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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穿书女的姐姐_咸鱼三百条【完结】(115)

  牛二笑着摇头,将地上装着种子的布袋挑在锄头的一端:“交完税,能过个好冬就知足了!”

  第92章 丢失的火铳

  踩上陡坡上的碎石子,苏蓉撑着膝盖喘了会儿气,看向前面茅草屋顶,吁一口气,擦了额头的汗跟上牛二的脚步。

  这会儿天已经黑的快看不清路了,寨子里已点上灯,老远就能看见里面人影晃动。

  木头竖起来的墙,竹子与茅草搭的屋顶,这个看起来像模像样,又简陋随意的寨门。

  真不知道这个寨子当初为什么没别剿灭。

  苏蓉穿过这道门,仍在东张西望地打量着。

  寨子里的房屋也都是这般,木头竹子茅草,高低错落的围出一个大院子。

  院子里搭着一个茅草

  棚子,下面的用黄泥垒着两个大灶台。

  “老三回来了?”灶台后面,一个壮实的女人露出头来。

  说着话看见苏蓉与钟易川两人,便从灶台后面走出来。

  “这是……”她盯着苏蓉,迟疑着走上前。

  不等牛二说话,看清苏蓉的脸后忽地一喜,大着嗓门拥上来:“是小卿的姐姐吧!”

  “叫……叫苏什么?”她手里还捏着根柴,偏着脑袋冥思苦想。

  “苏蓉。”苏蓉小说说,少见的羞怯。

  “对!”女人的身板壮实,嗓门也很响亮,一声将苏蓉吓得一抖。

  举着锅铲,拿着个土罐子的女人从一个房子里出来,往壮实女人这边走,一面说:“又在咋呼什么?”

  走近些看见被女人挡住的苏蓉,眉毛一挑:“哟,贵小姐。”

  ……

  桌子上的饭菜被一扫而空,最后的一点菜汤也没留下,被兴生就这最后一口窝头蘸着吃了。

  现在正抱着水瓢咕咕灌水。

  一手抹去半脸的水渍,兴生打了个很不将就的长嗝:“今儿菜三娘给的油多盐多,吃的真过瘾!”

  三娘就是掌勺的那位,叫苏蓉‘贵小姐’,四十岁模样。

  兴生的说罢,桌子上的人都笑起来,兴生自己也跟着乐呵。

  今天的饭菜对苏蓉来说算不算合口。唯一的荤腥是兔肉汤,没有香辛作料野兔子有股土腥味儿;其余的六七道都是各种野菜青菜,兴生说给的油盐多,但苏蓉吃着还是有股涩苦味;还有糙米饭,难嚼难咽。

  但桌上其乐融融,粗糙的饭菜也格外香甜。

  饭桌是拼在院子里的长方桌,老少十来口人,围着一块笑闹着吃。

  是农忙里珍贵的闲暇时光。

  又喝了一晚粗茶,听他们拍着蒲扇说了会子趣事儿,苏蓉终于道出此行目的:“我今日来叨扰,是四妹妹托我来取一本册子,上面记有香皂、玻璃等物的制作方法。”

  牛二看着尔雅——第一个向苏蓉打招呼那个高个姑娘:“是不是在二丫头哪儿?”

  尔雅茫然:“小七不是带走了?”

  “在我这儿。”说话的是寨子里年纪最长的那位,据说爹娘给的名字叫李二狗的,如今换了个诨名,叫紫金大王。

  现在人们叫他金老头。

  他晃着蒲扇示意苏蓉跟上。

  钟易川也跟着起身,将走一步,前面的金老头将扇子一招:“小伙子别跟着了,我这一把老骨头为难不了她。”

  众人大笑,揶揄地看向苏蓉与钟易川。

  自进寨子起,他只跟着苏蓉,偏生苏蓉总也不搭理他,他小狗般围着她转。

  明眼的都看出两人是在闹别扭。

  果不其然,苏蓉扫了一眼,甚至不是在看他,看的是钟易川脚尖前的地面,他就乖乖止住了脚步。

  苏蓉在一阵哄笑声里跟上金老头,金老头的肩膀被稻谷压了大半辈子,上了岁数后,纵使没有稻谷,他的背也直不起来。

  他举着油灯回头看了苏蓉一眼,花白的眉毛里也有些笑:“小年轻,事尽搁心里,”他用弯曲的手指点点苏蓉的心“有话要敞开说,自个儿憋着也不快活是不是?”

