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能咬他一口,便更好了。
那感觉,光是想想,都觉得十分愉悦。
他的力道并不算重,甚至揉得很舒服,叫喻闻雪犯了困,萌生一种想睡觉的冲动。
但直觉告诉她,这人多半没怀什么好心思,保不齐又因为什么兴奋了。
“好啊。”她点点头。
顾云深淡淡道:“可兔子都是成双成对的。”
“那我便给你挑两只吧?”
下一瞬,就听他可怜巴巴开口:“你连兔子都会给找个伴。”
“那我呢?”
几乎是没什么思考的,喻闻雪回答道:“我会陪你去小黑屋啊。”
等等——
她这话怎么还有些期待的意思?
糟了,被反派同化了。
嗅到一丝不对劲的气氛,喻闻雪转过身去,背对着他:“时辰太早了,我们先回去吧。”
“我是说,时辰不晚了……”
多说多错,干脆不说,刚走出去,左脚就把右脚绊倒了。
顾云深笑得耸肩,想到以后可以尽情逗兔子的画面,颇为得意地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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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狗儿要怎么逗兔子呀,好难猜呀[奶茶][奶茶]
报告:日万失败,但有日八[撒花](又存稿了耶!)
第45章 耍赖 开启同居的“小黑屋”生活……
“皇上, 今儿的丹药该服用了。”
博山炉内白烟袅袅,太监绕过香炉,恭敬地呈上一个托盘。
盘子不大, 里面只盛着一粒小小的红丸。
庆明帝倚在榻上, 原本紧闭的双眼倏然睁大, 欣喜道:“快,快拿给朕。”
红丸顺着温水服下,顿时眉清目明,体内之火汩汩而生, 下腹立马有了生气。
“崔老夫人献上的丹药还有几颗?”
“回皇上, 不足三颗了。”太监抬头觑着庆明帝的神情,补充道:“不过, 崔老夫人已经整整两月没有进献丹药了。”
庆明帝捻了捻指尖残留的药渣, 猛吸了一口:“人还在庄子上?”
“是, 听说病得不轻。”
庆明帝摆摆手:“那就派太医去瞧瞧,老人家身子骨差, 难免落下病根。”
崔氏虽阴险,但尚且有用。
若没有这丹药, 他又岂能保持现在的状态?
不然, 以她知晓的那些, 早就该......
“荒唐!”
人未至,声先闻。
一声怒喝, 太后气冲冲闯了进来。
断了线的珠子散落一地,佛珠甩在地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宫女太监们不敢阻拦,只得乖乖跟在身后去捡,语气慌张道:“太后娘娘金安!”
闻言, 庆明帝并未抬头,抿了口茶润润嗓子,这才淡淡开口:“母后今日怎有时间过来?”
太后一脸愤恨地开口:“西边战事吃紧,不少百姓家破人亡,而你成日里不是沉迷美色就是丹药,不问朝政,不理军事,置整个大雍江山于何处!”
庆明帝仍维持着半阖眼的姿势:“行军打仗,那是将军该考虑的事。”
“朝廷养着他们,每年拿着不低的赏赐俸禄,不正是为了这个时候吗?”
“砰”得一声,茶杯摔裂在地。
“太子体弱,郡王不成器,你却让他们二人各成一派,分庭抗礼,如今朝中重臣分成两道阵营,你以为你还有可用之人?”
太后双目猩红,更多的是气愤自己当年为何选择扶持这个不成器的儿子。
庆明帝眯了眯眼,面上看不出什么情绪,沉声道:“太后,你僭越了。”
“年纪大了合该享享清福,莫要操心前朝政事了……”
这句话如惊雷一般狠狠击中太后的心。
她向后趔趄了一步,眉眼间尽是不可置信。
沉浸后宫四十余年,从没想过会有这么一天。
身边的掌事姑姑见状,立马扶稳她摇摇欲坠的身子。
太后呆呆地站在原地许久,但庆明帝依旧没有看过她一眼。
良久,她勾起一抹苦笑:“哀家能扶持你,就能废了你。”
“大雍江山绝不允许毁在哀家的手里,更容不下你这样的皇帝!”
