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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乱终弃了一个替身_姜不是生的【完结】(66)

  “不知夫人是如何为她打算的?既然说了,应尽善尽美,留着她在,本宫总怕来日东窗事发。”

  姜姮眉间微蹙,是苦恼模样,一息后,像是寻见了答案,双眸随之亮起,又流露些许笑意,她有商有量地道,“不如这样吧?”

  “劳烦夫人做这个恶人,您做主将那位妹妹处死,本宫仁善,自然会为其收尸,再风光大葬,殷二公子是个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性子,势必也见不得有人横死,如此一来,我与他不止相敬如宾,说不定还能情投意合呢。”

  绥阳侯夫人强撑着笑意:“殿下莫要玩笑。”

  “是玩笑吗?本宫不觉。”姜姮摇摇头。

  “眼见太子……前太子式微,本宫自然要找个新靠山,你殷氏一族,便是极好。”

  姜姮笑脸盈盈。

  绥阳侯夫人却是脸色一白,彻底说不出话来了。

  许是发

  现,眼见不一定为真,谣言不一定是假,殷氏要娶的人,的确是个神仙面,阎王心的公主后,绥阳侯夫人颤颤巍巍地离开,早无来时的神情自若。

  绥阳侯?还是殷皇后?

  绥阳侯夫人此举动背后,是谁的示意呢?

  姜姮注视着她离去,一时分不清心中是有趣还是厌恶,良久后,抬手持杯,才觉衣袖处被揉成了一团。

  一人离去,一人又至。

  有宫人捧着匣子走进,恭恭敬敬地蹲下身:“殿下。”

  “何事?”姜姮瞥了一眼,匣子里头是新制的绢花。

  三月戴绢花,是长安城内一股不灭的风潮,已经风靡了十余年,据说是因纪皇后。

  纪皇后还未出阁时,别绢踏春,与尚年青的太子遥遥相望,双双倾心,成就了一段姻缘,今后长安城的女儿也效仿皇后别花,以盼一位好男儿。

  “谁送来的?”姜姮问。

  寻常绢花易得,不在各宫的俸禄当中。

  人道,姜姮只爱稀奇古玩,自然不会弄巧成拙又自作主张往长生殿送精美绢花。

  所以,这一盒绢花,是谁相送?

  宫人道:“是楚王在宫外得了这些绢花,送到了柔妃娘娘处,娘娘差奴送来,请殿下先挑,您挑选完了,奴再往别处送去。”

  姜姮捻起一朵绢花,放在手中细细地瞧着,只是普通绢纱揉成的花,款式算得上新颖,她看了一会,不自觉便挪开了眼,看往了别处。

  宫人还在喋喋不休地介绍:“如今城中最时兴的,便是这素纱所制的绢花……说来也有趣,素纱一匹不过三钱,可这绢花一朵,却要足足百钱……”

  姜姮将手上绢花丢回了匣中。

  楚王。

  那位与她仅仅晚了几十日出生的大皇子,也是被封王了。

  楚地,那是一块好地方,产盐有矿,美中不足的,就是离长安城远了一些。

  但与一毛不拔的代地相比,不亚于天。

  姜姮随手点了几朵绢花留下。

  宫人还在说:“楚王殿下一直记挂着您呢,到底是亲姊妹呢……”

  姜姮微微一笑:“是啊……也是我的亲弟弟。”

  第54章 阿娘(剧情二)姜姮刚收了绢……

  姜姮刚收了绢花,柔妃处又来了人,是邀她去玉堂殿一坐。

  “殿下,娘娘说了,若非万不得已,是万万不敢惊动您的,只是此事紧要,才派奴奴来请您。”

  如果真是紧要事,问一个小宫人,也问不出什么名堂来。

  想来是无事,姜姮睨了她一眼,拢了薄裳,施施然往玉堂殿去。

  柔妃等她许久,一见她来,立刻唤人,为姜姮送上了一些民间常见的小吃。

  都是她过去常吃的,姜姮点头,示意接受,随后便往主位上坐。

  身为晚辈,却不谦让长辈,此举张扬又无礼。

  可玉堂殿上下宫人皆垂头不语,很是安分守己,就连柔妃也未有所不满,依旧带着浅浅笑意,自然而然坐在了姜姮下位。

  又有宫人送上了蜜露:“殿下。”

  “嗯。”姜姮接过,正是恰好能入口的温热。

  浅浅润了润嗓,姜姮抬头,扫过一眼,除了出宫游玩,她鲜少出长生殿,自然未曾来过这玉堂殿。

  身为后宫中,皇后下的第一人,柔妃的寝宫却是雪洞一般,朴素异常,只有少数粗粝瓷器做摆饰,看遍全殿内外,唯独一尊浑身洁白无瑕的玉制王母像算得上珍贵。

  柔妃注意到她的目光,轻轻柔柔地解释:“小殿下可觉得眼熟?这尊玉像正是当时娘娘所赠,您儿时该见过几眼。”

  “您若喜欢,不如带回长生殿?也算了却妾身心愿。”

  姜姮垂下了眼,随手拨弄着碟子里的酸梅,找到了一颗合眼缘的,夹起来,含在了口中。

  里头的核被剔干净了,只留下了酸甜可口的果肉,显得过于甜腻,而少了滋味,这宫外的吃食,由宫内庖厨制作,总是会失了妙趣。

  姜姮不再动箸:“既然是母后赠柔娘娘,本宫怎能夺人所好呢?”

