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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穿书女的姐姐_咸鱼三百条【完结】(116)

  在床沿。

  他抬脚靠近,想去看看。

  身后忽然有人叫一声:“沈正。”

  苏蓉回头,她的娘亲站在她身后,黑的恐怖的洞口对着她的脑袋。

  砰——!

  苏蓉一下睁开眼。

  她盯着另一半空着的床铺看了许久,终于从混乱的梦里醒过来。

  一双手拉开门,苏蓉从屋里走出深吸一口清鲜的空气,眺望向远处绵延起伏的葱绿,振一振精神,往楼梯下的院子里看去。

  金老头与牛二二人肃穆的站在凉棚中,严阵以待。

  钟易川与苏崇函的表情同样严峻。

  苏蓉的脚步不由变得沉重,忐忑地下了楼梯:“怎么了?”

  她问楼梯下站着的钟易川与苏崇函以及另外两人面上扫过。

  牛二干咳一声,搓着手走过来:“也不是什么大事……”

  他神色尴尬,要说的话似乎难以启齿,两只蒲扇大手合在一块在自己身前揉搓。

  “就是……”他又开口。

  苏蓉定定地看着他。

  “寨子里的手铳不见了,你们……看见了没有?”

  苏蓉静了好一会儿。

  “……不见了?”

  话说出口后面的就简单了,牛二为难道:“对,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东西,只是老金头和我没事儿会用手铳,在山上给孩子们弄点野味。”

  “也可能是我们记错了,”气氛静地可怕,牛二抢着说话,干笑着想让众人不要那么难堪“你们要是在哪儿看见知会我们一声也成!”

  他又干笑两声。

  这几声干巴巴的笑声凝固在空气里,苏蓉看向钟易川,又看苏崇函。

  她后背生出一股寒意。

  是谁?

  看三人的表情,具是看不出什么端倪。

  就好像那杆手铳凭空蒸发。

  “这东西是小七在寨子里捣鼓出来,我们想在弄一把也不是难事。”金老头苍老的声音自不远处的凉棚下传来,他的声音变粗,胸腔里一阵阵如警钟的嗡鸣

  “只是要是被有心人拿去作恶,我们寨子也变成帮凶。”

  昨夜跟着金老头进屋的只有苏蓉,这句话无疑敲在苏蓉的心上,她又看向二人。

  钟易川撞上她的视线,身形动了下,意欲说什么。

  “快些回去吧。”苏崇函忽然开口,他向来睡不醒般没精打采的眼睛里炯炯有神,绷着严肃的脸对苏蓉说“我还有要紧事进宫回复。”

  第93章 有序的混乱

  苏崇函的手捏成拳头,紧紧盯着苏蓉,催促她的回答。

  苏崇函不愿以举子入仕,才有的两番会试。

  可今年又落了榜,二哥哥口中虽未说,但三年苦熬等待,其中滋味可想而知。

  寻常举人多是七品八品的小官候补做起,一辈子下来兴许能做到知府的位置。苏崇函若满足于一隅之地,也不会寒窗数年。再者,举人出身,不论日后能否有所建树,总像是得了家里的荫蔽。

  不远处的金老头与牛二还在等苏蓉的回答。

  苏蓉见苏崇函眼中急切:“二哥哥你先回去,我挨会儿再回。”

  会试榜单两天前才放,今日进宫必与此事相关。

  苏崇函似有担忧,往钟易川与苏蓉两人的身上扫了一圈。

  “没事,”还有小厮跟着呢。苏蓉对他安抚一笑,看向寨门外的几人“二哥哥快去吧。”

  苏崇函离开,深深看了钟易川一眼。

  目送他的背影消失在眼前,苏蓉将目光移到另一个嫌疑人身上。

  钟易川目光深沉,千万般的话语藏在其中。

  苏蓉冷漠地无视了他的欲言又止。

  她走到金老头与牛二面前,诚恳向两人道歉,并保证会送手铳过来,同时会把这件事转告苏卿,说完后再次道歉,承诺最晚明天就会让人把手铳送到寨子里。

  昨天他们还与牛二他们相处的很好,苏蓉对诗句中‘悠然见南山’的田园讴歌有了些体悟,但今天一早,人性的复杂又把她拉回她所处的现实。

  苏蓉与金老头和牛二告别。因为手铳被盗窃,苏蓉有些难堪,简单话别后离开。

  离开寨子不久,苏蓉就下马打发其余人在远处跟着。

  多余的人一走,钟易川便靠过来:“我并不知陛下令夏朝恩前往皇陵一事,长公主——”

  “手铳是你拿的,”苏蓉不耐烦地打断他“只有你见过手铳。”

  她无比笃定,已经给钟易川判了罪,冷漠疏离的语气汇成一个巴掌,响亮地打在他煎熬了数日的心上。

  钟易川哑声无言。

  失落失望痛苦,潮水般将他包围。他小心伸向外界的触手被无情打回,他的太阳拒绝他,将他的示好烧焦并碾在脚底。钟易川焦虑的神色渐渐消退,他望向苏蓉的侧脸,嘴唇崩成一条直线。

  苏蓉不愿看他,她沉默着撇开眼睛,视线落在一边甩着尾巴悠闲吃草的马儿。

  钟易川的眼里重新竖起屏障:“你觉得是我偷的?我偷来干什么?”

