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契婚_唐时锦【完结】(88)

  “娘子什么时候新添的簪子,这样式真好看!”

  月安难为情道:“是崔颐送的。”

  三言两语将昨夜两人的交涉简单说给绿珠听,小丫头没有那么多顾虑,只眉开眼笑道:“那崔郎君还挺懂事的,就看他究竟能不能做我们温家的姑爷了。”

  “来娘子,我给你簪上,娘子今日先簪那只?”

  三支新簪子在眼前晃,月安摒弃了杂念,开开心心道:“先簪那个珍珠贝壳的!”

  “好嘞!”

  主仆两高高兴兴地说起小话来,欢快地迎接起了明媚的新一天。

  午后,徐夫人那边的钟婆婆带了几个婢子过来,说入了冬衣裳也该裁新的,来给月安量尺寸。

  月安一向是有她的便有绿珠的,遂让钟婆婆帮绿珠也量了一下。

  给月安量尺寸时,钟婆子瞧了一眼,打趣道:“好在今日过来重新量了一下,少夫人比刚成婚时丰腴了些。”

  月安上下摸了一把自己,诧异道:“竟还长肉了,算了,无所谓。”

  长肉也不能亏了她这张嘴。

  这样想着,月安叹息一声,闷闷道。

  钟婆子笑笑,见这里皆是女子,凑过来低声说道:“少夫人误会了,老奴指的是这丰腴了不少。”

  胸口被轻点了点,月安看着钟婆婆的轻笑反应过来,面颊有些烫。

  “好了我知晓了婆婆,快些回去给裁衣吧。”

  这个年纪确实还是长身体的时候,不过月安还是希望自己吃下去的营养能到身量上,而不是某些地方,太丰腴了也累赘。

  日暮,月安正津津有味地看话本子,忽然听得院子里一阵骚动,似是不少人过来了。

  月安将她的小荤书往枕头下面一塞,立即和绿珠出去瞧了。

  就见崔颐被钟婆婆和吴大夫簇拥着进来了。

  他看起来明显不对劲,脸色潮红,脚步虚浮,状态很是差劲。

  “这是怎么了?”

  月安迎上去问,钟婆婆唉声叹气答道:“想来是不知道什么时候着凉了,郎君染了风寒,起了一日的热,方才给夫人问安被夫人察觉了,这不让吴大夫来瞧呢。”

  月安在想自己是不是有些乌鸦嘴的潜质,昨夜只是提了一嘴今日就来了。

  “起了一日的热啊,那真是太可怜了,快诊治吧。”

  生病的人果然跟平时是不一样的,对上崔颐目光,月安看见的是一双雾蒙蒙的眼眸。

  看起来有些浑浑噩噩的脆弱。

  似是察觉到了她的目光,崔颐浅浅一笑,笑容中夹杂着安抚。

  吴大夫号脉后又询问了几句,心中便有了成算回去开方子抓药了。

  药熬好还得一会,崔颐坚持要去浴身。

  “钟婆婆勿要忧心,我还没到需要人搀扶的地步,浴身而已。”

  钟婆婆是替夫人来照看郎君的,听这些话还是不放心,但也只能托月安多看顾些了。

  “那老奴就走了,还望少夫人多看顾些,让郎君服下汤药好好睡个安稳觉。”

  月安应下,将钟婆婆送出门后,目光闪烁地同崔颐道:“你去浴身吧,若是不舒服便吭声告诉我。”

  崔颐忽而笑着扭头问道:“夫人这话,是能进来帮衬我吗?”

  不知何时崔颐变得开始油滑,月安禁不住瞪了他一眼,冷哼道:“你想得美,我让书玉过来帮衬你。”

  “哦,那好吧。”

  平素清润的目光迷蒙,似笑非笑地回了一句,叹息声中似有失落。

  话是如此说,然当月安听到浴房中突然传出一阵重物落地的响动时,她心下一惊,人命关天的事让她也忘了叫书玉,直接掀开毡帘奔进去了。

  月安是怀疑崔颐这人是在里面晕过去了,毕竟高热一日了可不是开玩笑的。

  “怎么了怎么了!”

  然穿过潮热的空气,月安看到的却是一副另一幅场景。

  人好端端坐在浴桶里,放着衣衫的木架倒在了地上,显然刚才那动静是它发出来的。

  崔颐背对着她,虽然大半的身子被木桶遮挡着,但仍旧露出了双肩和臂膀。

  肤色玉白,但上面肌肉线条流畅饱满,结实的同时不乏美感。

  月安不知道其他娘子是什么喜好,她便是钟情于这样的身板,不喜军营中那种一个胳膊赛她一个大腿粗,上面肌肉还扭得乱七八糟的身板。

  月安觉得很可怖。

  再联想一下上次擦药看见崔颐的胸膛,搭配上这个后背,月安觉得应当是不错的。

  但这时不是她欣赏的时候,所以只是愣了一霎,月安就反应了过来,知道是崔颐故意推到的木架,差点气笑了。

  “夫人不是说让书玉进来吗?”

