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正居高临下的望着她。
“寿星找我何事?”虞和翊看着两人,淡淡开口。
戚之星瞪着她的脸,仿佛要将她撕碎。
不等旁人反应,她迅速抓起桌上的酒壶,重重泼到虞和翊脸上。
“你还知道我是寿星,我的生辰宴,你来做什么?”
虞和翊缓缓抹开脸上的酒水,眉眼间透出不悦的神情。
“戚之星!”弥修反应过来后拍桌起身,语气严厉,“你这是做什么?”
“之星,算了。”她旁边的女子也劝道。
“关栎!你知道这个狐狸精都做过什么吗?”
“她第一次来太炎时,就用刀划破我的脸!后来我有一日捉到只狼妖,被她放跑后还来笑话我!原本跟我关系好的人,也都被她抢走了!你说这种人到底居什么心?”
弥修闻言后皱起眉:“小师妹不可能做这些事。”
戚之星尖叫:“你的意思是我冤枉她?!”
关栎安慰似的拍拍她的背,柔声道:“之星,今日可是你的生辰宴,莫要与这种人动气,气坏身体得不偿失。”
“至于这个小贱人……”关栎恶狠狠地看了她一眼,“我来替你讨回公道!”
说完,她端起一晚滚烫的热汤,举在虞和翊头顶,准备一泄而下。
说时迟那时快,一只粗糙的手紧紧抓住她的手腕,她如何用力都动不了分毫。
“什么人都敢欺负我的徒弟?”
戚首初满脸严肃地开口,夺过她手中那碗热汤。
“戚之星,这谁啊?”关栎挣扎许久,走无法抽走手腕。
“伯父,你别这样对我的朋友,都是虞和翊惹的事!”
“我的徒儿乖巧懂事,我怎么不知道她还会惹事?”
“那都是她装的!这种心术不正之人,你怎么能收她为徒!”
“之星,此话怎讲?”
戚之星支支吾吾的把虞和翊初来玉清山的事,与她私自放走狼妖、挑拨自己与弥修等人关系之事稍作修改后讲了出来。
“戚之星,我辛辛苦苦替你操办生辰宴,你带着人来欺负我徒儿,就是这样报答伯父的?”
“伯父,连你也不信我?”
戚之星瞪大双眼,不可置信道。
此时弥修到处翻找出一张手帕,擦掉虞和翊脸上的酒水。所幸酒壶中酒水不多,只打湿了她脸颊边的碎发。
“戚之星,编故事的能力又提升了。”戚首初背后响起一道懒散的声音。
众人回头看去,万俟肆姗姗来迟。
“我怎么记得,她刚来玉清山时,是你要划烂她的脸——”
“万俟肆!”戚之星尖叫着打断他。
但万俟肆轻飘飘地看了她眼,完全不顾戚之星脸面,似笑非笑道:“但你学艺不精,反而被自己那把软剑伤到。”
“虞和翊有什么必要挑拨你和其他人的关系?若不是老头子喊她参加你的生辰宴,估计她和我一样,都不记得你这号人物。”
戚之星脸色铁青,拉着关栎走了。
戚首初和弥修关切地问她有没有哪儿不舒服,万俟肆则是拉开她旁边的椅子坐下。
“我没事,刚刚二师兄已经帮我擦干净了,谢谢师傅和师兄们替我说话。”
“这傻孩子,为师要是不来,就傻乎乎被人欺负了。”
弥修也愤愤不平地看着戚之星离开的方向,只有虞和翊与万俟肆心知肚明,没人能欺负的了她。
她心想,刚刚他们如果不来,她便将那碗热汤,对半洒在戚之星两人头上。
众人在长桌前就坐,虞和翊夹起一颗糯米团子,咬开时涌出彩色糖心。
戚首初见她爱吃,特地端来一盘放在她面前后,坐到其他地方去。
仙界的习俗便是如此,弟子挨着弟子,长辈与长辈同坐。
他前脚刚走,两道不怀好意的目光几乎要将她洞穿。
戚之星与关栎坐在不远处,时不时抬头瞪她一眼。
不知关栎捂住嘴,与戚之星说了些什么,两人的目光又越过她移到万俟肆身上。
“师兄,她们俩一直看着你,莫不是看上你了?”
“吃你的去。”
“师兄,你试试这个糯米团子,很甜的。”
万俟肆从她袖中取出绣花荷包,扔在她的碗边。
“还送吗?”
虞和翊摇摇头。
“师兄,要不然送你吧?”
