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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今天认怂了没_九月轻歌【完结】(26)

  如珠不着痕迹地透出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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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开始,萧灼果然每日传口谕,命贺夫人、贺临进宫,与皇后小聚,余下诸事,皆与之前提及的一致。

  也是这几日开始的事,萧灼不再回昭阳宫就寝,却也不肯翻牌子,每晚独自歇在两仪殿。

  他这做派,也只有贺兰悠明了,私下里与星玉说话时道:“皇上让我娘我哥哥每日进宫,是给我的实惠,却也能让他时时刻刻思及他以为的贺家对他的威胁,也便能下定决心,扶持旁的门第,培植独属于他的忠臣。”

  “哦?那么娘娘是否晓得,皇上要扶植哪些门第?”

  贺兰悠笑得意味深长,“耐心观望得宠之人便是。”

  星玉小心翼翼觑着她神色,“娘娘真的不在意?”

  贺兰悠扬眉,“他留在这儿,与我最好的情形,也只是欢喜冤家。先前那一段,不过是他睡我、我也睡他,谁也别说谁吃亏。”

  星玉忍俊不禁,“您看得开最要紧。”

  “三年前就想到了今日,偏还要我一次次说给你们听。”

  星玉道:“这毕竟不同于旁的事。”

  “的确不同,不能和离,不能被休,只能跟他耗着。”贺兰悠笑着抖开折扇,轻轻一摇,“这就是我的命,为了我的亲友,我不得不与他争到底。”

  “娘娘……”冷傲的星玉罕见地现出脆弱,屈膝在贺兰悠跟前,面颊伏在她膝上,“争与不争,我们都随着您,关键是您别委屈自己。”

  贺兰悠抚着她肩臂,“我哪儿是能委屈自己的人?相反,倒是净委屈你和鸿嫣、枫林、霜叶几个了,哪个出身都不低,却来宫里为奴为婢。”

  “这是什么话?”星玉立刻仰头,不满道,“宫里的女官是那么好做的?多少人想做还无法如愿呢,您没事儿琢磨琢磨混帐皇上就行了,别的少瞎寻思。”

  贺兰悠笑开来,用力点头,“嗯!”

  星玉情绪被感染,也随着笑起来。

  -

  八月二十五,贺兰悠月信至,身体有些难受,心里却倍觉轻松。

  八月二十七,萧灼终于翻牌子了。

  第一个被临幸的是杨嫔。

  对此,贺兰悠是赞许的态度:好歹没忘记旧人,这男人总算还没恶劣到没法儿要的地步。

  第22章

  御花园开阔的水榭中,贺兰悠坐在矮几前,亲自烹茶。举止漫不经心,偏又优美之至。

  贺临放下带来的几个不小的锦盒,“全是药材,有人送你的。”

  贺兰悠问:“谁送的?”

  “燕王。”贺临如实道,“你用的药浴方子里有几种珍稀的药材,他既然知情,难免挂心。叶天师也没闲着,一直让各处的友人帮忙寻找,以免何时短缺。”

  “他们费心了。”贺兰悠递给哥哥一杯顶级毛尖。

  贺临取出一个厚厚的牛皮纸袋,“这一阵在家没什么事,盘了年初到中秋的账,这是你那份儿。”

  “我请你喝茶,你给我银子,俗。”

  贺临哈哈地笑,这才端起茶,闻香,观色,用心品尝,“好茶,手艺也好。”

  贺兰悠盈然一笑。

  贺临展目望着周遭景致,“宫里到底胜过别处太多,要不是有那么多糟心事,常年住在宫里也不错。”

  “没错,我打理的这个后宅最是煊赫,目前瞧着没有言行令人过于不适的,一般的日子都很容易打发。”贺兰悠想起听到的前朝宫中旧事,“文皇在位时,有两位太后娘娘,都是出自耕读之家,一个的口头禅是‘当年我们村儿里’,另一个的口头禅是‘我们那会儿下地干活儿的时候’。”

  贺临哈哈大笑。

  贺兰悠亦是满眼笑意,“不是说不能忆那样的当年,问题在于,那种话谁接得上?再就是大字不识一个,谁也不敢取笑她们,她们却很是看不上饱读诗书的女子,如此可笑的行径不知凡几,把个后宫弄得乌烟瘴气。”

  贺临颔首,“大抵正因此,文皇才有些受够了的意思,选妃、选儿媳妇,只准官宦门第中的闺秀参选。没必要一刀切,但当时没更好的法子。”

  “我想也是。”

  兄妹两个说笑间,有内侍来禀:“临安长公主回京了,刚给皇上请过安,正在来水榭的路上。”

  贺兰悠面上一喜。

  贺临起身道:“我看看两个孩子就回了。”

  “也好,娘让你相看你就去,见到人才有可能遇见有缘的,你谁都不见算是怎么回事?”

