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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穿书女的姐姐_咸鱼三百条【完结】(77)

  见她一笑,心中的烦躁顿觉消散不少。

  沈穆庭斜依在椅背上,偏着头:“皇后称朕什么?你?”

  一来不习惯这些称呼,二来是瞧不起这样通过称呼将人划分阶级的行为,不小心就忘记了这些条条框框。

  苏卿低眉,眼光流转:“臣妾将皇上看作夫君,是臣妾的不是。”

  她将脸低敛着,沈穆庭坐着仰头也看不见她眼里的情绪,伸手掐住她的下巴,将苏卿的脸抬起来。

  “你这么说,应当是我这个当夫君的不是。”刻意加重了‘你我’的称呼。

  沈穆庭一眼的戏谑,是在看她表演。

  苏卿打掉他的手,将里面的饭菜端出来:“夫君快去用膳吧。”

  新皇这才纡尊降贵地拿起筷子:“去。”

  她抬头看来。

  沈穆庭笑的恶劣:“你不是说要给朕念折子?念吧。”

  完全将她当丫鬟来使,苏卿展开一份折子,徐徐念出来。

  这个朝代对于女子的约束没那么严格,没有明令‘女子不得干政’,但若想接触政务也不是件容易事。

  沈穆庭此举,正合她的心意。

  这份折子倒没那么些浮华的恭维,念完了沈穆庭还在用饭。

  念完后心底不由浮起一个疑问:这样无用的折子怎么还能被呈递上来?

  听她念完了,沈穆庭在手边捡了一本丢过来,沉沉的砸在桌上。

  他端着端着龙凤纹金碗,右手拿着象牙白玉筷子,一只脚放在凳子上,手架在膝盖上,索性是自小娇养出来的好皮相,这样的姿态更有肆意的风流。

  那足有十来页的厚度。

  苏卿抬头看他一眼,余光里有个人走了进来。

  是殿外守着的小内侍,他低头弯腰走路没有声音,眼睛只看

  脚下,进来就跪下:“殿下,王大人和丰大人到了。”

  沈穆庭端着饭碗:“来得正好,宣。”

  王大人是新任的尚书令,位同首辅。丰大人乃兵部尚书,到沈穆庭这儿也算是侍奉了两朝皇帝。

  两人进来后叩拜,沈穆庭赐座。

  俗套的流程走完,下面两人看着台上一站一坐的二人,相互看一眼,保持缄默。

  “接着读。”沈穆庭眼里带了些玩味的笑意。

  苏卿已经在几人互相推诿客套中看完了折子。

  十来页纸,密密麻麻写满,还参杂这朱笔批注。

  虽说因沈正的猝然死亡导致皇城忙乱了一阵子,积压了些奏折。但兆国的折子也都是经过门下、中书省根据需要进行一定的修改,重新拟定后才能送到皇帝手上。

  皇帝再批折子时,只需看上面所呈现的条例或是请求,批阅或退回即可。

  倒没想到重新拟定过后的奏折还能这么长。

  苏卿抬眼看他,看见他恶作剧般的笑,低头又看这册子:“字太多,臣妾还是简单概括一下好了。”

  除去前半段的问安,后半段的再问安,她粗略简单的汇总,上面列举了丰州内生产、防卫等各项情况,更有近几年与丰州相邻的突厥之间的冲突损失等,再往后看就是论述结兵攻打突厥的请求。

  苏卿吐字清晰,神态自然,轻轻合上册子:“……安北都护府都护杜策奏。”

  沈穆庭敷衍吃了几口,撂下筷子“皇后瞧着如何?”

  接过夏朝恩送来的帕子擦嘴。

  苏卿扫过封面后将折子展开又细细看着,闻言从书页里抬头看向沈穆庭,将折子合上:“杜策?是杜景河的爹?”

  沈穆庭看着她没说话,算是默认。

  苏卿捏着折子的手来回在自己的手心里轻拍,侧目看向尚书王社,意有所指:“好奇怪,我瞧了几本,都是些无关痛痒的小事,就这本是件要紧事,难道兆国上下八千万的人口,就丰州出了事?”

  沈穆庭轻笑一声,抬抬下巴,叫她坐到身侧来。

  这是张小榻,可坐可卧,两人坐也不显拥挤。

  苏卿顺势坐在榻上的扶手上,那是一个精美的木雕龙头。

  夏朝恩悄悄多看眼她的动作。

  “啧,”沈穆庭咂舌,倒像是情趣的埋怨“成什么体统。”

  苏卿转而坐到他身边,沈穆庭顺势将她往怀里一搂。

  “接着说。”

  她倒没什么,台下两个坐在小凳上的二人却如芒在背,都不敢看苏卿与沈穆庭。

  她恍惚成了个祸国的妖妃。

  摁着册子放在沈穆庭的脸上,将人凑过来的嘴推开:“王大人,似乎是有意要陛下看见这封奏章。”

  王社站起身对苏卿拱手,又转而对沈穆庭:“陛下,此等军国要务,还是请皇后暂避片刻。”

  不等沈穆庭说话,苏卿冷笑:“太后既然能以陛下不谙朝政为由垂帘听政,本宫在旁为皇帝出谋划策又有何不可?”

