棘梨:“你怎么又哑巴了?”
荆淙抿抿唇,道:“我错了,别走好不好,我真的离不开你。”
听见他服软,棘梨高兴几分,但没有真的原谅。
毕竟,她也难以预料,在未来的某一刻,他会不会又突然发疯。
她没有任何表示,荆淙只能继续道:“你堂哥的事情,是我的不对,我太小气了,什么醋都要乱吃,以后我会改的。”
他望着她,目光诚挚,“我真的会改的,宝宝,你就原谅我吧,好不好?”
棘梨差一点儿就被美色所迷,真的要原谅他了。
但她到底清醒过来,追根究底问道:“你很不喜欢我哥,为什么?”
荆淙是很爱吃醋没错,但那业绩速回她们刚在一起那会儿,后来,就算她被伍灵竹叫过去玩儿,徐姜也在场,他都不怎么担心了。
何况白蔻还是她亲堂哥,血缘关系这样近。
荆淙却并不回答,只是垂眸继续装可怜,“我哪里有不喜欢他,就是觉得你喜欢他胜过我罢了。”
棘梨摸着下巴思考了一会儿,觉得可能性不高。
一个人,生活中不可能只有伴侣的男女之爱,亲人的,朋友的,这不还有很多种情感吗?
她这么爱吃醋,也从来没吃过荆淙父母的醋啊,推己及人,荆淙也不应该如此。
再联想起白蔻的微妙态度,事情更云里雾里起来,莫不是在她没看到的角落,这两人就有了交集,还是不友好的交集。
可荆淙打定主意不说,一个劲儿装可怜,她也不好转身就走,只能板着脸道:“你不要以为错了,只要你一天不跟我说清楚,我们就还是分手状态。”
*****
要选新房子,虽然叫了连芜一起,但棘梨根本没打算问她的意见。
没办法,依照连芜的纠结性子,要是听她的,恐怕明年今日都不一定能住上新家。
两人提前约法三章过,不能带男朋友回来过夜,但搬家的时候就没必要客气了,连芜的男朋友小四眼郑蔚被叫过来当苦力。
连芜从宿舍搬出来,东西再少也装了一个大的行李箱,额外还有两套被子。
棘梨东西倒还好,没多得夸张,主要是因为她也刚搬来没多久。
和荆淙处于这种似和好未和好的状态后,洛水那套房子里她的东西被打包好寄过来。
选定的是套复式公寓,但层高还好,挺宽敞,有三个卧室,价格却比市价要便宜不少。
敲定之前,棘梨还偷偷搜过,是不是凶宅,但网上什么也搜不到,中介小姐笑眯眯解释,原主人是个有钱人,一直在国外,房租价格一直没怎么涨过。
棘梨半信半疑,但这里的确没什么异样,南北通风,阳光明亮的。
听网上说,猫可以察觉到一些不好的事情,棘梨把橘子带过来,这猫依旧胆大,自己随便就找个地方晒太阳去了。
棘梨便放心了,这样看起来估计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房间分配也很简单随意,橘子那么爱晒太阳,有个大飘窗的那一间就给了这祖宗,剩下还有楼下楼下各一间,这两间没什么区别,棘梨就住了楼上,和橘子当邻居。
等东西都搬完了,荆淙才赶过来,棘梨老大不愿意,埋怨道:“我都忙完了,你倒是知道来了,真会挑时候。”
其实就算他提前来了,也不要指望荆淙会像郑蔚给连芜帮忙一样呼哧呼哧扛行李。
荆淙不着痕迹打量来了连芜和郑蔚一眼,当然,主要是打量郑蔚。
原来是棘梨好友的男朋友。虽然之前已经从她那里得到解释,但亲眼目睹后,他真的放下心,被埋怨了也没有愠色,微笑道:“都是我的错,今晚想吃什么?正好,叫上你的朋友们一起。”
他像往常一样来握她的手,但被棘梨冷着脸甩开了。
荆淙愕然,微微一怔,就听到棘梨板着脸训斥,“少动手动脚的,你现在可不是我男朋友。”
荆淙无奈。
出院后,他本来是想拐带棘梨赶紧出国,剧情线还没开始,她们还是先溜为妙,但棘梨已经察觉到了什么,说什么也不愿意去。
甚至他现在连男朋友的名分都没有要回来。
荆淙是有些后悔的,早知如此,当时看到她和白蔻来往的聊天记录,就先忍一忍了。
忍一时风平浪静。
现在不是男朋友,连牵个手都不行了。
她是惯会双标的,她就可以对他又亲又摸。
荆淙道:“行吧。有什么想吃的吗?市中心最近新开了一家餐厅,主厨很有名,在国际上获了不少大奖,要不要去尝尝。”
第66章 爱 只有你欺负别人的
棘梨一出餐厅就吐槽:“什么玩意儿, 还名厨,卖那么贵,还不如我做的好吃呢。”
荆淙微笑道:“下次不来他们家了。”
春末夏初的晚风吹在人身上,温柔又缱绻, 仿佛是情人的呢喃。
棘梨的头发被风吹乱, 荆淙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个皮筋,想要帮忙扎起来, 但毫无疑问, 又被以不是男朋友不可以这么亲密的借口拒绝了。
荆淙只能将头绳交给她, 询问道, “一会儿没事吧?去逛逛吗?”
