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赶忙解释道：“我只是手累了。”
“搭着我的肩膀。”秦曜不由分说将她手臂抬到他肩膀上，人也顺势往后退了些，支起腿隔绝了两人的腰腹贴近，但始终搂着她肩膀不肯松开。
秦曜这副非得搂搂抱抱的黏糊劲，让梁涵感到无比惊讶，这不是他认识的秦曜会干的事。
就算是小时候，也只有她黏着他的份。
秦曜只会像块木桩，任她模仿树懒的样子挂在他身上，过不了多久，他就会不耐烦地说：“行了没有，我要热死了。”
梁涵对他忽然的转变感到不可思议：“秦曜，你是不是肌肤饥渴症犯了。”
话音刚落，她就感觉到抱着自己的人有一瞬间的僵硬，她又连忙拍了拍他后背安抚道：“很正常啦，因为我有时候也会，但我喜欢抱女孩子，女孩子都是香香软软的小蛋糕。”
秦曜下巴抵住她肩颈温凉如玉的肌肤上，闻言摸了摸她的脑袋，按压脑袋的力道不轻不重，温柔地从头顶抚摸到后脑勺。
他凑在她耳边低笑着问道：“那你是什么味道的小蛋糕。”
耳朵后面那一块肌肤格外敏感，像是被电流击穿，梁涵不受控制地打了个哆嗦，沉默的短短几秒，心率上升，心跳到了嗓子眼。
他们没谈恋爱吧，那这种疯狂心动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梁涵说不出话来，耳廓持续发热，脑子晕乎乎的不知道怎么答话了。
秦曜见她不说话，于是替她作答，低沉的声线带着餍足的笑意：“香草味的，很甜。”
梁涵只觉得浑身发烫，血液直冲天灵盖，这种肾上腺素飙升的感觉比他任何一次撩拨都要强烈。
她还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操场不远处的入口有手电筒的光照射着他们。
在学校里巡逻的门卫终于巡到了操场，借着熹微的月光，能看到操场草坪上有个人影。
他在入口处看了很久，才确定是两个搂搂抱抱的学生。
“你们两个学生，在学校里干什么呢！”
第41章 翻墙
“不好，快跑。”
草坪上的两个人不由分说爬起来。
剧烈运动过后，身体疲软得不行，但为了不被抓住，腿断了都得跑啊，否则被通报批评，他们就完了！
他们不能走学校正门，那里可是有监控的。
梁涵急中生智，想起操场有个围墙可以翻，在学校训练的时候，她就见过一些学生逃课往这儿跑。
“跟我来。”她拉着秦曜的手不由分说往操场边上的围墙跑去。
墙体不高，大约两米，随便蹦一下都能摸到墙顶。
梁涵指着高墙：“我们翻墙出去。”
她正思考该怎么翻墙，秦曜则已经想到了法子。
“我托你上去。”他双手掐着她盆骨两侧，像是芭蕾舞托举一样，轻松将她托上墙头。
梁涵撑着墙头坐稳，刚要回头伸手拉他一把，秦曜脚一蹬，自己就爬上来了。
干净利落得不像第一次干这种事。
他飞快地跳下墙的另一头，朝她伸手。
身后的门卫已经追到了墙根底下，伸手就要抓住梁涵，她吓了一跳，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往下跳。
秦曜将她稳稳抱住，甚至还转了个圈卸力。
和在草坪上的拥抱不同，现在的她几乎是整个人埋进他怀里。
胸腹紧贴的瞬间，她听到秦曜闷哼出声，很奇怪的音调，像不舒服，但他后面轻喘里有愉悦的低笑声。
他搂着她的腰肢放下，垂眸仔细打量她的反应，问她有没有事。
梁涵摇头，翻个墙能有多大的事。
“我看见你们的样子了，别以为翻墙就跑得掉。”
梁涵听见墙体后面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靠墙栽种的一棵幼苗树枝乱颤，一双手搭上了围墙边上。
不好！梁涵吓得肝颤，一把拉过秦曜的手，和他一起逃亡。
身后门卫中气十足地怒吼：“还跑是不是！回去我就看监控抓你俩。”
十点多的街道行人不多，路边的便利店还亮着灯。
街头灯光昏暗，便利店里值守的兼职听到自动感应门打开，发出了提醒声，他抬眼望去，刚巧看到一男一女的身影在门口闪过。
