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头看看,没有抱在一起。
还好,还好。
她伸懒腰,活动筋骨,脚踢到一个硬物,她反应两秒,啐了一句,“流氓。”
第34章 喝酒(修增1200字) 突然,他很想……
窗帘紧闭, 已到半晌,强烈的光线透过窗帘,室内一片昏暗。
沈栀意悄悄移开自己的腿, 脸颊暴露了她的羞涩。
从脸蛋一直蔓延至脖颈的红晕,在池砚舟眼里无处遁形。
男人深呼吸一口气, 视线从女生的脸上偏向别处, 他拖着腔调, “沈栀意, 我这是正常的生理现象,不然真的是肾虚。”
一开口带了刚醒的惫懒,仔细辨别, 嗓音低哑。
池砚舟挪到床沿,“高中的生物常识教过了, 又不是我想的。”
沈栀意自知有一点点理亏, 她不自在地说:“哦, 你缓一会儿, 我先起床。”
她从行李箱里找出衣服,跑去次卫换衣服洗漱。
次卧里的男人,仰面看向天花板, 悠悠哀叹, “不争气, 一点都不争气啊。”
缓了一会儿,池砚舟揉揉鼻根, 慢条斯理换好衣服。
沈栀意挑选的那一套。
男人抬起长腿跨过地面的障碍熊, 无视掉在地上面朝地的可怜大熊。
让它继续趴着吧。
池砚舟站在洗漱台前,镜子里出现女生的身影,男人吐掉嘴里的泡沫, 佯装不经意问:“怎么样?”
沈栀意被吓了一跳,有点稀奇,家里的次卫干湿分离,以往只有她自己用,今天多了一堵宽大的身影,差点撞上去。
女生蹙眉反问:“什么怎么样?”
视线不受控地看向他的下半身,那里是平整的,波澜不惊,毫无起伏。
池砚舟指了指衬衫,“衣服,你挑的。”
沈栀意瞥了一眼,“挺好的,像个人样。”
与以往的衬衫差异不大,颜色版型几乎没有新的花样,她昨天随手选的,并未用心。
池砚舟抬起修长手指,悄悄握紧放了下去,语调悠闲,“我平时不像吗?”
“像啊。”沈栀意挤好牙膏,换她刷牙。
男人站在她身后刮胡子。
这种感觉有些奇妙。
在南城时住在同个屋檐下,但睡在两间房用不同的卫生间,没有一起洗漱同居的感觉。
只是合租室友,回到老家倒有点像真的夫妻。
“阿嚏。”池砚舟从墙上抽出纸巾,擦了擦鼻子,鼻内和嗓子发痒。
似乎是着凉了,他下意识摸摸额头,没有发烧。
沈栀意回过头看他一眼,睁大眼睛难以置信地问:“你怎么感冒了?这么虚!”
池砚舟意味深长,“行,是我虚。”
他多少年没有过感冒了,结果和她睡过一夜,就生病。
黎映雪路过次卫,听到感冒二字,“意意心火旺盛,晚上喜欢踢被子,最近天转凉了,早晨又爱卷被子,是容易感冒。”
沈栀意辩驳,“是他体质不好,不能怨我。”
待妈妈走之后,她小声问:“我昨晚踢被子卷被子了?”