  贺临刮了刮眉心,“少站着说话不腰疼,我看了娘跟你这些年,见到别的女子,感觉全是歪瓜裂枣。见什么见?嫌自己过得舒坦?”

  “什么话?”贺兰悠没辙地打他手臂一下,“可你明明想娶媳妇儿,那就得想辙,实在不行,自个儿踅摸去。”

  “嗯,我看成。”贺临笑眉笑眼地走了,走之前特意打听临安从哪边来的,他得绕着走。

  贺兰悠失笑。

  过了一阵子,临安长公主来了,一袭华丽的衣饰,挂着明媚的笑容。

  她先端端正正地给贺兰悠行礼,“久不见皇嫂,皇嫂万福金安。”

  贺兰悠打个手势,“来喝茶。”

  临安落座,先四下张望,“听说贺世子来了,人呢?”

  “被你吓跑了。他一看到你就头疼。”贺兰悠斟茶给她。

  临安嘴角一牵,说起别的:“收到皇嫂的信,臣妹便想从速回来,但赶到半路,听说付明萱已经出错受罚,怎么也得消停两个月,那还有什么必要赶紧回来?”

  “本宫也没料到,她是第一个受罚的新人。”

  “其实不论什么人,皇嫂收拾起来还不是轻而易举?臣妹这点儿伎俩,真怕来日用不上。”

  “皇上生母的娘家侄女,本宫出手轻不得重不得,只能用规矩说事。再如何,中宫也不能主动对谁下手,颜面不想顾也得顾着。”

  临安理解地一笑,“等到她抄完经学好规矩,臣妹进宫来住一段。”

  贺兰悠颔首,“随时可以,你和长阳、栖霞的住处一切如旧。”

  临安眼波流转,“怀庆的呢?”

  “改成看戏的地方了。”贺兰悠照实说,“本也没想如此,太后吵着要重新修缮怀庆住过的宫室,还要怀庆回来住上几个月。

  “本宫请空明大师看了看风水,随后搭起了戏台。何时怀庆真回来,拉得下脸赖在宫里不走,那就跟太后一起住。

  “太后娘娘的亲生女儿,命格也好不了,她们要是不信,请高人算就是了。”

  临安莞尔,“这一招看起来不算什么,实际真的要人命。”

  贺兰悠戳一口茶,“只记得你瞧不上付明萱,却不知缘何而起。”

  临安一撇嘴,“一年还是两年前的事儿了,忘了是哪个哥哥府中的宴请,进京来的付明萱也去了。

  “臣妹当时有些不舒坦,寻了地方小憩,跟一干闺秀隔着道屏风,听了不少小女孩子天真的话。

  “独独记住付明萱,是她提到皇兄一口一个皇上表哥,语气腻的人要起鸡皮疙瘩,这也罢了,有人说皇上兴许可能将她指婚给燕王,她竟是颇不以为然的表情,好像我那个哥哥是平庸之辈。

  “什么玩意儿?她的确也只配在宫里做个才人,燕王妃岂是她可肖想的。”

  贺兰悠释然。

  临安与燕王并非一母同胞,但燕王自幼很照顾临安,是她在整个皇室最在意的亲人。

  临安说完才意识到什么,低声问:“臣妹说这种话,不算大逆不道吧?”

  “附近没盯梢的,放心。”

  临安转到贺兰悠身侧坐下,先握了握她的手,“真像栖霞在信里说的,手这样,足见还没大好。但是,以前的耳力、目力还在吧?”

  “嗯。不然呢?”贺兰悠点一点她挺秀的鼻梁,“难道本宫要彻底废掉?”

  “……瞧皇嫂这话说的。”临安轻拍她的手。

  “出去这一趟开心么?”

  “嗯!开心,遇到了好几个长得好又有意思的男人。”

  “……你呀,本宫看出来了,日后皇室头等棘手的事,恐怕就是你的婚事。”

  临安一本正经地道:“贺世子又不肯娶臣妹,那么,还有谁配得上臣妹?”

  贺兰悠磨着牙,手指钳住她鼻梁,“明明与家兄素丝无染,偏总往他身上扯些有的没的,怪不得他要躲着你。”

  临安一通嘻嘻哈哈地笑,“晚间留臣妹用膳吧,也真想宝贝侄子侄女了。”

  “这好说。”

  今日是八月最后一天,临安不免问起有哪些人侍寝了。

  贺兰悠如实相告,继杨嫔之后,是高嫔、孙婕妤,三人全是从东宫跟来的。

  “皇兄这样做是最好,要是先让新人侍寝,旧人心里得是什么滋味?心眼儿小的,保不齐会发疯闹事。”临安笑着,“宫里好些女子,说起来是不疯魔不成活,其实还不是熬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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