  “谁知道,”苏蓉的脸上没有表情,阳光斜斜地打在她的脸上,细小的绒毛镀金般勾勒出她的侧颜。

  钟易川看她的唇漠然地上下翕动:“或许皇上又给你留了什么要务,或者又要除掉谁。”

  他嘴皮子抬了一下,露出一个无力的笑容:“原来你一直将我看的这般卑劣。”

  钟易川缓缓摇头,目光灼灼:“我没有拿那把手铳。”

  苏蓉对自己的猜测有一瞬间动摇,但她很快想起上次在她耳边的低语。

  他就是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不惜欺诈自己的人。

  他靠近自己的目的本就不纯,不是吗?

  “那你昨夜为何要跟着我进去?不是你还有谁?”苏蓉忽然扭头,冷冽的质问冰锥,劈开钟易川的期冀,他眼中的光一点点裂成碎琉璃。

  春光里粼粼的湖水般:“我若要取谁性命,根本不会用到手铳。”

  苏蓉因这个回答怔住了。

  “苏蓉,”她终于将头转过俩,钟易川望着她的眼睛,像是在看她的灵魂“你将我看作成什么?”

  她有些动摇了。钟易川说的对,他武功了得,弄够避开公主府的府卫,来去自如。

  苏蓉想不到他杀谁需要用手铳那么大的动静。

  钟易川看着她的神色:“寨子里的手铳丢失,苏崇函便要进宫,这……”

  苏蓉忽然抬眼,钟易川的话让她瞬间联想到他对苏卿的指控。

  她安静地看着他,脆弱的信任玉帛般碎裂。

  “不,”钟易川的心被什么攥住,他瞬间感到惊慌失措“我只是随口一说,你怀疑我理所应当,我只是认为苏崇函也有嫌疑。”

  苏蓉在他慌张的辩解中上马离开。

  回到村落需要翻过两座山,不高,山上上下下,像波浪线一样绵延。

  期间有一条清澈见底的小溪,河水不深,只到小腿肚的位置。溪水里断断续续地铺着大石头,过河时苏蓉要像雀儿在石块间跳跃。

  每块石头的间距对与她来说有些大,同时这些石块并不规则,踩上去会摇晃。

  钟易川在她身后,影子般如影随形。

  早起自得知手铳丢失,这件事就像是给她稍有气色的生活打回原形,苏蓉越来越清晰的认识到世界不会按照她想要的方式运行。

  顺利拿到苏卿交代的册子,在居安村里悠闲的时光,是这些天唯一一件

  好事,这件好事也因她带来的人失去原有的轻松。

  苏蓉觉得自己成了盗贼的帮凶。

  金老头说不定也是这么认为的,她利用信任自私的谋取自己的利益。

  就像钟易川一样。

  “啊——”脚下忽然一滑,她急匆匆摆脱钟易川没当心踩滑,苏蓉伸手在空气中抓取什么稳住身心。

  一只手从后面伸过来,稳稳托住她乱摆的手心。

  苏蓉歪着身子往后一看,钟易川关切的眼睛看来。

  不等他开口,苏蓉狠狠甩开手,失衡的身子往水里栽倒,踩着水踏了数步,又被钟易川抓了一把才稳住身形。

  身后的钟易川下意识伸手抓,没抓住,也跟着下水,抓住苏蓉乱扑腾维持平衡的胳膊,没让她踩空坐在水里。

  苏蓉踩着水,好险没滑坐在河里,但扬起的水花还是打在她的头发上,沾湿的碎发一缕缕得垂在她脸侧。

  她的脸就像山水画留白一样淡,压着眉抬起的眼睛野猫一样凶,水珠滴滴地从她眼前落下来。

  苏蓉就这么看着他,将他的手从自己胳膊上撸下去:“你不需要再巴结我了。”

  “公主府不会再给你任何帮助。”她迈动腿,脚在水里搅动出声音“就像这样,落水难保,也给不了你什么权势依仗。”

  她淌着水走过剩下的一小段路,走动时甩出的水花雨点似地乱溅。

  苏蓉并不是完全笃定。

  火铳也许就不是他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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