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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穿书女的姐姐_咸鱼三百条【完结】(56)

  蓝安宁看苏蓉神色一喜,回头看去,亦是看见钟易川,笑着对钟易川说:“云起兄,明夜不见不散。”

  说罢又回头看了苏蓉一眼,眼中同是笑意,且别有深意。

  他一直含着这样的笑与苏蓉擦肩而过,他这般笑起来,如同审视一个物件无声的把苏蓉评头论足一番。

  将看得苏蓉浑身不自在,目送他走远。

  “他怎么一直和你一块?”缓步走到钟易川身边,苏蓉依旧看着蓝安宁的背影。

  自进门起,这个蓝安宁就与钟易川形影不离,仿佛黏在了他身上。

  苏蓉顾着奇怪蓝安宁对她的审视,没注意到钟易川眼中一闪而过的寒光。

  “你们明晚要去做什么?”苏蓉又问。

  察觉到苏蓉看过来,钟易川晦暗阴沉的神色一扫而空,带着如春风般温和的笑容回道;“蓝兄明日在他家中作诗会,请我也去。”

  苏蓉低吟:“唔。”

  钟易川看她眉头郁结,似有话说,又说不出口的模样。

  钟易川略弯着腰,低头过来,带着不多不少,关切又不令人觉得唐突的语气:“怎么了?”

  他执起苏蓉藏在袖中的手,将她的冰手拢住:“你若不想我去,我便不去了。”

  冰天雪地里他luo露在外面的肌肤瓷白易碎,高挺的鼻头与眉眼因寒风粘上了粉嫩的颜色,嘴唇也比往日红,长睫下一双深邃的眼睛,偏又如春水般柔和温暖。

  “不是。”苏蓉小声说,羞涩的不敢看他的眼睛。

  她咬咬嘴唇:“你对我这么好,是因为我的家世,对么?”

  他没说话。

  苏蓉看见钟易川挪动了一下脚步,站在她的身前,挡住大半寒风:“是。”

  他回答的很干脆,苏蓉反而一怔,傻傻的抬头看他。

  其实她心底也一直有着这样的猜测,若不是有利可图,一个不相熟的人为什么千方百计的与自己见面。

  她是话本子看的多,但还不至于昏了头。

  只是……

  苏蓉起脑袋,看见他对自己笑了一下,犹如云开见山面,雪化竹伸腰,苏蓉被一支看不见的箭射中心脏,噗通噗通地跳。

  “你、你……”她气噎住“你怎么可以这么理直气壮?!”

  要把手抽回来转头就跑,发现压根抽不回来,气鼓鼓地瞪着他。

  钟易川:“以前是,现在不是。”

  他深深地弯下腰肢,将苏蓉的手背抵在脸上,唇边挂了一点笑,眼里却有无限哀愁。

  静距离的美色相当有冲击力,真的很难抵挡。

  她恼怒的气愤就像被一团雾气湿漉漉地包裹住,怨怼的情绪顿时变成一只小鹿,在心里怕噗通噗通噗通地跳。

  她红着脸抽回了手,气鼓鼓地瞪着他。

  钟易川苦笑了下:“你这样明媚,任何一个在黑暗中生活过人都对你有所企图。”

  苏蓉看向他,却被他的眼眸烫了一下,猛地转开目光,转开又有觉得自己落了下风,小牛犊子一样蹙着眼睛看过去。

  “读书人惯会说甜言蜜语的来哄人!”

  钟易川看起来既无奈有柔软:“我对你若有违心之言,便叫我化作灰飞,不得好死。”

  他的笑容想泡过了头,苦涩的茶,轻轻拨弄她的心弦。

  苏蓉的记忆里是公主府侧门一见,经他提醒才想起在万佛寺也见过一次。

  “别胡说……”

  她低声说,心底不自觉软化下去。

  两人见一次面那样不容易,就好像见一次少一次,每一次都格外珍惜。

  她那像棉花一样的脸颊,钟易川看了又看:“我那时见你,觉得你就像屋檐上叽叽喳喳蹦蹦跳跳的小雀儿,小小的,但充满了生的力量。”

  “与苏姑娘相比,钟某是石缝里的野草。”

  他松了手,苏蓉的手再次暴露在寒风中,反而比之前更冷了。

  “叨扰姑娘了。”

  她的手在空中无错的抓了下。

  茫然地看着钟易川转身离开,他低垂着眉眼,容色比雪还要寂寞。

  她忽的想起第一眼看见钟易川的时候,那是在公主府的侧门,人来人往的热闹钟易川也是孤零零的一个人,如同天上的月亮。

  所以她才忍不住伸手帮了他。

  他总是一个人。

  她忽然想,钟易川如果没有真才实学,爹爹会收他做门生吗?

