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时柠走过来,同样一脸惊讶,“你怎么来了?”
“我不能来?”沈知煦说了这么一句,语气听着像是有些不高兴。几秒后又换了副口吻说:“在京市出差,来看看你。”
他说完见俩姑娘还是挡在门口没有让他进门的意思,将门拉开,抬脚跨进去。
玄关空间不大,沈知煦又个高腿长,压迫感极强。梁问夏和江时柠见他进来自动往两边散开,相当于给他让出一条路来。
沈知煦进门后熟练地弯腰在鞋柜里拿出一双男士拖鞋,坐到凳子上换鞋,换完鞋也没管被他的操作惊到的江时柠和梁问夏,径直往屋内走。
他那做派,好像这是他家。
“沈小叔也这么不要脸?”梁问夏看着他的背影发出疑问。
江时柠在错愕中回过神,“男人都不要脸。”
这话没毛病。
进到客厅,沈知煦见餐桌的位置还坐着两个姑娘,他见过,知道是江时柠的朋友,没说话打招呼,朝她们点了点头。而后打开主卧的门,走进去,又把门关上。
“他进你卧室?”梁问夏瞪大眼睛,一副老婆抓奸老公在别的女生床上的语气,问江时柠,“他为什么进你卧室?”
江时柠的脸“蹭”一下红了,连着脖子和耳朵都红了,嗓音细微,“我哪知道他为什么进我卧室。”
梁问夏眼珠子转了转,转身走到沙发躺下,“我今晚睡这儿,不走了。”
沈姿栀跟过去,躺在沙发一边,“我也不走了。”
陈西没躺下,“我就不跟你俩凑热闹了。我男朋友到楼下了,先走啦。”说完背上包走了。
“又不是没床给你俩睡,客卧多着呢。”江时柠好笑道。
“我们睡哪不重要,你今晚睡哪才是重点。”梁问夏挑挑眉,学她调侃她时的模样。
“对。”沈姿栀重重点头,“你睡哪儿?”
江时柠脸上出现羞涩的神情,但这并不妨碍她吹牛,“我当然跟沈知煦睡主卧了,他都洗干净送上门来了。”
想着反正沈知煦在卧室,她说什么他都听不见,越说越离谱,“要不你俩还是走吧!有人在办起事来不方便,怪尴尬的。”
她刚说完卧室门就从里面打开,沈知煦的万年冰山脸上居然挂着淡淡笑意,显然是听见了江时柠刚才那番“豪言壮语”。
江时柠的脸刷一下爆红,“啊”一声尖叫着扑进沙发,用抱枕盖住脸。
梁问夏和沈姿栀爆笑出声,相互朝对方挤眼,默契站起身,各自拿上包往门口走。
走前一人说了一句。
“江江,我们走了。不耽误你跟沈小叔办事。”
“想怎么办就怎么办,大战八百个回合都行。”
江时柠听闻头皮发麻,脚趾能抠出一座城堡。起身跟她们到门口,要跟她们一起走,这屋子她是一分一秒都待不下去。
沈知煦哪能让人走了?
大步追过去,在江时柠的脚踏出门沿前从后面将她拖进怀里,另一只手就着她放在门把手上的手,一把拉过来关上。
“砰”一声,梁问夏和沈姿栀就这么被关在了门外。
两人默契地贴在门上听里面的动静,只听见江时柠大喊了一声:“沈知煦,你放我下来。”就再听不见别的声音。
“里面是在亲嘴吧?”沈姿栀问。
梁问夏点头,“铁定是。”
真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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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问夏咬着雪糕到家时快凌晨两点了,出了电梯就看见秦之屿家的门大开着,他戴着眼镜坐在楼道的沙发,面前的茶几上摆着笔记本。
他住进来没几天,就在楼道里添置了这套沙发和茶几。目的就是为了方便早晚在这儿堵她。
听见高跟鞋走路的声音,秦之屿闻声望去,不咸不淡地开口,“约会回来了?”
空气里有很浓的酸味。梁问夏闻到了。
她憋着笑“嗯”了声,走到他面前,垂眸,“这么晚了还没睡?”
“你也知道这么晚了?”秦之屿抬眸与她对视。
梁问夏在心里翻白眼,咬了口雪糕,边吃边说:“我多晚回家跟你没关系吧!你在阴阳怪气什么?”
