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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夫郎必须成真[女尊]_砚水银【完结】(30)

  “想要,”他含着泣音,“不要那么轻……你、你,把我弄坏也没关系……”

  窦谣尝到了甜头,立时就将方才的不适抛到九霄云外,开始软着嗓音请她,吕妙橙本就临在边缘,听见这话顿时就情难自控,不顾他骤然高亢的叫唤,将他完完全全占为己有。

  梅花香气熟得醉人,窦谣忽然依恋起这香气,他深深地嗅闻,在一阵高过一阵的浪潮中放任自己沉沦。

  躁动的火渐渐熄灭,窦谣恢复了些许神智,失神的眼瞳微微泛起亮光。他发现自己已经被笼罩在吕妙橙的身影里,任她动作,身体处处被肆意撩拨,隐秘的不适和噬骨的快意交织,他不可置信地瞟一眼手臂。

  那一点艳红的砂褪去了。

  “我……”

  他的嗓音猛然扬起,“放开我……我不要了,我不要了!”

  窦谣从未体验过这样不受控制的局面,被逼得连声求饶。他就知道吕妙橙不会怜惜他,那股寒梅香气似乎要将他完全覆盖住,每呼吸一口气,就激起他的战栗一分。

  他实在是预料不到,吕妙橙她不仅气味是凌寒的,身体是微凉的……都是凉的。

  可他恰好就需要这份凉意。

  她的动作太不留情,折磨得他既痛楚又愉悦,窦谣不知不觉中抓伤了她的后背,留下数道血痕,破坏了自己感叹过的无瑕界碑。即便如此,吕妙橙也不曾停下分毫。

  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窦谣神志恍惚,他终究是忍受不了,哑声求饶:“尊上、不,妙橙,停下来……”

  窦谣甚至没办法指责她,一来他反抗不过,二来,他还记得先前的事情——他主动得陌生又可怕。

  那个天狐心究竟为什么会这样?

  吕妙橙看他崩溃的神色,心底升起丝丝缕缕的歉疚。她的确是有点过分,而且窦谣身体也不好,折腾了他这许久,卧房里的蜡烛早就燃尽了,灯架上纵横的烛泪一片狼藉。

  她小心翼翼地端详。

  “你……你还看!”

  窦谣大叫一声,迅速翻身遮住,结果动作太猛,“咚”一下摔到地上去了。

  这闷响之后再无动静,吕妙橙急忙下床扶他,又见到他蜷缩着哭了起来,这次哭得伤心欲绝,是真被欺负怕了。

  她捞起一件里衣盖在他身上,道:“先起来,地上凉。”

  “……不要。”

  怎么每次都是这样!吕妙橙有些挫败,窦谣一旦涉及到床事,每次必哭,还以为这次他是爽得哭出声来……的确是畅快地哭了,但悲戚的流泪环节也如约而至。

  她披上外衣,坐在床沿,轻声问道:“你很讨厌我?”

  “我……我讨厌你。”

  沉默良久,地上的那团人影小声回答。

  我也讨厌我自己。窦谣在心里说道,他恨自己不听小医师的话,一门心思认为人家要害他,也恨自己没骨气,一难受就对吕妙橙投怀送抱,把自己送上去了。

  可是他原本就打算以色侍人,从最开始的费心引诱,到现在总是抗拒不从……大概是吕妙橙对他太过宽容,把他惯坏了。

  他如今的做派,哪有半分受教导时的间谍样子。

  窦谣恍惚之际,觉得在窦家、在月蚀门的时间都很久远,久到他都快记不起那时自己的模样了。

  唯唯诺诺、卑躬屈膝。

  若是旁人轻薄他,他只会跪下恳求,像一只待宰的羔羊。如今,他一个小间谍竟敢爬了闻倾阁主的床不认账,给她甩脸色看。

  “我先出去。”吕妙橙有许多话想对他说,可又一时不知该怎么与他相处,索性穿了鞋推门而出。

  门外有一道身影静静立着。

  小医师手里端着一碗药汁,见她出来,行礼道:“尊上。”

  “你、你等了多久?”

  “一个时辰。”小医师回答,“看样子,窦谣不需要这碗药了。尊上,多穿件衣服,外面风大。”

  吕妙橙倒是不觉得冷,便说:“无妨。”

  她顿了顿,后背火辣辣地疼,忍不住又说:“你给我一瓶伤药。”

  “伤药?”小医师眨了眨眼,“用在何处的伤药?”

  “这个也有讲究吗?”

