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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与皇姐_春棠许许【完结】(69)

  冷傲的男人从不在外人面前展露丁点情绪,却为女子的哭泣心生怜悯,怎么都静不了心。

  他抱紧她柔弱的身子,肆意索取,越是亲近越是不舍,被那一身暖香勾着魂魄,怎么都爱不够,想着若没有她,此生就只剩下冰冷的重压。

  情深之处,诉出了真心,“皇上赐婚,我不得不娶她,可我瞧她外强中干,跋扈任性,哪里比得上你半分好,就只将她娶回去当个泥像供起来罢了。”

  “你先在此多住些时日,将身子养好,等我在工部立稳脚跟,寻了人脉为你抹去往日的痕迹,脱了奴籍,便将你纳入府,给你个名分。”

  闻言,意柳的娇/喘更软,声声泣泪,“郎君说的是真心话,不是骗奴?”

  “我何必在这种事上骗你。”

  “可奴要入府,夫人怎么肯呢?”

  “她不过有个郡主的虚名,自古女子出嫁从夫,她进了我家便是我家的人,怎敢置喙我的决定,我既要了你,便不会委屈了你。”

  听到这儿,意柳眼中有光,更积极的去迎奉他,荡出一室欢愉。

  出嫁的前夜,沈娴睡不着,心中不安。

  小雀从外头跑来,气愤道:“小姐,我一路跟着陈公子,看着他进了那个院子,过了一个多时辰才出来,腰带都系反了。”

  “难怪陈公子在您面前连个笑脸都不露,原来是被外头的妖精勾去了魂。”

  自从梁璋与月栀完婚,沈娴便将注意力转去了自己的未婚夫婿那儿,平日里总觉得他冷冰冰的不像个活人,便叫心腹们找机会盯着他。

  以往总让他们跟踪梁璋和月栀,一来二去竟挑选出几个办事机灵的,尤其是小雀,因着生的普通,轻易就融进人群中,数次跟踪竟从未被人发现过。

  沈娴轻笑,安心闭目。

  小雀不理解,一向傲气的小姐听到这事为何如此淡定,“小姐,要不您请求皇上收回赐婚的旨意吧,何必吃这碗夹生的饭。”

  沈娴微笑:“傻丫头,从前我当他是冰是石头,捂不化也敲不碎,今日知道他有放不下的心上人,便是拿住了他的软肋,人啊,只要有软肋就能被拿捏,从今往后,我就能安心的做这陈府的少夫人,享尽荣华富贵。”

  “可陈公子无意于您,嫁给这样的男人,难道不委屈吗?”

  “他不喜欢我,我还不喜欢他呢。”沈娴翻了个白眼,脑海中浮现出的脸不只有陈兰泽,还有一个梁璋。

  “真心人都是傻子,我才不求真心,我只要地位只要富贵,才不稀罕他们的心。”

  她咬紧牙关,攥紧拳头,要此刻的心狠决绝掩盖住那丁点酸涩。

  坐在摇晃的花轿里,新娘没有出嫁的欢喜,没有对未来夫君的好奇与期盼,眼中只有对荣华富贵的渴望和战胜了一个不知名女子的得意。

  任他再喜欢那外室,也只能娶她为妻。

  她赢不过月栀,抢不来梁璋,却赢过了那个外室,真真切切的把陈兰泽捏在了自己手里。

  这般想来,心里还是高兴的。

  下花轿,跨火盆,入门庭……

  被冷风吹起红盖头时,她看到了身侧面无表情的陈兰泽,又看到围观的宾客后,安静坐在筵席上的女子,和趁着筵席未开,从男宾处悄悄走去女席处的梁璋。

  翠竹青衣的君子目光深情几许,温柔的落在月栀身上,逗趣般从怀里摸出一颗糖,递到她唇边。

  月栀没有回头便嗅出身后人的气息,听不到周边宾客吵闹的声音,便知此间只有二人,不问不疑,将那糖吃进口中,笑容甜蜜。

  盖头重新落下,遮蔽了沈娴的视线。

  一瞬间,她脑海中想到了很多,但终究不值得想也来不及更改了,这是她从入京起便期待的婚礼,事关她后半生的幸福,哪怕不那么尽善尽美,她也绝不能回头了。

  新娘新郎进堂上拜天地,几乎所有宾客都围到堂前沾喜气凑热闹,只剩几个人仍坐在席上。

  孤独饮酒的段云廷,行动不便的月栀和坐在她身边安静看着她的梁璋。

  他不能爱她,不能触碰她,与她说话。

  因为目睹她被皇上抱走,梁璋心中难受了好些天,终究也渐渐释怀了。

  他不比皇上霸道独断,若是喜爱一朵花,便只要她高悬枝头,与其催着在自己手中,不如看她在真心喜欢的人怀中……

  再深的感情也有消散的那一天,热闹喧嚣是别人的,他只想在她的十天、一月里,能与她有这片刻相处的机会。

  夜深,筵席散尽,檐下灯火阑珊。

  在府中用饭时数次被驸马叮嘱,她身子正虚着,不可饮酒,月栀便没有在筵席上吃一滴酒。

  走出陈府大门时,迎面冷风吹来,她一边手臂被婳春扶着,好奇,“驸马人呢,我们这会儿还不见他?”

