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无论是大人还是同龄人,大多都围绕着青玫,她那边众星捧月,其他人自然没有这个待遇。
不光是棘梨这个外人,连青家的另外两个孙女青姗和青柠也是如此。
其中最感到不忿的当然是青柠了,在她眼里,棘梨不是自家人,青姗就算被爸爸认了回来,但依旧是个野种,这个家里只有她和青玫才是真正的公主,可凭什么别人眼里只有青玫呢?
在青玫在家里举行同学聚会的那日,她心中的不甘情绪达到了顶峰。
明明都是青家的女儿,她去爸爸说想要邀请小姐妹们到家里做客,却被无情拒绝,妈妈只顾着照顾醉酒的爸爸,连斥责她都是抽出空来,“现在是过年的时候,大家都在忙,就不要给家里添乱了行吗?”
她连这种小小要求都被拒绝,可青玫却能在家里直接开同学聚会。
青柠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嫉恨地看向青玫,可在看到某个身影的时候,所有不好的情绪又全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小鹿乱撞的心情。
真奇怪,青玫的同学聚会,为什么他也会来?
这个牵动青柠心弦的男同学叫做虞子轩,和她同班,比青玫低一年级。
虽然疑惑,但她还是上前打个招呼,“嗨。”
虞子轩冲她点了点头。
因为过于紧张,青柠有点小结巴,“你……你……你怎么会来青玫的同学聚会呀?”
她不受控制地想,虞子轩该不会是为了见她才来的吧?
虞子轩没说缘由,只是笑了笑,这让青柠有点失落,她感觉到了这是敷衍。
这也侧面印证,棘梨说的没错,青家的人的确不是坏蛋就是笨蛋。
青柠但凡能长点心,或者是用一下眼睛,就可以看到,在青家别墅举办的,表面上是青玫的同学聚会,但参与人员大多在十五岁到二十五之间。
对于同学聚会来说,这跨度未免太大了些。
可惜青柠现在并没有多余的心思观察什么,她的所有注意力都扑在了旁边这位男同学身上。
眼睛在偷偷看他,耳朵不想错失他说的一句话,心里也满满都是他。
但他实在是不符合这个年纪的沉稳,并不如何说话,也不会同女生油嘴滑舌地调笑。
青柠有些失落,小小吸了一下鼻子,他该不会是在……
也不知道是她的预想太过准确,还是因为她的预想被好心的神明当成了虔诚的祷告,总而言之,想象里的一切真的就这么发生了。
棘梨出现后,她注意到他的同班同学兼多年暗恋对象,立马眼前一亮,连招呼也未和她打,就站了起来,径直离开,只留下握紧拳头的青柠。
在这种热闹的环境下,她的身影显得孤寂。
最讨厌青玫了,也最讨厌棘梨了。
棘梨看着眼前的一男一女,还有点懵。
男的满脸羞红,女的一脸恨不得吃了她的表情。
女的她几乎天天见,男的她也认识,叫虞子轩,是青柠的同班同学,对她似乎有那么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意思。
她觉得这是很正常的事情,毕竟她人美心善性格好,不受欢迎才奇怪了。
可她已经有喜欢的人了,而且她对比她还小的小男孩可没有什么特别的期待。
按照叶椰的话说,谈恋爱的两个人要有相似的一面,更要有互补的一面,这样才能走到最后。
这么说来,她和荆淙就很合适。
可看到青柠咬牙切齿的表情,她又不可避免地觉得很爽。
那只可恶的大白鹅,虽然被关在木头做的篱笆里,但每次只要棘梨一从路边走过,还是扑棱着两只翅膀,似乎要飞出来一样。
棘梨嘴上不承认,但心底还是挺害怕的,这玩意儿咬人是真疼,还惯会欺软怕硬的,在青谨青佼面前像个鹌鹑,一看见她就耀武扬威起来。
当然,棘梨和青柠的仇怨也不只是这只大白鹅造成的,它只是最关键的一环。
虞子轩红着脸,他已经好几个月没见过棘梨。
他甚至连她的社交账号也没有,只要分隔两地,真的就路远车慢,有种天涯海角的感觉。
事实上就算是之前,他也并不如何见棘梨,大约总是在学校里偶尔遇见几面,不同的年级组不在一栋教学楼上课。
这么久没见,他一边害羞,她好像又漂亮了不少,皮肤雪白,圆眼睛大且亮,说不出来的灵动,一边在心里为自己加油,今日一定要要到她的联系方式。
在楼梯拐角处,附近基本上没什么人,这毫无疑问给予了他勇气。
刚想开口,却为称呼发了愁。
该怎么叫她呢?
