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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乱终弃了一个替身_姜不是生的【完结】(87)

  “不过……这都是小事。”

  “相较鄙人听闻的另一些往事而言,这些情情爱爱啊,都只能算小事一桩。”

  朱北上前一步,恰与他并肩而立,微微侧过头,留下鬼魅般的一语。

  “北从前,是在废王下做事的。此人胆小甚微,谈起在陛下身世来历上弄虚作假一事,却是头头是道,颇有手腕。”

  “某实在好奇,忍不住托人打听,

  这才知晓……原来,是有样学样。”

  “这长安城从前,也有一位新生的小皇子血脉被质疑呢。”

  “这后宫管控甚严,寻常人不许进出,何况男子呢?”

  “但……若是亲人,就不同了。”

  朱北转过身,对他行了一礼,腰背弯下,微微挑着眼,直直地望着他。

  “鄙人愚钝,代王殿下,可为鄙人解答吗?”

  第70章 替身“所以,那时,是因为他吗?”……

  那一点月牙白的身影离开了长生殿,融入了月光。

  姜姮怔怔望了许久,又跌跌撞撞起身,下意识往前走着,月光消失在黑暗中,的的确确见不着他的身影了。

  本想着软硬兼施,磨得他心甘情愿,可到了他面前,见影子映在他漠然的眸子中,也变成了这幅冷冷清清模样,姜姮还是忍不住发了脾气,和从前一样,说着刻薄尖酸的话语,最后,连服软挽回,都慢了一步。

  又能怨谁呢?怨他又怨自己。

  月色正好,屋檐张扬飞去,挡住了如水月华。

  即使探出手,也落不到指尖。

  姜姮正要转身离开,却听见轻盈一声呼唤。

  姜姮闻声望去,笑了笑,也唤着他:“阿辛。”

  辛之聿站在不远处,轻轻点头。

  他腰上配着长剑,剑鞘上有深色痕迹,又恰是一身玄色衣,面白唇红,唯独双眸是黑沉沉的两点墨,像是刚杀人放火又招摇出现的恶徒。

  前后出现,仔细瞧着,那一点留在姜姮心头的似是而非也被擦去。

  一黑一白,原来俩人也没有如此的相似。

  姜姮收回了视线,本无心说这些俏皮话,但余光中,见他面色异常苍白,心便软。

  这些时日,她忙着婚事上的琐碎又惦念着姜濬和姜钺,并不常去偏殿,就连关心询问都少了许多,是冷落了他。

  “阿辛……”

  柔柔地凑上去,轻轻牵起手,姜姮正要补上这些迟来的关怀时,先被一个紧密且用力的怀抱拥住。

  辛之聿垂着头,埋在她颈窝处,沉沉的身躯贴着她,温热的呼吸打在肌肤上,耳上一派绿松石耳钉似乎将光亮吞噬,只留下幽深的绿。

  姜姮眨了眨眼,顿了片刻后,笑说:“好粘人,是怎么了?”

  “姜姮……”

  “嗯,我在。”

  “阿姮……”

  “怎么了?总不会是受欺负了?”

  辛之聿摇了摇头,依旧没有松开手,甚至更有力地抱着她,仿佛是要将她揉入身躯内,从此离不了,也弃不了。

  姜姮懒得动弹,所幸就纵着他,垂着眼眸,方才种种情景自眼前闪过,心头有隐约猜测,抬起眸,又若无其事地再次问:“发生什么事了?”

  片刻后,辛之聿缓缓出声:“昨日,我去见了绥阳侯。”

  “嗯。”姜姮一怔,“是去见了他?”

  后半句问,是画蛇添足,姜姮不自在地笑,但辛之聿似乎未察觉。

  他缓慢道起往事。

  “从前在北疆时,有一次和狄族作战,是他负责粮草,结果路上拖延,耽搁了战局,差点害得我们饿死在野外,虽说,靠着扒野草、饮马血,还是熬了过去,但因此而死的士兵,也有百人。”

  “后来,我父亲将此事如实汇报,绥阳侯却未被追责。”

  恍惚之间,姜姮明白了,他为何提及此事,又为何佩剑做此装扮。

  果不其然,辛之聿下一句话就道:“我觉得,他死在我手中,不算冤枉。”

  既能泄愤,又破眼前困局,是一举两得。

  “是为此事?”姜姮轻笑。

  辛之聿不言语,只有似是而非的一声“嗯”从喉间溢出。

  姜姮笑出声:“那可惜了,阿辛晚了一步,已有他人取了殷氏一族的命。”

  “是啊,但晚了一步……”辛之聿喃喃地答。

  “总归是殊途同归,殷……算了,都要成死人了,还计较什么?只累得我起了一个大早,又梳妆打扮这么久。”