  “怎么自己跑进来了?”

  虽是问句,但里面夹杂着满满的笑意,听得月安更是火冒三丈。

  “你跟有病似的!”

  怒骂一声,月安飞速逃走,脸颊不可避免被热气蒸腾出红晕来。

  崔颐出来的时候药也熬好了,钟婆子亲自送来的,一脸关切地看着人喝下去。

  “药既吃了,郎君快上床安睡吧,明日恰好休沐,想必不会耽误后日上朝。”

  钟婆婆收了药碗,慈爱地催促崔颐去安歇。

  话音落,在钟婆婆看不见的地方,崔颐抿了抿唇,朝着沉默不语的月安投来了一个目光。

  似乎在询问。

  月安长吐了一口气,思忖了几息笑道:“钟婆婆说得对,夫君身子不舒服,便快歇下吧。”

  崔颐这风寒大抵都是睡在榻上冻出来的,月安心中本就带了三分歉疚。

  如今让一个还处在高热的病人睡榻她也觉得不妥,思来想去便打算让崔颐暂时睡她的床,她睡榻将就一下。

  崔颐不知道这么多,他只知道温氏愿意让他上床安寝了,眸中光泽闪烁,嗯了一声上了那张散发着清甜香气的床。

  并期待着温氏快些上来同他一道安睡。

  热水备好,月安进了浴房,崔颐躺在满是妻子气味的床上,觉得人更晕乎了。

  感受到的一切都十分柔软馨香,仿佛飘在云端。

  躺了片刻,崔颐似是想起了什么,伸手往枕下摸。

  没有摸到他想象中的画卷,而是一卷书册,崔颐心境平和了不少。

  能让温氏枕边夜读的书,崔颐是十分感兴趣的。

  崔颐翻到妻子用金叶子做书签的那一页,一目十行地看了起来。

  起初只以为是个普通谈情说爱的话本子,然越往下看他面色越不对劲,隐隐又发红的预兆。

  崔颐发誓,他读了那么多年书就没看过这样露骨浪荡的遣词造句,简直是不堪入目。

  本想立即放下,然一想起这是妻子深夜爱不释手的,崔颐便又放不下去了。

  正所谓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放在任何事情上都如此,他得用心些。

  于是乎,崔颐顶着那些不堪入目的虎狼之词,继续品读了下去。

  只见少年白皙的面颊上愈来愈红,偶尔还带着不解产生的疑惑。

  直到浴房处传来脚步声,崔颐才心惊肉跳将话本子塞回去,装作岁月静好的姿态平躺着。

  眼神追随着妻子,脑子里却不受控制浮现话本子上那些浮浪之语,使得他想入非非。

  然钟婆婆一走,绿珠吹熄只留下一盏油灯离开后,崔颐就见月安从柜子里抱出了一床新的被褥,慢悠悠将其放在榻上。

  崔颐眉心一拧,忍着晕乎乎的脑袋坐起来道:“你要在那安睡?”

  月安铺床的动作一顿,抬头道:“不然呢,你占了我的床,我只能先在这里凑合一晚了。”

  “希望你明日就能好,不然我岂不是要经常睡榻。”

  继续铺陈着,崔颐却不愿了,当下身上的被子一掀,下床来到了月安身边。

  “你去睡床吧,这榻还是我来睡。”

  月安良心未泯,摇头道:“不行,你现在是病人,怎能让你继续睡榻,再冻着就不好了,我难得大方一次。”

  崔颐却不依,寝衣单薄往榻上一坐,姿态坚定道:“为人丈夫,怎能让妻子睡榻,自己睡床,这不合适。”

  形势僵持下来,谁也不让谁。

  月安一时犯愁了,无奈道:“那你想怎么样?”

  崔颐被问得沉默了下来,良久才试探道:“不然……”

  “咱们一起睡床?”

  月安刚露出震惊,想拒绝,崔颐便镇定劝说道:“既然我们都不想对方睡榻,那便都睡床。”

  “勿要担忧,我什么都不会做,你放宽心。”

  “而且这三个月咱们多接触些并不是坏处,方方面面都了解,才能更好判断崔某究竟是不是一个适合做郎婿的人。”

  “不放心的话可以在中间放个东西。”

  在崔颐的竭力劝说下,月安动摇了几分心思,但还是很犹豫。

  榻上终究是没有床舒服的,且就像崔颐说的,在不涉及底线的前提下多了解一下这个人,更有助于她衡量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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