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知道这个女人到底有几分真心,是不是真的像她所说的那样,为了死去的好友报仇,但总归可以确定,他们的目标是一样的。
就算全是因为利益,在商场上,青家倒了,空出来的市场份额,对伍灵竹来说也是一件好事。
他一下子就铆足了精神,开始考虑起来如何实施第一步。
毫无疑问,他第一个要选择的报复对象一定是青佼,这人的嚣张跋扈真的惹人厌。
可伍灵竹查了一遍又一遍,青佼本人却并没有什么可以拿得出来大做文章的黑料。
那些片场乱发脾气、轧戏、冷脸之类的小黑料,实在是不足以扳倒一个人。他就是这个人设。
那些更深层面的,却无论如何也挖掘不到。
如此一来,车厘厘就成了一个重大的突破口了。
白蔻有时也觉得,车厘厘对青佼的态度很奇怪,按照车厘厘的个性,为什么不直接选择和青佼在一起呢?
只要和青佼在一起,再加上她本来的努力,成为一线顶流,不是唾手可得的事情吗?
可车厘厘没有,对于他的暗示,这女人也像是滑不留手的泥鳅,根本不接招。
事情一下子陷入了僵局,不过有句话怎么说来着?
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
他都等了这么久了也不在于这一时。
还有很多很多时间去跟这些人耗下去,不死不休。
直到又来到一个春天。
春天里有他的生日,也有棘梨的生日。
他很用心给棘梨挑选生日礼物,棘梨却突然提出要给他过生日。
事实上,她们俩已经很久没有见过。
他略微犹豫一下,便也答应。
本不想将棘梨扯进这些事情来的,在青家没有倒台之前,这应该就是他们最后一次的相见,也是复仇帷幕的开端。
他给予了肯定的回复,在翻看了行程表后,把时间地点发了过去。
算起来,棘梨今年就该大学毕业了。
等一切结束后……
结束后……
*****
荆淙真的要气炸了。
棘梨的手机密码他是知道的,这周公司刚完成了个项目,有一周的假期。
因为忙碌,他和棘梨已经有整整三周没有见面,本来是想给她哥惊喜,她却给了他一个好大的惊吓。
棘梨出去招猫逗狗,还得一会儿才能回来。
他望着手机里的聊天页面,真想冲出去把棘梨揪回来质问,到底是什么时候联系上白蔻的?
越往上翻聊天记录越心寒,最远是一年前,而棘梨在一年前换过手机,这就表明,她们联系的时间绝对不止一年。
荆淙要气炸来了,棘梨不在,橘子还在。
他把小猫拎起来质问:“棘梨跟白蔻早就联系上了,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还信誓旦旦跟他保证,棘梨绝对没有认识白蔻。
他现在怀疑,橘子早就叛变了。
橘子十分委屈:“喵喵喵!”
(我又不识字,怎么知道她到底是在跟谁聊天!)
棘梨原本是想拽荆淙一起来的,狗狗真的好可爱,很像他,但他说加班好辛苦,要在家里休息一会儿,她只能自己出来玩。
等到玩够了,她才哼着不知道从哪里听来一耳朵的流行歌往回走,打开门的时候,屋内黑漆漆一片,小橘子居然也没有出来迎接她。
呵,这家伙,真是越来越懒了。
棘梨下意识去摸手机,随后立马想起来,她今天穿的衣服只有个装饰用的口袋,她嫌麻烦,就没有带手机下去。
她只能摸黑寻找记忆找到灯的开关,轻微的“啪”一声后,光亮充满整个大厅,她这时候才看到坐在沙发中央的荆淙,他沉着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看到棘梨进来,也没有像往常一样,过来抱她,牵她的手,喊她宝宝。
棘梨只觉得这应该是加班后遗症,荆淙上班上傻了。
她饱含同情,走过去,像往常一样,亲昵去搂着他的脖子,“我回来啦,有没有想我?”
荆淙还是沉着脸,把她的两只胳膊拿开,冷淡溢于言表,这让棘梨嗅到了一丝不对劲。
她奇怪极了:“你怎么啦?我回来晚了,生气了?”
荆淙还没有说话,回应她的只有几声猫叫,原来橘子也在。
这一人一猫怎么了?
荆淙面色沉静,内心汹涌如海上风暴,他真的很想质问她,她究竟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想再一次抛弃他吗?
