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砚舟哑声问:“定这么早闹钟干嘛?”
沈栀意揉揉眼睛,“我在你家,不能睡懒觉。”
池砚舟:“爷爷奶奶不在意。”
沈栀意掀开被子,“那也不行。”
还好,池砚舟昨晚是老实的,没有越过中间的线,她也没跑到他的怀里。
男人和她一同起床,第一件事拉开床头柜,拆开塑料盒子。
沈栀意退开两步,“你干嘛?”
池砚舟扔了几个在垃圾桶里,“伪装不懂吗?”
“爷爷还会翻垃圾桶吗?”
“他会翻床头柜。”
男人还在拆,一片两片三四片,沈栀意提醒他,“你拆的也太多了,一晚上你用不了这么多吧,而且你拆了最小号,不就实锤自己……那小了吗?”
池砚舟勾起唇角,“沈栀意,我发现你骂人挺脏啊。”
沈栀意:“我没骂你。”她的脸现在又红又烫,耳朵亦是。
大清早研究成人频道。
池砚舟忙完,关上床头柜,“一晚上5片根本不多。”
沈栀意脱口而出,“怎么,你做过?”
“没有,我清白还在呢。”池砚舟抱起被子,放到沙发上。
沈栀意吐吐舌头,“哦,那你说的头头是道,结果实战经验为0啊。”
池砚舟:“那怎么了,我这是洁身自好。”
沈栀意感叹,“你这样的公子哥是少见。”
男人掀起被单,揉了两下扔在地上,转身去衣帽间找新的四件套。
沈栀意立在床边,不解问:“你要干嘛?”
池砚舟:“换床单。”男人熟练铺好床铺,换好新的被罩。
沈栀意眉头蹙起,“这么干净换什么?”
男人一步一步走到女生面前,眼神晦暗,“你说呢?当然是我们昨晚……”
第46章 深夜 是六次
池砚舟弯下腰, 矜贵的脸凑到沈栀意眼前,端正的五官占据了女生的视野。
清晨,厚重的窗帘遮住日光, 仅透进些许光线。
室内不似夜晚那般黑暗,依稀能够看清彼此的神情。
男人的瞳仁漆黑如墨, 薄唇一翕一合, 话故意说了一半, 留下尾巴和钩子。
那双桃花眼隐着暧昧不清的意味。
早上没有睡懒觉, 被男人突如其来的冷调气息刺激,沈栀意的意识些许昏沉。
她的脚后跟向后退,一下跌坐在床上, 弄乱了刚刚铺平整的四件套。
女生反应过来,大声强调, “我们昨晚什么都没发生。”
懵了的大脑终于开工, 知道池砚舟换被单的原因了, 她没有过夜生活, 不代表她一无所知。
沈栀意穿着棉质小兔睡衣,早上还没有梳头,着急的时候头发向上竖起, 脸颊绯红, 甚是可爱。
池砚舟偏要逗她, “我没说发生什么啊,还是你想发生什么?”
沈栀意推开男人的身体, “不想, 我对你才没兴趣。”
男人卖惨,“那我好可怜,老婆对我没兴趣。”
“接着装。”沈栀意不吃他这套。
池砚舟言归正传, “这不是在伪装吗?你以为床头的避孕套是白放的吗?”
男人将拆掉的四件套扔进脏衣篓里,做戏要做全套,看来十分贴心。
沈栀意惊恐问:“你是说爷爷知道我们是假结婚了吗?”
池砚舟分析,“不清楚,但我们在臻悦府分房睡的事情,估计他知道了,要么他怀疑我们吵架了,或者就是想试探结婚的真假。”
沈栀意不确定问:“你是在骗我吗?又想忽悠我吗?”
池砚舟勾唇,“忽悠你什么?”
沈栀意艰难说了四个字,“不分房睡。”
池砚舟点点头,“这件事是真的。”
沈栀意路过男人身边,踢他一腿,“我就知道,什么分房睡被知道了,我隐藏的那么好,怎么可能会暴露。”
“我是猜想,也许就是放着以防万一。”
池砚舟敛了神色,语气正经,“意意,这件事你大可放心,纵使我很想,但我不会强求你,我们之间的关系,主动权决定权都在你的手上。”
沈栀意心里升起喜悦,表面不显,“哦,我去刷牙洗脸,饿了。”
男人说:“我换衣服下去拿个外卖。”
女生在卫生间内洗漱,池砚舟直接在衣帽间换衣服,脱掉深蓝色睡衣,露出劲瘦的腰腹,没有一丝赘肉。
透过磨砂玻璃,沈栀意看见男人的轮廓身形,她只能等他换完衣服才能出门。
满脑子在想,有胸肌吗?有腹肌吗?
