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的,热的。”沈栀意莫名其妙耳朵更烫,一定是空调温度太高了。
午夜12点,沈栀意悄悄打开家门,脑袋探进去。
沙发上照旧坐着一个男人,正看向她,她哂笑问:“池总,你还没睡啊?”
池砚舟淡瞥她,慢条斯理说:“有人深夜不归,我怎么睡得着?”
沈栀意自知理亏,又过了12点才回家,“我和你说了,我和宁宁聊起天就会忘了时间,你不用等我。”
池砚舟:“我没等你。”
啊?哦!
沈栀意讪讪道:“是我自作多情了,你继续在沙发打坐,我去洗澡。”
脑海里浮现朋友的话,看中他的肌肉,和他睡了。
那池砚舟有肌肉吗?
他肾虚,十有八九没有。
臻悦府空调制冷强劲,沈栀意搓了搓手臂,“池总,你怕冷的话,中央空调打高一点,不然对身体不好。”
顿了片刻,她又说:“还有,肾虚早治早好。”
池砚舟:……
她从哪里听说的,他肾虚???
第25章 宴会 老婆,我不喝酒
池砚舟闭上眼睛, 抬手捏了捏鼻根,回忆刚刚听到的词,确定无疑, 不是幻听。
肾虚,不知道沈栀意从哪里听到的谣言。
窗外无月之夜, 墨黑的夜仿佛吞噬大地。
时钟‘嘀嗒嘀嗒’慢慢朝前走, 落针可闻的房间里, 清晰可听。
池砚舟追上沈栀意, 漆黑的桃花眼凝视女生的脸,一字一句质问:“沈栀意,你是什么意思?”
沈栀意满脸无辜, “字面意思,池总, 人不能讳疾忌医。”
两个人面对面站立, 经过脱敏试验, 对视时已没有羞赧之意, 正视彼此的脸和眼睛。
池砚舟的太阳穴跳得生疼,他认真辨别女生的表情,她对自己的话深信不疑。
男人举起的左手又放下, 认真发问:“说我花心就算了, 花心也不能算, 现在又说我肾虚,怎么我在你心里有这么多毛病, 里外都不健康。”
沈栀意小声嘟囔, “你自己说的冷,中午那么热,开空调都热, 你还说冷。”
又不是她随意猜测,明明是有理有据推理出来。
池砚舟正色解释,“那你可真会猜,我不肾虚!”
现在沈栀意不惧怕他,看着他的眼睛回怼,“不是就不是,你急什么?破防了吗?”
池砚舟缓和声音,“我要为自己辟谣。”
“我信了。”沈栀意反应过来,“我信不信又不重要,你为什么这么认真?”
池砚舟神色微微波动,“关乎我的尊严。”
男人嘛,惯常好面子要面子,沈栀意不疑有他,“那我知道了,池总,我很困先去睡觉了。”
池砚舟望着女生耷拉的眼皮,心脏被触动,“快去睡觉吧。”
“拜拜。”沈栀意捂住哈欠。
两个人分道扬镳,回到各自的房间。
在沈栀意洗澡的时间,隔壁房间的男人翻遍抽屉,寻找一份文件。
终于,在书架底层找到了一个档案。
池砚舟抬手叩响主卧与次卧相连的木门,过了大约十分钟,门从对面打开。
隔着两个房间的中轴线,男人修长的手指递过去棕色的档案袋,“给你。”
沈栀意接过档案袋,解开缠绕的细麻绳,“这是什么?”
池砚舟抽出里面的文件,指了指上方的文字,[南城市立医院],“体检单,怕你说我口说无凭,有报告在这,所有的指标都正常。”
沈栀意随意瞥了一眼,“池总,你未免也太较真了,我的想法不重要。”
她对此毫无兴趣,有没有病和她没有一分钱一毛钱的关系。
池砚舟凛声说:“重要,万一哪天你喝多说漏嘴了,怎么办?”
沈栀意昂起头回:“你在质疑我的人品。”
池砚舟:“没质疑,我就是辟谣,以我们的关系,你说的话可信度极高。”
因为她是所谓的枕边人。
沈栀意摩挲指腹,直截了当问:“哦,那你为什么怕冷?”
池砚舟的眼神松动,语气些许不自然,“我感冒了不行吗?”
不咳嗽不发烧嗓子不哑?是哪门子感冒?