“你跟外公外婆说我俩是和平分手?”
“你跟外公外婆说我跟你的事情了?”
秦之屿解释说:“外公外婆看出来了。”
梁问夏又气又烦,又咬下一大口雪糕,恨不得把雪糕当成他嚼了咽了,“都怪你。要不是今天你莫名其妙跑去大院,外公外婆怎么可能看出来?这么多年我都瞒得好好的。”
说起这个秦之屿也没好气,“梁问夏,你跑去跟别的男人相亲,我是死了吗我不去?”
梁问夏算是看明白了,秦之屿还把自己当她男朋友,嘴上说什么我不逼你,我们慢慢来,实际上恨不得明天就拉她去民政局领证。霸道又自私,还虚伪。
见她不说话,秦之屿又问:“你为什么说我跟你是和平分手?和平分手这四个字能用在我跟你身上?”
“不是和平分手是什么?”
“我是被你踹的。”秦之屿拔高音量吼了这么一句。
倒也没说错。梁问夏无所谓地耸肩,“你要这么理解也行。”
……她为什么总这么气人?秦之屿没再讲话,摘了眼镜搁桌上,站起身抢走她手里的雪糕咬下一大口。本来也没剩多少,三两口快速解决完。
“喂,我吃过的。”梁问夏傻眼地看着他,想把雪糕抢回来,但想到被他吃过又下不去手。
“我不介意。”
“…我介意。”
以前没见她介意,分个后就介意上了。双标。
“介意我也吃了。”
“你给我吐出来。”
她话音刚落下,另一只手捏着的手机也秦之屿乘其不备被抢走。梁问夏垫起脚尖去抢,整个人扑在他身上,声音尖细地喊,“还给我。”
秦之屿举高手臂单手操作,她的密码没变,还是以前那个。
非常轻易地解锁后,他用另一手推了下梁问夏的肩膀把她摁进怀里,两只手拢着她后脑勺继续操作,点进入通讯录,把他从黑名单里拉出来。
他看了眼,梁问夏的黑名单里不只她一个人,起码十几二十个。
“这些都是你的追求者?”他把手机递到梁问夏面前,但没有还给她。
梁问夏忿忿瞪他,“都是跟你一样的讨厌鬼、神经病、烦人精、臭流氓、死无赖。”
“我跟他们……还是不一样吧?”
“确实不一样,你更讨厌更烦人。”她抢回手机丢包里,不想再跟他说话,推开他转身回家。
突然想起什么,又折身回来,拉开秦之屿家的门走进去。
梁问夏目标明确,穿过客厅径直进到主卧的卫生间,停在装脏衣服的篓子前,蹲下身去,伸手在里面扒拉了几下,没找到她要找的东西。
她又起身往专门晾衣服的小阳台走,还是没有。衣帽间也仔仔细细地找了一遍,里面全是男士的衣物配饰,没有一件女生的东西。再次回到卧室,掀开床铺枕头,连床底都趴下去看了,还是没找到。
狗东西藏哪去了?
秦之屿一直跟在她身后,她去哪他跟到哪,全程没吭声。这儿忍着笑意明知故问,“你在找什么?”
“拿来。”梁问夏摊开一只手举到他面前。
“什么?”秦之屿装傻。
“我的东西。”
“还给你了。”
“不是耳钉。”
“那是什么?”
梁问夏不耐烦地看着他,“别跟我装傻,你知道我问你要什么?”
“我真不知道。”当然知道她在找她昨晚落在这儿的内-裤,但秦之屿不想还给她,而且……她不会要的。
“我的……”梁问夏眸光闪了闪,嗓音发飘,“内裤。还给我。”
秦之屿对上她的眼睛,脸色有些不自然,“我丢了。”
嗯???
“脏了。”他移开视线,心虚地摸了摸鼻尖。
被他弄脏了。
第90章 恶心和想吐的感觉。
啊啊啊啊啊啊……
地球能不能瞬间爆炸?狗东西能不能立马从我眼前消失?
梁问夏红着脸在心里尖叫咆哮, 同时抬腿往秦之屿大腿上踹了一脚。
“脏了”的意思她当然懂,那几年恋爱时, 他有过这种操作。她不只知道,还亲眼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