  今日一道出门,好好的偏要分坐两辆马车,到了宴席上又是男女分席,他悄悄跑过来找她,只喂给她一颗糖,话都没说一句。

  婳春看了一眼就在旁边的梁璋,回:“驸马走在后头,公主有什么要跟驸马说的吗?”

  月栀噤了声,明明他人在自己身边,听不到他的声音,她竟很想念。

  可惜依旧在外头,在外臣面前要摆足公主的派头,哪怕想他了,话也不好说出口。

  走下台阶,走向自家马车时,身侧伸来一双手,小心翼翼托住了她的手臂,动作生涩,带着克制又怯懦的试探。

  她微笑起来,是了,驸马是君子,在外头自然不比在家中放肆自在。

  离了灯笼照亮的陈府大门,昏暗的墙壁,在梁璋的指尖快要触及她手掌的刹那,陡然看到不远处的马车里,一只属于男人的手撩开门帘,黑暗中一双漆黑的眼眸静静凝视着他。

  梁璋脸色瞬间惨白,仓皇垂下头,踉跄着倒退一步,退至与随从并列的位置,对着马车内的贵人深深揖下,再无半分旖旎心思。

  月栀并不晓得属于男人之间权力的交锋,只知道托在手臂上的手突然放开了。

  她疑惑的看向他的方向,没等问出口,就有一只骨节分明,粗糙有力的掌心,覆上了她的手腕。

  那掌心温热干燥,沿着手腕间的脉搏叩向她的手掌,是她无比熟悉的的力道。

  月栀羞涩垂眸,轻轻回握住他的手。

  第43章

  太极殿内, 夜里照常上灯。

  姿态卑微的宫女奉烛进殿,瞧侍候在门外的小太监困意浅浅,同行的几个宫女剪烛花, 落纱帐,宽大的寝殿中, 没有一道目光落在她身上。

  宫女悄悄望向落下床帐的龙床内,被下是已经入睡的皇帝, 两人仅几步之遥。

  没有犹豫,宫女迅速从怀中掏出磨的尖锐的簪子冲向龙床, 拨开床帐,掀开被子, 对着被子下的人狠狠捅过去。

  戳下去的触感却是软绵绵的, 根本没有捅到人。

  宫女定睛一看,才发现被子下的根本就不是皇帝, 而是堆了几个枕头伪装成有人睡在床上的样子。

  等她发现中计后已经晚了, 护卫在外的御前侍卫纷纷冲了进来, 她还没来得及反抗就被拿下。

  皇宫静谧如无人的深窟,吞没了烛火的光芒,行走在内的人影都变成了它的一部分,谁也不知道低头走在甬道中的人, 卑微安分的面孔下藏着怎样的心。

  本该驾驭它的主人,此刻却在另一所生机盎然的宁静府邸中, 与新婚妻子共享鱼/水之欢。

  每日一次的珍贵时间, 他一刻都不想浪费, 交托自己的身心,听爱人口中溢出甜如蜜的轻吟,比得到任何奖赏都令他开心。

  她红透的身躯, 如同沁了春色的软玉,一呼一吸之间都是令他血脉喷张的温柔气息,没有名分的他只能在床榻上做她的夫君,独占她的娇柔,用真实的亲密填满内心的不安与空虚。

  情难自抑时,呼吸潮湿的在她耳边问:“月栀,你知道我是谁吗?”

  “是……是夫君……”月栀已经没了力气,依旧紧紧抱着他,说出他最想听的回答。

  裴珩心下一暖。

  从前她不因他失了太子之位而抛弃他,如今也不因为他的皇位而爱他——月栀的选择始终如一,她喜欢的只是他这个人。

  她一定是喜欢他的,只是其中掺杂了多少与梁璋有关的原因,便不得细数了。

  他身体力行,将爱意宣泄。

  *

  皇上每日在宫里宫外来回跑,进宝心疼他的龙体,可年轻的帝王脸上没有疲惫之色,反而因为与心爱之人成就良缘而越发神采奕奕,少了几分令人胆寒的阴鸷。

  下朝后,程远来报昨夜抓住刺客的事,此事早在裴珩意料之中,没有惊讶,吩咐将那宫女从宫正司提出来,他要亲自审。

  罪人被押送到勤政殿中。

  宫女跪在冰冷的地面上,双手被缚,颈间铁枷沉重,仍竭力挺直脖颈,目光死死盯着面前的皇帝。

  裴珩挥手,屏退侍从,只留心腹程远和进宝,沉重的殿门缓缓合拢,将内外隔绝成两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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