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淙眸光闪烁:“不用五次, 接下来我有一周的休假,你想怎么玩,我都答应你。”
棘梨眼睛一亮,欢呼出声:“真的吗?”
她觉得自己对于荆淙是有很大执念的, 很想把他翻来覆去这样又那样, 可他总是不同意, 终于有这个好机会, 她一定要抓住,把所有想玩的,都在他身上试一试。
荆淙:“只要你答应我一个要求,就做什么都可以。”
棘梨就知道, 没有天上掉馅饼的好事, 她努努嘴, “好吧,你说,什么事儿。”
“你不是说, 我在你心底最重要吗?梨梨,以后就不要跟你那个堂哥联系了,好吗?”
棘梨从他怀里起来,就连一直摸来摸去占便宜的手也收了回来。
她皱起眉,荆淙未免太奇怪了,为什么要她这么做……
白蔻是堂哥,和她绝对是没什么发展可能的。
“为什么?”
荆淙凝视着她,还是那种很惹人怜爱的眼神,但是棘梨却没有欣赏的欲望了。
她很不解:“为什么?我都跟你说过了,他就是哥哥啊,我和他又不会发生什么?”
荆淙:“我不喜欢他。你刚才不还说,在你心里,我比他更重要吗?如果你没有骗我,选择我,放弃他,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棘梨更不理解了。
“为什么非要我选择呢?”
她都没有逼他在她和他父母之间做选择。
这场交易没有谈拢,棘梨再一次见识到了荆淙执拗的一面。
她早就说过,有些时候,他倔强得像头驴。
她没法说服荆淙,荆淙也没法说服她,两人虽然住在一起,但总有一种粉饰太平的虚伪感觉,只需要一个火星,就要爆炸。
邻近毕业的春日,很多同学都在忙着实习的事情。
棘梨一直在准备出国留学,但是免去了实习,每日只在图书馆和家里两点一线。
宿舍其余三个人,只有叶椰准备考研,放弃了实习,青玫和陶梦桃都早已找到了工作,她们俩的关系一直没有缓和。
棘梨知道这个消息,真的吃了一惊,青玫这种大小姐,居然会选择去当个小职员。
唉,她以前以为,青玫是张白纸,荆淙也是张白纸,到头来,她们哪一个她都没完全看清,真不知道这俩人是怎么想的。
春天的阳光明媚而又分寸,不会照得人恹恹的。
太阳大概是最公平的,无论是贫穷还是富有,只要你走到空阔之地,太阳就会大方的给予光和热。
披着夕阳的余晖打车回学校时,青玫叹了一口气。
打工真的好难啊,如果说刚来的时候还有几分新奇和满怀壮志,现在就只剩下无穷无尽的烦闷了。
她也很想扭头走人,但和她一起投简历进了这家公司的同班同学都没有放弃,她也只好咬咬牙。
别人能做到的事情,青玫相信自己也一定能做到。
而且,这是多么新奇的体验啊。
她知道自己的人生轨迹早已经被设定好,只要大学一毕业,她大概率就会披上婚纱,嫁给那个木讷的男人。
如果同班同学没有其余安排的话,她们俩会一起等公交,从实习公司到学校之间不用换乘,还算是方便,就是时间花费太多,上下班高峰期连座位都没有,只能站一路。
次数多也就习惯了,不会再弄得膝盖以下都是酸痛的。
在公交站点的后面,正好就有一件婚纱店。
等公交无聊的时候,女同学就会拉着她转过去欣赏玻璃橱窗里的雪白婚纱。
同学满怀希冀,年轻的脸像上有向日葵的精神气,“等我以后结婚,一定要买那件最漂亮的,看呐青玫,上面镶嵌了好多水钻和珍珠,真漂亮呀。”
青玫笑容很勉强。
她的婚纱早已经定做好了,是大师级的设计师亲自设计的,上面更是有无数真钻,可一想到那是她和辛夷成为夫妻的开场,她就怎么也喜欢不起来了。
还不如这间婚纱店里最便宜的一件,更或者,只是最简单的白裙子,如果新郎是她自己选的,那该有多么美好。
她心里像是有一把生了锈的钝刀子在不停进行切割的工作,长久疼痛起来。
回到宿舍,结束一天的疲惫,她往宿舍上一躺,脑子像是不由她控制一般,又不由自主想起来那个人。
他……
他现在过得这样好,他还会记得他吗?
