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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乱终弃了一个替身_姜不是生的【完结】(57)

  “哪来不懂事的孩子,不怕为你家大人惹事招祸?还不快下来赔罪!”

  “孤敢赔罪,你有这命受吗?”

  他怒呵道,一把抢来车官手上的马鞭,就狠狠往那侍者身上抽去。

  这侍者被抽得连声哀嚎,却躲无可躲,又是求饶又是怒骂。

  车外简便装束打扮的卫兵、车官们只冷眼旁观着,更有机灵的,抢先一步上前,堵住了那侍者的退路。

  这一行人出身长生殿,皆效忠姜姮和姜钺二人,自然与殷氏一族的族人、奴仆,是为对立双方。

  不一会,那侍者便已是鲜血淋漓,出气多进气少了。

  姜姮缓缓开口:“留他一条命,好端端的一个新年,别让他坏了兴致。”

  阿蛮不解气,又抽了两下。

  等这侍者烂泥一滩般倒在地上了,他才算平了怒火,将马鞭扔给车官。

  他冷声道:“同你家主子说,若可惜死了个家奴,只管来孤建章宫处,孤定会赔偿。”

  这话,那侍者先前也说过类似的。

  他必然不知,就是他这句话为自己惹了一身伤。

  阿蛮冷冷地瞥来对方那辆乌木马车一眼,就要转身回车内。

  与此同时,只见一匹枣红色的马儿迎着月光,踩着夜色,嘶声而来。

  “

  太子殿下便是如此仗势欺人的吗?”

  玄衣少年翻身下马,一张俊美的面庞上,一双凤眼含着怒火。

  阿蛮仿佛看不见他这个活生生的人一般,只回来马车内。

  “唰”的一声。

  这玄衣少年挥了马鞭,粗糙的辫子与阿蛮擦肩而过,砸到了马车踏板上。

  他低声道:“太子殿下是想装作不知吗?天子犯法”

  姜钺险些被击中,怒极反笑,正要叫人动手,将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抓起来时,姜姮探出手来,不轻不重地拉住了他。

  阿蛮瞬间弃甲投戈,只乖巧地让开了位置,牵着姜姮的手,引她下车。

  姜姮施施然站在马车前。

  有武婢拿来一件大氅,为她披上。

  不远处,那侍者被搀扶着,只能靠在同伴身上,直不起身,眼底满是畏惧。

  “阿姐……”

  阿蛮软着声音,巴巴地望着他,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

  姜姮没有管他,只抬起眼,似笑非笑地瞧向了那玄衣少年。

  “殷二,你家的人冲撞本宫与太子,该当何罪?”

  殷家二公子殷凌望了眼半死不活的家奴,冷笑道:“姜姮,你便这般纵容着太子胡作非为吗?”

  “你是个睁眼瞎,本宫却不能忍气吞声。”

  她轻声细语,秀眉微蹙,像是苦恼,也像是担忧。

  殷凌盯着她,身为皇后内侄,他自幼便常入宫,对姜姮这一套早已习以为常。

  他正欲讥讽回去,却听姜姮不紧不慢开口道:“你差点伤了阿蛮,这又如何解释?”

  这件事,的确是他莽撞,但只是“差点”。

  殷凌扯了个笑,将要反驳,却被姜姮打断。

  她故作惊讶道,“莫不是殷氏一族早有拥立新君的打算,才觉得太子碍了你的眼,欲杀之而后快?”

  殷凌收了神色,这冷冷望着她。

  “姜姮。”这一声,有些许警告的意味,谣言可畏,哪怕无人会轻易将姜恒的戏言当真,但殷凌心中还是忽得冒出了一股气。

  他视线更冷,“祸从口出。”

  姜姮自然不在意他,只道:“欲行刺储君,这项罪名,够你死个千百遍的。”

  “只阿蛮仁善,本宫亦是,就只罚你跪宫门吧。”

  跪宫门。

  阿蛮笑出声,带着明晃晃的恶意直直地盯着殷凌。

  “阿姐这个主意好。”

  到这时,殷凌反而冷静了许多。

  只平静地注视着姜姮。

  “殷二公子是对本宫的旨意不满吗?”

  姜姮慢条斯理地问,颇有几分礼贤下士的风度。

  殷凌平声反问:“跪宫门?”

