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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乱终弃了一个替身_姜不是生的【完结】(58)

  许相自然要陪着皇帝笑。

  皇帝又叫姜姮上前:“这次雪灾的事,你做得

  很好。”

  如今长安城外,常山郡内的百姓,都在歌颂太子的贤名。

  于他们而言,一位贤德有为的太子,是子子孙孙都能安然的保障。

  姜姮笑了笑:“不负父皇教导。”

  皇帝满眼慈祥,又叹息一声:“朕的玉娇儿的确是大姑娘了……。”

  话头一转,“朕虽然不舍得,却也不得不嫁出去。许相,你看这满朝文武的子弟,又有哪家儿郎,可与昭华相配?”

  事出突然,姜姮怔了怔。

  闻声而去,只见许相弯着腰,沉稳道:“昭华公主聪颖过人,又是陛下掌上明珠。”

  “臣观,只有绥阳侯次子殷凌,神仪明秀,年少有为,可勉强尚主。”

  殿间,无声。

  第47章 重病“辛砚,你才是真的无药可救了。……

  此讯来得突然,席间众人都沉默不语,彼此之间,连一个眼神都不敢传递。

  只有浅浅的,此起彼伏的呼吸声,无法被彻底抹去痕迹。

  第一道声响,是由姜钺发出的。

  他豁然起身,三两步便来到了姜姮身边,与她并肩而立着,面容焦急。

  而席位上留下一只杯盏,孤零零地倒在地上,有美酒缓缓漫成一滩暗光。

  “父皇……”

  他着急开口,甚至忘记了请安祝贺,刚发出了两个音,就立刻被另外一道不大的声音给盖了过去。

  “此行出宫,瞧着太子殿下也长大了许多,有个大人样子了。”

  陆喜站在皇帝身边,虽说声中带着三分笑意,但暗地里,也是出了一身冷汗。

  阿蛮看他一眼,又将视线投向皇帝:“父皇,阿姐……皇姐,不能嫁殷二。”

  殷凌也上前,只干净地跪下,仰头请求:“陛下,臣……”

  “小儿无状,是内心欢喜,因而惶恐。”替殷凌言说的,是其父绥阳侯。

  殷皇后盛装出席,垂头不语。

  皇帝注视着姜姮,还是慈父般的面庞。

  姜姮回视着,心下一时茫茫然。

  许相是受了皇帝的旨意。

  他的话,便是皇帝的意思。

  只是,为何会是殷凌?

  姜姮一早便知皇帝在为她物色驸马,却不知为什么是殷凌。

  她下意识侧过头,看到了跪在地上不肯谢恩、不肯起身、不肯逆来顺受的殷凌,明明是大冷天,明明是冰地板,却有一滴冷汗,从他的额间流下。

  “父皇……”

  姜姮不解。

  “昭华,你母亲势必也想亲眼见你成婚的,可惜……只愿你与殷二白头偕老,也不负年少情深。”

  年少情深?

  她和殷凌?

  姜姮清晰地意识到,这一次,她不能再以阿娘的名义去回避这些她不愿的事。

  皇帝为她的婚事,是筹谋已久。

  “那臣,祝殿下,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

  不知是哪个小官说的。

  “殷二公子和昭华公主,真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对。”

  这是一位后妃。

  ……

  一派喜气洋洋。

  新年新人,是好兆头。

  那声“不愿”就堵在嗓子眼了,姜姮立在大殿正中,在万众瞩目中,发现自己失去了言语的能力。

  阿蛮不可置信,还在闹。

  皇帝怒斥了他,说起了一件姜恒未听闻过的事。

  殷凌不忿,似乎还要说什么,就被他身边的绥阳侯压着,磕了头,谢了恩,感恩戴德。

  姜姮注视着她的父亲,还是未想明白。

  为什么呢。

  为什么是殷凌?

  姜姮味同嚼蜡地回了席位上,有一波人涌来,接连向她道贺。

  她听着,恍惚以为,自己真与殷凌是青梅竹马,年少情深,幸而有了父母之命,就能光明正大地成婚了。

  席散了。

  姜姮回到长生殿,人生第一回 ,尝到了落荒而逃的滋味。

  皇帝事先并未将此事传出去,长生殿内诸人还不知今夜在大殿上所发生的一切,都还在一脸喜色地准备新年。

  各式宫灯挂满了两排,宫人们穿红点粉,相互装扮。

  在一片欢声笑语中,姜姮沉默走入殿内,一语不发。

  她软在榻上,三两下将发髻摘空了,乌发散开,又软弱无力地垂着手,沉甸甸的饰品掉在了毛绒绒的毯子上。

  今日的引梦香似乎点多了,沉沉的,腻腻的。

  姜姮身子很乏,头脑却还清醒着,足以让她清晰地回忆起这场宫宴上的,所有的细枝末节。

  宫人们看出了她的疲倦和冷漠,虽不知所以然,却还是放轻了声音,悄无声息地退出了此处。

  一缕月光照映了进来。

  照清了姜姮透亮的眸子。

  她肯定不能嫁给殷凌的。

  先不说,昭华公主和殷氏一族的不睦,单单只说,她与殷凌二人的仇怨……

  这桩婚事,便已是一桩明晃晃的冤案了。

  只是,她要怎么悔婚呢?