“不止。”池砚舟对上她的眼睛,嘴角似笑非笑,“还踢了我的腿,差点踢残废了。”
的确是她能做出来的事,梦里她梦见踢了人,看来所言非虚,沈栀意不疑有他,“晚上我还是睡飘窗吧,踢坏了池大少爷我可赔不起。”
池砚舟懒洋洋地偏头,“随便踢,不用你赔,就你那小猫劲,根本不痛。”
这人学川剧的吗?变脸这么快。
沈栀意睨向他,“收收你的霸总语录,去吃饭了。”
由于他们起来的晚,直接吃早午饭,满满一大桌子肉菜。
黎映雪打量女儿,和丈夫说:“老沈,你发现没,意意胖了点,脸上长肉了。”
沈开济:“还好一点都不胖,说的好像我们虐待闺女似的。”女儿怎么都是好的。
黎映雪:“那不是,读研那时候她都要瘦没了,现在多好,多亏了砚舟,结了婚就长肉。”
“关他什么事。”
明明是兰姨的功劳,沈栀意扒拉两口米饭,心虚找补,“没有没有,是池砚舟的功劳,他做饭太好吃了,天天变着花样做饭。”
一旁的男人从桌子底下踢了她一脚,侧眸看向她,微挑眉头。
冒着被妈妈责备的风险,沈栀意掏出手机,祈求池财神爷,【池总,拜托拜托,我妈不知道你家那么有钱能雇的起阿姨。】
她踢了他一脚,示意他看手机。
两个人在桌子底下暗度陈仓,波谲云诡啊。
池砚舟礼貌道:“爸、妈,抱歉,我回个工作信息。”
好有教养的孩子,黎映雪笑着说:“你回,不妨事。”
池财神爷:【怎么报答我?】
沈栀意:【我们是互惠互利的全天候战略合作关系,说报答太见外了。】
池财神爷:【白嫖啊。】
沈栀意:【话不是这样说的,我也帮你应付家里人了。】
女生发起一笔红包,【我最多只能付这么多。】
价值200元的微信红包,红包上限金额。
池财神爷:【助人为乐,不收钱,看我的,保准让你满意。】
池砚舟搁下手机,“我做的一般般,比不上爸的手艺,就是督促意意按时吃饭,多吃主食,不让她饿着。”
黎映雪:“我们说话她也不听。”
即将成为她的批斗大会,沈栀意嘟囔,“哪儿有,我听。”
黎映雪批评女儿,“你吃饭少玩手机。”
“池砚舟也玩了。”沈栀意有苦难言,试图拉另一个人下水。
黎映雪:“人家是回工作的事情,你是吗,眼睛回头看瞎了。”
沈栀意:“我是,老板找我。”
四舍五入,的确是在和老板聊事情,只不过聊的是私事。
黎映雪:“那你老板怪不厚道的,大过节的还给人发消息,放假要休息。”
沈栀意附和,“就是说,资本家黑心得很,恨不得24小时给他打工。”
“多吃点肉,一阵风吹跑了。”自己的女儿自己可以说,总归是疼爱的。
池·资本家·砚舟:好整以暇地看着编排他坏话的姑娘,上一秒求他帮忙,下一秒就把他卖了。
过河就拆桥。
沈栀意假装看不见,他是纸老虎不用担心。
饭后,池砚舟自觉担负起收拾残局的工作,沈栀意冲了一杯感冒灵,端给他,“给你,喝吧,没啥用聊胜于无。”
“担心我啊?”池砚舟勾起唇角,仰头一口气喝完。
沈栀意白了他一眼,“我怕你传染给我,我可不想感冒。”
有人收拾桌子,她乐得自在,瘫在沙发上,“幸亏现在不是疫情期间,不然你就要被拉去隔离了。”
池砚舟:“又不是没隔离过,最开始就被隔离了。”
沈栀意一骨碌爬起来,紧张问:“那你没事吧?”
“有事还能站在你面前吗?”池砚舟温声道:“别担心。”
女生重新躺回去,“我才不担心,我回房间了。”
回到老家的她,彻底暴露本性。
在这里,没有甲乙方的束缚,没有老板员工的阶级划分。
好像真的是一对夫妻。
沈栀意秉承能躺着绝对不坐着,能坐着绝对不站着的原则。
回卧室继续躺下,总觉得眼前缺了点什么东西。
对,她的熊呢?
那么大一只熊呢?
沈栀意用眼睛在屋里四处搜寻,找了一圈没有看到熊的身影,凭空消失了吗?
太奇怪了。
终于,她在地上找到了她的大熊。
可怜兮兮趴在地上。
脸还朝了地,要毁容了。
沈栀意从地上捞起来,轻轻拂去它脸上身上的灰尘,“诶,我的熊怎么在地上?”
池砚舟推开房门,面无波澜,悠悠道:“主人不要它了呗,真可怜。”
沈栀意猜测,“是你扔下去的吗?”
池砚舟佯装镇定,“沈栀意,你不能冤枉人,熊掉在你那边。”
沈栀意眉头紧蹙,细细回想早上的情况,她掀开被子下了床,从飘窗上拿衣服,没有东西绊到她的脚。
女生的目光盯着不远处的男人,“早上还不在我这边。”
池砚舟勾唇,“你睡的迷迷糊糊哪里记得。”
沈栀意固执看着他的眼睛,“真不是你?”
池砚舟拉开椅子坐下,随手翻开一本书,“那你说说,我为什么要和一只熊过意不去。”
男人的眼神表情从不躲闪,毫无破绽,真不是他吗?
沈栀意不确定猜想,“那我怎么知道,你看它不顺眼呗。”
池砚舟气定神闲说:“我没这么幼稚。”
男人反问道:“不过你说,我为什么会看它不顺眼呢,一只丑丑的熊罢了,晚上还得靠它划熊而睡呢。”
熊:你才丑,你最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