追人不来色.诱吗?
试问,谁不喜欢看美好的肉.体。
隔着玻璃门,池砚舟交代道:“我下去了,马上回来。”
“好。”
沈栀意坐在床边等他,她一个人不敢下楼,生怕遇到长辈,要打招呼会被问东问西。
女生走到窗边,拉开窗帘。
池砚舟的房间朝南,可以看到楼下的院落,以及远处的风景。
独栋别墅,甚至能够听见鸟叫声。
沈栀意推开窗户,新鲜空气灌进鼻腔,她在楼上等啊等,打了无数个哈欠,池砚舟没有回来。
一个外卖拿的时间可真久,别墅没有市区方便。
在她快闭上眼睛时,男人回来了,手里捧着一束花。
池砚舟身穿白色衬衫,清晨柔和的光落在他的脸上,多了一丝柔情。
“你去买花了?”
“不全是。”
池砚舟抱着花束,向沈栀意走去,男人在她的面前停下脚步,俯身递上花。
“公主,这是今日份的花。”
橘色的玫瑰花搭配白色栀子花,与层林尽染的秋景相得益彰。
“好看。”沈栀意接过花束,拨弄花瓣,嗅了嗅栀子香气,“我说花。”
“我知道。”
男人的手里拎了一个蓝色的袋子,随手放在桌子上,没有拆开。
沈栀意好奇问:“你买的什么?阿姨没做早饭吗?”
池砚舟挑起眉头,“你自己看。”
沈栀意将花放在一旁,她打开包装袋,入目看到蓝色包装上硕大的几个字。
超薄、润、滑、XL。
她像接到了一颗手榴弹,丢也不是,拿也不是,随时要引爆。
女生强装镇定,轻轻关上包装袋,装作无事发生,啥也没看见。
从现在开始,她是幼儿园的小孩子,不认字。
为了掩饰自己内心的恐慌,沈栀意靠在桌前,有意无意摆弄花束。
池砚舟的嘴角噙着笑,问她,“好看吗?”
沈栀意啐他一句,“难看死了。”
男人分明是故意的,知道是什么,还让她看,一早上数他最忙碌,因为她的一句‘小’,他就去买加大号。
“池砚舟,你对自己还挺有信心的啊。”
还加大,具体几个‘X’她没看清,只看到了超大的‘L’字母。
果然是针对男性群体的用品,特意放大加粗型号。
池砚舟振振有词,“我这是自我认知准确。”
男人拿起袋子,像早晨似的,拆掉塑料薄膜,扔进垃圾桶里。
沈栀意怀疑道:“准确吗?”
她的眼神不自觉向下移,黑色西服裤从表面完全看不出来里面的情况。
池砚舟捉住她的视线,嗓音微哑,“你确定要和我讨论这件事吗?还挺私密的,我不回答吧,显得没礼貌,我又不能给你看,一不小心就是耍流氓。”
男人耳朵红了一圈,他是纯生手,这辈子连黄腔都不会开。
沈栀意眼睛乱瞥,“谁要和你讨论,谁要看了,你快刷牙,我要下去吃饭。”
“知道了,公主。”池砚舟掸了掸手心的灰尘,做假戏也不轻松。
沈栀意和池砚舟刚走到餐厅,撞见爷爷奶奶散步回来,看他们裤腿的泥,应该去刨地了。
看来无论什么资产的人,到老了都会解锁种地的本能。
女生乖巧问好,“爷爷奶奶,早上好。”
池儒勤和蔼可亲,“这么早起来啊,快去吃饭,别饿着了。”
转而数落孙子,“池砚舟,你自己不睡懒觉,怎么还不让意意睡懒觉。”
池砚舟拉开椅子坐下,慵懒说道:“我的错,我这就去哄您孙媳妇睡觉。”
沈栀意安安静静吃早饭,不参与爷孙俩的战斗。
池儒勤抿一口茶,“一天天没个正形,不知道意意看上你什么。”
池砚舟慢条斯理剥鸡蛋,“您不是问过吗?人在这要不您再问一次?”
池儒勤看看孙媳妇和孙子,“我还是想不通,这么久了意意还没厌弃你吗?”
这么嫌弃亲孙子的吗?就这么水灵灵问出来了吗?难怪当时看到他们结婚,会那么惊讶。
沈栀意忍住,尽量不笑出声。
池砚舟从桌底踢了旁边的女生一脚,不仅不帮他说话,还嘲笑他,沈栀意用力瞪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