  姜姮一边笑着,一边懒懒地打了个哈切,心中莫名松了一口气。

  辛之聿松开了怀抱,紧紧牵着她的手。

  指尖互相缠绕着。

  不远处,渐有日光抚黛瓦。

  姜姮正欲躺回去,再歇息片刻,辛之聿却跟了进来,是习以为常。

  姜姮笑:“我要休息。”

  辛之聿答:“我陪你。”

  姜姮翘着唇:“真的是歇息,没精力了,不闹。”

  辛之聿:“嗯,不闹,只是陪你。”

  她将信将疑,卧回床榻上,辛之聿的确没有再闹,只是顺手般将她拢到了怀中。

  这个姿势,是姜姮熟悉的,全然不碍事,渐渐的,双眼就阖起,只见风流名士遥遥招手,身侧还有彩蝶舞来舞去。

  睡意朦胧中,辛之聿似乎开了口,问了一句:“阿姮……你为何爱我?”

  “嗯?”

  这个问,有些突然,姜姮迷迷糊糊回了一声。

  “阿姮,你曾说过,我容貌生得极好,是吗?”

  他声音轻轻的,淡淡的,像是漂浮在云端的亮光。

  姜姮笑了一声,未曾想到,他小心翼翼发了问,却只为此事,闭着眼,探出手,在他面上细细摸索寻找。

  微凉的指尖缓缓而动,点着他的眉眼,落在鼻尖,滑至唇侧。

  同时念念有词地道:“眼是有神的,鼻很英挺,唇软软的……”

  辛之聿注视着她,默许着她的动作,目光像是有隐约茫然和无措。

  “是啊,我的阿辛,很是貌美。”

  指尖扣下,压住了那一点柔软的唇,姜姮微微扬起下巴,落去了一吻。

  辛之聿下意识要加深这个吻,不料姜姮只是浅尝辄止。

  她又躺回去了,柔软的发丝落在额间,隐约的疲倦冲淡了眉眼间的逼人艳色,显露出难得又可爱的乖顺。

  辛之聿瞧着她,空空荡荡的心间飘来了几朵云,云卷云舒,他眨着眼,第一次知道心头一酸的滋味。

  “阿姮,北疆很美,有绵延的雪山,万里的草原,狼群、鹰雀……无边无际的天地,我……想带你去。”

  他声音渐渐落下,但还是很清晰。

  姜姮没有反应,是睡了过去。

  辛之聿久久凝视着她,眼前变得模糊了。

  他想着,自己的确爱上了她。

  否则,为什么一看到她,就想落泪呢?

  不知是过了多久,辛之聿起了身,先是回到了偏殿,手指落在那件月牙白的长袍时,他一顿,沉默后,干脆利落换了衣物。

  自昨夜起,长生殿内宫人便已被全部驱散,此时虽是清晨,却安静异常,唯有廊下的雪白鸟雀,还在唧唧喳喳地叫嚣。

  辛之聿视线掠过,径直离开了长生殿。

  自新帝登基后,孔令娘便被调至了椒房殿,负责保管、整理先帝纪皇后的遗物。

  是无关紧要的清闲事,左右协助的,只有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

  “孔姑姑,这些要收到库里吗?”

  小女孩还垂着头,久久未等到回声,抬起头,见孔令娘愣怔在一侧,顺着她的目光瞧去,却见到了一位从未见过的漂亮哥哥,“你是谁?又来找谁。”

  孔令娘摇头又点头:“嗯,你把这些玉器收回库中吧,别忘了登记在册。”

  小女孩狐疑,却还是听令,捧起那一箱子的玉器,犹犹豫豫地走出了屋子。

  “你为何来见我?”孔令娘低着头,继续清理着一顶凤冠,叫出了他的名字,“辛砚。”

  辛之聿“嗯”了一声,随意张望了几眼,走马观花的欣赏了先皇后的遗物,像是好奇般,随口问了声:“你方才,是想要唤我什么?”

  “殿下呢?昨日,是殿下的大婚之日吧?”孔令娘自顾自问。

  辛之聿也不急:“令姑不知晓吗?婚事没成了。”

  孔令娘手一顿:“为何?”

  辛之聿笑:“为我。”

  那一瞬间的停顿被她很快掩饰了过去,但辛之聿看见了。

  他垂着眼,顺理成章道:“绥阳侯夫妻二人一直看不惯我

  ,阿姮爱我,不愿意我受委屈,因此悔婚了。”

  孔令娘继续手上事。

  辛之聿不在意,也不嫌那厚厚的一层灰,就坐在了叠起的箱子上:“令姑不信?”

  孔令娘不回他,又问:“当初,送你出了长安城,为何又要回来?”

  辛之聿理直气壮地答:“为她,舍不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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