说罢,甩了甩袖子便离开了。
回宫的路上,太后的手气得发抖,双腿打颤,差点站不稳摔在地上。
静下心来认真思考一番后,她屏气凝神,朝身旁的女官吩咐道:“去,把三皇子带到哀家宫里,哀家要亲自抚养。”
“是。”
“还有——”太后深呼一口气:“去查一下顾家二公子这些年的经历,与何人来往密切,最重要的是品性几何。”
女官脸上有明显的诧异,很快恢复平静,应声道:“是。”
*
时值五月,粽叶飘香。
端午节的热闹尚未消退,街边商铺林立,摊贩们行走在街头不断吆喝着,市井生活的烟火气扑面而来。
刚出炉的糖包还冒着热乎气,喻闻雪对着油纸包轻轻吹了吹,将其中一个递给顾云深,“有点烫,你慢点吃。”
顾云深的眉心微微闪动一下,接过糖包,小口地吃着。
喻闻雪只当他不喜甜,关切道:“是不是太甜了?要不我再去买点别的?”
“不必,挺好的。”
不过他更喜欢另一种甜……
顾云深吃东西的动作很优雅,速度不紧不慢,从不狼吞虎咽,连看他吃饭都不会觉得无聊。
目光再一偏移,落在他的唇瓣。
脑海里莫名浮现一个词:秀色可餐。
喉咙阵阵发紧,喻闻雪猜测多半是吃糖包口渴了,收回视线去拧手里的水壶。
许是入了夏的原因,掌心热得出了汗,她拧了几次无果,手指渐渐泛红。
顾云深回眸一望,自然地接过水壶替她打开,道:“很热吗?”
喻闻雪用手扇了扇风:“还行,有一点。”
眼下才五月,若是到了七八月份,不知要热成什么样,古代没有空调,到时候的日子只怕是更难过。
胡思乱想半晌,她掀开帘子朝外面看去,嘴角不自觉弯起:“还是这里更热闹一些。”
接近两日的舟车劳顿,几人终于抵达京城。
事情还要从两天前说起。
云锦书院刚有起色,林清婉就收到家书,要她与顾容廷二人一同回京商讨成婚事宜。
俗话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私定终身的名声总是不比明媒正娶来得好听。
恰逢先侯爷忌日,崔老夫人病重,顾容廷不得不抽开身回去一趟。
一来二去,这书院的大小事宜便一应交给了卫衡。
自打顾云深回来后,卫衡鲜少单独出现在喻闻雪面前,平日里只待在书院与那些小孩子在一起。
喻闻雪并未多想,书院交给卫衡打理她很放心,便收拾东西准备跟着一同回来。
只是回来的前一晚,发生了一些小插曲。
比如,顾容廷旁敲侧击,郑重其事地叮嘱她:“表妹,你一个人在山里我不放心,不如跟我们一起回去吧。”
喻闻雪很想说山里还有一大群孩子们,他们从小在这里长大,路况比她熟悉很多,再不济还有卫衡,更何况她压根没打算留下,他的担忧完全是多余的。
只是还没开口,又被林清婉打断:“是啊闻雪,你就跟我们一起回去吧,我希望你可以见证我们成婚。”
两人一唱一和,最后替喻闻雪做了一个决定——
跟顾云深坐同乘马车回去。
林清婉更是贴心地主动替她收拾行囊,像是生怕她反悔似的,不断在她耳边呢喃:“回去之后,我还要天天给你梳头发。”
“闻雪,到时候我们在院子里扎个秋千一起玩如何?”
“春日迎春赏花,夏日围炉煮茶,秋日酿桂花酒,冬日还可以支起炉子烤红薯……”
喻闻雪心生奇怪,却也没拒绝她的提议。
毕竟总不能告诉他们,她可能很快就要被关小黑屋了……
只可惜,林清婉的愿望大概要落空了。
老夫人害她在前,侯府她是定不会回去的,更何况她也没有身份继续待在那。
她存了钱,可以搬出去住,即便林清婉嫁过来,他们也没办法生活在一起。
想得正出神,不知不觉中,马车停在一处简朴的大门前。
青石台阶前横卧着两只神态庄严的石狮,虽无匾额,但依旧透出院内的肃穆。
她抱着自己的全部家当,忍不住问道:“你有这么多钱吗?”
他不是在侯府过得很艰苦吗?若俸禄这么高,干嘛要留在侯府受那么大委屈?
不过想想也是,听说他最近刚刚升了官,俸禄应该也有所提升,……
喻闻雪正乐得四处观望景致,刚想与身边人分享,额头就被轻轻敲了一下。
一串钥匙搁置在她掌心。
她揉了揉额头,蹙眉看向罪魁祸首,嗔道:“你又敲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