  柔妃看见了那双落下的木箸,不动声色地使了个眼色,叫宫人撤下这几盘小食。

  “柔娘娘有要紧事就说事吧,莫要因本宫再耽搁了。”姜姮说着说着,身子便倾斜了,软软地倒在了一旁,再无坐相,像是把这玉堂殿,当做了自己的长生殿。

  柔妃一怔,又轻轻笑了起来:“小殿下快人快语,只是此事……一时之间,竟不知该从何说起了。”

  柔妃略略蹙眉,美人含愁,愁更愁。

  姜姮看了,挥了挥手:“从头说起也行,拣要事说也好,柔娘娘势必有了成算,不然,不会摆出这么大阵仗。”

  她似笑非笑。

  “小殿下……”柔妃眉间还有忧色,听闻姜姮此言,却是忍俊不禁。

  这份无奈的纵容,让她总算像一位长辈了。

  她未再寒暄,退散了小半的宫人,只留半数的心腹在殿内。

  随后,她侧身与一旁宫女低声叮嘱几句,就有一位老者被压了上前。

  老者白发素衣,寻常相貌,并无特殊之处。

  姜姮看了几眼,一言不发。

  柔妃道:“这位老者,正是当初为娘娘诊治的医师。”

  姜姮皱眉。

  纪皇后人生最后几年,也是缠绵病榻的,为她,皇帝更是广发求贤令,许诺了万金和爵位。

  重金之下,必有勇夫,有不少江湖术士趁此机会进宫行骗,但也有不少真才实学之士,从此一飞冲天。

  其中大部分人,姜姮作为纪皇后之女,都是亲自见过、问过的。

  但眼前之人,她却是毫无印象。

  “小殿下不知,求贤令发布之初,因有太多沽名钓誉之徒前来行骗,陛下便下旨,只有经过层层考核,确有实才的医师,能够入椒房殿为娘娘诊断。”

  “这位老者,并未经过考核,但还是留在了椒房殿,直到……娘娘仙去,他才出了宫,安居在长安城外的山村内。”

  能未经考核,就进入椒房殿成御医,本就是一件古怪事。

  而能在纪皇后崩丧后活下来,更是有妖了——那年皇帝震怒,两宫内外,血流成河,更别说椒房殿内,普通宫人们尽数被杀,有许多医师一鸣惊人,也一夜丧命。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个其貌不扬的老者,必然不是简单存在,

  或许,纪皇后的离世,与他脱不了干系。

  姜姮却问起了另一件事,“柔娘娘为何苦苦追寻当年真相呢?”

  明明,就连身为纪皇后丈夫,与她情深的皇帝,也放弃了查找真凶。

  姜姮平静地注视着她。

  柔妃似有无奈,轻叹一声,欲言又止。

  “柔娘娘不愿说吗?总不会是心中有鬼。”姜姮随口一问般。

  柔妃无言,只目光柔软似月华。

  姜姮别过头:“到底过去多年,往事何必再提?”

  该是这句话刺到了她。

  柔妃的声音变得高亢,她睁大了眼,胸膛因突如的情绪而急促起伏着,全无往日的柔美姿态:“小殿下,你知道的,娘娘是被人毒杀的,若不是意外,娘娘自该长命百岁,安康一生。”

  “我怎么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做不知?又如何能不提?”

  她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垂下了头,将眸子藏在了垂落的发丝之后,只露出一段美好而脆弱的脖颈:“小殿下,若无娘娘,并无婼柳今日。娘娘于妾而言,如师长,亦如长姐,从未改变。”

  婼柳,是她的名。

  她本是长安城内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是纪皇后收养了她,将她带在身侧,赐名为“柳”。

  而“婼”字,则是皇帝收用了她后,为她添上的一字。

  这个名字,很少有人知晓。

  位卑者,尊称她为娘娘;位尊者,呼唤她为柔妃;孩子叫她母妃……已经无人会唤她的名字了。

  正如这宫中,只剩极少的人还记得纪皇后。

  也只有寥寥无几的人知道,她曾是纪皇后身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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