!”
“如果是我砸的呢?”一道清越的女声响起,梧桐树上站着一个蓝衣女子,显出怒容来。
她眼尾一颗红痣,如清水芙蓉,眼角眉梢透出成熟韵味,此刻眉头紧锁,嘴角抿起看着黎倾皎。
她便是黎倾皎的母亲,黎月明。
黎倾皎心虚地收了声,眼睛盛出快溢出来的思念,却垂下眼不敢靠近身前的女人,她诺诺道。“母亲,你来了。”
黎月明看她这幅样子早就心软,语气也软了下来。“皎皎,在外面可受了委屈?”
黎倾皎泪光一闪而过,喉咙里有那么多的委屈和话想要对黎月明说,却只是摇了摇头。
剑宗
黎倾皎盯着息灵镜不说话,让它感觉到一阵阵发毛,只好道。“主人发生何事了?”
黎倾皎目光放空,甚至没有听见息灵镜的问话。
她只想起母亲昨夜的话,她并没有责怪自己,甚至是支持自己的。
黎月明告诉她了一些话,话声平淡又故作轻松,“当初一部分族人也像你这样做过,我也参与其中,但是息灵镜那么不易得,雀翎族气息又古怪。”
“你父亲和我侥幸只受了伤,但是死了许多人,包括你的叔叔。”
黎倾皎听出了母亲话声的颤抖和心伤,眼睛里的哀愁快要连成一条河,让她也跟着心碎。
但是母亲一如既往支持了她,虽然话声那么担忧,让她更加明白这条想要逆天改命的路是那么不好走,甚至是可能死亡。
她不怕艰苦,也不怕死,但是最怕母亲的眼泪和痛苦。
“师妹,该上课了。”门外的宋娥轻轻敲了敲门,扬声喊道。
黎倾皎这才回过神来,她攥紧了息灵镜,让它自己跳到储物戒里。
她把所有情绪都收拢,然后应声打开了房门。
门外的宋娥冲她一笑,“今日也不舒服么?许久没见你来。”
黎倾皎摇头。“昨夜太晚没睡着,所以睡过头了。谢谢师姐来看我,不愧是人美心善剑宗第一大美人。”
她语气那么亲昵,自她来到剑宗,除了祁淮之就属宋娥对她最好。
黎倾皎说话甜蜜,引得宋娥红着脸直笑。
她话声刚落,就横进来一道声音。
“那我是第几大美人啊?”许栖荣调侃又酸酸的开口,笑意晏晏走过来。
黎倾皎眼睛也不眨,“你们俩并排第一,都是我心里最漂亮的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