可是他不能,那样只会显得很咄咄逼人,并且把她越推越远。
他知道,棘梨这个人,向来是吃撒娇不吃怒火的。
所以,他整理好心情,终于开口,声音发涩,“我都看到了。”
棘梨愣了一下,她发誓她没有在装傻,“你看到了什么?”
“聊天记录,你和……别的男人的聊天记录。”
棘梨吃了一惊,开灯后她就看到她的手机躺在茶几上,但她当时也懒得去管,拿起来才发现,自己居然忘记切换回大号了。
她一阵心虚,自己怎么会这样不小心,但转念一想,不对,她的聊天对象又不是什么野男人,这是白蔻啊,她的亲堂哥,有什么好不能见人的?
棘梨释然了,看着怒气冲冲的荆淙也觉得可爱起来,语调轻松,“你误会啦,什么别的男人嘛,这是我堂哥,三代以内血缘关系那种,你瞎吃什么醋啦?”
她凑过去亲了一下他的脸颊,笑盈盈嘱咐,“你可不要和别人说哦,这是我们俩的小秘密,好不好?”
荆淙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只是望着她,眼神复杂,半晌后才开口,“你们什么时候联系上的?”
棘梨有些不好意思:“其实大一那年我就遇到他了,因为一些特殊原因,一直没有告诉你。我的小狗宝宝不会因为这个生气了吧?他是我堂哥唉,虽然你是个小醋缸子,但也没必要吃这种醋吧?”
荆淙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大一,她们居然大一就联系上了。
“你说,在你的心里,我,和你这个堂哥,谁比较重要?”
他话说到这种地步,再也忍不住,愤怒和委屈都化成了眼睛上的一层水雾。
他本人当然是看不到的,棘梨看得心尖一颤。
不知道别人怎么觉得,她是很爱看男人哭的,“当然是你更重要。”
说完她就轻轻吻了一下的他的眼睛。
这话也并不完全是哄她,白蔻和他这么长时间没见面,又或者是几天不给她发消息,棘梨都是可以忍耐的。
但如果荆淙敢这么做,她一定要他好看。
看着荆淙眼中含泪的模样,她又是激动又是心疼,亲了又亲,“哭什么呀,真的,在我心里,你是最重要的!”
话说出口,她又有点不舒服,他在她心里是最重要的,可他呢?
荆淙可和她不一样,他一出生什么都有,长大了也什么都有。
“你呢,在你心里,我是不是重要的?”
荆淙声音忍不住发颤,“棘梨,你是真的不明白吗?”
棘梨:“明白什么?”
荆淙哽咽一下:“你说呢?”
她不要他了,他就没了生志,这还不够吗?
棘梨催促道:“你快说呀,我是不是最重要的?”
荆淙答非所问:“你如果敢走,我就不活了。”
棘梨愣住,这可不像是荆淙会说的话,他在她心里,就像是潺潺的春水,江南的雪,这种要死要活的说法,实在和他不相称。
就算是情人间的甜蜜誓言,做不得真,也有点太过了。
她有些讷讷:“我又不是想问这个。”
她握着他的手,“这种想法是不对的,虽然我是绝对不会跟你分手的,但是万一,我是说万一,如果我出了什么意外,或者你出了什么意外,剩下的那一个,都要好好地活下去。”
荆淙垂下眼睫,置若罔闻,“如果你走了,我就死给你看。”
棘梨还想跟他分辩,却被他的唇堵住,和以往的游刃有余不一样,他似乎是想迫切地证明什么。
棘梨嗔怪着撒娇,“你不是说,只能在床上吗?”
她有时候也想跟他玩一些别的,他也总是很没情趣的不同。
荆淙只当做没听见,似乎是嫌弃她多嘴,更急切地亲她,她要推他,他顺手用皮带捆住她的手,再用领带蒙住她的眼睛。
棘梨颤了一下,好像他每一次吃醋,都会有这种福利。
她在考虑,以后要不要多让他吃几次醋。
第61章 亲人 只有她们才是亲人
云收雨歇, 她把手腕送到他眼前,“你看,都红了。”
荆淙垂着眼睛,低头亲了亲。
棘梨立马道:“我不管, 你今天好凶啊, 我也要绑回来,三次, 不对, 最少五次, 你都弄得我疼死了。”
她抓住机会, 就要狮子大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