他们手牵着手，一起逃离这个世界。
他从收银台探头出去吃瓜，以为后面会有纹满背的大哥出没，结果等了很久，也没看到后面有追兵。
他笑着摇头，年轻就适合做点无厘头，但很浪漫的事。
刚巧来了一辆公交车，梁涵拉着秦曜钻进车里，付钱刷卡后，往后座里跑。
车里空荡荡的，没几个人，司机为了省电，只开了一盏灯。
后座一片昏暗，唯有窗外橘黄色的路灯照亮彼此的脸。
终于安全了，她和秦曜累瘫在座椅上，对视一眼，有种劫后余生的轻松，不禁一起笑了出来。
一起干坏事的感觉真是奇妙。
梁涵：“完了，我们进学校的时候肯定被监控拍到了。”
秦曜安慰道：“放心吧，就算知道是谁，教务处也不会来找我们麻烦的。”
梁涵惊讶地看着他：“你怎么知道？”
“操场上没监控，谁能证明我们在拥抱。”
“可是门卫看见了。”
秦曜懒散地勾唇：“眼见为虚，他没证据。”
“想不到，你还挺狂，这就是好学生的底气吗。”梁涵噗嗤笑出声来，在很多人眼里秦曜是个规行矩步的好学生，不可能做坏事。
但其实他也干过很多中二的事。
比如他讨厌小学逼他去演讲的那个男老师，会隔三差五给老师的自行车轮胎放气，躲在暗处看他被气得口吐芬芳，然后若无其事地走出来跟老师打招呼，再把自己的自行车推出来，载她一起回家。
还会在下雨天偷拿他放在廊下的雨伞，等老师去小卖部买了新的雨伞，秦曜再把伞放回原位，老师以为只是被人借用，急忙跑去小卖部退货，回来看见伞又不见了，跟鬼打墙似的，把他耍得团团转。
老师总是怀疑班里的坏学生，他从来都没想过，其实都是秦曜这个好学生干的。
“说实在的，我还挺想体验一回被叫家长的。”秦曜笑得疏懒，仰头靠在椅背上休息，路灯光影摇晃，落在他棱角分明的侧脸上。
仰头的姿势，在吞咽间，喉结滚动得明显。
脸颊有薄汗凝聚成水珠滑落，在晕黄的光线中，像滚雪球一样，吸引着她的目光一路追随，直到隐入锁骨，聚成水洼。
男色惑人，梁涵感到口干舌燥，不自在地移开视线转移注意力，脑子晕乎乎的，怕不是荷尔蒙有点上头了。
她开玩笑道：“真想啊，那咱们回去啊。”
秦曜睁眼，眼皮懒散地半掀，黑眸似是融入了夜色里，变得越发深邃，让人捉摸不透：“走啊，下车。”
梁涵推他肩膀：“那你起开。”
秦曜像一座山，在她的推搡中岿然不动：“不起，累。”
梁涵泄了气，学他一样的坐姿，仰靠在椅背上。
公交车进站，无人候车，司机也没有开后门，一脚油门踩下去，继续奔赴下一个站台。
车里安安静静的，在这一方小天地里，他们有一搭没一搭地扯淡。
不管她说什么废话，他都能接上一句，这种互相陪伴的感觉，梁涵觉得很舒服。
窗外的景色越来越熟悉，应该快到家了。
枕着椅背扶手，她把手搭在自己的小腹上，侧头看他：“你心情好些了吗？”
秦曜的动作和她一样，歪头和她对视一眼，勾唇笑了下，懒声道：“好。”
梁涵半信半疑：“真的？”
秦曜补充道：“如果你把剩余的两分钟补上会更好。”
梁涵一骨碌坐直了：“才八分钟吗？我不信，秦曜你肯定又骗我。”
秦曜继续逗她：“那你计时了吗？”
她还真很努力地去回忆，那段拥抱的时间到底有多长：“没有，但是感觉过了很久。”
秦曜面不改色地说：“你的错觉。”
“……”
直到两个人回到小区，也没讨论出个结果。
*
周末转瞬即逝，梁涵回到了训练基地，秦曜也回到了学校。
秦曜是走读，平日里多数时间骑自行车，偶尔坐地铁。
但现在，他多了一个选项，可以坐他父亲的车上学了。
秦淮石说到做到，已经搬回家里住了，家属院的房子也挂到网上出租，他在同城交易网上可以看到房源信息。
夜里十二点，他还在挑灯夜战，会听到屋外有钥匙开门的声音。
父亲蹑手蹑脚地进屋洗漱，路过他房门，见他灯还亮着，会敲门进来看看他，让他早点休息。
事情似乎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除了他的母亲，她还耿耿于怀，不肯给他父亲好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