马上就是他的生日了。
不由犹豫了多久,可能只有几分钟,但又像是过一个世纪那么漫长,她终于下定决心,准备问候一句。
只是个生日祝福而已,她这样想。
【祝你生日快乐。】
毫无例外,她并没有得到回复。
那点子火星,又飞快熄灭了。
*****
明明是给白蔻过生日,棘梨却忍不住一直在走神。
白蔻明显是做了攻略,今天一天行程都安排得很满。因为他的职业,有许多更好的选择不得不被放弃,但这一天也算过得充实了。
虽然绝大多数时间里,棘梨都在走神。
就算是吃蛋糕的时候,她也在想荆淙。
她真的搞不懂这个男人,她只是给堂哥过个生日而已,他到底在生什么气,他可没少给过别人过生日。
真的至于吗?
甚至还拿分手来威胁她,说只要她出了这个门,以后他们俩就没有关系了。
男人真是狠心,前几天还说什么,只要分手她就去死呢,这才过几天,他就忘了自己说过的话了?
一想到这些,棘梨就气得要死,连美味的蛋糕都兴致缺缺,拿着小叉子将上面的草莓戳得千疮百孔。
白蔻自然能看出来她的心不在焉,犹豫了一整天,终于装作很不经意地随口一问,“怎么?和男朋友吵架了?”
这可打开了棘梨的话匣子,她立马开始吐槽起来,荆淙这个人有多么过分,自己在外边儿做中央空调,但对她的事就小心眼得不得了,三天五天发脾气,真是烦死了。
白蔻嘴角忍不住上扬,又强硬压下来。
他心情愈好,安慰了棘梨,并未和她一起谴责荆淙。
他知道棘梨对荆淙的迷恋程度,她自己可以说荆淙千般不好万般不好,但如果他说了,棘梨百分百会不高兴。
等到夜幕降临,他开车送她回去,到小区楼下停车,白蔻也说不清这究竟是一种什么心情。
把棘梨,他的妹妹,这个世界上他唯一的亲人,送到另外一个男人身边?
手指愈发用力,握紧了方向盘。
棘梨和白蔻道了别,乘坐电梯的这几分钟,一直在想该怎么和荆淙和好。
没办法,虽然今天他是真的很无理取闹,是她主动和白蔻说要过生日,总不能出尔反尔又放人家鸽子吧?
依棘梨看,就是荆淙心眼儿比针尖还小。
不过,谁让她宠他呢,只要他下次别这样了,她就可以大方地原谅他。
宽宏大量的棘梨打定了主意,没想到电梯刚打开,就看到符寻双刚从自家门里出来。
符寻双抬头看到她,有片刻讶异,刚想开口说话,棘梨就自己打开门冲了进去,把她一个人留在外边儿。
棘梨真的生气了,他平日里使使小性子就算了,这是干什么?
她只是出去一天,他就把人带到家里来了?
他就是故意的,他明明知道的,她超级介意别人喜欢他。
棘梨七分气愤,三分委屈,进门看到荆淙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她回来也是凉凉的,“你居然还会回来啊?”
棘梨立马就是十分愤怒了,“我真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早上才跟我说分手,一天还没有过去,你就无缝衔接找好下家了是吗?”
荆淙皱着眉,雪白的灯光映衬得他脸色也苍白。
听见棘梨的指责,他脸上闪过片刻惊讶,随即是不可置信,“在你眼里,我就是这种人吗?还是说,你有了真哥哥,我这个假的,冒牌货,就要被你随便找个借口丢掉了?”
他还倒打一耙,棘梨气得要死,用力踢了一下他的小腿,“好,你不是要分手吗?分手就分手吧,你想找多少女人,从今以后都没跟我没有一点关系!”
她摔门要走,又突然折返,把还处于发懵状态的橘子捉到笼子里带走。
这个坏蛋,渣男,死荆淙,她以后再也不要理他了!
就算他跪着求她,她也不会回头了,就让他和符寻双过去吧!
气呼呼来了楼下,本想打个车,没想到白蔻还没走。
看到她又下来,手里还提着一个笼子,白蔻也很意外。
她没有坐副驾驶,而是坐在后面的车座,把手中的笼子随便往旁边一放。
白蔻刚想问怎么了,可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到了她细碎的哭声。
在重新见到她的那一刻,他就把烟按灭了,此刻车窗外呼呼的风吹进来,他声音也被吹冷了,“他欺负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