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误惹冷郁权臣后_一念嘻嘻【完结】(20)

  薛兰漪支撑不住,摔倒下去。

  眼看就要磕到桌角,一道青衣身影倏地推门而入,接住了薛兰漪。

  “你对她做了什么?”

  魏宣不放心薛兰漪,去而复返,恰见姑娘体力不支瘫倒在地。

  他感受到薛兰漪颤抖不已,手臂环紧她的肩膀,想要渡给她一些安稳的气息。

  可是,她浑身滚烫,眼神迷离,不停地去扯自己的领口。

  白皙的肌肤,亵衣的系带赫然露出来。

  魏宣撇头回避,摸索着将她的衣领拢紧,“周钰,进来!”

  周钰走到门口旋即闻到了诡异的香味,他朝魏璋投去鄙夷的眼神,而后察言观色,在魏宣耳边道:“昭阳中了情药,只怕必须要与人……”

  “有没有别的法子?”魏宣不忍听。

  周钰面露难色。

  这药性太烈,分明是青楼女子争宠之手段,寻常大夫解不了。

  而他连把脉的手指都没有,更没有办法了。

  不过……有位忠心追随先太子的御医医术高明,说不定有办法。

  只是去找那位御医,只怕会暴露太子行踪……

  两人对视一眼,魏宣没有分毫犹豫,抱起了薛兰漪。

  “兄长这是做什么?”阴沉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第16章

  魏宣回头,与魏璋对视,眼中尽是失望。

  先太子座下,魏宣、昭阳、周钰、谢青云、陆麟还有……魏璋,他们六人从小一起长大,曾那样满怀热忱,誓要给大庸朝一个海河清宴的盛世。

  他们在竹林稽古揆今、把盏言志,说过要同生共死,纵然最后魏璋倒戈于当今圣上,魏宣也从来相信他身不由己。

  加之,幼时魏璋曾阴差阳错代替他被过继给了祁王夫妇,魏璋因此少受了多年父母恩泽。

  魏宣对他一直心怀愧疚,所以勉力补偿,尽量退让。

  可是,他的退让换不回兄弟情,反而纵得魏璋伤害无辜。

  伤害与这件事毫无瓜葛的漪漪。

  是他的纵容,害了漪漪。

  “今日,我必要带走漪漪。”

  魏宣从腰间扯下一块棠棣纹玉玦,置于魏璋眼前,而后指腹一松。

  玉玦轰然落地,分崩离析。

  棠棣之华,莫如兄弟。

  这是魏璋年幼离开镇国公府时,魏宣连夜雕刻赠予他的对佩。

  他一直想告诉魏璋,无论魏璋身在何处,他们永远是至亲血脉。

  而今,一切都断了。

  魏宣目色冷下来,抱着薛兰漪离去了。

  魏璋垂眸看了眼地上的碎玉,却是满眼戏谑。

  再抬头时,看见了蜷缩在魏宣怀里的薛兰漪。

  那姑娘小小一只,贴在魏宣胸口,好生的依赖。

  终是,找到了归宿吗?

  魏璋负在身后的指微微蜷起。

  良久,对着暗处的锦衣卫使了个眼色。

  屋外,阴云缓缓遮住艳阳,阴翳天罗地网般遮罩下来,跟随魏宣而去。

  起风了,草木窸窸窣窣地响。

  屋里倒静下来。

  尘埃落定,将方才屋里发生的一切尘封下去。

  魏璋孤身立在空荡荡的房间里,环视四周,一片狼藉。

  他缄默着,踏过碎玉,扶起半倒的桌子,蹲身将绒布折叠好放进空了心的锦盒里。

  但好像怎么叠,都塞不满盒子了。

  突然,一副柔软的身躯撞在他脊背上。

  葇夷圈住了他的腰肢,细微的哽咽声贴着他的背,“你不要我了?”

  姑娘的热泪濡湿了魏璋的衣衫。

  他瞳孔微缩,转过头来。

  薛兰漪正满眼委屈望着他。

  魏宣和周钰也气喘吁吁折返回来。

  他本想给薛兰漪洗把脸,让她清醒清醒,可没想到,刚恢复了些许意识的薛兰漪又立刻踉踉跄跄跑回了魏璋身边。

  “漪漪。”魏宣不可思议望着薛兰漪,可还是极力压低声音不吓着她,“过来,我不会害你。”

  薛兰漪警觉地钻进了魏璋臂弯下。

  她现在意识不清,身体不受控,当然不能与陌生男子在一起。

  况魏宣是有妇之夫,她怎么可以躺在他怀里?