棘同学?不行,好疏远。
学姐?也不对。
棘梨?直接称名道姓是不是不太好?
最好还是选择隐去称呼,因为害羞,显得很木讷,“能加个联系方式吗?”
青柠要气死了,还沉浸在少男情怀里的虞子轩没有发现,棘梨却看到了。
她心情很愉快地点了点头,“可以啊。”
答应了荆淙不再去找大白鹅的麻烦,气一气青柠这个主人也是好的,说起来都是她教导无方,监管不力。
青柠果然更生气了,棘梨也更开心了,笑得弯了眼睛。
虞子轩拿出手机加了联系方式,看见她的笑容更手足无措起来,胡乱将手机又塞回口袋,索性一鼓作气,“最近有个电影,据说还挺好看的,你看过了吗?如果没看的话,明天有空吗?我想……邀请你一起去。”
青柠脸色越发铁青起来,棘梨刚想说好啊,看到不远处荆淙面无表情的脸,立马噤声,赶忙摇摇头拒绝,“不了不了。我明天一整天都有事情,你约青柠一起去看吧。”
说完就不再关注这两人的表情,慌忙去找荆淙。
他这个人醋劲好大,上次连和徐姜话都没说,他就开始发疯,这次她要不赶紧去哄哄,说不定又要生气。
她追着荆淙来到外面墙角处,看着四下无人,大胆去牵他的手,意料之中的被甩开。
荆淙冷声道:“你还找我干什么?不跟别人去看电影去了?”
棘梨被抓了个现行,讷讷揪了一下他的衣角,他以前明明不是这样的,感觉好像受了什么刺激,疯掉了一样。
但他说话的语气实在是很差,棘梨也不是个好脾气,难免生气,“你居然为了这么一点小事凶我?”
荆淙气笑了:“小事?在你眼里,到底什么才是大事?”
一走了之不是大事,他也不是什么大事。
越想越气,她还不知死活地继续牵他的手,荆淙索性把人按在墙上,不由分说吻了下来,并无以前温柔调情的细致,很强势地闯入她的领地,不计后果的索取。
棘梨舌尖都被吮得发麻,人也渐渐喘不过气来。
一墙之隔,里面是衣香鬓影灯红酒绿,外头是荆淙按着她激吻。
这未免有点太刺激了,她刚开始还不情不愿挣扎几下,但很快就被他亲得没了力气,只能软绵绵搂住他的脖子,以防自己倒下去。
荆淙看她喘不过气来,才结束了这个吻,冷着脸去擦她下巴处的口水。
她今日偷懒只涂了口红,已经被他吃掉了大半。
看她喘过气来,便想再覆上去,好好惩罚一下这只白眼狼。
刚做低头的动作,就被狠狠踩了一下脚。
棘梨本来是想踢裆的,想了下还是放弃了,要是真踢出来个好歹她以后可怎么办?
对着生气的荆淙,她发火没什么用处,只能开始哭。
她大概比青佼更有演戏的天赋,只酝酿不过一秒,眼泪立马就滚落了下来,配以抽泣声,好像真遇到了天大的委屈。
荆淙无法,冷静不少,还是皱着眉,但说话的语气好了不少,他本着脸,“哭,做错事就知道哭,有用吗?”
话是这么说,却开始为她擦拭眼泪。
棘梨心里暗暗得意,怎么没用?这不是有用的很吗?
荆淙最近真是越来越霸道了,她跟别人说个话都要生这么大的气。
莫非真是近墨者黑近朱者赤,跟她学的?
更可气的是,他怎么老是这样,她想亲他的时候,就扭扭捏捏这不行那不行,他想亲她,就什么都行了。
一想到这,她也没什么好脾气,眼泪还没有止住,就开始骂人,“你真是疯了,小疯狗。”
荆淙一愣,然后冷笑道,“没错,我就是疯了。”
“被你逼疯的。”
棘梨只觉得他不可理喻,这关她什么事?她只是和人站着说话,中间起码隔了两米远,分明是他心眼小得可怜。
她哭成这样,眼睛红了一圈儿,肯定是不能再让她回去了,要不然被别人看到,又不知道该如何乱传。
荆淙冷着脸,把她带回家里,本意想让她去洗个脸,没想到竟然迎面撞上庄以欣。
庄以欣看到哭得稀里哗啦的棘梨,脸上的笑容僵住,说话颇有几分小心翼翼,“这是怎么了?吵架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