  苏蓉虚心受教,露出心里深藏的落寞,她强自对金老头笑了下:“金爷爷,我不明白,他为何离间我与四妹妹,将矛头引到她身上。”

  两人初见时苏蓉就知道他为沈穆庭办事,她娘亲的死又与沈穆庭脱不开关系,不论娘亲做了什么,娘亲就是娘亲,她总要为她讨回公道。

  钟易川这般欲盖弥彰,她很难不怀疑什么。

  不理睬,也是不想面对。

  类似张子奕所带来的痛苦,她暂时不想体会。

  两人走进了正中间最高的屋子,它联排五间,分上下两层。

  金老头把油灯给苏蓉:“来,给我照亮。”

  苏蓉两手接过来,小心端着。

  金老头把蒲扇别进裤腰里,从身上摸出一把钥匙,回头看了苏蓉一眼:“别的老头我也不清楚,不过我瞅着,他似乎挺怕你的。”

  他语气里带了些调笑,说罢伸手去打开面前的柜子。

  苏蓉微微出神,钥匙碰撞的声音让她惊醒。她把灯举的太高了,金老头对不准钥匙孔。

  苏蓉忙把这些情绪甩到脑后,捧着灯举近了。

  老旧的铜锁啪一声打开,金老头拉开两遍的柜门。

  他半弯下腰,两手去拿柜子里的东西。

  苏蓉往一边让一让,却看金老头两只手将东西捧出来。

  一杆油光发亮,沉甸甸的手铳。

  那日的场景猝不及防回到脑海,苏蓉双目圆瞪,不由屏住呼吸。

  “爷们们有时会进山弄点野味换换口味。”金老头笑呵呵的看着她,有些自豪得意又有慈祥谦卑。

  她低头看火铳,抬头看金老头。

  苏蓉的嘴角抽动了下,耳朵里再度响起嗡鸣,她觉得自己在礼貌微笑。

  烛光下,苏蓉笑得像哭,嘴唇跟脸皮一个颜色。

  金老头干咳一声,将手铳下压着的小册子拿出来:“这都是小七写的,什么香皂、玻璃什么的,还有什么布娃娃的。”

  苏蓉捏着册子,好一会儿才找回声音:“多谢。”

  “哦对!”金老头忽然想起来“还有什么炸弹、手铳的,也都在里面。”

  苏蓉手一抖,险些将灯油撒下去,惊疑不定地看向金老头。

  老头对她歪嘴一笑,点着她手里的册子:“可得看紧咯。”

  手上的册子忽然重若千钧,苏蓉怯弱地看着金老头。

  既不明白这样要命的物件苏卿为什么叫她来拿,也无法理解金老头就这么轻易地给自己了?

  “你跟小七很像。”他用手指点点苏蓉的脸,眼角的皱纹里藏了很多故事,这些故事,有的为人所知,有的无人知晓。

  但那些都过去了。

  “拿去吧,世界终究是在年轻人的手里。”

  苏蓉紧捏着手里的册子,将书脊捏皱歪成一团也浑然不觉。

  “谢谢。”她悄悄呼出一口气,压抑住情绪后之后再次道谢。苏蓉鼻尖上起了层细密的汗珠,手里的册子似乎传出灼热的温度,几乎要把她的手掌烧穿。

  金老头欣然笑笑,重新锁上柜门。

  “寨子里不少人都出去了,参军、采矿什么的,”金老头拿过苏蓉手里的油灯,驼着背,一面走一面絮叨,带她回到院落里“所以现在空出不少房,夜里山上有野狼野猪,你们几个今夜就在这儿落脚,明早再走也不迟。”

  说话间已走到人群里,尔雅晶亮着眼睛拐起苏蓉的手:“我房里才理的床铺,保管没有虱子草虫,今夜跟我睡吧?”

  苏蓉正也顾虑此事,却不大方便问出来,闻言点头,由她拉着一块上了木梯。

  “你为什么叫尔雅呢?”

  在她说出自己名讳时苏蓉便有些疑惑,《尔雅》是本古书,内容是以‘释’开头,对通语、名词还包括地理植物等各类解释,是本诂训词典。

  眼前的姑娘虽识得些字,但苏蓉并不觉得她会读这样枯燥的书。

  或许她连‘尔雅’两字是本书的名字都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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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果然露出一个吃惊的表情。

  “小七给我取的,我以前叫二丫,她说二丫喊多了像尔雅。”

  苏蓉脸上又挂上笑:“你这样说,确实很像。”

  便听尔雅接着说:“不不不,尔雅可比二丫好听多了,一个村子里起码十几二十个的二丫,二丫长大了就是二妞,二妞嫁人了就是二婶子。当然也可以跟着夫家,变成什么五婶子,八婶子的。”

  她说话时面部表情特别丰富,还喜欢加些肢体动作,所说的言语内容也随之更有感染力。

  这些活泼的、生动的,让她所说的事实褪去苦难的色彩,甚至和她一样变成一件有趣的,就像这个夜晚一样安详、自然而然的规律。

  苏蓉的心也跟着宁静下来。

  ……

  窗外下起了雨,哗啦啦像天倒过来,把江河湖海的水全倾倒出来。

  苏蓉站在华丽灰暗的殿宇里,不远处模糊的帐帷中伸出一只枯瘦的手,形似鹰爪,勾着五指死气沉沉地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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