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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是朵夹竹桃_鱼不妄【完结】(41)

  此举正合皇后心意,她当即应道:“臣妾遵旨。”

  “今日之事,所有人务必守口如瓶。”

  成帝眼神巡视了一圈,疲惫地挥了挥手:“都散了吧。”

  众人领命,纷纷各自散去。

  为处理政事,裴则毓暂且住在西暖阁,两人拒了轿辇,一步步相携走回阁中。

  待门窗紧闭后,裴则毓才在阮笺云身边坐下,温声道:“你要与我说什么?”

  这个猜测实在过于惊世骇俗,即便打过好几遍腹稿,话到临头,阮笺云还是不免紧张。

  她定了定神,斟酌着字句,将自己所经历的一切以和盘托出。

  听她讲述的过程中,裴则毓的眉尖也一点点蹙了起来。

  “你的意思是……阮贵妃原想在惠阳身上下药,却误打误撞被许二姑娘吞了?”

  阮笺云抿了抿唇,“嗯”了一声。

  她最终还是没有告诉裴则毓,自己并未在席上见到许令窈吃鱼。

  那碟芙蓉鱼片,自始至终

  只在方若淳的案上出现过。

  “惠阳身后,是整个征西将军府。”裴则毓轻而易举便想通了其中关窍,语气冷然:“当真是好计谋。”

  阮笺云不语,内心阵阵寒凉。

  方若淳到底只是个孩子,平素又对阮贵妃颇为亲近,她竟也下得去手。

  她头一次鲜明地感知到,这宫中,个个是披着人皮的恶鬼。

  纵使是莽撞跋扈的阮贵妃,坐上今日这一地位,内里也绝不是简单的人。

  裴则毓见她沉默半晌,以为是自己的语气吓到她了。

  犹豫片刻,将她轻轻揽入怀中,温声道:“别怕,有我在。”

  他下颌抵在她的头顶,发间女子馨香的气息悠悠传入鼻腔,蓬松柔顺的触感令人如置身堆叠的绸缎间。

  身前男子的臂膀宽阔有力,阮笺云鼻尖触到他坚硬的胸膛,鼻腔盈满熟悉的桃花香气,不安的心神也逐渐平定下来。

  两人又相拥了片刻,阮笺云才想起自己还有话与他说,微微使力,挣开了他的怀抱:“殿下,还有一事。”

  怀里柔软温热的躯体骤然离去,裴则毓臂弯里瞬间空荡荡的。

  他收回手,心中罕见地出现一种名为“不舍”的情绪:“何事?”

  阮笺云斟酌着字句:“原先府内一应事物,均由孔嬷嬷负责。”

  “如今我替嬷嬷分担厨房食务,决策方面,难免与嬷嬷意见相左……”

  闻弦歌而知雅意,裴则毓了然。

  这是在问他可不可以动孔嬷嬷。

  “皇子府一切内事均由皇子妃做主,你只管放手去做,不必来请示我。”

  他没意见。

  阮笺云放下心来,犹豫着告辞离宫。

  裴则毓看出她心思,温声道:“时辰也差不多了,用了晚膳再走吧。”

  夫妻俩久未相见,阮笺云心中不知为何,也不想如此快地分离,便欣然同意了。

  晚膳回归御膳房的正常水准,比清明家宴那日好吃了不少。

  阮笺云心中暗自比对了一番,坚定地摇了摇头。

  还是不如裴则毓亲手做的好吃。

  她这会忙着出神,因此没看见裴则毓将时良叫了进来,在他耳边低声吩咐了几句。

  用完晚膳,准备套车回府时,却见青霭耷眉耸眼地走了进来:“姑……主母,下面来人说马儿受凉,腹泻不止,恐难回去了。”

  阮笺云讶然,还不等她发问,裴则毓的声音便传了过来:“那当真不巧了。”

  他语气里透着些许遗憾,随即话锋一转:

  “舟车劳顿,夫人今夜不如宿在宫里,明日一早再回府好了。”

  阮笺云犹豫片刻,还是点了头。

  有了上次的经验,想必偏殿已经收拾出来了吧。

  届时她睡偏殿,裴则毓睡主殿便是。

  只是……

  阮笺云歪了歪头,眼神有些困惑。

  偌大一个皇城,竟只有那腹泻的四匹马可供差遣吗?

