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憋屈死了!你!们!俩!居然还在我面前谈情说爱……呜呜呜呜我恨你们……”
舒悦:“……”
沈淮桉:“……”
第25章
童峻大嗓门一嚎, 好像吐出一圈圈的音波,把刚冒出来的粉红泡泡戳的粉碎。
舒悦无力地垂下手。
沈淮桉心情也不是很好,烦躁地扒拉掉头发上的叶子, 拽着童峻的胳膊把他从地上拉起:“别哭唧唧的,不就输了场球赛吗,也不嫌丢人。”
童峻哭的更大声了:“我本来就难过, 你还凶我呜呜呜呜……”
沈淮桉:“……”
舒悦拍了下沈淮桉的手臂,摇摇头, 示意沈淮桉别刺激童峻,自己轻声安慰他:“没事的, 就输场比赛,下学期还有机会,咱们再赢回来。”
童峻抽抽涕涕的:“倒……倒不是比赛的原因, 我就是觉得输的太憋屈,他们净出些阴招, 我光明正大的和他们打,根本打不过。”
舒悦掏出一张纸巾递给童峻。
刚开学那几天,她课间出去买水, 见过杜明煦和五班的体委在篮球架下打架, 听见杜明煦骂道“一帮傻x,除了耍赖什么都不会”之类的话。
后来, 杜明旭就不和五班的人打球,反而和沈淮桉关系更好了。
沈淮桉叉腰, 语气淡淡的:“是你技不如人吧。”
童峻刚憋回去的泪又涌出眼眶。
舒悦:“……”
她从童峻身后伸出手锤沈淮桉一下。
童峻张嘴又要开嚎, 杜明旭跑了过来:“老沈,快回去,抽完签了, 七班轮空,咱下一场和五班打,五班有几个小子可阴了,咱们抓紧时间研究研究对策。”
童峻狠狠地擦一把脸,附和:“对!他们最不讲武德!刚才比赛的时候使绊子把我推到,评委没抓到现行,他就说是我自己摔的!”
舒悦听着也生气了:“谁这么缺德?”
童峻:“就五班体委那狗腿子,郑邦远,五班体委装枪他放炮,狼狈为奸!”
杜明煦这才注意到童峻在沈淮桉身边,看见他哭的像花猫似的,吓一跳:“兄弟,啥事啊哭成这样,失恋了?”
童峻顿了顿。
他毕竟是个男的,也要面子,在好兄弟面前掉掉眼泪没事,要是外人知道自己因为屁大点事哭成这样,肯定得笑话他。
肯定不能说他输了比赛才哭的,但实在想不出什么借口。
要不就顺着杜明煦的话,承认自己失恋好了。
没等童峻张嘴,沈淮桉看他一眼,推着杜明煦的肩膀往前走:“不是着急吗?快走。”
半个小时后,十班和五班的比赛开始。
比赛初始,五班摸不透十班打球的赛路,没敢动歪心思。
两个班打成平手。
中场休息,舒悦正吃着苏雨檬给她的棒棒糖,有人挤过来,撞到了她的肩膀。
“童峻?”苏雨檬喊出那人的名字,“你们班不是比完了吗?”
童峻狠狠地咬牙盯着球场:“我来看看五班那几个三孙子是怎么被打的落花流水的。”
别人他不了解,但他知道沈淮桉和杜明煦的实力,尤其是沈淮桉,从小到大的球赛,他在哪个队哪队必赢。
来者皆是朋友,苏雨檬递给童峻一个棒棒糖。
第二场比赛开始。
五班的人露出马脚,在赛场上耍小聪明。
舒悦看见童峻所说的“狗腿子”郑邦远。
她知道郑邦远,是因为当时杜明煦和人打架时她看了会儿热闹,杜明煦喊那人“郑邦远”。
今天他穿着蓝色球服,身后贴着7号。
赛场上,五班体委冲郑邦远使个眼神,郑邦远点会意会,暗暗地跑过沈淮桉身边,趁其不备伸腿要绊倒沈淮桉。
球场上人多眼杂,评委老师忙了半个下午精力涣散,这点小动作几乎不可能被发现。
郑邦远的诡计并没有成功,沈淮桉瞥一下他,运着球,轻而易举的地躲过;计谋不成,郑远邦不死心,趁沈淮桉投篮时跑过去,准备假装不经意撞倒他。
沈淮桉早料到他会来这一出,投篮时身体稍侧,郑邦远斜身撞了个空,脚一歪,摔在地上。
“该呀!”童峻特解气,“恶人自有恶人磨,这种败类就得我沈哥出手治他!”
舒悦:“……”
话是没错,但句子用的不太恰当吧?
