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误惹冷郁权臣后_一念嘻嘻【完结】(23)

  翌日一早,薛兰漪起身将昨夜的寿桃上了蒸锅。

  两人简单用了些,便坐马车同往郊外。

  春色正浓,京郊阳光灿烂,鸟语花香。

  魏璋仰头靠在马车上闭目小憩,忽被闪烁的光点晃了眼睛。

  他睁开眼,正见薛兰漪将一只盛满水的琉璃瓶放在窗边,兴致盎然撩着水。

  半透明的瓶子里有一尾红鳞小鱼苗,鱼尾摆动,折射出斑斓的光。

  这鱼有些眼熟。

  正是昨夜被鲈鱼吞掉的小鱼苗。

  薛兰漪感受到一束讶异的目光投射过来,转头莞尔一笑,“好看吗?”

  “那是鱼饵。”魏璋淡淡道。

  “我知道啊,可你不觉得它很好看吗?”

  薛兰漪今早起床,正见水缸里的小红麟鱼在两条鲈鱼之间穿梭,躲过明枪暗箭,从鲈鱼嘴里死里逃生。

  生命力真强,而且鱼鳞特别有光泽,薛兰漪便将它捞了出来。

  “又t无人规定鱼饵不能做观赏鱼,这么好看的鱼儿被吞了岂不可惜,何不留着逗趣?”

  薛兰漪歪着头,风拂动鬓发,扫过粉白的脸颊,琉璃光影在她周身摇曳。

  从她身后吹来的风都是甜的。

  的确,很适合观赏。

  只不知这尾漂亮的鱼饵能不能躲过正在靠近的暗涌。

  魏璋不置可否,继续闭目小憩。

  身后风声萧萧,荒草簌簌……

  半个时辰后,马车抵达京郊的庄子。

  这庄子占了半个山头,目之所及望不到边。

  而且房子结构与盛京城中阁楼大相径庭,是罕见的穹顶。

  游廊里,来回穿梭的丫鬟身穿胡服,显然这位元懿公主不是中原人。

  薛兰漪听柳婆婆闲聊过,盛京来了位西域公主,这位公主掌部落实权,此次是来与大庸和亲的。

  他们的部落虽然不大,但把持在西境要塞,盛产汗血宝马。

  只要与这位公主打好关系,就等于掌控了西境边防的势力。

  西境拥有着大庸最强悍的战力和最丰沛的金矿。

  这是一股不容小觑的力量,所以盛京很多权贵争相结交这位公主。

  可魏璋带她来此处作甚?

  薛兰漪正疑惑,两人一前一后步入了大堂。

  西域香料旖旎的气味钻入鼻息,薛兰漪回过神来。

  大殿之上,元懿公主正半躺在淡蓝色雕花木榻上,以手撑鬓,侧影婀娜。

  西域美人五官深邃,一抬眼一弯唇,媚骨天成。

  见着两人进来,元懿徐徐起身,媚眼毫不避讳打量着薛兰漪,“中原美人果真别有气韵,怪道魏大人食髓知味。”

  “公主说笑。”魏璋折腰以礼。

  薛兰漪红了脸,也跟着屈膝行礼。

  “坐。”元懿细腕轻转。

  只见大堂右侧的食几上已摆了美酒佳肴。

  魏璋掀袍而坐,薛兰漪亦步亦趋。

  刚要坐下,元懿却端起空盏,饶有兴味问魏璋:“薛姑娘是不是理应敬本宫一杯茶?”

  薛兰漪不明白这个“理应”何意。

  按理说,元懿公主是主,她是仆,这样的身份悬殊够不上敬茶。

  然则魏璋好似会意了,给薛兰漪使了个眼色,“去吧。”

  薛兰漪只得不明不白端着茶壶上前。

  靠近些,方看清美人榻案头雕刻的是灵蛇图案,蛇眼诡异又危险。

  而元懿全程观察着她的一颦一动,犹如观赏一只花瓶,亦或是一只琉璃盏。

  总之并非寻常看人的眼神,更多将她当做观赏摆件。

  薛兰漪被这样的目光看得不适,深吸了口气,折腰斟茶。

  元懿慢条斯理晃动着茶盏,忽地,反手将茶泼向了薛兰漪。

  薛兰漪连忙退了半步,茶水堪堪落在绣花鞋上,滚烫的温度渗透布料,薛兰漪缩了缩脚趾,并不敢大动。

  元懿张扬的凤眼一瞥,威势逼人,“太烫了,再倒一杯。”

  京中达官贵胄尚且给元懿几分薄面,薛兰漪自是招惹不起,强忍着酸涩上前斟满空盏,端在手中,等到杯壁温凉,才恭敬递给了元懿,“公主请用茶。”