“丑死了,不要。”
她思索片刻,想起有个家伙一定喜欢,决定把荷包带回魔域。
“那我日后送给恰梨。”
“恰梨是谁?”弥修忽然凑近问道。
“我……之前的一个朋友。”
“小师妹的朋友,就是我们的朋友,改日喊她来一起聚聚!”
弥修大大咧咧地饮着酒。
“你不怕戚之星吃醋?”万俟肆冷嘲热讽。
“师兄,你可别提了,戚之星这样欺负小师妹,我决定要与她一刀两断!”
谈笑间,戚之星忽然站起身,一口饮下一壶酒。
她说:“欢迎诸位来到我的生辰宴,不过我瞧大家光是吃东西多没意思,正好大家都围坐在长桌旁,不如我们玩个游戏吧?”
场面十分热闹,有人问道:“寿星,玩什么游戏!”
戚之星瞟了眼不远处埋头吃糯米团子的虞和翊,淡淡道:
“——这个游戏叫做,击鼓传花。”
第20章 击鼓传花
立即有人附和道:“玩!!”
戚之星勾起嘴角:“既然我是寿星,便由我来制定规则。”
“就从关栎开始,顺时针方向传我手中这朵灵花,由我负责蒙上眼打鼓,等击鼓声停后,灵花在谁手上,谁就需要做惩罚。惩罚内容由我来定,唱歌、跳舞、或是喝酒,大家觉得如何?”
她把玩着手中的灵花,笑着开口。
在场无一人有异议,于是关栎替她蒙上眼睛后,在灵泉边上背对着大家开始击鼓。
鼓面发出欢快的韵律,鼓槌起落间,“咚咚”的击鼓声振奋人心。
起初舒缓轻盈,宛如林间跳跃的小鹿,忽而急促起来,惊起此起彼伏的呼声。
忽快忽慢间,让每一次传灵花的动作都变得紧张刺激。
众人为了玩这游戏,连饭都顾不上吃,手忙脚乱将灵花传给下一个人,生怕灵花到自己手中时,鼓声就停了。
几乎所有人都盼着要被惩罚的倒霉蛋不是自己。
但在场还有一人,压根不在意这场游戏,他悠闲地喝了口酒,无视前一个人传来的灵花。
“咚!”
击鼓声赫然停止,戚之星唇角不由自主的上扬,她一把扯开蒙眼布,转过身看向手持灵花之人。
正是虞和翊。
这朵灵花被戚之星施了灵力,即使她被蒙上双眼,依然知道灵花的位置,她就是故意在虞和翊接过灵花时停下,想让她出丑。
虞和翊举着灵花,刚要递给万俟肆时,鼓声就停了。万俟肆头也没转,没看一眼她递来的灵花。
“师兄,你怎么不接。”她语气有些埋怨。
“没兴趣。”
“原来是虞师妹。”戚之星故作惊讶道,“愿赌服输,你起来给大家跳支舞吧。”
关栎幸灾乐祸:“之星,你看她那样,哪里像会跳舞的样子?”
虞和翊缓缓起身,坦诚道:“不好意思诸位,我的确不会跳舞。”
此话一出,在场许多人都发出不满的抱怨声。
“能不能愿赌服输?”
“咱们太炎何时有这种玩不起的人?”
戚之星和关栎都被逗笑出声,远处戚首初皱起眉想起身说话,被身旁男子拦下。
“晚辈间玩闹罢了,咱们安安静静看着便是。”
关栎嘲讽道:“既然不会跳舞,要不趴在地上学狗叫三声如何,正好逗大家笑笑。”
虞和翊打断她:“各位,我确实不会跳舞,但略懂些剑术,不妨我表演一场舞剑吧,也算是‘舞’了。”
在场大多数是男子,比起舞蹈,舞剑对他们更有吸引力。虽说眼前这个女子看上去弱不禁风,不过当成一支舞来看也不错。
“她会舞剑?”关栎狐疑地问戚之星。
“怎么可能?她一个凡人,哪里懂这些?”
戚之星想起她初来玉清山时,面对自己的攻击只能做到躲避,而无法还手。
弥修拉住虞和翊的袖子,满目担心:“小师妹,你要是不想去就不去,有我们在,他们不敢说什么的。”
就连整场宴会都漫不经心的万俟肆也诧异地掀起眼皮。
他冷笑道:“虞和翊,我依稀记得你的灵力无法支撑你拿剑,你是脑子坏掉了,才选一个自取其辱的方式报复对方吗?”
“两位师兄,能不能对我有点信心?”她撇撇嘴,走到灵泉边。
灵泉边上有把斑驳的木剑,似乎是被谁遗弃在此,被生长出来的灵草掩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