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昭夕脖颈难以自抑地后仰,用力紧咬嘴唇,忍住失控的甜腻声音。
孟慎廷把手抬起,按在她颤抖的唇边。
“昭昭,你想用什么套牢我。”
他目不转睛凝视她,指节压进她口中,上面湿润,沾着海水潮涌的微涩。
让她品尝自己的味道,再压过去吻住她,他一字一顿地问。
“用你吃到的这个?”
第25章
像是被孟慎廷亲手送上了万丈高空, 又一脚踩进云层里失控下坠,感官和精神上双重的刺激在她各处炸开,超出了青涩的承受极限。
梁昭夕感觉自己在失重,抵不住呜呜出声, 细碎哽咽和口中浅淡的海水气息都被他吞咽, 掠夺得一干二净,他实际上并未实打实碰她, 只是恰到好处地游走过边缘, 沾到的那些就已经够她品尝。
唇舌侵占和耳边的质问声汇成岩浆,把她四肢烫软,失去行动力, 整个人一片空白,眼前发黑,无法自持地融化。
梁昭夕设想过孟慎廷太多难以应对的点, 唯独忘记考虑她深陷进这种由他给予的火海时, 怎么才能从沉溺中醒过来。
要引诱孟慎廷, 最难的始终不是手段,是她要如何从中保持清醒, 不掉进旋涡,先一步迷失自己。
她的理智正在被感官上的欢愉吞噬,一点点覆盖殆尽, 她指甲掐了掐掌心, 有限的警惕感才回到脑中,提醒她不能享受其中, 必须要反击回去。
否则她这么轻易地一碰就倒,予取予求,还谈什么俘获他。
梁昭夕急促吸气, 脸色酡红地睁开眼,捧住孟慎廷绷起的下颌,反客为主地深吻回去。
她动了动失去知觉的腿,向上抬起,面对面地跨坐他,把他重重抵到椅背上,跟他双眼对视,委屈又赤诚问:“我一无所有,不配套牢孟先生,我只是控制不住想和你更近,这样有错吗?”
“如果有错,你来罚我。”
她尾音含着动情的沙哑颤意,咬住他嘴唇,占据他注意力,细白手指固执地贴着他一路往下滑落,停在西装裤堆叠的褶皱旁,拿出毕生的胆量朝中间的阴影处染指过去。
“凶我,骂我,打屁股,甚至动鞭子,我都认。”
她认。
她非得做到不可。
梁昭夕被某种极致的紧张兴奋拉扯到缺氧,怕他再次阻止,她不敢犹豫,手勇敢覆上。
如他刚才对她的程度一样,轻轻浅试。
随即她的呼吸声,没说完的话,得偿所愿的激动,一起齐刷刷凝固住。
不是,等等……
怎么能……
这么超过?!
她见识少,在今天之前别说碰,连看都没看过,但心里好歹对身高近一米九的成熟男人大致做过预估,为什么现实情况依然能敲碎她的冷静。
他这身端方西装底下隐藏的,除了杀伐的灵魂,居然还有她不敢丈量的尺寸是吗?!
梁昭夕接吻都忘了,低头瞄了瞄,又怔忪地抬起脸看他,鼻尖不讲道理地染红,身体突然往后撤,蹭到他膝盖边,掩着唇睁大眼,把被吓到的慌乱表现出十成十。
孟慎廷潮湿的唇边牵起一抹散漫,顺着她目光往下,直白露骨地审视自己。
他眉骨略抬了抬,勾着梁昭夕的领口把她扯回来,目视她眼里的退缩,声线含着滚动的沙砾:“不是非要碰吗,胆子哪去了,刚沾到一点就怕?”