  元懿接过的一瞬,径直泼在了薛兰漪身上。

  这一次,薛兰漪没来得及也不敢再躲,襦裙湿了大片。

  茶水更是溅在她脸上,顺着鬓发滴滴落下。

  出水芙蓉,好生的娇俏。

  元懿嘴角闪过一丝嘲讽,“太凉了,继续倒。”

  “公主。”

  坐在右侧的魏璋不紧不慢放下茶盏,对着元懿颔首以礼,“她毕竟是魏某的人,若有什么地方开罪了公主,公主告诉魏某,某教训她就是了。”

  他语调稀松,然巍然若泰山,气势不弱。

  上首的元懿收了茶盏,又化作媚眼如丝,巧笑嫣然的模样。

  “大人误会了,她没有得罪本宫,本宫是嫉妒她呢,嫉妒她能讨得大人的欢心。”

  “啧,多漂亮的耳环。”元懿屈指抚向薛兰漪的南珠耳坠。

  微凉的指尖如灵蛇吐信划过鬓边,寒凉彻骨。

  元懿轻叹,“本宫就没这么好的命,能得郎君亲手做的礼物。”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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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章

  “她那不过是边角料,公主矜贵,魏某何敢委屈公主?”魏璋对门外示意。

  随即,青阳将一只金丝楠木的锦盒呈到了元懿面前。

  盒子打开,里面也放着一对南珠耳环,形制和薛兰漪的耳环一模一样。

  但盒子里的南珠要比薛兰漪戴的大了一圈,更莹润,是稀有的金色。

  耳铛的镂空花纹没有丝毫毛刺,一看就出自能工巧匠之手。

  对比之下,薛兰漪耳朵上坠着的相形见绌。

  她亦黯然失色。

  原来,耳环不止她一人有。

  薛兰漪依稀意识到一个问题:元懿和魏璋的关系不一般。

  两对形制一样的耳环分明是正室与侧室的区别。

  方才的敬茶之举,原是妾室给未来的世子夫人敬茶?

  薛兰漪不可思议望向魏璋。

  魏璋的注意力只在元懿身上,元懿也望着魏璋。

  遥遥相望,两人含笑的眼中有种旁人不懂的默契。

  薛兰漪成了多余的那一个,窘迫地扣住手心,几欲滴出血来。

  元懿不肯放过她,睨着她的耳环哀叹:“到底是不一样的,可没有郎君亲手为本宫戴耳环。”

  “公主喜欢,又有何难?”魏璋起身,朝上首来。

  走向薛兰漪,路过薛兰漪,往元懿身边去。

  宽大的狐裘撞到薛兰漪,她趔趄了半步。

  魏璋没注意,掀袍与元懿并肩同坐在了美人榻上。

  薛兰漪在后,眼睁睁看着他取出金色南珠耳环,用绒布仔细擦拭耳针和南珠。

  他打算用薛兰漪教他的法子给别的女子戴耳环了。

  薛兰漪从未见过他对任何人如此殷勤,如此迁就。

  她以为他不会,原来只是不想对她温柔……

  薛兰漪暗自咬住了唇。

  可惜魏璋背对着她,没看到此时她那双欲泣未泣的眸。

  元懿越过魏璋的肩头,看得清清楚楚。

  此时,尊贵的公主嘴角才露出满意的笑容,注意力又转移回薛兰漪身上:“你过来伺候世子爷喝酒,伺候得好了,本宫有赏。”

  元懿这话已经把主仆之别摆得明明白白。

  薛兰漪与魏璋在一起,是以仆的身份伺候主,不是什么两情相悦儿女情长。

  只有元懿公主才是真真正正站在魏璋身边的女子。

  这就是这个世道遵循的门当户对、尊卑贵贱。

  但,薛兰漪对魏璋不是这样的心思。

  纵然身份不平等,可她想要的是平等的爱意。

  不知何来的勇气,她上前屈膝,“妾偶染风寒,恐过病气给世子和公主,可否……暂退?”

  身为罪奴,没资格反驳,没资格吃醋,能做的只有眼不见为净。

  元懿还是生了怒意。

  她是掌权公主,千恩百宠,何曾被一个奴婢忤逆过。

  凤眸中杀意凛然。

  空旷的大殿中,隐有灵蛇吐信的嘶嘶声。

  传闻西域人很会用蛇杀人,被毒蛇咬一口当即会毙命。

  薛兰漪保持着屈膝的姿势,腿根酸得打颤。

  她有时候,是有些不怕死的倔劲。

  魏璋几不可查摇了摇头,敛袖自个儿斟了酒,也给元懿斟了一盏,“魏某敬公主一杯。”

  说着,举盏示意。

  然则酒到了嘴边,他又蹙起眉头。

  这酒中有股浓烈的药味。

  “这是滋阴补阳的酒,魏大人昨夜辛劳,理应补补,一会儿你我还有要事呢……”

  元懿转回注意力,亦举盏抿了口酒,兴味盎然道:“要不要带着她三人一起?本宫不介意。”

  薛兰漪没听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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