  她是魏璋的人,只能与魏璋有肌肤之亲,这是三年来她脑海里根深蒂固的意识。

  魏宣越靠近,她的身体就越紧绷。

  身侧,一只大掌揽住了她颤抖的肩膀。

  “确定不要随兄长去吗?”魏璋垂眸问她。

  薛兰漪连连摇头,仍然坚定地选择着魏璋。

  而身子已经到达极限,歪歪倒倒如同醉酒之人。

  他给过她机会了,是她不要的。

  魏璋将她拦腰抱起,朝门外走。

  魏宣正挡在必经之路上。

  魏璋不避不让,踱步朝他,与他面面相对,“兄长要不顾她的意愿,亲自给她解毒吗?”

  “魏璋!”

  “还是说要留下来观赏,我是如何给她解毒的?”

  “无耻!”

  魏宣手中带刺的柴棍转瞬抵在了魏璋脖颈上。

  一滴血珠从喉结滚落,恰落在薛兰漪手背上。

  她已软成了一滩水,可眸里全是对魏璋的担忧。

  无力地,又拼尽全力地推了一把魏宣。

  明明力气很小,魏宣踉跄了半步。

  周钰上前扶住了魏宣,不得不告诉他,“昭阳坚持不住了,再拖下去恐有性命之危!”

  她体内的药性比周钰想象得严重。

  可能因为药粉在薛兰漪体内已经蓄积好几日了。

  她身子一直不舒服又无人关照,习惯性硬扛,扛到这一刻已经是极限了。

  此时便是去找神医也无济于事。

  情药唯情可解。

  魏宣能逆姑娘的心意吗?

  可他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心尖的姑娘被人欺负吗?

  他又能不顾惜她的性命安危吗?

  他的心被撕扯成了碎片,颤抖的手想要触摸薛兰漪的肩。

  薛兰漪把头埋进了魏璋胸口。

  他碰不到她,手迟迟悬于半空。

  魏璋径直闯了过去。

  跨出门槛,乌云散去,阳光倾洒在他和薛兰漪身上。

  也只倾洒在他俩身上。

  他微侧过头,对着房檐阴翳下的魏宣戏谑轻笑,“忘了告诉兄长,我和她之间,从来无须用药。”

  无须用药,两情相悦。

  字字敲打着魏宣的心,仿佛要把碎片再揉成齑粉。

  周钰赶紧安抚:“你别听老二胡说,定是他用药逼迫昭阳……”

  “不知她受了多少苦。”魏宣自言自语着。

  想到几次见她,她的脚步都很虚浮。

  老二在人前都对她如此心狠,人后她定是受了更多的罪。

  魏宣浑浊的眼中流出一滴血泪。

  可惜,他什么都做不了。

  “别欺负她。”魏宣扬声道,却不敢回头看,“有什么怨冲我来。”

  魏璋脚步微顿,不置可否,抱着薛兰漪回了房。

  彼时的薛兰漪被一股股热涌侵袭着,强忍的理智在被抱上床榻的那一刻崩塌了。

  她圈着魏璋的脖颈不放,身子难耐地扭动着。

  魏璋往前一栽,双臂困在她脑袋两侧,却未有动作。

  薛兰漪的眼中沁出泪花,无孔不入的痒让她顾不得矜持,伸手去扯魏璋的腰带。

  魏璋摁住了她的手,“我是谁?”

  “魏……”

  “看清楚。”他沉声,颇有警告意味。

  薛兰漪思绪纷乱,只依稀记着她方才叫“魏小将军”时,他眼里一闪而过的危险,轻喘着改了口,“世子,魏璋,云谏……”

  她唤了他的字。

  魏璋这才俯身咬住她的唇瓣,似是惩罚般咬破了。

  腥甜的味道在口中蔓延开,薛兰漪更渴了,扬起脖颈深喘着,如同溺水的鱼,“云谏,我、我……”

  “你怎么?”

  “要、要……”

  “什么?”他不紧不慢地问,手徐徐往裙摆探去。

  药性太烈。

  而她还是义无反顾推开魏宣,奔向了他的。

  魏璋眸色微深。

  接着,细若游丝的声音断断续续吹进了他的耳朵,“我……要云谏,只要魏云谏。”

  他呼吸一沉,更进一步。

  他还是不懂徐徐图之。

  “啊!”薛兰漪猝不及防发出一声轻吟。

  上一次,她全程理智清醒,羞耻心让她不敢发出一丝声音。

  可眼下情况,她忘记了羞赧,忘记了身份,只把他当成爱侣。

  蓄积了多日的委屈一并汹涌出来,在他颈侧轻声道:“你就不能t多心疼我一些么?你知不知道……”

  她哽咽着,似是撒娇。

  魏璋在官场多年,不是没遇到撒娇献媚的女人。

  可她不一样,她平日里总还是温柔的,倔强的,几乎未曾露出过这般小女子的脾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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