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赤裸裸的威胁,激得晨阳又掉了几颗泪,他强忍着情绪,咬牙道:“荆王表姐热情大方,招待的很好,我……我姐弟二人甚是满意。”
沈昭满意了。
事后,沈昭问赵鸾:“真就只让他在漆黑的屋子里呆了一晚上吗?吓成这样。”
赵鸾捏着他的手,缓缓解释道:“不仅如此,还让人扮作鬼魂,狠狠吓了吓。”
沈昭睁大了眼睛,赶紧坐得离赵鸾近了些,他也很怕阿飘的。
赵鸾欣然接受了心肝的投怀送抱,“他手上沾的血不少,心里本就有鬼,一晚上也不知道吐出来多少平王府的罪证。”
沈昭赶紧说:“那这还是便宜了他呢!”
赵鸾低头去寻他的唇,“谁说不是呢。”
欺负了她的昭昭,却只被吓了一夜,只因他如今还算是皇亲国戚,身上有爵位。
这找谁说理去?
还是她不够努力啊。
身前又受到了阻力,赵鸾识相地放缓了力道。
果然,怀里人轻轻哼哼了两下,力道由推变抱,开始主动启唇,邀她进去。
当真是如珠似玉,轻了重了都不行,赵鸾满心的怜爱,恨不得将人每一个地方都好好疼爱一遍。
沈昭跪坐在她身上,被亲的舒服了,开始主动去解荆王殿下的腰带。
手指触到她腰间挂着的鸳鸯香囊,沈昭的心更软了些。
“小心些……”赵鸾滚烫的唇移到他的颈间,呢喃道:“别给孤扯坏了,这可比万金珍贵。”
“哎呀……”沈昭有些无奈,他翘着嘴角,将人从自己颈处捞出来,主动送上双唇,“殿下怎得这样会说情话。”
赵鸾含住送上门的小舌,含弄了一会儿,才含糊道:“那昭昭可喜欢?”
沈昭抓紧表白:“喜欢死了!”
怎么喜欢都不够,下一刻永远比上一刻更喜欢。
第52章 晦气 休息不止有睡觉一个方式……
荆王殿下做事从来不厚此薄彼, 给晨阳安排了禁闭的套餐,自然也给平王世女也安排了,而且只多不少。
不过平王世女还行, 没被吓哭,可能是个无神论者, 但是没关系, 对于一个自诩天之骄女的人来说,这也足够羞辱了。
自从出了荆王府之后, 平王世女就觉得哪哪都不对劲,从前跟她交好的一些朋友们都开始对她敬而远之了不说, 就连主动拉拢她的三四五皇女们都不怎么搭理她。
不仅如此, 京城贵女们的场子她也融入不进去了, 自己办宴会请帖也送不出去几张。
这也就算了,怎么连朝会上,都有人给她使绊子,有时候想表现一下都会被别人打断话。
直到这天,晨阳哭着跑来找她告状:“呜呜呜……长姐,我被他们孤立了……”
晨阳眼睛都哭肿了,他怎么也想不明白, 怎么一夜之间,他的那些好朋友们都不怎么搭理他了, 而且在聚会时候,还明目张胆的忽视他,孤立他。
“在平州的时候, 那些人哪个不是上赶着讨好我,怎么一到京城,我反而还要看别人的眼色了!”
晨阳越想越觉得不顺:“不行, 我要去找陛下告状,让她下旨惩罚那些小蹄子,还真当我晨阳郡君是好惹的不成!”
圣上怎么会给他做主,最多也只是口头安抚,有什么用?
平王世女拉住了他,她心里直打鼓,总觉得这些事情跟赵鸾出不了关系。
“你先稍安勿躁,这其中必然有什么误会,你放心,长姐一定会给你做主的。”
她从来不觉得自己弟弟有什么骄纵,一介男子而已,哪怕平时跋扈些,也没什么,她跟母亲总是能给他兜底的。
但是这次,晨阳那句“孤立”,却让她醍醐灌顶。
这些日子,那些人何尝不是在孤立她?
这变化太大,只能说明,她是惹到什么人了。
她思来想去,觉得也只有赵鸾会这样做。
为了一个侍君,至于吗?
平王世女有些鄙夷,但是转念一想,赵鸾手段能有这么厉害吗?能让全京城有头有脸的人物都对她敬而远之。
这到底对京城的掌控有多深,才能做到这样一呼百应?