沈栀意眉头蹙起,目光停在他手中的矿泉水,女生葱白的手指轻轻指过去,“那你多喝热水,少喝点冰水,省得哪天真的肾虚。”
不仅如此,冰箱里有许多瓶冷藏的矿泉水。
虽然多喝热水像渣男语录,却是老一辈的智慧结晶。
池砚舟无奈地微扬唇角,“沈栀意,你就不能盼我点好。”
沈栀意莞尔笑笑,弯起漂亮的眼睛,“我盼你好啊,我希望你身体健康,万事如意,不然谁给我发工资,还有一半尾款呢。”
池砚舟摇头笑着叹息,“只惦记钱。”
沈栀意理直气壮说:“我就是一普通人,喜欢小钱钱很正常吧。”
池砚舟腔调慵懒,“正常,没人嫌钱多。”
沈栀意吞了无数个哈欠,眼睛快要睁不开,“池总,老板,我可以去睡觉了吗?你不困我很困。”
不知不觉中,她和池砚舟的对话没有客气和疏离,越来越接近熟悉的朋友。
池砚舟:“去吧去吧,好像我虐待你。”
躺在床上的沈栀意,在手机备忘录记下,池砚舟好面子,听不得一丝不好听的话。
小字备注:其实他是纸老虎,一戳就破,不用怕他。
放在手机屏幕上的日期记录器提醒她,距离离婚还有305天,大约10个月的时间。
时间说快也快,相处了两个月时间。
从开始的小心翼翼,到现在敢反驳他,放在两个月前,根本不敢想。
女生抱着超大的玩偶睡觉,不知道离婚的时候能不能带走。
梦没有给她答案。
翌日,南城热浪滔天,高温不知何时褪去。
沈栀意打开衣柜,不知何时,里面又多了许多新衣服,有上衣、下装、连衣裙,颜色各异风格相似,最重要的是,吊牌已摘且清洗干净。
池砚舟果然好面子,说他抠,他就买一堆衣服。
沈栀意挑了一件紫色碎花连衣裙,腰围刚好不大不小,像为她量身定制。
她在门口又撞见池砚舟,每天早上都能看到他。
男人主动问好,“早啊,昨晚睡得好吗?”
“挺好的,池总,我先走了,师兄开会。”
打工人最怕领导突然的关心,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沈栀意跑进电梯,将男人甩在身后,池砚舟自言自语,“跑什么?我有这么可怕吗?”
无人回答他,早已没有女生身影。
池砚舟踏进办公室,询问助理,“梁修宴派谁去?”
“啊,什么?”周泽川接收到老板冷冽的眼神,大脑迅速反应,“我现在去问。”
池砚舟转动黑色钢笔,掀起眼睫,“你最近工作有点……”
一时间不知用什么词形容,认真归认真,但没有之前效率高。
周泽川:“老板,我反思。”
池砚舟关心道:“家里没有出什么事吧?要不要休个假?”
最怕老板突然的慰问,一般杀猪或者送人上路之前表现得和蔼可亲。
周泽川推拒,“不用,我就是昨晚没睡好,楼上两口子下半夜在吵架。”
池砚舟脱口而出,“吵什么?”
他不是爱八卦的人,听到两口子下意识问了出来。
周泽川哀嚎,“女的说男的天天打游戏不睡觉,男的说你睡自己的呗,然后就吵起来了,摔键盘摔椅子的。”
池砚舟:“多大点事。”
“就是说,吵一宿。”周泽川:“不过,情侣和夫妻好像就会因为鸡毛蒜皮的小事吵起来,我俩两个单身汉肯定不明白。”
坐在办公椅上的男人投来一记凛冽的目光,周泽川噤若寒蝉,迅速改口,“老板,你不是单身,只有我是,我这个单身狗去给梁总打电话。”
紧急找补,下一秒似乎人头要落地。
过了十分钟,周泽川汇报,“研发部想去的员工都报了名,听说规格较大,行业里有不少大佬参加。”
他补充,“沈小姐也报了名。”
池砚舟眼里闪过一丝异样,“我又没问她。”
“哦,我多话了。”周泽川表示,下次还敢。
毕竟,有些男人的嘴比死鸭子还硬,在意非说不在意,想知道还要说不想。
8月31日,宁城高新区管委会无人机交流发布会如期举行。
本场发布会由宁城牵头,邀请南城,两地共创一个无人机研发基地。
发布会在南湖迎宾馆举行,从南城过去只需一个小时。
沈栀意站在衣柜面前犯了难,不能给公司丢脸,最终挑了一件米白色的方领法式连衣裙。
长度到小腿肚,端庄大方大气。
池砚舟坐在沙发上等她,上下审视一番,“你去发布会穿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