  吕妙橙一转身,冲他展示自己伤痕累累的后背,血珠都渗出里衣晕开花来,不需要脱衣就能看到。

  小医师呆住。

  他愣了半晌,把原本准备给窦谣的伤药收回去,重新拿出一瓶金疮药:“尊上你……用这个吧。”

  夜色已深,吕妙橙回过头,看了一眼卧房,决定另寻个地方睡觉。可身后却传来推门声,她听见一道异常沙哑的声音,刚出口便散落在风中,但她听得清清楚楚。

  窦谣在说:“回来。”

  他没料到自己的音色会被她磋磨成这样,不由得吃了一惊,微张的嘴被灌入冷风,剧烈地咳嗽起来。

  昏暗的室内燃起一星烛火,窦谣收拾床褥,看着上面深深浅浅的痕迹,思绪又被拉回先前的意乱情迷中。他反反复复查看手臂,鲜红的守宫砂一点也没留下,消失得彻底。

  “你……你睡床,”他鼓足勇气说道,“我打地铺。”

  耳畔响起窸窸窣窣脱衣的声音,窦谣条件反射般捂住自己,制止道:“不行!”

  “什么不行?”

  “哗啦”一声,衣物散落在地。

  他真是鬼迷心窍,竟然主动把吕妙橙请进来……窦谣环顾四周,什么趁手的东西也没有,他只好揪住衣领转过身来,“我不会跟你睡觉……”

  数十道深红色血痕凌乱刻在背上,为那块优美利落的线条增添上几分暧昧气息,像浸染血丝的美玉。

  吕妙橙扭过手臂,对着一面铜镜涂抹药膏。

  不得不说,窦谣平时看着弱柳一般,在床上被折腾狠了也会龇牙,抓出来的这几道血痕当真一点不含糊,都快赶上两岁的大雪了。

  她思索片刻,说道:“阿谣,你说你讨厌我,那你为什么会替我挡箭?你既然讨厌我 ,又为什么要向我献身呢?”

  “你需要我,对不对?”

  窦谣的面色僵住。

  他的确需要她。需要她查清杀害少主的凶手,需要她给他自由。

  可是这要他怎么说呢。

  一旦说清楚,吕妙橙也许会杀了他的。

  “我希望你需要我。”

  他的呼吸猛地停滞。

  铜镜里反射出吕妙橙平和的脸,她缓缓地说:“你见过鸟儿筑巢吗?拥有一个温暖结实的巢穴,是求偶的第一步。如果一只鸟儿没有属于自己的巢穴,那它就找不到伴侣。换言之,它的伴侣是看在它有巢穴这一点上,愿意和它在一起的。”

  “我并不反感你对我有所图谋,恰恰相反,”她抬眼看向镜中的他,“我身上有你想要的东西,这很好。若是你什么也不要,那可就糟了……我希望你能留在我身边。你明白吗?你可以依靠我。”

  吕妙橙说完,耐心等着窦谣的反应。

  他变化的神色一一倒映在镜中,有惊慌失措,有茫然,也有诧异。

  “你不在乎我到底是谁吗?”

  “你愿意说,我就听;你不说,我会自己查。”

  窦谣又静默一瞬,才开口说道:“我其实……是月蚀门的人。”

  话一出口他就后悔得不行。

  他如今真是胆肥了,竟然对着闻倾阁主自报家门。听了她那一番话,潜意识里居然认为,她不会伤害自己……

  同样,吕妙橙听着他的话,心里也突突直跳。

  原本只是抱着试试看的态度,没想到她还真问出来个不得了的消息。

  “你想离开月蚀门?”

  “嗯。”

  “你现在就已经离开了,”吕妙橙说道,“不用再回去复命。”

  “我……我还有一件事情。”

  窦谣支支吾吾,不知如何开口。正当他打退堂鼓时,余光瞥见吕妙橙镇静自若的神情,心底莫名多了几分勇气,又说:“我想追查月蚀门少主的死因。”

  “在查了,”吕妙橙和盘托出,“地牢的值守有问题,应该是有内鬼。”

  这是出发前一天风禾给她送上来的消息。

  这家伙极为殷勤,还拍胸脯说会在她回来之前抓出内鬼。风禾当时眉飞色舞地说着,吕妙橙保持沉默,看向她的目光越发深邃。窦谣的话不可全信,但这些时日下来,她的确感觉这几个护法对自己的态度……有点奇怪。

  手里的药瓶被拿走,窦谣靠上来,用指尖勾起药膏细细涂抹。他的指腹柔软得像柳枝新芽,抚过后背时引出异样的涟漪,吕妙橙忽然就感受不到疼痛了,难以言喻的痒意从脊背升起。

  他的手指掠过一道道伤痕,令她忍不住回想。

  他单薄,瑟缩颤抖得如同北风落叶,睁着源源不断涌出泪水的眸子,两手扣住她的脖颈。他没办法稳住身形,只能通过系着她,才不至于被浪潮打翻吞没。

  他懵懂,凭着本能引诱,如同传说里刚化出人形的艳鬼,想从她身上得到未知的感受。他不遗余力地在她身下盛开,将全部的馥郁气息都散发出去,从不考虑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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