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闻雪霎时瞪大双眼。
就剩五天了……
请问怎么才能让他们在五天内亲上?
*
凉亭内很快恢复静谧。
该死的支线任务,也太难了!
喻闻雪在心里把系统骂了千百遍,烦闷的表情还未来得及收回,就对上顾云深略显凉薄的眼神。
差点忘了,还有这尊大佛。
热意渐渐褪去,取之而来的是山间的微风,不骄不躁,一切刚刚好。
她这才注意到,顾云深今日并没有带剑,一身窄袖黑袍,腕上翻出来一抹白,瞧着不像里衣,倒像是......
绷带。
记得上次遇蛇,他的手腕上也绑着一圈白布条,难道说,他那时就受伤了吗?
喻闻雪又望向他被蛇咬伤的小腿,修长笔直,即便现在被衣裳遮住,也能隐约瞧出线条紧实流畅。
“你又在看我。”顾云深淡淡开口。
被抓包的喻闻雪轻咳一声,没回答他的问题,更没解释方才对林清婉说的话,道:“二公子也来踏青啊?”
顾云深上下打量着她,余光注意到她光滑的小腿,若无其事地别开眼。
他掂着手里的香囊,走上前道:“春日甚美。”
凛冽的气息扑面而来,喻闻雪放下挽起的袖子和裤腿。
果然,在山里待久了会冷。
“你呢,来山上就是为了这个?”顾云深晃了下手里的香囊,轻轻嗅了一下,随即皱着眉头扔到一旁。
他果然看到了!
喻闻雪下意识往后退,靠在柱子上,干巴巴地笑了笑:“我最近睡眠不好,听闻有人给侯爷做了个安神香囊,想着借来一试。”
才怪。
她的睡眠质量不知道多好。
人在尴尬的时候就会假装很忙,她打开水壶,用喝水来掩饰尴尬。
顾云深了然道:“原来如此,我还以为,你对我兄长有意呢。”
“咳咳.....”喻闻雪一口水没喝完,听到这话直接呛了一下。
你个冷酷无情的大反派,知道什么是有意吗?
但这话她只敢在心里说,嘴角扯出一个牵强的笑容:“我不喜欢侯爷这样的。”
谁跟顾容廷沾边,怕不是都要被顾云深记恨上了。
喻闻雪转动脑筋,想出个天衣无缝的答案:“我贪生怕死,好吃懒做,还是个财迷,谁要是想娶我,必须有强大的武功保护我,有很多钱供我下半辈子衣食无忧。”
“最重要还是长得好看。”
顾云深没戳穿她的小把戏,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喻闻雪掰着手指头,语气添了几分认真,继续道:“侯爷是个文臣,肩不能提,手不能抗,只会耍笔杆子,管家大权又在老夫人手上,他怕是连自己俸禄几何都不知晓。”
她越说越快:“而且他辰时就要起来看书,我一觉睡到昏天黑地,怎么看都不合适。”
对上顾云深戏谑的眼神,喻闻雪顿了顿:“而且,他长得不好看。”
其实是不符合她的审美,她更喜欢长相精致一些的。
顾云深恍然大悟点头,笑意更浓,连胸腔都微微震动起来。
“所以,你看我是因为这个?”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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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鹅:呼吸[星星眼]
小顾:他总是看我[墨镜]
第6章 诱人 春宫图?
“因为你长得好看才看你。”
如果说,她的任务是攻略这个反派,让他爱上自己,那她一定会这么说。
但她不是。
因为从小身体不好,她很少出门,连朋友也少得可怜,更别说谈恋爱了。若叫她去跟人谈恋爱,只怕出师未捷身先死。
她只需要做一个合格的红娘,把原书男女主凑个对,牵个线,任务就完成了。
当然,还要阻止这个大反派给顾容廷跟林清婉使绊子,避免他们误会再误会。
喻闻雪想起顾云深轻而易举反杀刺客,又几下杀光毒蛇的样子,脊背一凉。
没黑化的反派还算不算反派?
两人之间隔的距离不算远,顾云深能清楚闻到她身上的香气。
只是......
好像多了些不该有的东西。
迟迟没等来眼前之人的回答,喻闻雪的迟疑落在他眼里,倒是印证了猜想,他又问一遍:“你觉得顾容廷不好看,所以来看我?”