棘梨犹豫一下, 自从上次从医院离开,这几天一直在忙房子和搬家的事情,和他没有见面的机会。
她也想和荆淙好好聊一聊。
他身上的疑点真的不少。
可是,连芜和郑蔚还在。
连芜察觉了她的犹豫, 立马笑着说:“你们赶紧去吧, 我还要去买些日用品, 郑蔚陪我去就好啦。”
*****
连芜的选择恐惧症是真的很严重, 哪怕是最平常的卷纸,她都算了好久,到底是哪一种打折方式更划算些。
这种细致本来是郑蔚很欣赏的优秀品质,但在此刻, 他却觉得有些麻烦了。
晚上八九点的超市里依旧人来人往, 悲催的下班族们加班到这个时候还大有人在, 还要拖着疲惫的身体来超市采购。
在他的催促下,连芜终于采购完全,一大提卫生纸, 一大包洗面巾,牙膏,牙刷,洗面奶,都是小东西,装了两个大的塑料袋。
买完这些,都要到十点钟了。
棘梨说得没错,刚才的西餐的确是不怎么好吃,连芜和郑蔚都觉得不是很合胃口,只吃了个三分饱,再这么一折腾,三分饱又变成了零分,两人又饥肠辘辘起来,索性在小区附近的那条小吃街又吃了一顿。
在乐嘉这个大城市,一份最普通的炒饭都卖到了二十块,只加了鸡蛋,但从热腾腾的锅里盛到碗里,再端到桌上,上面撒了点嫩绿的葱花,搭配上开胃下饭菜,居然比傍晚吃的那顿死贵的晚饭还要好吃得多。
连芜吃完一份,还意犹未尽,郑蔚也是这个感觉,他今天是真的出了力气,于是两人又转战旁边的小摊,各要了一份牛肉粉丝。
这个年纪的年轻人都是这样,正处于能吃又爱吃的时候。
刚盛到碗里的粉丝热的离谱,一时半会也下不去嘴,趁着这个空闲,郑蔚道,“你这个朋友还真有本事。”
这话表面意思上是好话,但结合语气和语境,就知道绝非如此了。
可连芜真的没听出来,软和的人大多都有点傻,缺心眼和钝感力一线之隔。
连芜道:“棘梨确实是很厉害,小时候我们一起乱玩,上课不听讲,我门门不及格,她居然还能考年纪前十,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想起小时候的事情,连芜忍不住微微一笑,脸上都是怀念。
她的童年过得很是幸福。
她是独生女,家里虽然不是大富大贵,但是也吃喝不愁。
爸妈也真的疼她,像这样在善意里长大的孩子,对于恶意便不是很敏锐。
女友总是这样天真,郑蔚忍不住一笑,但很快又立马更紧张。
都说莲花出淤泥而不染,但实际上能有几人如此呢?
绝大多数人都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郑蔚:“连芜,你真的要跟她住在一起吗?”
连芜觉得莫名其妙,下意识就想去咬筷子,想起来这不是在家里,又连忙止住。
“其实,我也不太想,房租有点超出我的预算了。”
一共三个房间,棘梨和猫占用了两个,让她只交三分之一房租就好了。
这个价格她能接受,但还是觉得有点贵,关键是她上的这个大学其实一般,又是文科,要不然不会到了现在,还没有找到工作,实习期都要过了。
如果她不能找到工作,岂不是一直要白吃白住?
住在学校里找工作虽然不方便,还有门禁时间,通勤也是个问题,但是免费呀。
可她这个人就是脸皮薄,不懂得拒绝,棘梨说要,她就不好意思说不行。
郑蔚道:“连芜,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说,你这个发小,不简单啊。你看今天那个男人,绝对很有钱,她们还不是男女朋友,那会是什么关系?连芜,我怕你被带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