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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是朵夹竹桃_鱼不妄【完结】(9)

  步步紧逼,言语刻薄,似是恨不得把那位皇子妃一口吃了。

  正想得出神,门口忽有丫鬟进来禀报:

  “郡主,文渊侯府的许二姑娘到了。”

  “许姐姐?”

  方若淳眼睛一亮,一把扯开毯子跳下榻来:“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把她请进来!”

  许令窈正巧进门,瞧见她的动作吓了一跳:“我的姑奶奶,你仔细摔着!”

  “许姐姐,你可算来了!”方若淳欣喜之情溢于言表,拉了她的手,自顾自地道,“我都要吓死了!你不知道今日……”

  她一五一十地将容华宫之事讲了。

  听到裴则毓赶来替阮笺云撑场时,许令窈敛眸,遮住眼底一丝妒意。

  但语气仍是一副温温柔柔的样子。

  “这样说来,倒是个顶温柔可亲的人儿呢。”

  她半是艳羡半是感叹地道:“臣女还从未见九殿下对谁这般上心过,想来应当是极为爱重九皇子妃了。”

  方若淳原本还生动的眉眼听了这话立刻垮了下去,闷不做声。

  许令窈见她果真这副神情,不着痕迹地勾了勾唇角。

  上前执起方若淳的手,柔声道:“郡主怎得突然不高兴了,可是臣女说错话了?”

  方若淳摇摇头。

  她只是心里有些难受。

  只因从前她兴高采烈地与许令窈说毓哥哥待自己如何如何好时,许令窈也是这般感叹的。

  “殿下着实爱重郡主呢。”

  陡然换了人,除去不习惯,心底也生出一丝惶恐。

  但她素来骄傲惯了,若是如实说出来,就显得落了下风,是以闭口不言。

  许令窈假装没看出她心中失意,继续不着痕迹地引导着话题:“依郡主之见,那九皇子妃为人如何?”

  “不如何!”方若淳心情不好,语气也硬邦邦的。

  话出口之后,却又觉得自己语气太重了些,有些歉意地看了许令窈一眼:“许姐姐,我不是对着你……”

  “无妨,”许令窈笑得温柔可亲,“我怎会同郡主置气呢?”

  她循循善诱:“郡主不妨再认真想一想?”

  她很需要方若淳这情报。

  毕竟,知己知彼,方才百战不殆。

  方若淳闻言思考良久,再开口时,语气有些迟疑。

  “她……并不像个村姑。”

  “村姑”二字入耳,许令窈动作微微一顿。

  没想到那日自己听闻九皇子成婚,一时的愤恨之词,方若淳竟还记得。

  第6章 信件毕竟自家姑娘与陆公子青梅竹马……

  青霭知晓了容华宫发生的事后,又气又心疼,不住地咒着阮贵妃黑心。

  “京城怎得这般凶险!”

  “依奴婢

  看,管它劳什子荣华富贵,还不如在宁州拾野菜来得快活。”

  阮笺云又何尝不是呢?

  但她只笑着拍了拍青霭的手,柔声劝道:“既已决定来了,就莫要再留恋前尘往事了。”

  “日子总归是要向前看的。”

  今晨起得太早,阮笺云回到府里用过午膳,又小睡了片刻。

  一觉醒来,终于觉得精神好了些许。

  她惦记起早上说要给外祖写信的话,便朝外遥遥唤了一声青霭。

  谁知青霭进来时,眼周却是红红的。

  “怎么了?”阮笺云瞧出不对,拉过青霭的手,柔声问道,“可是哪个给你气受了?“

  青霭起初还不肯说,只推说是想家人了。

  阮笺云自然晓得这是扯谎,青霭三岁时就被买进她院里,十几年来都不曾想过家,怎可能在这个档口忽然念起家人来?

  又问了几遍,才终于逼得她开了口,眼睫一眨,竟是没忍住掉下一颗泪来。

  “都怪奴婢无用。”

  原来是阮笺云午睡时,府里的大管家递话来,要她准备着将中馈接过来。

  青霭不忍叫醒她,于是自己打听了一下,得知自家姑娘嫁进来之前,一直是由“曲嬷嬷”管着府里的中馈。

  这个“曲嬷嬷”,来头还不小。

  之前是裴则毓的乳母,黎氏过世后,皇后念她自小看着裴则毓长大,特别批准她继续跟着伺候。

  裴则毓从宫中搬出来分府独居后,顾及旧情,将她一并带了过来。他府中又无侍妾,索性就将中馈一直交由曲嬷嬷掌管。

  但如今当家主母来了,自然该将中馈权还回来。

  青霭原想趁阮笺云睡着去将账本要来,好让她睡醒了就能看。哪知进了院子,却被人客客气气地请了出来。

  “皇子妃进门才两日,想必对府中一应大小事物还不甚熟悉,加之这几日事务繁多,难免身子疲乏,不宜再多劳神。”