喻闻雪回过神来,发现自己靠着柱子,正处于一个被他圈着的动作。
这个姿势怎么看怎么觉得暧昧,但她不会傻到认为这人是在撩她。
她想躲,但躲不掉,只能顾左右而言他,心虚道:“你没看我怎么知道我在看你?”
顾云深不语,掌心抵在她身后的柱子上。
陌生的气息越靠越近,垂下的发丝划过她的脸颊,有点痒。
喻闻雪揪着袖口,她能清楚看见他的睫毛,以及眼尾那颗诱人的小痣。
不得不说,这副皮相的确是极具诱惑力,像一坛酿造多年的美酒,惹人沉醉。
她甚至听见了自己咽口水的声音。
这可不好,花痴的毛病得改。
见状,顾云深退开了些,兀自笑着。
因身量压迫的侵略性消弭殆尽。
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倒真的像是在看风景。
“你在期待什么?”
“……”
喻闻雪很想揍他。
捉弄人,很有意思吗!
当然,她不敢真的动手,的确是她多想,这才叫他看了笑话,很窝囊地隔空揍了两下作罢。
只是没想到,顾云深会在此时回头。
她的拳头,好巧不巧地,落在他的侧脸。
乌鸦的叫声再一次响起。
还能有比这更尴尬的事吗?
喻闻雪闭眼睛开始装死,很快,下颌被人抬起,她极为缓慢地睁开一只眼,只见他白皙的侧脸赫然出现了几道明显的红痕,慌忙解释:“方才有个蚊子,我想替你赶走。”
“山里蚊虫多,二公子下次出门,记得带点花露水。”
“这么说,我还要谢谢你?”
顾云深轻笑一声,肩膀微微耸动。
直觉告诉她,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喻闻雪想。
果不其然,顾云深一边笑,一边在手腕处摩挲着什么。
她清晰地从他眼里看到一闪而过的——
兴奋。
“那个,有话好好说,大不了我叫你打回来。”
顾云深没理会,掏出一根银针,光芒在烈日下有些晃眼。
“打两下,哦不,三下也行……”
喻闻雪最怕针,支支吾吾半天,两眼一黑,不争气地晕了过去。
意识下沉之际,耳边传来嗡嗡的救护车声。
心悸,乏力,整整二十个小时的输液。
无休止的消毒水气味,永远坐不上的过山车。
爸妈为了离婚的无数次争吵,爷爷奶奶带她治病一次次的搬家......
顾云深正欲施针的手一顿。
软绵绵的一团跌进怀里,熟悉的香气袭来,他的头痛愈发减轻,登时耳清目明。
低头看去,怀里的少女仿佛对即将到来的危险有所察觉,眼角溢出几滴热泪。
顾云深盯着她,静止半晌,随后用没毒的银针刺破她的手指。
鲜血缓缓渗出,银针也变得乌黑。
*
“芊是草木旺盛的意思,我们芊芊一定会像小草一样,生命力顽强。”
恍惚间,奶奶的叫喊声不断贴在她耳边,唤着她的小名:“芊芊”。
是啊,生命力顽强。
既然有了健康的身体,她一定要好好活下去......
喻闻雪睁眼时,发现已经躺在床上了。
昨日,她看到银针那一刻以为自己要死定了,没想到顾云深那个大反派竟然没杀她。
太阳打西边出来,还是反派变好了?
总不能……是看上她了吧?
这个想法太过离谱,很快被她抛之脑后。
他懂什么情爱?
过了一会儿,心绪恢复平静,喻闻雪缓缓起身,靠在床边思考接下来的剧情。
三日后是林老夫人的六十大寿,顾容廷要去林家赴宴,少不了跟林清婉见面。
这是她最后的机会,但怎么混进林家,是个问题。
买通下人,扮成婢女,亦或者,想办法搭上顾容廷,堂堂正正跟进去。
但无论哪种方法都面临着一个棘手的问题。
她没钱,是个两袖清风的穷光蛋。
喻闻雪长叹一声,把自己埋进被窝里,喃喃道:“一分钱难倒英雄汉啊......”
“一分钱是什么钱?”紫云怀里捧着一大堆药材和吃食进门,眼里止不住的得意,扬声道:“老夫人听说您又晕倒了,给您送了好些补品呢。”
“我们姑娘就是招人喜欢!”
声音大得,生怕旁人听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