梁昭夕是真的有些怕,认真担忧着彼此是不是很不匹配,但更多的是她及时找回了理性,意识到自己有些上头了。
她满心只想尽快把关系突破,这种迫切已经让孟慎廷敏锐地起疑,他一句“得手后离开”,几乎洞察她心,掀开她的遮羞布。
对待孟慎廷这样的顶级猎物,她急功近利只会搞砸,就算今晚一鼓作气把他推上床了,她也最多是个容易得到、腻了就可以丢开的小鸟,豢养玩玩而已。
她应该在彼此胶着的巅峰时,向后退一步。
以退为进的根本,是让他不够满足,现在退了,他被引着对她上心,后面她才可能真正进他心里。
梁昭夕把胸口贴上他,让他清楚感受到她心有余悸的乱跳。
女孩子短裙狼藉,长发凌乱,口红被亲得漫出嘴角,满身引人施暴的风情,却偏偏惊慌不安地红了眼圈,笨拙找着回避他的借口。
“我……不想被你误解成心急的,别有目的的女人。”
“而且我突然想起,我工作室今晚还有必须得做完的事,我可以找朋友去陪我过夜,现在太晚了,我应该马上回去……”
她声音越来越小,形状妩媚的眼睛不安分,不时心慌地朝那片怒张处扫过,唯恐他看不出来,她是畏惧那个可观的存在,不敢撩下去了,想临时跑路。
手机恰好响起来,梁昭夕像抓到救命稻草,吃力地斜过身,拿起副驾驶的手机。
一看是宋清麦的电话,她大喜过望,不管对方有什么事,接通了立刻抢先说:“麦麦,你说今晚可以陪我住工作室,现在想催我赶紧回去了对吧?好,我很就快到。”
她跪在驾驶座两边,身体摇摇晃晃,孟慎廷看着她演技拙劣的样子,手臂施力,把她拦腰一扣。
她扑到他身上,无依无靠的动物幼崽般,缩在他颈边可怜地求饶:“我真的没办法,必须要走了,你要送我吗,如果你生我气了,不想理我,那我就自己去叫车。”
孟慎廷快要被她半途而废的模样气笑,他不言语,气息沉得慑人,不紧不慢摘掉冰凉的金属腕表,看都不看扔向后面。
梁昭夕见到银光闪过,那块昂贵配饰就成了一团被扔开的障碍。
她嗓子一紧,不知道他要做什么,正忐忑时,下一秒她臀上一麻,被男人宽大的手掌重重拍击,她始料未及地瞳孔一颤,面红耳赤闷哼了一声,往前倒在他肩上。
第二下,她脖子也红了,闭起眼一口咬上他衬衫。
第三下,翘起的圆润弧线在与心跳共振,她开始不自觉发抖,挤出哽咽。
是她信口说的可以打这里,她就得受着。
车窗映出的影子里,孟慎廷一手亲密霸占地环住她腰,一手似惩戒也似调,情地拍打她,她脸上充的血和蓄满的露水都快要在颠簸中滴落。
只打了三下,孟慎廷把她一揽,抹掉她睫毛上生理性的潮气,把她团抱着放回副驾驶,随即仿佛身上没有反应一样,稳定地把车启动,转过方向盘提速,惜字如金开向工作室的方向。
车到工作室楼下时,夜很深了,但高耸写字楼里还一片通明,很多窗口亮着彻夜加班的灯,上面十九楼的玻璃后面也有光透出来,证明宋清麦确实在里面。
梁昭夕这一路心就没稳过,被孟慎廷的沉默压得喘不匀气。
车停到门前,这个时间大楼里外都一片空荡,没有人出入,梁昭夕慢吞吞扯着安全带,转头不好意思地问:“还可以……再亲我吗。”
她厚着脸皮想要一个分别吻。
孟慎廷五官被车顶投下的影子浸染,在她眼中昏昧不清,只有隐去欲望,优越到寡情的唇和下巴落在她视野里。
他手肘随意撑在车窗边,支着额角情绪莫测问:“退也是你,进也是你,你现在朝我许愿,拿什么还。”
梁昭夕抿了下唇,她还不起,不亲就不亲吧,她可以忍一忍。
她温顺地点头,被拒绝也是没脾气的乖孩子模样,老老实实推门下车,走之前怕万一被人听到,很小声叫了一句他符合伦理的官称:“小叔叔再见。”
梁昭夕小跑两步,轻快走进玻璃大门,轻车熟路拐去电梯间。
晚上十一点多了,整个区域空无一人,电梯都没有运行,她按了键,才徐徐从三十几层下降。
梁昭夕望着缓慢跳动的数字,没注意到门口有谁进来,等她捕捉到沉缓靠近的脚步,想要回头时,她手臂已然被牢牢握住,腿不自觉一软,眨眼就被扯到旁边监控拍不到的转弯死角处。
电梯继续下行,夜间寂静的写字楼公共区域里,随时可能有人进出,梁昭夕鼻息一窒,被俯下来的人捏着脸颊张开唇,不由分说地重重吻住。
她脑中一炸,昏黑眼前飘出无数光点,迷蒙看着出现在咫尺的孟慎廷。
他吻过一遍,抬头冷声问:“叫我什么,再叫一边。”
梁昭夕脚腕像是棉花,口中焦渴地说:“……不是小叔叔,是孟慎廷,是孟停。”
他眼中浓云重雾,再度搅动她舌根。
梁昭夕觉得她可能有点疯了,被激得浑身起栗,也不顾被人撞上的危险,搂住他后颈,仰脸承接,由他深入口中,吮遍唇舌。
一个分别吻不知道持续多久,梁昭夕恍惚听见电梯“叮”一声到达。
她还懵着,孟慎廷已经放开她,把掌中抓着的黑色纸袋塞进她手里,随即扣着她肩朝电梯轿厢里一推。
梁昭夕嘴唇通红地好不容易站稳,电梯门正巧关闭,在逐渐收窄的空隙里,她心脏狂震地看着外面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