  “我们嬷嬷是皇后钦点的老人,皇子妃大可放一万个心,待皇子妃休息好了,嬷嬷定会将账本亲自交过去的。”

  起初青霭还傻乎乎地以为她们是真心惦念阮笺云的身体,真心实意地谢过了,结果又要了几次,对面还是这套说辞,她才反应过来。

  这是明摆着不想将中馈老老实实地交出来啊。

  想明白这点,也冷下脸色,给那伙人下了最后通牒。

  哪知人根本不拿她的话当回事,甚至还笑嘻嘻地反问她:“姐姐这是在威胁我们咯?”

  “皇子府的家当可不是十几亩田、几十只鸡就能算过来的,皇子妃若非要逞强,改日闹了笑话,可不要怨到我们头上。”

  这话说的,就差指着鼻子说主仆俩是乡下来的,没甚见识了。

  青霭气得险些与她们厮打起来,她自小没少干下河摸鱼、上树掏鸟的事,这会打起来,那伙人在她手下讨不到一分好,最后只能灰溜溜地丢下一本账来。

  那账本封皮破旧不堪,连里头都是缺页少文的,再看日期,更是好几年前的了。

  青霭抱着那账本,越想越气,一时没忍住红了眼。

  她替姑娘委屈。

  府里下人惯会捧高踩低的,定是瞧着昨夜九皇子没与姑娘圆房,今个才敢这么慢待她。

  如今在京城,爹不疼娘不爱的,遇上这糟心事能找谁撑腰?

  若是当初嫁与陆公子,哪还用受今日这等罪!

  但最后这两句,青霭没说出来,只是默默憋在心里。

  阮笺云听完面色不变,拍拍青霭的手,柔声道:

  “好了,不是什么大事。”

  她笑了一下:“你先去将纸笔找来,待我给外祖写完信,再想法子。”

  青霭抹干眼泪应了一声,不多时就将东西拿来了。

  阮笺云将狼毫尖蘸饱墨汁,凝眸沉思片刻,方才提笔。

  她从未离开过外祖这么长时间,有满腹的话欲要倾诉,一时没收住,洋洋洒洒写了三篇。

  停笔时,第一页墨迹甚至未干。

  又拎起信纸吹了吹,方才交给青霭。

  青霭接过,打眼瞧了一下,顿时生出些疑惑:“姑娘怎得不问候陆公子近况?”

  毕竟自家姑娘与陆公子青梅竹马,从小一同长大。

  她还记得上京前一夜,陆公子翻在姑娘院子的墙头上,等了姑娘半夜,任她们怎么劝也不走。

  还是最后姑娘出来了,与他说了几句话才走。

  但有的院里伺候的姐妹瞧见了,说是平日里那般铁骨铮铮的男儿,走时眼睛却红得跟兔子一样。

  不承想阮笺云闻言竟是沉下脸色,眉目一片静肃:“以后不要再提这个名字了。”

  “我已成亲,不应再与外男过多来往,况且他并未婚配,也不宜与我这个有夫之妇有所牵扯。”

  “京中人多口杂,若是信件叫人瞧见,传出去了,于我们二人名声都不好听。”

  青霭顿悟,赶紧点点头。

  纵然心中仍旧有些许遗憾,可她也知晓姑娘这样做才是对的。

  待寄完信回来,青霭想到曲嬷嬷那一伙人,眉间不由得又浮上几分愁绪。

  “姑娘,不然还是告诉殿下,让殿下出面做主吧。”

  “不可,”阮笺云摇摇头,“你可还记得那丫头同你说了什么?”

  见青霭表情茫然,提醒道:“皇后钦点的老人了。”

  青霭恍然记起,却还是有几分不解。

  “傻丫头,”她笑一声,慢声道,“这是在拿皇后压我们呢。”

  “如今殿下虽然独立门户了,皇后名义上也还是殿下的母亲,你让殿下去将中馈从她亲选的人手里要过来,再是合乎规矩,落在旁人眼里,也难免不被说成忤逆不孝,锱铢必较。”

  “那,那该如何是好?”青霭一听,心下不免生出些绝望,“难不成只能等她们自己将账簿让出?”

  “你且放宽心。”

  阮笺云垂眸,给自己斟了一盏茶,不紧不慢地吹了吹汤面上的浮沫:“此局并非无解。”

  偌大一个皇子府,油水虽多,但一小部分人吃肉,剩下的人却连汤都喝不上几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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