  先皇沈正的死亡所带来的影响并不是他作为人的死去,而是他的社会性身份的消失,以他为中心的旧秩序的崩塌。

  朝中党派之争暗流汹涌,最终以太后与杜家军为主导的太后党占领高位,拥护张子奕的王社也随着上位,成为新任的宰辅。

  太后张子奕不仅有了杜家十万军马的拥护,也把控着向上的言路。

  皇帝一死,她隐隐有挟天子以令诸侯的趋势。

  王社被苏卿这么直白的一顶,脸沉下去,站在一边不言语。

  苏卿扫一眼他的脸色,并不放在心上,继续说:“陛下心知肚明,突厥这样猖狂,由几十人到几百人,由过冬前在村落里打家劫舍,到翻墙头进城肆虐,进犯不过是早晚的事。就算是王大人不费这苦心,以陛下之英明,想必也会看见这个折子。”

  转瞬间,她又将把控言路转为王社的苦心经营,辅导新皇。

  在场听懂了的老小狐狸们,不由都对她更多生了些敬畏。

  沈穆庭拊掌大笑:“有趣!有趣。”

  忽然爆发的笑声停的也很突然,沈穆庭鹰一样的目光审视着她,略侧了过头:“瞧瞧。还有今天早上,王大人没来得及苦心经营,岭南直接送到朕这儿的急报。”

  夏朝恩虽着他说的话,把一竹筒送到苏卿手边。

  火漆被撕破,信已经被拆开,苏卿从里面抽出被随意塞进去的纸,打开扫了两眼。

  皱眉看向沈穆庭,又看台下两个不知何时已经跪在地上的二人。

  沈穆庭问她:“你猜中书省何时不把岭南的急汛奏报上来。”

  苏卿看他一眼,她怎么知道?

  她又不是皇城里土生土长的蛊虫。

  “灾情大事,你们竟敢瞒着不报,”沈穆庭眼里的情绪越发明显,井喷式的愤怒幽怨与无力“王大人,你说是为什么?”

  王社屈声喊冤:“求陛下治臣失察之罪。此事臣下刚才接到急报,正是要禀报陛下。”

  第61章 挂着老婆算计人

  沈穆庭往身后的榻上一仰,嘴边挂着自嘲的笑,仰面看下苏卿。

  苏卿坐正了身子:“王大人既知失察,不若将功折罪,去岭南巡视灾情,安抚民心。”

  王社匍地:“回禀娘娘,臣愿肝脑涂地,可国库空虚,无粮钱可赈。”

  又哀声悲痛道:“就如娘娘方才看的突厥进犯一事,边域苦突厥久矣!但国库负债累累,军需难以为继啊。”

  苏卿并不了解这些,看向沈穆庭,见他面色阴郁,看来是确有此事。

  “既如此,”苏卿略一停顿“此事待朝堂再议,王尚书就罚半年的俸禄小惩大诫,其余相干官员,革职待办。”

  兵部尚书丰源正抬头:“这……”

  刚说出一个字,苏卿看去,他就闭了嘴。

  王社口头上又告罪一番,两老头慢吞吞地退出去。

  “都出去。”两位大人退出去,沈穆庭揉着脑仁烦躁道。

  留在最后的夏朝恩关上大门,看沈穆庭已倒在苏卿的怀里。

  他闭着眼睛:“听闻皇后的梦里香还管探听一事。”

  苏卿动作一顿:“对。”

  沈穆庭睁开眼,方才的幽怨都像装的一半,神采奕奕道:“他们能瞒着朕,无非是朕的亲信太少。朕要你用你那间铺子,给朕传个话到民间。”

  苏卿眉头一跳:“什么?”

  看他水亮的眼里跳着鬼机灵,苏卿心中预感不大好。

  “春闱试题百金可购。”

  沈穆庭这话从左耳过到右耳,又在心底慢半拍地排上队,转了好大一圈:“……什么?”

  数月的打磨,梦里香已经成为她一个可靠的组织,沈穆庭伸手就要摘她的桃吃。

  她按摩的手停下。

  苏卿喜好舞刀弄剑,一双手长而有有力,静止不动时手背上也有鼓起的青筋。

  沈穆庭伸出指腹,再突起的血管上摁压,懒洋洋道:“不用担心,素来我朝都有这一恶习,将科举的试题传给自家门生,皇后这般一传,不过是让举子们都平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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