  第35章 晨安“殿下的心……也很软。”……

  阮笺云站在屋内,难得双眼放空,不知所措。

  裴则毓摸摸鼻子,不自然地轻咳一声:“……我也不知他们没收拾偏殿。”

  “无事,我睡软榻便是。”

  他捞起外侧的被褥,竟当真朝软榻走去。

  那软榻不过供人平常坐靠罢了,裴则毓身高八尺,躺上去只怕还伸不开腿。

  若真在上面睡上一宿,恐怕起床时,四肢都酸痛得不像自己的了。

  阮笺云心软,哪能眼睁睁见他这样委屈自己,指尖当即扯住他衣袖,轻声道:“殿下若不嫌弃,还是与我同床罢。”

  她果然拦了他。

  裴则毓笑笑,转身柔声问她:“当真?同枕而眠,我怕扰你清梦。”

  阮笺云坚定地点了点头。

  留宿宫中,本就是她叨扰了裴则毓的清静,又怎好意思叫人家将就自己。

  再说,两人又不是没有一起睡过。

  裴则毓的睡品优良,不磨牙不打齁,连睡姿也端正,两人各占床榻两边,规规矩矩,不曾有任何逾越之举。

  更何况……

  阮笺云眼神闪了闪。

  他们是三聘六礼,名正言顺的夫妻,睡在一张床上,本就是理所应当的事。

  时辰不早了,依旧是阮笺云先去净房沐浴,裴则毓随后。

  裴则毓候了不久,净室的门打开,飘出一团水汽朦胧的白雾,将整间屋子覆上一层馨香的潮意。

  阮笺云从热腾腾的雾气中走出来时,乌发滴水,两颊生春,连眼波都被蒸得潋滟。

  偏偏她眼神又是单纯的,没有一丝邪念的。

  “殿下,我好了。”

  裴则毓应了一声,克制自己将眼神从她滴水的发间离开。

  他向来不用人伺候,很快便出来了。

  出来时,见阮笺云乌发仍未干,正站在铜镜前绞着湿发。

  她正专心将长发绞干,因此并未发现裴则毓已经从净室出来了。

  一颗水珠顺着发梢,啪嗒一声,落在她雪白纤细的脖颈上,顺着寝衣后领流了进去。

  裴则毓目光顺着那水珠的走向一路向下,望见她蹁跹优美的肩胛,如一只振翅的蝴蝶。

  再往下,是微微弯曲的脊骨,以及盈盈一握的细腰。

  裴则毓闭了闭眼,没再继续向下看。

  他走过去,站在她身后,伸手将她手中的巾子接了过来。

  “我来吧。”

  他骤然出声,阮笺云被吓了一跳,下意识转过头,湿润的眉眼犹如一只受惊的小动物。

  这人属猫的吗?走路怎么都没声的!

  见她这副明显被吓到的模样,裴则毓轻笑一声:“对不住,下次我提前说。”

  眼前之人认错态度良好,阮笺云也不好意思再说什么,只是欲言又止地望了一眼他手中的巾子。

  她可不敢劳动堂堂皇子伺候自己绞头发。

  “殿下,要不……”

  裴则毓故意曲解她意思,挑眉:“不信我?”

  他都这么说了,阮笺云只能转过身默默等着,内心祈祷裴则毓真能把自己的头发擦干。

  她可不想湿着发入睡,第二天是要头痛的。

  身后的人动了。

  一只温热的大手穿过她发间,捞起一缕青丝,用帕子一寸一寸按压,吸干上面的每一滴水分,保证不再有“漏网之鱼”掉进她后领。

  待确认这一缕上不再有湿气后,才捞起另一缕,继续重复同样的动作。

  他力道温柔而有存在感,令人安心的桃花香气从背后围拢,将阮笺云整个人裹在其间。

  紧绷的肩胛逐渐放松下来,阮笺云习惯了他的力道,彻底松懈了身体。

  太过舒服,以至她甚至产生了几分困意。

  感受着那双指尖有薄茧的大手在头皮上轻轻按摩,阮笺云不自觉地闭上眼,唇边溢出一丝嘤咛。

  带着些微鼻音的柔软,犹如一只全身心依赖的小动物。

  那双大手闻声停了一瞬。

  意识到自己刚刚干了什么,阮笺云瞬间清醒过来。

  滚烫的羞意即刻间爬上她两颊,阮笺云甚至不敢抬头透过镜子看身后的人,慌忙找话题道:“……殿下还是第一次为人绞头发吧?”

  话才出口,她就忍不住咬掉自己的舌尖。

  这不是废话吗?裴则毓又无侍妾,又是头次娶亲,怎可能有机会替别人绞头发?

  她忽地感到身后热度徐徐攀升,男子温热的鼻息喷洒在她颈侧,激得那一小块皮肤瞬间起了一层细细的鸡皮疙瘩。

  “是。”

  “弄疼你了?”

  阮笺云抿唇,摇了摇头:“没有。”

  恰恰相反,舒服得她都快睡着了。

  回答完后,裴则毓好像又回到了原先的位置,头顶的手指依旧在不疾不徐地揉按着她的头皮。

  两人一时无言。

  阮笺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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