而且,近日早朝,她看得很明白,赵鸾如今颇受重用,从前光鲜亮丽的三皇女端王被她压得黯淡无光。
为了大计,这样的人,不能留。
平王世女眼神幽深,她来到案前,打算给母王去信一封。
洋洋洒洒写了两页纸,其中大多都是对赵鸾的忌惮和猜忌,请平王派人想办法除掉荆王。她没有将自己跟弟弟被带回荆王关禁闭这件事写进去,显得太没用了些。
招来心腹,她叮嘱道:“务必亲自交给我母王。”
她不知道心腹刚出府就被人给逮了。
曲悠然利落地将人下巴给卸了,防止人咬舌自尽,吩咐手下将人关好,随后揣着信就往皇宫走。
上书房里,文兴帝正在考校赵鸾四书,她近日迟来的母爱让赵鸾忙碌了许多,荆王殿下只能将不满压下,装出一副孺慕惊喜的模样。
曲悠然将信呈给文兴帝,文兴帝兴致盎然地看了看,随后被逗笑了。
她点着信纸,感慨道:“我这侄女,倒是跟我那妹妹很像,都很自作聪明。”
见赵鸾脸上有疑惑,她便将信递给赵鸾。
赵鸾看了之后,生气之中带着些疑惑:“先不说她们平王母女为何要杀儿臣,儿臣什么时候孤立过她?还是带动着大家一起孤立?”
文兴帝:“你四妹呈上来的平王谋逆的证据虽然都被朕暂时压下,但是一传十十传百的,那些人不敢跟逆贼交往,也是自然。”
她说着这些,眼中划过一抹暗色,平日里倒是小瞧老四了,手都能伸到千里之外的平州,查出平王这许多罪证。
她身为皇帝,反而还是被自己女儿告知的这些事。
赵鸾不屑道:“儿臣从前就不屑于跟她们一家来往。”
文兴帝沉思了一下,示意赵鸾将信还给曲悠然,她缓缓起身,帝王眼中是蓬勃的威严,“三儿,既然平王这么自信,那我们母女,便再送给她一个谋杀皇嗣的罪名吧。”
她不能容忍自己无能的妹妹挑衅皇权,平之一字,她那同母异父的弟弟,始终没有参透。
赵鸾赶紧领命:“儿臣遵旨。”
于是,夜半时分之际,曲悠然亲自潜入平王世女的书房,将信放进一个新的信封,滴上蜡油,翻出平王世女的印章盖上。
离开之后,她将信封交给手下,“平王世女手下的真皮面具可制作好了?”
手下:“回大人,已经好了。”
曲悠然:“嗯,那你去吧,对了,记得把平王世女的遭遇说惨一些……谁?”
她敏锐地看向角落,然后在看到赵鸾的脸的时候,送了一口气,无奈道:“殿下惯会吓人。”
赵鸾递给她的手下一个信封。
曲悠然:“这是?”
赵鸾:“晨阳郡君的告状信,里面添油加醋地写了孤是仗势欺人,他们姐弟俩被我欺负的毫无还手之力。”
前些日子赵鸾请他们入府做客的事曲悠然也有所耳闻,没想到不是做客,原来是欺负人啊。
她就说嘛,殿下无缘无故邀别人过夜做什么?她都没怎么在荆王府过夜过。
曲悠然先让下属撤,然后体贴地给赵鸾找理由,“这姐弟俩一定是什么地方惹到殿下了,所以殿下才会给他们一个教训。”
说着说着,她狗腿道:“这明明是殿下的恩典,怎么能叫欺负呢?那殿下怎么专挑她们欺负,不欺负别人呢?”
“真是不识好歹啊!”
这话说得动听,赵鸾奇异地看了她一眼,“没想到你也能说出这样让人舒畅的话来。”
曲悠然嘿嘿一笑,她生怕赵鸾就是随口感叹,抓紧秀恩爱道:“害,还不是因为我家小欢,他平时就乖的很,说话又好听,这耳濡目染地,我就……”
“走了。”赵鸾转身,毫不留恋。
“欸……殿下,卑职还没说完呢!”
赵鸾觉得她就多余跑这一趟,让随便一个下属送过来不就行了?
晦气。
这口闷气直到回到家,看到床榻上睡得香甜的沈昭才顺了下来。
天气渐冷,沈昭一整个人都窝在柔软的被子里,只将鼻子以上的位置露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