  难道有她爹娘的扶持钟易川就能考得榜首的,平步青云了吗?

  况且……他若长相平平,自己会多看他一眼,会伸手要那封论策吗?

  苏蓉忽然明了,拨开迷雾,如果不企图什么,心中无所念想,一切都不会开始。

  从门前看见他的第一刻开始,两人的羁绊就千丝万缕,不能割舍。

  她快步追上去,张开手拦在钟易川面前:“叨扰什么叨扰,我、我只是问你一句,你怎么说两句就要走!”

  苏蓉气势汹汹,瞪着眼睛仿佛要顶着脑壳撞上来。

  钟易川的抬起那双落寞的眸子,他仿佛失去了所有力气,自嘲般笑了一声:“姑娘还要戏弄我吗?”

  戏弄?

  苏蓉脸通红:“你你你胡说什么呢?”

  他的眼睛比雪还要寂寞,苏蓉藏匿在心里保护欲被彻底激发。

  “我只是随口一问而已,”她上前来拉住他的手,左右摇晃着“好啦,是我说错话了,云起不要生气嘛。”

  苏蓉眨巴眨巴眼睛,死皮赖脸的装无辜。

  她只当是在给大狗顺毛,却不知手心下呵护的是头狼。

  钟易川眼睫下的情绪阴晦深沉,抬起头来,表情转换,无奈地对她笑笑。

  这

  笑还有些委屈。

  苏蓉只觉他放下芥蒂,又补一句:“你那么厉害,我爹爹也总时不时的夸你,要不然,怎么会对我们的事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呢。”

  钟易川略抬了下眼睛。

  苏蓉:“况且,我家虽看着如日中天,大哥哥也不过是七品巡查,不在京都,四处巡跑。我娘亲常说这职权虽大,却是个孤臣的活计,罪容易得罪人,而且但品阶却撑不起门面。还有我那个二哥哥,连个功名都没有,二十好几的年岁了,为了躲婚,一跑就是一大年见不着人。你我就算不如何,爹爹也要扶持些门生替他在朝堂说话的。”

  苏蓉缓缓地说,像孩童掰着手指用最稚嫩真挚的语言细数其中厉害。

  钟易川既惊异于她的透彻,又惊异她能将自家的事儿给自己兜了个底掉。

  一时错愕地说不出话。

  这会倒是真情实感了。

  苏蓉一直关注着他的神情变化,见此,小心翼翼地笑了一下:“云起,不要生气了吧。”

  钟易川看进了一汪清泉里。

  原来是为了哄自己。

  钟易川压根没有生气,他已经察觉到苏蓉这段时间的忽冷忽热,心里早就有所猜测,所以他的情绪反应,所说的话都是为她量身定做的试探,为的就是打消她的疑虑。

  继续猎捕她。

  苏蓉的感觉没有错,他就是因为她背后的势力才处心积虑地接近她,诱骗她。等日后她失去了权势,没有了倚仗,或者钟易川需要更强有力的权势,他则会换个猎物,丢弃苏蓉。

  ……他真的会这样做吗?

  钟易川注视着她的脸,因身高原因,她仰着脑袋,眼睛澄澈透明,小巧的鼻头和鼓起来像棉花一样的脸颊泛着可爱的粉色,像那些被摆在多宝阁里的陶瓷娃娃。

  他忽然觉得苏蓉被他骗是理所应当,这样美好的事物就应该被放置在架子上被小心翼翼的保护起来,给她罩个琉璃罩子最好。

  被养在深闺里不谙世事的陶瓷娃娃将自己的琉璃罩子摘了下来,小心翼翼的为他遮盖。

  她的反应是钟易川无法预测的。

  从来没有人会照顾他的情绪,更不会有人哄着他陪着他,只想他高兴就好。

  钟易川长久的不说话,苏蓉的心底愈发忐忑:“云起……”

  “天色不早了,”钟易川执起另一只手“我们回去吧。”

  苏蓉转动着自己的手,叫被他紧紧捂着的手与他十指相扣。

  钟易川:“这样手会冷。”

  “那样你手也会冷,这样我两都不怎么冷了。”苏蓉嘿嘿笑着,想着这样谪仙般的软心肠,怎么会生自己的气。

  “方才是我的错,这样说太叫人伤心了……”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走在这样冷的暮色里,这偏僻的角落没有人过来,她们可以手牵着手走在这里,就他们两人。

  苏蓉只想走慢一点再慢一点。

  耳边只有细微的声音,鞋子踩进雪地里,风掠过空气,他的呼吸声。

  世间的万事万物从未如此美好,苏蓉从心底里生出一种安稳恬淡的幸福感。

  望着钟易川傻笑。

  想和他待的久一点,再久一点。

  “我给你跳支舞吧!”她忽然停住,话题不知道什么时候几转到了这上面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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