  姜姮笑。

  且不说这深冬天,寒风刺骨。

  只说今日宫宴,宫门前都是各地官员、女眷来往。

  姜姮这个处罚,是既要坏了他的身子,也要毁了他的名。

  “姜姮,你倒是一点未变。”

  殷凌垂着眸子,一节又一节的将马鞭折起,别在腰上。

  俩人恩怨由来已久,都是富贵出身,肆意性子,又因长辈之间的恩怨,故而是相识十余年,十余年不和。

  “还是一样,无药可救。”

  姜姮挑眉:“殷二公子该谨言慎行,这话说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本宫是公报私仇呢。”

  “当然,本宫不会因顾念着你我幼时相交,便网开一面。只皇后娘娘一直念着你,也不好叫她久等。”

  “就跪一个时辰,即可。”

  她微笑。

  殷凌抬眼,身子立在原处,一动不动。

  姜姮使了一个眼色。

  四周卫兵会意上前。

  随之,她牵着阿蛮,一同回了车上。

  车官领命,立刻驾车。

  车后,似乎有人从乌木马车上下来。

  似乎又起了争斗。

  又有一列宫人迎面而来,估摸是听闻了这宫门处的争吵,前来劝和的。

  果然,那列宫人到了场后,只过一会儿,那乌木马车又动了起来。

  殷凌上了马,并无异样。

  阿蛮恨恨地看了几眼,心里头将殷凌千刀万剐了一遍又一遍。

  他始终觉得,殷氏是踩着纪皇后的死,才上了位。

  而事到如今,他也的的确确被殷凌压了一头。

  皇帝教子严苛,对妻族的子侄却向来宽待。

  今夜之事,若不是姜姮在,闹到皇帝处后,只有阿蛮这个太子受罚的可能。

  正如从前。

  “阿姐!我……”

  我什么时候,才能杀了他。

  姜钺恨得红了眼眶。

  姜姮无奈地摸了摸他的脸,心中却是不甚在意。

  “算算时辰,宫宴也要开始了,是来不及回长生殿一趟了。”

  姜姮和姜钺赶到了正殿之中。

  世家宠臣,王公贵族分坐一席。后宫嫔妃,皇子皇女又坐另一席,皆是按身份品阶由前到后依次而坐。

  而宫人正有序地穿梭其中,布菜施酒。

  储君位,是左下首席,这是因周礼所定。

  姜姮的位置紧跟其后,却是独独在兴和一朝有的,约定俗成般的习惯。

  寻常公主,无论辈分、封地,都该落高位妃子一等,是因长幼有序。

  而皇帝宠爱长女,自姜姮长到能出席宫宴的年纪后,便越过了品阶之分,亲自排了她的席位次序。

  到如今,人人都以习惯、默认。

  二人入座。

  姿态都松懒。

  一小宫女捧着杯盏,跪在姜姮席前。

  “公主殿下,这是花蜜露。”

  席上所饮,大多都是专酿的美酒,不辣口,不易醉,既防止了大臣酒醉失态,也照顾了不常饮酒的后妃、女眷。

  这杯蜜露,是情理之中,意料之外。

  姜姮侧首,见一旁的柔妃对她微笑示意。

  殷皇后体弱多病,早不管后宫事宜,皇帝也不会理会这种细枝末节。

  这杯蜜露只会是柔妃的安排。

  姜姮点了点头,留下了这杯蜜露。

  她随意张望了一眼,见席中多了不少新面孔。

  只姜姮身份地位摆在这儿,无需她主动结交,就有人观其颜色,若是瞧她心情不错,便主动敬酒祝贺,若见她神色淡淡,也便安分守己,不上前打扰。

  今年的姜姮并无与这群人往来的心思,便垂着眼,只盯着桌上的菜肴。

  只听闻几声动静,是殷凌入殿。

  有不少和他身份相当的世家公子纷纷招呼着。

  而他身边,正跟着一位娇柔美丽的女子。

  姜姮清楚,这女子就是当时坐在乌木马车内,始终不露脸的那位。

  她挑了挑眉,却不在意她的身份。

  大多人对姜姮而言,都是无关紧要的。

  紧接着,帝后二人携手入席,高坐正殿,受着百官、三宫六院的齐声祝贺。

  穿着鲜亮妩媚的伎人涌入殿中,伴着乐声起舞。

  一舞后,懂事的大臣送上各地的“祥瑞之物”。

  想要争宠的嫔妃,趁此机会献艺献巧。

  年年皆是如此,无新意,却稳定。

  姜姮默默地吃了些果子,正打算先一步离席,却听皇帝唤了她。

  “父皇。”姜姮走到大殿正前方,行了一个勉勉强强算是标准的见礼,还未等皇帝出声免礼,便已笑眯眯地伸出手,“父皇还未给女儿压崇钱呢。”

  皇帝身前正站着一位发须皆白的老者,正是当朝左相。

  皇帝闻声,笑着对他道:“许相,你瞧朕这女儿,虽说又大了一岁了,但还要向朕讨压崇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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