郑邦远被扶下场,替补队员上场比赛。
干掉一个,沈淮桉把目标转移到五班体委身上,下半场追着他打,其他人的球沈淮桉做掩护让给队友,只有五班体委的球,他抱一个,沈淮桉单手抢一个,而且每一个抢到的球都精准地投进篮筐,比赛还剩大半场,十班的分数遥遥领先于五班,一大半的分是沈淮桉从五班体委那抢球得的。
“哇哦!”混在围观女同学的呐喊声中,童峻兴奋的声音尤为明显,他舞动手臂,嘴里含着棒棒糖,说话有些含糊,“沈哥威武,有目共睹!wow——”
舒悦:“……”
最后一场的哨声响,比赛结束,十班以压倒性的分数胜过五班。
沈淮桉下场,童峻巴巴地跑去送水:“沈哥你真棒!我爱你!”
沈淮桉已经接过水了,但被童峻那句“我爱你”恶心到,又把水还给他,“你脑子哭坏了?”
童峻抱着沈淮桉的肩膀:“你这么说可伤我心了,你都不知道刚才你多威风,歘歘歘,三下五除二就把郑邦远和五班体委打倒,我现在这心情真的太舒畅,如果我是女孩,我现在肯定对你以身相许!”
沈淮桉抓起头发擦汗:“我眼睛不瞎。”
童峻听懂了沈淮桉的言外之意。
就算他变成女的,沈淮桉也看不上他。
童峻“切”了声,有点不开心,冲他耳朵大声道:“我不管,我嫁定你了!”
“咚”的一声响。
沈淮桉和童峻寻声去看。
舒悦呆滞地看着他们俩,手还保持着拿矿泉水瓶的动作,但瓶子早已掉在地上,滚了一圈。
舒悦颤抖着手,指了指童峻,又指向沈淮桉。
童峻赶紧解释:“不是悦姐,我俩闹着玩呢。”
沈淮桉脸彻底黑了:“舒悦……”
“无需多言,我都懂,”舒悦缓慢地捡起地上的水瓶,“祝你们幸福。”
沈淮桉:“……”
童峻:“……”
——
初赛结束,围在操场的人逐渐散开。
童峻真的怕自己一句玩笑话断了好兄弟来之不易的姻缘,追着舒悦解释了一路。
舒悦在小卖部的货架前挑棒棒糖,童峻穷追不舍地辩解:“悦姐,你听我说啊,我和淮桉开玩笑呢,你正好去了,眼见不一定为实的!”
舒悦:“我耳朵也听见了。”
童峻:“……”
童峻脸色紧绷,恨自己这张破嘴。
舒悦看了看童峻,没憋住笑出声:“哈哈哈哈哈哈,好啦好啦,不逗你了,我当然知道你和沈淮桉是闹着玩的。”
童峻:“……”
沈淮桉从冰箱里拿了两罐冰镇汽水,走过来招呼他们俩:“买完了吗?”
舒悦没看见可乐味的糖,踮脚找着:“你们先走吧,我再看看。”
沈淮桉把汽水放在收银台前,走到舒悦身后:“要哪个?”
沈淮桉站在舒悦身后帮她拿糖,伸长胳膊靠近货架,胸膛快要贴到舒悦的后背上。
清爽的薄荷香萦绕在鼻间,舒悦莫名地升起紧张感:
“你……你帮我看看最上面那层货架有没有可乐味的糖,谢谢。”
童峻先去外面等他们。
晒了一下午,先散场的同学们已经来过小卖铺回到班级了,他和舒悦沈淮桉在操场上耽搁半天时间才来,现在屋里除了收银员,只有沈淮桉和舒悦两人。
外面也冷清清的,没什么人。
小卖铺右边有个花坛,五颜六色的花开的正艳,花坛旁放着两个装水的小水桶,白色的管子盘在坛周,滋滋冒着水,这些估计是工作人员留在这,方便随时给花浇水用的。
童峻伸手触碰软软的花瓣,没注意到郑邦远一瘸一拐地走过来。
他举起白色管子,拧大阀门朝童峻滋水。
童峻毫无防备地被泼一脸水,镜片全湿了,他摘下眼镜,模模糊糊地看清郑邦元奸笑的脸,怒骂道:“你有病吧?”
“你不是有好兄弟帮你吗?”郑邦远继续拧开管子的阀门,“我倒要看看他能不能帮你一辈子。”
童峻来不及反应,喷溅的水花呲他满身,他迎着水冲上去,和郑邦远撕扯抢夺水管。
二人争执不下之际,沈淮桉和舒悦从小卖铺出来。
刚走两步,他们便看见童峻和郑邦远扭打成一团,赶忙冲过去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