  姜姮将脑袋轻轻地靠在胳膊上,感知到自己清浅的呼吸声,余光中,却有一抹红迎着月光闯入这殿中。

  辛之聿故作随意般地问,“如何?”

  他穿了一身艳色,偏暗偏深的红,像流淌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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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寻常人是压不住这般大胆的颜色的,只辛之聿有一双鲜活眸子,里头喧嚣过最真实的峥嵘岁月,即使此时归于了平淡,那留下的璀璨痕迹,依旧能轻而易举地夺人视线。

  更别说,只是和一身华衣争艳。

  “极佳。”

  姜姮微笑,真心实意地赞了一句。

  “想着好歹是新年,便穿件红色,喜庆喜庆。”

  辛之聿还是不习惯广袖,下意识便扯着衣裳。

  算一算日子,他们已经有七日快八日未见面了。

  辛之聿一边说了些,姜姮先行离去后,他们那群人路上所遇到的事,一边凑了上去。

  “姜姮?”

  他后知后觉,注意到了姜姮的萎靡,半跪在榻前,又放轻了声音,小心询问着,“你不舒服吗?”

  姜姮自嘲般地叹了一声:“嗯……很难受。”

  她懒着身子,像一滩流水般,滑到了辛之聿的怀中,将脑袋贴在他胸前,又缓缓伸出了双臂,攀在了他的肩上。

  按理说,辛之聿该早就习惯姜姮时不时的亲近的。

  但此时,他的脸和脖颈还是烧了一块,只心中的关怀压过了那点乱七八糟的念头,他担忧地问:“发热了?”

  说着,他还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探了探她的额头。

  他的关切和爱护笨拙又真挚,姜姮忍俊不禁,将他那一只手握住。

  她看着辛之聿,很冷静地将今夜所发生的一切,都告诉了他。

  “大概是初秋,我会离开长生殿,住往公主府。”姜姮道。

  辛之聿安静了很久,用另一只手缓缓抚着她的发,神色专注。

  “姜姮,你的想法是什么?我可以去杀了他。”

  辛之聿口中,“杀”这个字,真的是轻而易举,就是“吃”、“喝”一般。

  杀了殷凌,让她做下一个信阳?

  人们不会逼着一个寡妇再嫁,算是一个好主意。

  不过,这样一来,他们必须先走过三书六聘,祭过天地,拜过高堂,做过真正的妻子了,她才能成为真正的寡妇。

  但她是不愿意和殷凌有夫妻之实的。

  所以,若真要按辛之聿的法子来,就只能在洞房花烛夜时,将殷凌斩于床榻上。

  是个捉奸在床,又被奸夫淫.妇反杀的戏码。

  姜姮笑:“打打杀杀的,不好听。”

  辛之聿也扯出了一个笑,只是不如她的好看,道:“那我解决了他。”

  “你不是杀手。”姜恒似乎被逗乐了,眼睛亮灿灿的。

  辛之聿认真答:“可是他要娶你。”

  “那我嫁他吧。”姜姮还是笑着的,“反正,我迟早得嫁人,也嫁不了我想嫁的人。”

  这话,像是没心没肺。

  辛之聿注视着她,忽而紧紧抱住了她,似乎要将她揉碎,揉入血肉里:“我不许。”

  “姜姮,我不允许……”他喃喃地道,说了一遍又一遍。

  “你不许又有什么用?”

  姜姮纵容他的动作,只缓缓闭上了眼,“父皇让我嫁,我就得嫁,我是公主,但他是皇帝。没了他,我算什么公主。”

  “不嫁殷凌,就要嫁别人。”

  反正不可能嫁给他。

  “那我呢……”

  辛之聿轻声地问着,“我算什么?”

  姜姮拍了拍他的脸颊,似乎是累极了,便轻轻挪着身子,在他怀中寻了一个更舒适的位置。

  “是啊,那你呢,阿辛,本宫是舍不得你的。”

  她抬起眼,仔细地看着他:“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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